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草熏蚊子的。
“呵呵,这东西叫艾草,咱们乡下地方以前没蚊香买,也用不起那玩意,都是用这东西,可比蚊香好使,又不用花钱,路边抓就是大把,夏天各家都晒干了熏蚊子用。”
老三回到院子里,把筐子里的东西拿出来,摆在了院子正中那个石台上,却是些熟食和几瓶啤酒。
“老么,三哥这次是对不住你,实在是太忙了。不行等明天你还是去县城里住吧,那有个招待所,条件还是可以的。”
这次庄睿来,老三是感觉有点不好意思,前段时间去广东的时候,住有宾馆,吃在饭店的,可到了自己这地,连个睡觉的地方都安排不好。
“三哥,别说这些见外的话了,我和伟哥他们都没在农村住过。这也是次不错的体验,就住这挺好,行了,我把那俩小子喊出来喝酒。”
庄睿摆了摆手,他说的是心里话,长这么大第次住在农村,的确有些新鲜感,庄睿起身把小范和英宁都叫了出来,孟秋千那小丫头也钻出来凑起了热闹,不过孟教授的房门直紧闭着,隐隐传出两人的声音,也不知道那人是什么来头,和孟教授在商议着什么事情。
孟教授端坐在椅子上,连连摇头,对面前的人说道:“不行,不能让他们进入到墓葬之后,你们再动手,那样对给文宗陵带来难以估量的损害的。”
“孟老,这个团伙我们已经跟了很久了,只是团伙成员比较分散,很少集中在起,如果不将他们网打尽的话,不知道还会有多少国宝被他们走私到国外,危害无穷啊”
中年人努力的向孟教授做着解释,他叫陈炙,是广东省公安厅缉私处的个副处长,专门负责对外打击走私的,马踏飞燕特大文物走私案,就是他经手破获的。
早在三年前,广东警方就查获过几次国宝文物走私案,只是没有能抓住主犯,不在那时,余老大就曾经进入到陈炙的目光中,经过细致严密的调查,陈炙几乎可以断定,在这个村子里蓬头土面的余喾,就是在外面风云叱咤的余老大。
只是这几年来。余老大并没有任何异动,而且陈炙手上证据不足,再加上他们这个盗墓团伙极少集中在起,使得中年人直没有对其下手,这次广东查获了
“那是你们警方的事情,我只管文宗墓不被破坏,小陈啊,这可是国家准备发掘的第座唐朝皇帝的陵墓,并且还准备在这里修建供旅客游览的寝宫,意义重大啊,地下陵墓,绝对不能遭受丝毫的破坏。”
孟教授的工作是保护文宗墓不被犯罪分子所破坏,至于其他的事情,那不在老爷子的考虑范围之内,先前去发掘那片没有价值的陪葬坑,孟教授就已经很配合警方的工作了,但是此次要等盗墓者进入墓室之后再行抓捕,这是孟教授无论如何都不能接受的。
由于南北地理环境和历史传承的差异,南方和北方的墓葬也有所不同,这也使得盗墓者分为了南北两派,南派盗墓多精于技术,在寻找古墓的过程中,对于风水堪舆运用较多,讲究个望闻问切。
“望”自然就是看风水了,而闻是靠气味的不同来分辨墓葬的有无,有的朋友就会说了,这不是扯淡吗,人能长个狗鼻子不过这听起来玄之又玄,却是有定事实依据的。
历代墓葬中的填土和填充物不同,因此墓葬也会散发出不同的味道,如秦汉时期墓葬中常常灌注水银,随葬朱砂防腐,而唐宋之后的墓葬外侧,则习惯涂抹青膏泥,这些特殊物质所散发出来的味道,也许般人难以察觉,可那些世代以盗墓为生的盗墓者们,却能敏锐的辨别这些气味,从而进步的确定墓葬所在地。
有个叫焦四的广州人,就是南派的代表人物,对于寻找葬墓那可谓是百发百中,他能靠听风雨,辩雷声,观草色泥痕等方式来判断墓葬的位置所在。
曾经有次,焦四和手下帮盗墓贼在野外寻找墓葬,当时正是中午,天空却电闪雷鸣,焦四马上让手下分散开来,到不同的方位去观察雷雨闪电,记住特征后来向他汇报,而焦四本人则是站在高处观望风水地气。
