四系瓶后,顿时双目发红,就像是个刚把老婆输出去的赌徒般,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把将比他年轻二三十岁的山木推到了边,几步冲到了桌子前面。
“啪”
野合并没有拿锤子去敲,而是直接举起了瓷器,将之狠狠的摔在了地上,四溅的碎瓷让众人纷纷躲闪,而野合就像只野狗似地,整个人都趴在地上,翻找着那些破碎的瓷片。
“我还没有输,大日本还没有输,个瓷器说明不了什么问题”
野合的手肘和膝盖,被地上锋利的瓷片割得鲜血淋漓,不过野合完全没有在意,心中的执念让他已经忘却了疼痛,仍然在地上找寻着。
“哈哈,哈哈哈,没有,这个瓷器内没有字,中国人,你们输了,你们输了”
在把面前的所有碎瓷都扒拢了遍之后,野合状若疯狂般的大声笑了起来,脸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划破道伤口,鲜血顺着脸颊滴在身上,整个人就像是疯子般。
和方才田教授的坚毅相比,野合现在的表现,就像是个小丑,呈现在了全世界人的面前,他的态度,已经说明了很多问题。
“野合先生,您要找的是这个瓷片吗”
口流利的美式英语,在会场响了起来,将众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
那是个金眼碧发的美国女记者,她的手里,拿着块残破的碎瓷片,面向众人的瓷片内壁上,清清楚楚印刻着“许,2006年4月4日”这么几个字样
很明显,两件所谓的“古瓷”是出自同天同个人之手,这是不可驳斥的证据,所有的记者和摄像机,忠诚的记录下了这里发生的切。
“这怎么可能,新烧制的瓷器,怎么可能被碳十四鉴定为千年前的艺术品啊”
野合整个人都傻了,呆呆的站立在那里,当他看清楚美国女记者手中的瓷片后,顿时急怒攻心,“噗”的声吐出口鲜血,整个人向后倒去。
野合的昏倒,引起了现在的片混乱,会场的工作人员连忙打了急救电话,把他抬到了外面。
这些日本人见证了今天所发生的事情,知道这切的缘由,就是这个晕倒的人,带给了整个日本难以洗刷的耻辱,是以对野合没什么好感,七手八脚的把他抬出去后,就扔在了外面的长椅上。
没有发现,趁着现场的混乱,山木也在保镖的拥簇下,狼狈的离开了会场,他不知道如何去面对接下来中国人的质问,如果去向国民解释他所谓的“古瓷”。
看着电视里野合那凄惨的样子,听到野合刚才嘴里的疑问,远在北京的庄睿,脸上露出丝冷笑。
中国对于古玩的仿制技术,可以说真是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徐国清最初在制作这两个物件的时候,收集了大批的磁州窑碎瓷,他将瓷片上的釉色给刮下来,然后将瓷胎磨成粉末,掺和到瓷胚之中,然后入炉去烧制。
等到瓷器烧制出八分火候之后,再用原先的釉料给其上色,回炉二次烧制,这种工序十分的繁琐,只要出点点的纰漏,整炉瓷器都会废掉,要不然徐国清也不会花费庄睿千多万。
这样烧制出来的瓷器,即使用碳十四检测也是拿它没有办法的,除非将整件瓷器打碎了去检测,单单刮些底座釉粉的话,根本就无法检测出真实的年代的。
有句老话说的没错,欲要使其灭亡,先要使其疯狂,经过碳十四检测后,野合自认为是万无失,才会做出向中国挑衅的事情来,只是他没能想,科技手段在强大的“中国制造”面前,也失去了作用。
“好,真实大快人心”
秦浩然看到这幕后,重重的拍了下手掌,差点没将怀里的外孙子给甩了出去,旁的丈母娘看到后,马上把方方抱了过去,顺手还在老公腰上掐了记。
“哎呦,小睿,等这位田教授回国,你定要给我介绍下,真实扬我国威啊”
