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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部分阅读

作品:我妻多娇|作者:作者不祥|分类:综合类型|更新:2025-06-16 04:12:02|下载:我妻多娇TXT下载
  觉得她们是柿子挑软的捏,昨天陈宛秋还去见过忠睿王爷了,怎么没见她们去找忠睿王爷对质啊?

  苏颖扯了扯嘴角,“体谅,我怎么会不体谅?她拦着我的马车,和我说了些不中听的话,认为是我们侯府仗势欺人逼死了她的奶娘。”

  陈宛凝一开始还在忐忑,听到这里瞠目结舌的说不出话来,但想一想还真的会像是如今的陈宛秋会说出来的话,做出来的事。

  这在以往很难相信,但看看陈宛秋曾经做过多少出格的事儿,再做这么一两件又有好奇怪的。

  陈宛凝又听苏颖问了:“我倒是好奇舅太太是如何知晓昨个我和陈宛秋见过面的?”

  这可把陈宛凝问住了,苏颖吊呆眉梢,假笑了一声,“若是舅太太还有旁的事儿,不妨直接来问我,我定是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

  陈宛凝脸上讪讪的,芦荟在外头出声道:“太太,点心端来了。”

  苏颖“嗯”了一声,芦荟端着托盘进来,绿湖为难的跟在身后。

  芦荟把点心放下。插了句:“这会子,想来两位哥儿要醒了,若是找不见您,可是该哭闹呢。”

  苏颖站起身来,说道:“总得去拜见了舅太太才是。”

  “大嫂——”陈宛凝也急急忙忙的站起来。急切得喊了苏颖一声。

  见此,苏颖平了一口气,想了想说:“左右都是你们家的家事,我可是不想管,再说了,我已经我说的够清楚了。你不也说明白我的立场么?”

  尽管苏颖不愿意带着恶意去评鉴戴夫人的来意,可让陈宛凝做中间人试探来试探去的,在苏颖看来,可没多大的意思。

  陈宛凝听了苏颖这话,动了动下嘴唇。没再说什么了。

  等见着了戴夫人,两个人都还装的先前什么都没发生似的,戴夫人还给福禄俩娃一人一个金锁,还笑着说:“他们姐弟俩每人都有一个,这几个孩子出生年月相近,往后互帮互持的,我也就放心了。”

  戴夫人这一视同仁的态度,若是搁在平常。并不让人多反感。可搁在第三代上就让人觉得嗤之以鼻了,想想看侯府里,傅奕阳和傅煦阳还是一母同胞的嫡亲兄弟呢。不也是闹得反目成仇,被傅煦阳和傅母联合着搅得天翻地覆的。

  如今在已经分了家的情况下,堂兄弟几个互帮互持的?听起来都让苏颖不敢苟同。

  戴夫人不等苏颖说话,就叹气道:“我瞧着大姑子可着实是不大好了,你们这些个做晚辈的,能孝敬几时便是几时罢。别到头来老死不相往来,倒是叫旁人看了笑话。”

  苏颖微笑着聆听。笑得脸都要僵了,她瞥了一眼笑的慈爱的戴夫人。努力分辨她说这话是真心的还是在讽刺。

  苏颖的余光落到了在一边陪着笑的陈宛凝身了,她也没出声附和。

  好在戴夫人点到为止了,苏颖陪着送到上房门外,陈宛凝抢先说:“大嫂不用送了,我陪着母亲回去便是了。”

  苏颖点点头,目送她们离去,这气氛瞧起来挺融洽的哈,苏颖微微撇了撇嘴,总觉得其中可有些莫名其妙的。

  那边儿陈宛凝和戴夫人上了马车,陈宛凝急切的问戴夫人:“母亲,您怎么知道昨个,大嫂和陈宛秋碰面了?”

  戴夫人拧眉道:“我叫人跟着她,她和你说什么了?”

  陈宛凝还没来得及纠结,就被戴夫人的话引到旁处了,“陈宛秋质问大嫂关于她奶娘的事儿。”

  戴夫人闻言冷笑:“这话儿你也信了?她连她那姨娘都不管不问的,连跟她一块儿长大的贴身丫环都能亲手杀了,如今倒是会在意个曾经克扣过她月例的奶娘了?”