过了会雨停之后,有个人回来向他报告,说是在打雷的时候,感觉脚下有些浮动,而且地下还有回声,焦四马上就判断出,那里有古墓,并且还是大墓,帮盗墓贼挖掘之后,果然是座汉代王侯的墓葬。
在这个过程中,焦四就运用了南派盗墓中的“望”和“切”两种技巧。
朋友们不要以为这是无稽之谈,风水堪舆寻找墓葬,这都是经过无数次的验证的,往往都有大量的事实依据,这也是南派盗墓者的立身之本。
而北派盗墓贼,就是属于粗放型的了,其最显著的特点,就是他们所使用的工具,北派盗墓者中,很少有人根据风水学说来断定墓葬的位置,他们更相信的,是手中的洛阳铲,所以有些人说,洛阳铲是北派盗墓的象征。
另外像是利斧也是北派常有的工具之,作为开凿墓葬时所用,尤其对于汉代有“黄肠题凑”的大墓,利斧更是不可或缺的工具。
除此之外,考古者在发掘墓葬时,经常能在先前被盗过的墓葬里发现凿耙镐铁锹镰刀能物品,这些都是北派盗墓者偷坟掘墓得心应手的工具。
不管是寻找墓葬,还是发掘墓葬,北派都没有什么技术含量,只是单纯的依靠工具锋利,所以被称之为粗放型的,这也是被南派盗墓贼所看不起的。
像余老大这些人,发掘墓葬基本都是挖通盗洞之后,用斧头或者凿子凿开墓室,就是炸药也是经常会用到的。
南北两派相比,北派盗墓者对于墓葬的破坏,要更加的严重和彻底,所以孟教授才坚决不同意陈炙的意见,等盗墓贼得手后再举抓获。
陈炙对于孟教授的固执也是无可奈何,毕竟孟教授是享受国务院特殊津贴的专家,并不是他所能指使的动的,如果这老爷子执意要去挖掘文宗墓,他也是无法阻止的,那样来,肯定就会打草惊蛇。
“孟老,您看这样行不行,再给我们两天的时间布网,在后天,定将这帮犯罪分子绳之于法。”
陈炙他们已经掌握了这个盗墓团伙的些资料,并分析出他们现在并没有启开墓葬进入到墓室之中,不过根据他们的判断,余老大等人应该就会在这几天之内动手,所以陈炙向孟教授做出了保证。
第二天的时候,孟教授等人依然像往常那样,带着帮村子里的老娘们去挖掘现场,而庄睿今天就走不开了,因为伟哥和老四都是今天到,他来的早,被老三委以接待的任务了。
伟哥和老四也是从未在乡下住过,跟着庄睿去了瓜地,看了考古发掘现场,天很快就过去了,两人晚上自然是和庄睿住在起,不过是在地上铺多两张凉席,倒也方便。
等到刘长发结婚的那天,庄睿的车被用于接新娘,伟哥扮嫩去当伴郎,又是忙活了整天,老三结婚也算是刘家庄的喜事,旁边几个村子里沾亲带故的也来了许多人庆贺,再加上新娘娘家人,顿时让刘家庄多了不少生面孔。
当夜幕逐渐临近的时候,刘长发家里流水席还在不断上着,庄头来来往往的客人络绎不绝,就在这时,两高矮三个人乘着月色,从庄后悄悄的向后山溜去。
二百五十
今儿的风很大,虽然天上挂着轮半圆的月亮。但是时不时就会被阵压得很低的乌云遮挡住,不说是伸手不见五指,能见度也是很低。
阵大风吹过果园,树枝发出了“沙沙”的声音,三条人影快速的翻过果林外围的栏杆,进入到果园之中,树影倒垂,有如鬼影婆娑。
“住口”
声低喝制止住了冲上来的两条狼狗,原本凶恶的狼狗看见余老大后,围上来摇起了尾巴,被余老大挥手赶开了。
“大哥”
余三省身酒气的迎了上来,他那张半黑半百的阴阳脸在夜幕的衬托下,更像是鬼魅般,绝对有止小儿夜啼的功效。
他们干的就是夜猫子的勾当,余老三向来都是白天睡觉,睡醒了就喝酒,毕竟这荒山野岭的就留了他个人,再加上不远处还埋着几个昔日的伙伴,余老三胆子再大,也是需要用酒来麻醉下自己的。
余老大没有搭腔,眼睛扫了眼余老三手里的酒瓶子。扬手就是巴掌扇在了余老三的脸上,人高马大的余老三居然被这巴掌抽的原地打了个转,等身形站稳了的时候,半边脸颊已经是高高的肿了起来。
“妈的,没出息的东西,现在是什么时候了,你还敢喝酒坏了事我让你去地下陪崔家几兄弟去。”