秦浩然喊了声痛之后,眼睛又看向电视,这会各个新闻媒体,正将田教授团团围在了中间,至于野合与山木,却是没有人关注他们的去向,失败者向来是不受人待见的。
“各位记者朋友,事实真相是什么,现在已经大白于天下了,日本人所谓的”古瓷“就是场彻头彻尾的闹剧,而他们之前所发布的那些学术文章,都是虚假的,我希望有关方面能站出来做出解释,为了会出现如此卑劣的事情”
田教授到底还是个学者,虽然心中气愤,但是用出卑劣两个字,已经是他的极限了,这要是换做庄睿在上面,直接就会喊出这个民族都是卑劣的,当然,那样的话估计他也很难离开日本了。
说完上面那番话后,田教授让人收拾好残碎的瓷片,匆匆离开了会场,不过就在他的身影消失在门后的时候,庄睿看到个熟悉的背影。
“庄哥,怎么样,这出戏过瘾吧”
过了大概个多小时后,庄睿接到了彭飞的电话,看了岳丈眼后,庄睿拿着手机走到了屋外。
2月的北京还是寒风刺骨,被凉风吹,庄睿刚才的兴奋也消散了不少。
“你小子注意安全,也要保护好田教授,日本的右翼分子还是很猖獗的”
庄睿知道,彭飞刚才直都在会场里,只是隐蔽的比较好,没有暴露在摄像机里罢了。
“我知道了,田教授刚刚去休息了,明天就会回国,庄哥,这英雄角色原本应该是你来当的呀,怎么样,有没有点失落”彭飞在电话里笑了起来。
“滚边去,我有什么好失落的”
庄睿笑骂了句,他对这个结果非常的满意,这事儿他是打死不能露头的,否则话,明眼人都能看出这是庄睿做的局了。
“行了,明天晚上我会去机场接你们”
挂断电话后,庄睿长长的舒了口气,他很期待等到明天各大媒体都宣传这件事情的时候,日本政府将会是副什么样的嘴脸
八百七十五
第二天下午,庄睿早早的将车开到了机场里,等了足有两个多小时,从日本到北京的航班才降落在了首都机场。
“彭飞”
庄睿向走下飞机的彭飞招了招手,手里拎着个箱子的彭飞马上跑了过来,说道:“庄哥,马上过年了,家里那么忙,都说了不用来接啊”
“你小子,得便宜就卖乖吧”
庄睿笑着在彭飞胸口打了拳,抬眼看到田教授向自己这边走来,连忙迎了上去。
庄睿此次布的局,虽然没有什么大的纰漏,但是最后要不是田教授的配合,如果山木执意不肯损坏瓷器的话,这件事情还真不知道该如何收场
庄睿伸出双手和田教授握了下,笑着说道:“田老师,昨儿可是见到您义言退倭寇啊”
“你小子,这事办的可不地道啊,昨儿把我惊得心脏病都快出来了,可不许再有下次了”
田教授虽然是在数落庄睿,但是脸上却带着笑意,能见到日本人吃瘪,绝对是中国人最为高兴的事情,尤其是年龄稍大的那辈人。
经过这次的事情,田教授和庄睿的关系也是近了不少,怎么说都是同个战壕的战友,只是个冲锋在前,个出谋在后罢了。
“孟教授,协会有人在外面接您,我就先走了啊,过几天我做东,您可定要赏脸”
田凡此次在日本引起了相当大的轰动,不仅仅是学术界,就连国家相关部门也注意到了这个事件,现在在机场外面迎接田教授的,最少有几百人,所以庄睿才有这番话。
“别,我老田最怕这个,平时开会都不愿意去的,我就跟你的车走”
田教授听庄睿提起这茬,顿时苦起了脸,别看他在电视上表现的泰然自若,其实平时话不多的,也没有做好要当英雄的心理准备。
庄睿迟疑了下,说道:“这不好吧那么多人等在外面呢”田教授如果真的跟自己跑了,那外面的人岂不是白来了
“我老田辈子就没享受过那待遇,也不想去出那个风头,再说专家组又不是我个人”
田教授说到这里顿了下,接着说道:“有些人最喜欢热闹,我就把机会留给他们吧,小庄,你这次算计了我次,这点小忙可是要帮啊”
田教授说着话,已经拉开了车门坐了上去,此次他的那个新闻发布会召开之前,在内部的异议很大,不仅同去日本的专家不认可,就是领队也不同意。
最后还是田教授顶住了压力,写下保证书,这才得到相关领导的默认的,是以在新闻发布会上,只有田教授个专家在座。