  “什么?亲手杀了?”陈宛凝惊骇的瞪大眼睛,先前戴夫人只说梅香死了,可没说梅香是被陈宛秋亲手杀了,这可够惊悚的。

  戴夫人冷哼一声,算是默认了。

  陈宛凝缓了半晌,撇开这个话题不说,小心翼翼的说:“怕是陈宛秋指使她的奶娘做了不少腌臜事儿,之前大嫂也没和我清楚,只怕里头有些不想咱们知道的。到底咱们纠结于此,没什么用处,我瞧着大嫂可不会偏向于陈宛秋的。”

  戴夫人叹口气,没再强求什么。

  陈宛凝小心翼翼的看着戴夫人的脸色,都忘记了刚才特别疑惑的问题,瞧见戴夫人郁郁不平,恨恨得嘟囔了句:“……她果然是咱们家得灾星……”

  戴夫人听到了一怔,捏紧了手中的帕子。

  陈宛凝郁郁不平的回到家,陈夫人坐在她屋里,她好似没瞧见,陈夫人重重的哼了一声,阴阳怪气的说:“回来了啊?”

  对此,绿湖愤愤不平的,二太太什么都不知道,还只顾着往她的私库里敛财,没事儿总是给她家姑娘添麻烦,如今还在无理取闹。

  陈宛凝敷衍的说:“是叫你去你不去的,这会子又叽歪什么个劲。”

  陈夫人一下子噎住了,她又不满的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他怎么样了?”

  陈宛凝没好气的说:“活着呢,活得可好了。”可不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能不好吗?(未完待续)

  268章 同室操戈

  “哼!他是怎么摔着腿了?从丫头的床上掉下来了?”陈夫人口不择言的说着。

  “大姐!”陈宛凝皱着眉叫她。

  陈夫人讪讪的扁扁嘴,怏怏得说:“我就那么一说罢了。”

  陈宛凝瞪了她一样,低下头闷声说道:“说起来可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他半夜想着偷溜出去,才从墙上摔下了,把腿给摔断了。”

  “嗯哼!”陈夫人一拍大腿,“我说什么来着,他能在上房呆住了才叫奇怪呢。”

  陈宛凝揉了揉眉心,不愿意和陈夫人一般见识,打断了陈夫人的喋喋不休,“若无旁的事,我想去瞧姐儿了。”赶紧走吧,别再这儿烦她了。

  陈夫人度其脸色,见陈宛凝一脸的疲色,总觉得戴夫人和陈宛凝有事瞒着她,可现在陈宛凝明显是不愿意说,她只能再找机会问了。

  绿湖耷拉着脸往外送陈夫人,陈夫人摆摆手,只吩咐绿湖伺候好陈宛凝。

  绿湖扶着陈宛凝低声劝道:“太太,再这般瞒着二太太,可不是长久之计。与其等二太太从旁人嘴里说道着与您有了隔阂,还不如您告诉她呢。”

  陈宛凝拉扯下嘴角,叹道:“你以为我是不愿意告诉她,可想想告诉她可有任何用处,不过多添一个人烦忧罢了。”

  再想想今日之事,都怪她笨嘴拙舌的,连试探些话都磕磕绊绊的,那会子大嫂分明是冷了脸的。

  被陈宛凝还念叨着的苏颖正托着腮帮子,听芦荟说她从绿湖嘴里套出来的话。

  苏颖不由得感叹,芦荟可真是全能秘书。这才多大功夫啊就能对方嘴里套出一些信息了。

  “你是说二太太还不知道娘家发生的事啊?”

  “可不是呢,三太太一径瞒着,二太太还欢喜在家里守着钱财乐呵呢。”

  苏颖只笑:“要是我,我可就告诉二太太了。”光是凭二太太那无差别的攻击力,就值得冒险一试。虽然有可能成功率不会高。

  芦荟“咦”了一声,“这是为何?我觉得二太太不会添乱就已经是谢天谢地了。”

  苏颖耸了耸肩膀:“说不定傻人有傻福的。”

  芦荟失笑:“太太,都不知道您这是在夸她还是在贬她了?”

  苏颖摇头不说话了,外边白芷传话过来,说是平阳侯夫人遣了管事媳妇过来。

  平阳侯夫人也是个妙人,苏颖还记得她们俩在李尚书夫人寿诞上‘大杀四方’呢。从那之后平阳侯夫人请了苏颖一回,只是苏颖不方便,就推脱了,没想到这么快平阳侯夫人又差人来了。

  苏颖不及多想,就说:“把人请进来。”

  在白芷的带领下。平阳侯夫人派遣来的管事媳妇梁大志家的从外面进来,白芷搬来一把红木圆凳让她坐下,芦荟端上了一杯茶上来。

  梁大志家的给苏颖请过安后,这才落座端起茶碗。

  苏颖问候了平阳侯夫人,梁大志家的作答后,笑容可掬的说:“您上回没能来,我家夫人可是遗憾呢,直念叨了三天三夜。直说您这回儿若是再不来,就直接杀到贵府上,就是绑也要把您绑过去呢。”

  苏颖一听笑的差点洒了茶。“这话儿旁人说我只当是说说,可你家夫人说,我可是不能不当真的。你只管说说,这会子她可是叫我过去作甚?”