余老大恶狠狠的话让余三省的酒劲马上就醒转了过来,屁都没敢放个,像是正在听老师教导的小学生样,站在余老大面前低头不语。
“老规矩,三省你在上面放风,老四你去果林边上,有事摇铃,都放警醒点”
余喾从身后的背包里拿出两个核桃大小的铜铃来,递给了二人,不过这铃铛里面的金属铜舌,却是用根细线将之牵扯住,并围着铃铛外面绕了很多圈,老四和余三省接过铃铛之后,熟练的将包裹撞舌的线解开,用手攥住铃铛,使之无法发出清脆的声音来。
虽然现在有对讲机可用,但是铃铛在寂静的夜里可以将声音传出很远,余老大他们早就习惯了使用这个,毕竟万出现什么情况,可能根本就没有时间去用对讲机说话的,铃铛就不样。随手扔在地上,就能发出响声了。
余老大交代完之后,放下手里的背包,把身上穿的那破旧衣服给脱掉了,里面露出件黑色紧贴着皮肤的潜水服,又从包里拿出个面罩套在了头上,仅露出对眼睛在外面。
老八也是同样的装束,他们所穿的衣服都是特制的,不会使身上沾染到泥土,并且还可以保护皮肤不被碎石等物划伤。
不仅如此,在余老大的背包里,还有千斤顶和防毒面罩等物,很多主坑墓室由于长时间封闭,里面的气体都是有毒素存在的,余老大对于这个文宗墓已经窥视了十多年,准备的相当充分。
“走吧”
余老大淡淡的向黑漆漆的树林外面看了眼,率先进入到在果园中间搭建的那个木屋里。
这木屋大约有十几平方米大小,为了不沾染地气受潮,木屋里的地面上,铺了层青砖,最里面摆了张竹床。中间有张桌子,靠门边处,还扔了堆酒瓶子,酒瓶子旁边,有个烧火的灶台,只是里面的火早就熄灭掉了,也不知道多久没用过了。
余老大蹲下身体,将灶台右边的青砖块块的给撬了起来,大约撬出十多块青砖之后,在地上居然露出两道凹槽,老八和余老三走到灶台的左面,用力将灶台向右推去。
随着阵“咔咔”的响声,那看似固定在地上的灶台,缓缓的向右滑出米多远,而原先的位置上,露出个米多宽的洞口来。
老八没等余喾吩咐,拿出个矿工灯套在头上,身子矮,就从洞口钻进去了,身形很快消失在地面,而原本黑漆漆的洞里,也向往散出光亮。
“老三,等我们进去把灶台推回去。”
余老大身体已经下到半了,不知道想起什么,又钻了出来,对余老三吩咐了声。
“知道了,大哥,你把这铃铛带下去。”
余三省将手里的铃铛交给余喾,看到余老大下去之后。余老三把线头从灶台个空心的地方穿了过去,并贴着地面把线头系在了桌子腿上,然后才将灶台推回到原位,并把地上撬起来的青砖铺了回去。
搞好这切之后,余老三又从床底下拿出瓶酒来,就着桌子上的卤肉喝了起来,不是他心大,而是这活干的实在是太多了,基本上都没出过什么问题,按照余老三的经验,没有两个小时,他们是不会上来的,傻坐着不如整点小酒喝了。
在园子外围放风的余老四就没有这么舒服了,果园子那蚊子都是成窝的,他根本就在个地方呆不住,不时用手拍打着附在身上吸血的蚊子。
刘家庄的地理位置比较偏僻,庄子西面就是大山,平时除了些嫁出去的姑娘回娘家之外,很少有人来这里。
不过今天就是个例外了,不仅周围十里八村的人,就连县城都有人开小轿车前来,不为别的,就是因为刘长发结婚。这同学同事的来了大群,流水席已经摆了天了,偶尔还会有车开进刘家庄。
在距离刘家庄二里多远的路边,有个土楼子,就是那种用泥和草用水搅拌在起搭建起来的,晒干了之后,就会变的很坚固,在以前的时候,甚至很多人家的屋子,都是这样的。
在土楼子后面的个干草场上,从下午五点多种的时候。就停放着辆桑塔纳轿车,正好隐藏在土楼子和草垛的阴影之下,等到天色全黑的时候,更是隐蔽在了黑暗之中。
桑塔纳的前车窗是打开的,个亮点在夜色中忽明忽暗的闪着。
余老七是昨天才从武汉赶回来的,当他亲哥哥在广东被击毙之后,余氏盗墓团伙马上就分散到了全国各地,他们手上有钱,在不同的城市里都有住处,除了余老大之外,别人谁都不知道。