所以田教授对这些人并不太感冒,他宁愿回家去吃口老伴做的饭,也不愿意去搞那些庆功会之类的形式主义,帮那些所谓的领导增加政绩。
“得,您开口了,小的照办”
庄睿突然想起了老丈人的交代,接着说道:“田教授,您要是上了这车,我给您庆功可不许跑啊”
田教授听庄睿的话,还没来得及说话,庄睿就冲着刚下飞机的几个人摆了摆手,驱车长去,看的后面那些人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此次来迎接专家组的规格可是不低,故宫博物院的领导,文化部的领导,收藏协会的会长,还有各种民间组织,足足有数百人围在机场出口处。
好几个大牌子上都写着迎接专家组田教授的字样,只是等人都出完了,只见到其他几个专家,而田教授却是不见了踪影。
“田教授呢怎么就你们几个”个腆着大肚子,领导模样的人向专家组的领队问道。
“吴厅长,田田教授被庄老师给接走了”那位领队本身就是文化部的人,现在见了领导,说话都有点结结巴巴的。
“瞎胡闹,什么庄老师不庄老师的我们这么多人都等在这里,这不是无组织无纪律嘛给那个什么庄老师打电话,让他回来”
好嘛,吴厅长听有人比他面子还大,顿时火冒三丈,在现场的人里,以他的行政级别最高,当下就发作了起来。
“吴厅长,那位庄老师”
专家组倒是有人认识庄睿,当下附耳在吴厅长耳边说了几句,听的吴厅长面色变,说道:“这次诸位专家们都辛苦了,大家请上车,部里给大家准备了庆功会”
吴厅长似乎忘了刚才的不快,面不改色的和众位专家握手后,带头离开了机场。
只是现在正主不见了踪迹,剩余的专家又根本没在电视上露脸,也没人代表发言,这次迎接算是搞的虎头蛇尾。
不过那位吴厅长也没再敢口出恶言或者摆官威,大部长的外甥,那岂是他能得罪的
“庄哥,还是北京好,大街上多喜气啊”
后天就是除夕了,此刻的北京被装扮新,到处都洋溢着过年的气氛。
这些年人们的生活好了,就越发的回忆起七八十年代过年时的气氛,禁炮令也被解除了,坐在车里,不时能听到街边传来的零散鞭炮声。
“是啊,你小子也快当爹了,过的可真快啊”
庄睿被彭飞的番话,也是勾起了心思,这已经是在北京过的第二个年了,几乎是年个变化,如果不是儿女的出世,庄睿几乎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这几年还好,老北京的年味又回来了,只不过比起七八十年代,还是差远喽”
田教授也是有些感触,社会发展越来越快了,但是些老的传统也都被淘汰掉了,像耍猴的,卖大力丸吞刀剑的,这些天桥把式可是田教授那个年代最为常见的。
“嘿,小庄,你这是要带我去哪”
田教授说着说着话,看到车子居然向郊外驶去,不禁有些疑惑。
“呵呵,田教授,家里准备了便宴,让您给我们谈谈此次日本之行惊心动魄的故事啊”
庄睿闻言笑了起来,他刚才给老妈发了短信,准备晚上在家里招待孟教授,正好让老丈人见下,昨天晚上秦浩然可是拉着庄睿念叨了半夜。
“你小子,我这连老伴都还没见呢,别以为出什么事了”
田教授摇了摇头,拿出手机给家里打了个电话,其实他对那位制造出这几件瓷器的神秘人物也是十分倾慕,正想和庄睿谈谈呢。
“爸,这位是田教授,田老师,这是我岳父,对您可是景仰的很啊,这不,把您拉来就是奉了岳丈大人的旨意”
庄睿和秦浩然接触多了之后,感觉自己这岳父十分的开明,是以没事也会开上几句玩笑。
秦浩然此刻也像个追星族似地,上前紧紧握住了田教授的手,说道:“鄙人秦浩然,欢迎田老师,田老师在电视上的风采,让我辈自愧不如啊”
“不敢当,我只不过是个执行者,小庄才是主谋啊”
见到秦浩然温文尔雅的样子,田教授也不敢怠慢,笑了笑接着说道:“我比您英国还小上几岁,叫声田老弟就行了”
“什么执行者主谋”
秦浩然有些不知所谓,但还是让开身子,请田教授进入到了客厅里,秦老爷子也站在厅里相迎,众人又是番见礼。
家里的饭菜早就准备好了,为了让几个男人能更好的聊天,欧阳婉带着媳妇和亲家母去到另外个餐厅吃饭,把地方留给了庄睿等人。
秦老爷子身体不太好,也已经是八十多岁的年纪了,不过还是坚持敬了田教授杯酒,才在秦萱冰的搀扶下,回房去休息了。
“田老师,先恭贺您此次日本之行扬我国威,咱们干杯”老爷子离开后,庄睿举起酒杯,敬了田教授杯。
其实庄睿此次让彭飞去日本,准备了不止套方案,将事情原委说给田教授听,只是他准备方案的种。
虽然以前和田凡多有接触,但是庄睿也没想到田教授有如此的风骨,扛着巨大的压力,居然真的将这件事情给办成了。
“小庄啊,这事到底如何,你比谁都清楚,就不用往我老田脸上擦粉啦”
田教授干了这杯酒,也没动筷子,接着说道:“你这事虽然玩的险,总算是结果还不错,但是下次再也不能这么做了,这种事情有无二啊”
“田老师,我知道了,不管怎么说,这件事情还是要谢谢您,否则我真不知道该如何收尾呢”
庄睿点了点头,摆出副受教的模样,这件事情所引起的风波和影响,远远超出了庄睿的想象,再让他玩这么把,他还真是不敢了。
“田老弟,你们这这在说的都是什么啊”
从刚才在门口的时候,秦浩然心里就存着疑问,现在听到二人的对话,更是云里雾里的摸不清头脑了,似乎自己这女婿,和“古瓷”事件还有着关联
八百七十六
“秦老哥您不知道”
田教授愣了下,看了庄睿眼之后,接着说道:“这件事情从头至尾,可都是您这女婿搞出来的呀”
田凡也不知道庄睿这事如此保密,连岳丈都不知道,顺口就说了出来,他也是无不有点报复庄睿的心思,这小子之前的行为,简直就就拿自个儿当枪使了。
“什么”
秦浩然刚刚喝进嘴里的杯酒,直接喷了出来,看向庄睿的脸上,全是副不可置信的表情。
“爸,您别激动啊”
秦浩然这激动不要紧,口酒全喷在了庄睿的身上,搞的庄睿手忙脚乱的拿纸巾擦了起来。
“小睿,田老弟说的是真的”
秦浩然没想到自己这个做事向都比较低调的女婿,居然策划出了这么大的件事,可以说在最近两个月里,中日两国的关系,都因为这个事情搞得有些紧张起来。
当然,两国关系从来就没真正的好过,直都是维系着面子上的友好罢了。
厅里有暖气,庄睿把身酒气的外套脱下来之后,才看向秦浩然,说道:“爸,我也没想到这事,会惹出这么大的风波。
事情是这样的,在前段时间,我投资的个陶瓷研究所,成功烧制出了磁州官窑的仿制瓷器
本来我是想拿到朋友的拍卖场想去试下水,看看能否被人鉴定出来的,谁知道那个叫山木的愣是要买下来,我当时已经把价格提的很高的,但还是被他给买去了,这硬是往手心里给塞钱,我总不能不要啊“
庄睿脸上露出副很委屈的表情,看的秦浩然和田教授都很无语,这小子是典型的占了便宜卖乖,顺带着最后还扇了对方耳朵。
要是想不卖的话,那办法多的是,直接当场砸碎了不就完了还用憋着坏故意抬价让别人买回去
秦浩然第次发现,自己这个看上去蛮老实的女婿,居然是属于那种大智若愚,将自己卖了还会帮庄睿数钱的主
“那那你昨天干嘛不告诉我啊”
秦浩然被这中间曲折的故事听得是目瞪口呆,等庄睿说完之后,他才想起来,昨儿自己这女婿,在自己等人着急的时候,可不是摆出了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嘛
“爸,人家不是不好意思夸自个儿吗”
庄睿这句话杀伤力更大,让坐在旁的田教授和彭飞,同时都喷出酒来,房间里响起了阵笑声。
“现在插播条新闻,刚刚接到的消息,在日本东京银座大厦,出现起跳楼事件