不过这半年多的时间,余老七总是感觉到心神不宁,数次在梦中梦到自己的哥哥,如果不是护照与钱款都在余老大的手上,他早就跑到国外去了。
拉开车门,余老七走了下来,将手中的烟头踩在脚下捻灭后,对着草垛撒起尿来,就在他浑身打了个哆嗦,准备拉上裤子的时候,耳后忽然传来阵风声,没等余老七反应过来,双有如铁钳般的大手,掐住了他的脖子,直接将他按到在刚才撒尿的草垛上。
顾不上嘴边传来的腥臭味,余老七拼命的挣扎了起来,口中还大声喊道:“你们是干什么的你们是干什么的啊”
“拉过来。”
余老七的挣扎是徒劳的,双手铐迅速的将他双手从背后拷了起来,随之身体被拉到车前面,把头死死的压在了桑塔纳的车头处,束强光亮起,照在余老七脸上,半眯着眼睛的余老七,惊愕的脸上带有丝绝望的神色。
“余震江”
个男声在余老七耳边响起,听到了自己的本名,余老七不再做徒劳的挣扎了,他这时也已经看清楚了。在他周围,站满了荷枪实弹的公安武警,辆警车随之开了过来。
“押上去,突审,有情况向我汇报”
陈炙摆了摆手,余老七被押到了警车上,自然有老预审去对付他。
“刑大队,主犯那边现在情况怎么样”陈炙向身边个穿着便服的中年人问道。
“陈处长,我们已经安排人跟着了,他们刚刚出村,往后山的方向去了,和我们判断的情况差不多,应该就是今晚动手。”
刑大队是陕西警方派来支援兄弟单位抓捕的,在村子里监视余老大的行动,都是刑大队手下的人,陈炙因为的口音不同,为了怕打草惊蛇,除了和孟教授面谈过次之外,陈炙直都是在村子外面遥控指挥的。
老八打的这个盗洞是呈斜坡状的,从地面进入到墓道中,足足有十多米的高度,和个三层楼房差不多,下到墓道中之后,余老大马上将手心里的铃铛松开,让它悬空垂直挂在了盗洞的入口处。
墓道高约米六,宽倒是有两米多,这是为了当时放置棺木所需要的,余老大在这里必须躬着身体前行,在墓道的边侧,居然还有排水槽,按照老八的分析,这极有可能连接到地下河里。
借着矿工灯的光亮,老八和余老大前后的向墓道纵深处走去。
虽然进入墓道的盗洞上面,被余老三封死掉了,不过墓道里的空气并不沉闷,在这里经营了数年之久,余老大可不仅仅是开凿巨石了,光是通风口,他就让老八打了三个,整个文宗陵的外围,早就被余老大摸透彻了。
这个墓道长有二十八米,两旁和上面都是用石砖契合起来的,严密合缝,光滑平整,由此可见,这个文宗墓不会输于那些已经出土了的王侯大墓。
其实文宗皇帝在位的时候,直都被太监囚禁,并不受重视,原本墓葬不会有如此规模的,只是不管在哪个朝代,按照惯例,新皇登基就会修建自己陵墓,文宗自然也不例外。
而且在文宗皇帝被太监幽禁致死之后,这些宦官为了逃避天下悠悠之口,以示自己等人的清白,也给文宗皇帝进行了风光大葬,是以文宗的陵墓并不比前面几位皇帝的差。
在盗洞向前五米处的地面上,平铺着个合金做得梯子,老八和余喾小心的从梯子上爬了过去,在他们的身体下方,可就是连环翻板,第次进入到这里的时候,崔家兄弟就在栽在这里的。
越过这个连环翻板之后,余老大回身将梯子拉了过来,因为在前面还有处这样的地方,稍有不慎就会掉下去。
二十多米的距离,两人走了将近十分钟,才来到墓室外面的大门处,这是个汉白玉的石门,门是对开的,分别用整块汉白玉制成,吻合的相当好,门缝隙处只能勉强插进几毫米厚的刀刃。
两道门上,左右各镶有个青铜的麒麟兽头,兽头怪目圆睁,口中各衔枚铜制的圆环,上千年时间的侵蚀,已经使得圆环上锈迹斑斑了。
这道门,就是挡在余老大和墓坑之间的最后道障碍了,如果不是考古队进驻刘家庄,余老大早就将这个门给打开了,虽然有自来石挡门,但这并不能阻止盗墓贼的脚步的。
自来石是种原理简单,但是构思巧妙的防盗设置,说的再直白点,自来石就是从里面锁住墓门的门闩。
但是要让石门从自己身后自动锁上,古人还是动了番脑筋的。
他们先将石门门轴的上下端制作成球状,又在两扇石门中间齐门缝的相同部位,雕凿出个表面突起的槽,然后再在门内中轴线不远的石铺地面上,凿出个前浅后深的槽来。
关闭石门前,人们先将那根有相当宽度的石条,放在地面的凹槽内,并慢慢让其前倾,使之与石门接触。当人们从墓葬中撤出后,石条借助其本身倾斜的压力和门轴轴端的“滚珠”作用,自动地推着石门关闭,直到它的顶端落在两肩石门的那个凸槽内。
这时,谁若要想从外面将石门推开,也只能是痴心妄想了。
很多朋友都去过北京的明定陵,那座皇陵地宫的大门,也是有自来石封门的,当时为了进入地宫,考古人员花了很大的力气,最后还是借鉴了古代盗墓者所用的拐钉,才打开了这道大门。
所谓的拐钉,是种端有长柄,另端为半圆形的金属器,开启墓门时,将拐钉从门缝伸入,再将半圆形部分套在自来石上,将自来石慢慢的抬起,与此同时推动墓门,直到自来石竖立在地面上,墓门就可以完全打开了。
不过,并不是所有想打开墓门的人,都会这样绞尽脑汁的想办法去破解自来石的机关,1928年孙殿英在盗掘慈禧定东陵和乾隆帝的裕陵时,也碰到了拦路的自来石,当时匪兵们用尽切办法都打不开墓门,最后只能用炸药炸开,当时石门轰然倒坍,正好砸在因地下水上涨而漂移到墓门处装有乾隆遗体的石棺上。
后来在发掘慈禧墓的时候,孙殿英怕再损坏墓室里的宝贝,动用了四十多个人,用粗壮的大圆木,将墓门硬生生的给撞开,墓门打开之后,里面的自来石竟然被撞断为好几节。
余老大在见到这个墓门的时候,本来也想用开启定陵的办法将之打开的,只是计划不如变化,老六在广东的失手和考古队的到来,让他没有时间再去专门定制那种工具了,所以炸药也就成了他的第选择。
在石门距离地面米高的地方,也正是门口自来石挡门处,已经被余老大凿出个拳头大,约有二十公分深的圆孔,这是他准备放置炸药的地方。
余老大可不敢像孙殿英盗墓那般的肆无忌惮,在距离这里几百米远的地方,可是还有个班的武警在守护着那块发掘现场,如果动静太大的话,肯定会惊动他们。
自来石般并不是很大,余老大是想用炸药爆炸时所产生的冲击力,将门口的自来石给撞断,他以前盗墓明清大墓的时候用过这种手段,在距离地面十几米深的地方,动静并不是很大。
石门前的光线有些暗,余老大从背包里掏出两个荧光棒,折弯之后丢到石门两旁,顿时明亮了许多,老八站在门前,从背包里掏出了雷管和炸药还有封胶带,准备将其固定在石门的正中处。
“老八,慢点,咱们的导火索不够长,还是用这个吧”
余老大突然出言制止了老八,走过去之后,把那些雷管炸药收入到自己的背包里,将手中拿着的像块橡皮泥似地东西,贴在了石门上,并用力的往里积压,使其有很大部分都渗入到门缝之中。
老八看到余喾手里东西,也不由向后退了几步,他可是认得这玩意的,全称为4塑胶炸药,简称4或塑胶炸弹,其主要成分是聚异丁烯,用火药混合塑料制成,威力极大。
塑胶炸弹是由和白磷等高性能爆炸物质混合而成,可以被碾成粉末状,能随意装在橡皮材料中,然后挤压成任何形状,如果外边附上黏着性材料,就可以安置在非常隐蔽的部位,像口香糖那样牢牢地黏附在上面,因此被称为残酷“口香糖”。
这种塑胶炸弹耐强压揉挤甚至防水,除依特定引信引爆外,纯粹高温或遇火不会让它自动爆炸,并不会像火药炸弹那样,稍微遇到撞击,就很容易伤到自己。
余老大手中的这块塑胶炸弹,是他当年从香港黑市上买到的,可以轻易的躲过光安全检查,他当年带了三块,现在只剩下这个了。
将炸弹黏贴在门上之后,余老大拿出了个只有小指甲大小,像手表内电池般的金属片,将之仅仅的塞进门缝里的塑胶炸弹里面,然后招呼了老八声,二人飞快的向后退去。