经查实,死者的身份为日本陶瓷协会会长,今年五十二岁,在坠楼后当场死亡,经过初步调查,野合是自杀行为,具体原因还有待调查“
庄睿等人正聊得开心的时候,突然电视机里的则新闻,把几个人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时间,房内沉寂了下来。
感觉到冲击最大的,自然就是庄睿和刚刚离开日本的田教授了,他们两人都没能想到,野合居然会以自杀结束自己的生命,来回应这次发生在日本的丑闻。
虽然新闻里说自杀原因不详,但是谁都知道,野合自杀的导火索,就是因为此次的“古瓷”事件。
秦浩然怕庄睿他们有什么心理负担,连忙出言说道:“小睿,田老弟,这事不能怪你们,完全是这些日本人咎由自取的”
“就是,哥,要是按我的想法,直接就把这两人给”
“行了,彭飞,去陪你媳妇去,别扯淡”庄睿打断了彭飞的话,再怎么说,这也是条生命的逝去。
“小庄,日本鬼子死再多,咱都不带伤心的,想当年我爷爷就是二十九军大刀队的,亲手砍过二十二个小鬼子的脑袋”
田教授倒是点没受影响,在听到这则新闻后,居然接连痛饮了三杯酒,尤其是这番话说出后,田教授那瘦弱的身体,竟然让众人感觉到种粗犷的豪情来。
“呵呵,我没事,就是这个消息有点突然而已”庄睿闻言笑了起来。
其实经历过那次海岛之行后,庄睿心性并没有众人想的那么脆弱,至少他对穆塔就是动了杀心,如果不是金刚代劳的话,庄睿也会亲手杀掉穆塔的。
所以野合自杀,只是让庄睿微微感到些别扭,这也是人之常情,任何人知道自己曾经见过或者熟识的人死亡,不管那人是朋友还是仇人,肯定都会有些情绪波动的。
“日本文化厅到现在都没有公开道歉,估计日本政府又会把这事推到死鬼野合的身上,这个民族就是如此,从来都不敢正视自己的错误,群自大而又自卑的人”
庄睿看着新闻报道上,没有提及句关于此次“古瓷”事件日本方面的态度,心下早已了然,估计野合死了之后,也会被泼身脏水。
“我爷爷要不是早年挨了几刺刀,也不会建国后就去世了,来,喝酒”
田教授今儿的表现让庄睿是刮目相看,原本挺儒雅文静的个人,也有着豪爽大气的面,虽然个头不高,但是气势十足。
“田老师,把您爷爷的事情聊聊啊”
庄睿不想再在“古瓷”事件上纠缠,故意岔开了话题。
“嘿,要说我爷爷,那当年也是号人物,把大刀使得老蒋都知道,并且还颁发了那个什么”青天白日“勋章”
田教授也有了三分酒意,听到庄睿提及祖上,顿时眉飞色舞的说了起来。
听田教授把家谱这么报,庄睿等人才知道,敢情田教授祖上的来头还真是不小。
原来田教授祖上是习武世家,在河北地区都是赫赫有名的,不过在上个世纪的二十年代,田教授的爷爷加入了冯玉祥的西北军。
那位老爷子跟着冯大帅南征北战,在参加过长城喜峰口战役的时候就是营长了,因作战勇猛而升为团长。
不过后来田教授的爷爷因为身上多处负伤,身体已经不适合再留在部队了,就脱离了军队。
那会的国民党部队,别管是正规军还是地方军,也甭管是抗日英雄还是内战先锋,只要是当官的,没有几个不贪的。
田教授的爷爷也是如此,在部队十多年,也积攒了不少的钱财,回到地方后除了发妻之外,在五十多岁的时候又娶了两房姨太太,也不知道他那身体怎么撑得住的。
而田教授的父亲则是京大的个学生,毕业后靠着老子在部队贪污的钱,在北京城开了家古玩铺子,算是没有继承祖上的家业,弃武从文了。
虽然解放后古玩铺子没了,但是田教授在父亲的熏陶下,还是吃了古玩这行饭,到现在也算是有所建树。
不过在田教授的身体里,还是流淌着祖辈刚硬的鲜血,他此次前往日本,简直就是抱着再打场抗日战争的心态去的。
所以田教授和日本人可算得上是世仇,见到野合自杀,心里只有痛快,这酒也喝的愈发香了。
这顿饭直吃了三个多小时,在座的几个人,都是见闻博广通古晓今,聊的是非常尽兴,最后田教授也喝多了,嘴里唱着“大刀向鬼子们的头上砍去”被庄睿扶到客房去休息了。
其后的几天里,来自东京的消息不断的传到庄睿的耳朵里,让他有些吃惊的是,在野合自杀之后,山木也紧随其后,在寓所剖腹自杀了,他死的要比野合更加有勇气些。
有关方面在搜索他们的住所时,发现两个人都留有了遗书,山木更是留有个视频录像,在录像里说明此次事件是他们私人的行为,对日本民众所造成的伤害,表示了忏悔。
野合的遗书也是大同小异,都是对日本政府或者民众进行道歉,但是惟独没有提到句这个事件给中国所带来的不利影响。
庄睿在看到这个新闻报道后,原本心里的最后丝愧疚,也是荡然无存了。
随后日本文化厅就召开了新闻发布会,对此次事件做了个总结性的报告,主题当然是往那两个死鬼身上泼脏水了,政府只是承担了个监管不力的责任。
至此,这件沸沸扬扬闹腾了两个多月的事件,终于算是落下了帷幕。
不过这件事情还是留下了深远的影响,最起码日本的学术界,从此再也不敢说什么中国文化传承自日本之类的话题了。
就连本来大肆宣扬屈原和孔子,是他们国家国民的韩国棒子,在此后也是偃旗息鼓,不再提这话题了,实在是“中国制造”过于厉害,不但骗了好几亿,还愣是逼死俩人,谁还敢触这眉头呀
庄睿在度过个热闹的新年后,主要的精力就放在了学业上,今年是他读研的最后年,也将会是最忙碌的年,因为不但有毕业论文要写,庄睿还要参与到考古发掘之中。
不过庄睿感觉到两年多的时间,根本就不足以让他了解博大精深的中国古代史,最终还是选择了接着读孟教授的博士生。
八百七十七
“我国墓葬的起源,最早可追溯到新石器时代,不过成规模有建制的墓葬,发源于商周,至春秋时多见大墓,但是战国到秦朝的时候,其规模就远不如前了,当然,秦始皇陵是个例外
而中国墓葬的鼎盛时期,则是要数汉代,汉代盛行厚葬,墓中陪葬品是历朝历代最为丰厚和精美的
汉墓多为崖墓,黄河中下游地区的崖墓多为诸侯王陵或贵族大墓,般有墓道甬道耳室中室后室,随葬大量精美器物,我们今天要讲的,就是汉代的崖墓分布和其对后世墓葬的影响“
庄睿坐在课堂上,不停的记着笔记,今天这堂课是孟教授每学期上的为数不多的公开课,不单是他,任博士和阚雨涵也都在座,认真的做着笔记。
距离年后重新回到学校,已经过了两个多月,庄睿这还是第次见到任博士和阚雨涵,听孟教授说,他们二人都去外地进行现场发掘了。
在上课之前,庄睿和他们打了个招呼,读书到了研究生的程度,那种同学间的友谊,远不如在大学时候来的真诚和纯洁了,在这年多的时间,庄睿和几人的交往并不是很多。
阚雨涵比庄睿初识的时候黑了些,这是因为她最近半年都在四川主持挖掘个汉代大墓,整天风吹雨晒的,皮肤自然好不到哪里去。
不过阚雨涵的精神状态不错,以二十五六岁的年龄就能主持个重大的考古发掘课题,手下带着不少四五十岁的老科考人员,不能不说是有孟教授的面子在内。
任博士更是春风得意,去年由他协助孟教授主持的个课题,得到突破性的进展,由此任博士正式留校了,并且评上了副教授,三十多岁的副教授,即使在京大,都能得算是年轻有为的楷范了。
至于庄睿的另外两个博士“师兄”在去年六七月份的时候都已经毕业了。
和庄睿有些不大对付的那个姜博士,虽然其后很努力的和庄睿修复了关系,庄睿也没难为过他,但是姜博士最终还是没能留京,回到地方家博物馆任职,进去之后就被特聘为副馆长,待遇还算不错。
而直和庄睿关系保持不错的吴兆,在毕业之后,就进入到庄睿的定光博物馆。
要说吴博士的能力的确不错,进入到博物馆后,从最开始很普通的管理人员,短短的半年就成为了定光博物馆的副馆长,这让庄睿都颇为吃惊。