直退到盗墓的下方,余老大才停了下来,戴上了防毒面具之后,从口袋里掏出了个汽车遥控器,和老八对视了眼,狠狠的按了下去。
“轰”的声闷响传出,余老大脚下的地面微不可查的晃动了几下,动静并不是很大,相信如果不是站在爆点的上方,都不会感觉到地面的震动,就连余老大旁边挂着的铜铃,都没有惊响。
“成了”
余喾兴奋的挥舞了下拳头,眼中露出贪婪的神色,不过他并没有急着上前,而是安静的站在原地,等待墓室里的气体挥发阵之后,才能进入。
地下的余老大不会想到,就在他头顶上方的木屋里外,已经是站满了人,而被他寄予厚望的余老三,这会正像个死狗似地,被压在了地上。
此时余老三才记起自家老大的话,喝酒误事啊,其实刚才余老四被擒获的时候,已经晃动了铜铃,余老三也听到了那清脆的铃响声和狗吠声,只是酒后的脑子有些迟钝,余老三没有第时间拉响铜铃,而是走到门前去观望,被已经潜伏到门口的警察们拥而上,直接给按到在地了。
脚下传来的震动,让木屋中的人都愣了下,而被按到在地的余老三趁机用力挣脱开来,连身体都没站起,爬到桌子旁边,狠命的拉动了连接地下铜铃的绳子。
虽然余老三马上就被制服了,但是信号已经传了出去。
“叮铃铃,叮铃铃”
清脆的响声在墓道里回荡个不停,已经走到翻板处的余老大和老八二人,顿时面色大变,连忙向后退了回去。
“快,把盗洞的入口找出来”
陈炙顾不得去审问余老三,连声下着命令,虽然已经形成了瓮中捉鳖的态势,陈炙依然不敢大意,要是犯罪分子感到五路可走,丧心病狂的将陵墓破坏掉,那他可是没办法向孟教授交代了。
顺着那条连接铜铃的线,灶台下面的盗洞很快就显露了出来,黑黝黝的洞口没有丝光亮,陈炙等人也不敢贸然下去,因为根据他们所掌握的情况,这个盗墓团伙是持有枪械的。
陈炙从身边个警察手里抢过扩音器,对着盗洞大声喊道:“下面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放下手中的武”
话没说完,盗洞下方传出声枪响,不过这盗洞是呈斜坡形,却也无法打到上面的人。
“催泪弹”
陈炙脸上露出丝忿色,顿时几个武警站在了盗洞上方,向下面连续发射了几枚催泪弹,然后拉过余老三睡觉用的凉席,将盗洞出口给盖住了。
二百五十
刚钻进盗洞。陈炙就感觉有些不秒,七八颗催泪弹所散发出来的烟雾,足可以让七八十平方米之内,看不见任何东西,不过此时盗洞里的烟雾却是很稀薄,只有两种情况,是地下空间过于空旷,二就是底下另有玄机了。
到了盗洞出口之后,陈炙关上电筒,头向下猛的钻了出去,落地的时候用手肘在地上撑了下,头背弯曲,顺势打了个滚,然后屏住呼吸,在黑暗中动不动,但是意想中的袭击,却没有到来。
“把手电全部打开”
过了大概分多种,陈炙耳边并没有传来任何的声音,这时第二波人员也下来了,怕被自己人误伤,陈炙只能打开电筒。这次下来的有五六个人,四五把强光手电顿时将墓道照射的通明片,只是除了他们几个人之外,再没有外人存在了。
“陈处,是9的勃朗宁手枪”
在盗洞下方的地面上,个队员找到了个弹壳,观察之后给出了结论。
这种口径为9的勃朗宁手枪,虽然可以称得上是老古董了,也多是被人收藏所用,但是9巴拉贝鲁姆手枪弹的性能和杀伤力,还是不可小觑的,几人都提高了几分警觉。
墓道并不是笔直的,在七八米处就有个弯道,不能排除犯罪分子藏在前面的可能性,陈炙向手下打了个手势,马上有两人突前,顺着墓道向弯腰前走去,下来的人全都是身着防弹衣,陈炙也从个队员手里接过钢盔戴在了头上,毕竟刚才的枪声和地上的弹壳已经表明,犯罪分子手上是有武器的。
在进入弯道前面的地面上,摆着个合金梯子,虽然不明其作用,但是在这诡异的前人坟墓里,谁都不敢大意,个特警队员将手中的微冲斜跨在胸前,小心的从梯子上爬了过去。两脚和周围地面没有丝毫接触。