庄睿为此还专门问了下皇甫云,按照皇甫云的解释,他本人是负责外联的,而另外位副馆长是负责技术,吴兆人年轻,有技术也有管理能力,所以才把他提为副馆长的,听到皇甫云的解释,庄睿也释然了。
“嗯谁的电话”
正在认真做着笔记的庄睿,忽然感觉裤兜里的手机震动了起来,抬头往四周看了眼,幸好是坐在课室门口,庄睿站起身,悄悄的溜了出去。
在大学就是这点好,上课的时候来去自如,当然,这不是菜市场,您进出的时候不能打扰到授课老师才成。
“喂,猴子,什么事我正上课呢”庄睿走到课室外面的走廊上,按下了接听键。
“庄哥,刚刚有人拿了几个物件来,我看不准,这才给您打了电话,您要是有空,来看眼吧这可是有日子没见您了,您也来视察下工作呗”
在北京呆了也快三年了,猴子现在比以前稳重了许多,说话之间少了浮躁,多了点儿文气。
这几年猴子跟着葛师傅学了手的印章篆刻手艺,并且整天呆在潘家园,看到的过手的物件着实不少,眼力也锻炼出来了,对于些物件的鉴定,也能说出个深浅了。
而葛师傅年龄大了,手有点儿不稳,已经很少亲自篆刻印章,大多都是猴子经手的,虽然要价没葛师傅高,倒也是不少赚钱,月最少也有三五万的,看的大雄都有点眼热。
庄睿听到猴子的话,不禁笑骂道:“你小子,想让我请客就直说啊,还拐弯抹角的,是不是工资又被媳妇给保管起来了”
猴子在去年秋天结的婚,媳妇就是他在小区勾搭的个离了婚的小少妇,那少妇还带着个两岁大的女儿,直接让猴子就晋升成了爸爸。
这女人对猴子是不错,每天洗衣做饭的,唯就是见不得猴子口袋有钱,原因就是上任老公兜里有了钱就变坏了,所以对猴子实行了经济管制。
庄睿也兑现了承诺,把从欧阳军手里敲来的三套房子,给猴子和大雄分别过了户,猴子家里没什么亲人了,大雄则是把老娘接到了北京,也算是浪子回头金不换的典范了。
“庄哥,我媳妇还是很大方的,天最起码给包中南海的钱啊”
猴子小日子现在过的很快活也很满意,回到家热菜热汤热被窝,还有个长得像瓷娃娃般的孩子喊爸爸,所以即使每天抽着六块钱包的点八中南海,那也是天到晚满脸乐呵呵的。
“呵呵,你小子也就那么点追求了,行了,别扯淡了,具体是什么东西你看不懂电话里先给我说说吧”
庄睿知道猴子这几年在潘家园算是熏陶出来了,般的物件打不了眼,现在说拿不定注意,那真是碰到了难处。
猴子听到庄睿的话后,也没有开玩笑了,正色道:“庄哥,是几件青铜器,还有个玉人,东西不像是假的,但是应该都是明器,我拿不准收不收”
明器指的就是冥器,顾名思义,这物件就是专门为随葬而制作的器物。
般是用陶瓷木头玉石制作的,也有金属或纸制的,除日用器物的仿制品外,在些王侯墓葬里,还有人物畜禽的偶像及车船建筑物工具兵器家具的模型。
明器的出处自然是来自墓葬,猴子之所以拿不定主意,也是这个原因。
要知道,做古玩这行当的,虽然也会收明器,但那是根据物件来的,像是些比较敏感的东西,如青铜重鼎之类的物件,正规古玩店国内叫艺术品店,目前还没有放开古玩店的审批是不敢收的,万出点纰漏,那就是吃不到羊毛还会惹得身马蚤。
“这样啊那我现在过去趟吧,你喊上大雄和老赵,咱们中午吃顿,下午你约人,我看看东西再说”
庄睿边说话,边看了下手表,已经是中午十点了,挂断电话之后,给任博士发了个短信,让他帮自己给老师解释下,去到停车场开了车往潘家园赶去。
“嘿,猴子,你小子不吃亏啊,这家三口都来啦”
宣睿斋的定点饭店,就是潘家园不远处的个酒店餐厅,平时中午吃饭也是从这里叫的,庄睿刚进包间,就看到猴子正在逗他那女儿玩。
“嘿嘿,庄哥,我这女儿正长身体呢,您请客当然要来沾点油水啦”
猴子脸皮厚,对庄睿的话根本不以为意,倒是他媳妇站起身来,招呼了声庄总。
“来,妞妞,叔叔抱抱”
庄睿坐下就把猴子的便宜女儿抱了过去,这小丫头比自己的两个孩子大半岁,粉嘟嘟的很是可爱。