“没事了,过来啊”
那位特警队员爬到梯子尽头,只脚踩向地面,回头招呼后面的人过来,谁知道前脚踩出的地方却是踏空了,幸好他是面朝梯子的方向,反应很快,连忙用手抓住了梯子,只是脚下传来的剧痛,使其惨呼了出来,而那连环翻板也重重的打在了他的背上。
见到前面出了状况,陈炙等人连忙跑了出去,只是梯子只能个人通过,陈炙爬过去之后才发现,地面色仅有只手抓住了梯子,整个人都被翻板给盖住了。
陈炙个人无法掀开翻板并将人救上来,遂向后面喊道:“注意脚下是不是实地,过来个人帮忙”
知道地面有陷阱之后,后面几人走路都是先伸出只脚虚踩下,感应到是实地才敢向前,让几人气愤的是。在摆放这个合金梯子的周围,全部都是实地,没有翻板的存在。
陈炙双手使力,使劲的将翻板向上抬了起来,另外两人马上抓住掉下去的那个队员的衣襟,把他拉了上来,这个队员脚底受了重创,而刚才翻转过来的翻板,又重重的砸在了他的后脑处,此时整个人都已经昏迷了,要不是股执念让他死死的抓住梯子,恐怕就会被这陷阱给吞没了。
让人触目惊心的是,这个队员所穿的警靴,已经完全被利物给刺穿了,鲜血不住的向下滴淌着,而用手电照向下面的陷阱时,他们还发现,里面的利刃上,还有些破碎的衣物和血迹,很显然,这下面曾经吞噬过前来盗墓的人,只是尸首被人收走了。
“妈的”
陈炙爆了个粗口,不用想也知道,这是里面的人故意给他们布下的陷阱。
“不用往前了,回头,仔细检查下”
梯子在陷阱的后方,说明余老大等人并没有在里面,陈炙反应极快,定是后面还有出口。
果然。在盗洞后面处隐蔽的地方,那巨大的墓道石被撬开了个洞,搬开挡住洞口的石块之后,黑黝黝的洞口表明,余老大已经从这里逃脱了出去。
“你们两个跟着我,其他人把他送上去,交代上面的人扩大搜索面,分组人进山搜索,另外组守住刘家庄的出口,不准个陌生人出去。”
陈炙带头钻进了这个盗洞,他怎么都没有想到,余老大居然小心至此,在墓道里面还给自己留存了后手,这让他懊悔不已,如果被余老大逃出去,抓捕的难度就会增大很多了。
这个盗洞足有四十多米长,弯弯曲曲的像是个老鼠洞般,等到钻出地面的时候,陈炙发现,他们已经出了果园,盗洞旁边的草丛,有被踩踏的痕迹。
陈炙拿起了对讲机,喊道:“我是陈炙。各组报告情况。”
“组没有发现,正在向后山搜索”
“二组在赶往刘家庄设卡,没有发现”
“三组已经到位,没有发现情况”
对讲机里传来的消息,让陈炙有些着急,刚才如果在外围留有人员看守,恐怕余老大此时已经被抓获了。
“带条警犬过来。”
今儿的夜色太黑,仅凭着手里的电筒,根本无法根据地上的痕迹进行追捕,陈炙有些无奈,他只能寄望于抓捕小组能在余老大逃出刘家庄之前。设卡到位。
在陈炙前往后山果园进行抓捕之前,已经搜索过了余老大家,但是并没有什么发现,不过谁都没有想到,余老大没有直接跑出村子,而是又返回到了家里。
从备用的那个盗洞里出来之后,余老大就意识到,恐怕等在村头的老七也是在劫难逃了,当下让老八自行出村,他们之间有特定的联络方式,只要跑出去之后,肯定可以联系上的。
不过余老大必须要回自己家里趟,原因就在于,那个黑色的手包,他并没有随身携带,里面的假护照还有其它些东西,他是定要拿到手上的。
余老大此时心里并没有太多的慌乱,在这十几年的盗墓生涯中,比今天更加危急的场面,他都遇到过好多次了,在他看来,现在警方的重兵肯定都在陵墓那里了,而自己家里,却是最安全的地方。
最让余老大心疼的是,虽然打开了文宗墓,但是他连多看眼的时间都没有,辛辛苦苦十多年的筹划毁于旦,这让他心里在滴血啊,也让他恨透了那帮子考古队,如果不是他们,自己早就打通了墓葬远走高飞了。
此时想这些都是没用的了,余老大也没有生出去报复考古队的念头,毕竟自己的小命要紧。