大雄的媳妇在珠宝店上班,中午没时间过来,只有猴子家人和赵寒轩,算是庄睿比较早的班底了。
“老赵,东西你也看了吧感觉怎么样”
等菜上齐之后,庄睿把小丫头交给了他妈,要了几瓶啤酒,和赵寒轩等人喝了起来。
“嗨,你别哪壶不开提哪壶啊,我都说了,以后不看青铜器,那玩意忒刺眼”
赵寒轩听到庄睿的话后,没好气的瞪了他眼,自从上次交了千万的学费后,谁和这老哥提青铜器他跟谁急,别看庄睿是老板,老赵发火,庄老板也要赔笑脸。
“得,您当我没问,我问猴子”
庄睿也知道赵寒轩不是真生气,当下转脸看向猴子,说道:“真假你能看出来,这物件出自什么陵墓,能估摸出来吗”
庄睿这是存着考究猴子的心思,现在宣睿斋收取古玩,般都是猴子掌眼,除了涉及金额比较大的,庄睿才会来转悠圈。
提到正事,猴子摆正了脸色,说道:“庄哥,依我看,估计来头不小,东西的造型像是汉代的,最少也是个王侯大墓,而且”
猴子看了坐在对面的那娘俩眼,压低了声音道:“而且这物件看着像是生坑的玩意儿”
天下的古玩,十有**都是从墓葬里流出来的,只不过分为生坑熟坑而已,熟坑指得是出土已久的东西,以解放前为分水岭,可以在市面上流通古董。
生坑则不然,指的是解放后出土的物件,这是国家明文规定不许倒卖的,如果是些很特殊的东西,那指不定查出来就给会安上个销赃罪。
八百七十八
“哦那要见识下了,等会吃完饭猴子你送妞妞回家,然后约他们下午来”
庄睿听到是生坑的明器,不由得眼睛亮,他经手的古玩虽然不少,但大多都是传承有序出土多年的,除了余老大那批赃物之外,庄睿还真是没怎么接触过新出土的古董。
想着过段时间就要去进行现场发掘的实习了,现在有机会见到生坑物件,庄睿自然是不想错过了。
猴子媳妇听到庄睿的话后,连忙说道:“庄总,等下我们娘俩自己走就行,有车不怕的”
“是啊,庄哥,我现在就给他们打电话,这俩人不像是熟手,到处找人在看货,晚了还不知道要磨叽到几点才会来”
猴子说着话掏出了手机,起身打电话的时候,还不忘把庄睿放在桌子上的盒中华烟给揣在兜里。
“老赵,最近生意不错,你们辛苦了”
庄睿找上赵寒轩碰了杯酒,虽然猴子和大雄都成长起来了,但是这店子没了赵寒轩还是不成,他在这行当干了二十多年,人面之熟悉,远不是猴子和大雄能与之相比的。
“说那些干嘛,当年要不是你拉了我把,我老赵现在不知道躲那疙瘩要饭呢”
赵寒轩摆了摆手,他现在小日子过的不错,每年也能有两三百万的进账,钱不比以前赚少,又不用担什么风险,老赵早已没有了出门立户的打算。
“呵呵,老赵,当初就是没有我,你也会东山再起的,时的挫折不算什么”
有赵寒轩打理“宣睿斋”几乎不用庄睿操什么心,而这几年的功夫,宣睿斋也为庄睿创造了近千万的利润,现在宣睿斋的文房四宝,那已经是享誉整个北京城了。
正说话间,猴子拿着手机走了进来,说道:“庄哥,联系好了,他们点半到店里,咱们这也吃的差不多了吧”
庄睿看了下表,已经快点了,站起身端起了酒杯,说道:“把杯中酒干了”
“叔叔,我也要”
妞妞见到群大人站起来,也从妈妈的怀里挣脱开来,奶声奶气的说道,引得帮人哄堂大笑。
看着大雄和猴子,庄睿的思绪有点飘忽,几年前和这俩伙计初识的时候,整个就是碰瓷下套儿的混混,现在也算是改头换面人模人样了。
临走的时候庄睿又叫饭店打包了不少饭菜,店里可还有俩伙计看门呢。
潘家园似乎比以前更加热闹了,各种语言的讲价声此起彼伏,让久居在郊外的庄睿感觉有些新奇,路在散摊上寻摸了起来。
不过今天他的运气显然不是很好,接连看了十多件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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