农村没有路灯,到晚上就变得黑灯瞎火的,也没有什么人走动,余老大贴着墙根,很快就来到自家门外。他没急着进去,而是从地上捡了个土疙瘩,扔到自家院子里。
没有传来狗吠声,也没有人喝问,余老大双手扒住院墙使力,整个人翻进了院子。
果然如他所料,家里有被翻过的痕迹,但是并没有人留守,余老大不敢耽搁,趴下身体将手包取了出来,然后找了身衣服把身上的紧身衣换下,将手包里的钱和护照都装在了身上。
想了下,余老大脱下上衣,将背包里的雷管和炸药都拿了出来,围着胸口缠绕了起来,做贼就要有被抓的觉悟,但是对于余老大而言,如果跑不出去的话,与其被关上几个月挨枪子,倒不如多拉几个人陪自己起上路了。
收拾妥当之后,余老大把背包和手包都扔在了房间里,右手插在裤子口袋里,施施然的打开院门走了出去,只是在他右边裤兜的手里,正紧紧的抓着那把勃朗宁手枪的枪柄。
“三哥,吃了没啊”
“如花嫂子,又去长发家里蹭饭呢”
路上余老大坦然自若的和村子里的人打着招呼,而这些村民们,显然不知道今天对于余老大的抓捕行动。
走到村口的时候,余老大原本很镇定的脸上,露出丝凝重来,并且停住了脚步,很随意的转过身体,向来路走了回去。
因为此时的村口,停了两辆警车,并且有个班荷枪实弹的武警,正拿着照片盘查着进出的人,这会来刘长发家和喜酒的人已经散去了不少,村口只有稀稀拉拉的几个人,如果余老大此时走出去的话,肯定会被抓个正着。
俗话说是金榜题名时,洞房花烛夜,这都是人生快事之,刘长发这会已经有点喝多了,伟哥和老四为了给他挡酒,也被灌的不分东南西北了。
倒是庄睿坐在了孟教授他们那桌上,并没有多喝,由于庄睿的关系,刘长发是亲自上门,把孟教授行人也请了过来。
这喜酒已经是到了尾声,不过还要把新娘的娘家人送回去,刘长发摇晃着身体站起来,和章蓉起将娘家人送出了门,庄睿也跟在了后面,他要做司机把这几个人送回县城去啊,不过今天他是不打算再回来了,到了县城找个招待所住下算了。
“哎,余大哥,你今天去哪里了啊怎么现在才来,不行,要罚你三杯酒。”
刘长发真是有点儿喝多了,眼看到迎面走过来的余老大,连忙打起了招呼,手抓住了余老大的胳膊,就往院子里面拉。
“长发兄弟,今儿不行,会我还要去县城有事情呢。”
“那急啥子啊,回头让我同学送你,老么,等下再走,我和余大哥喝几杯,你不知道啊,我能考上大学,全靠了余老师他们,要不然现在指不定每天在地里干活呢,媳妇,你说是不”
刘长发像个话痨似地,听得旁边众人都是哭笑不得,庄睿等人无奈,又跟着进了院子,这顺路搭个人不算什么。
余老大正发愁怎么出庄呢,听刘长发这么说,心里也亮堂了起来,当下没有再推辞,扶着刘长发进到摆酒席的院子里面。
“这大热的天,余大哥你穿那么严实干嘛啊脱了好了,都是老娘们,不怕的。”
刘长发手拉着余老大,另外只手扯住了余老大的衣襟,只是他今天喝的实在不少,脚下个不稳,打了个踉跄,抓住余老大衣襟的手向下使劲,将余老大胸前的扣子全都给扯开了。
余老大没有想到刘长发居然会拉自己的衣服,个躲避不急,胸襟就完全敞开了。
摆酒席的院子四周,拉了不少百多瓦的大灯泡,将院子里照的灯火通明,而余老大胸前那排雷管炸药,也顿时显现在众人面前。
“炸药”
农村人开山取石头,经常要用到雷管和炸药,对这东西要比城里人熟悉多了,不知道是谁喊出了声,院子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余老大的胸前。
“炸什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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