  那话儿说的可真是有平阳侯夫人的劲儿,苏颖见识过了平阳侯夫人的爽利劲儿,她原先结交过平阳侯夫人。还细细打听过的。

  平阳侯夫人同样是家里的幺女,这点倒是和苏氏一样。但不管是在娘家还是夫家,都是被宠着敬着的。又有两子一女傍身,日子可是滋润,因而一把年纪了,在这个时代来说,还有些爱娇性子。

  梁大志家的嘴上利落,几下就分说清楚了:“夫人知道您爱听戏,只如今家里头不方便热闹,可不这会子专道请了戏班子,另外又请了几个相熟的来家里热闹热闹,并不拘着的。”说着,不用苏颖问,就把另外请的哪个夫人诰命,都一一说了。

  苏颖一听,这些个有多半和侯府是相熟的,便是剩下的也都是认识的,这就免了尴尬了。

  平阳侯夫人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苏颖真的推脱不了,就算是明知道如今‘出门必触霉头’。就和梁大志家的说了:“你只管回去告诉你家夫人,我必是到的。”

  梁大志家的欢喜道:“这可是再好不过了,回头夫人知道了,必然是叫府里头十八般武艺都使出来,务必叫您感受到什么是“宾至如归”的!”

  苏颖被她连说带比划的模样逗得咯咯笑,梁大志家的又逗留了片刻,十分谦逊恭维了一番才告辞。

  苏颖叫韩顺家的送了出去,韩顺家的会意,临到了仪门处,又从袖子里掏出个荷包来,塞到梁大志家的手里,笑道:“难为老妹子过来,这是我们太太给的,且拿回去给小辈儿玩吧。”

  梁大志家的道了谢,和一同来的两个小丫头一起上了车,打开荷包看时,都有些咂舌。那荷包里装着的乃是一对儿实心儿葫芦坠子,样式既精巧,又不打眼,给家里的女孩儿,也是难得的体面了。

  转头看两个小丫头也是一脸喜色的,该是也拿了不少赏钱的,想了想问了句:“到耳房喝茶时,可有人问什么了?”

  两个小丫头对看一眼,才喏喏的说:“只有个姐姐问了句姑姑家的事儿。”

  梁大志家的低头想了想,这荷包也是看着给的,心道这勇武侯夫人真真是大方又宽宥的,心里对此极为受用,回了平阳侯夫人跟前,不免是夸了又夸。

  平阳侯夫人笑骂道:“糖水齁多了。你再夸她可真成一朵花了,若是叫她知道了,可不把她给美死。”

  梁大志家的忙赔笑道:“我头回见着勇武侯夫人,只觉得不像是双十的,倒像是豆蔻小姑娘了。跟夫人您站一块儿,就跟姐妹花似的。”

  说的平阳侯夫人抚掌大笑,她大儿子都说亲了,哪里还能和人家年轻媳妇相比。

  平阳侯夫人笑了一会儿吁了口气,想了想道:“这日子过的顺心,操心的事儿少。这精气神自然而然就好了起来。她可不是这两年才好起来的,别看她家里人口简单,可没个省心的。”

  梁大志家的可拿不准平阳侯夫人的意思了,虽说平阳侯比不上勇武侯得今上重用,可平阳侯府也是世代钟鼎之家了。可也没必要这么热情。当然,这也就她自个私下里想想罢了,她可没那胆子敢朝着主子的热乎劲头上泼冷水。

  平阳侯夫人在长吁短叹的同时,受邀的苏颖回过神来也叹起气来,芦荟重新换了一杯茶来放到苏颖手边,见状忍不住笑着问:“太太这是怎的了?平阳侯夫人是个好相与的,太太不是素来和她谈得来么。”

  苏颖叹道:“我不是为了这个,只觉得这些个时日。往往出门就没个全头全尾高兴的,不是遇到了败兴的事儿,就是碰到了败兴的人。昨儿出门遇着了陈宛秋。我还想着,等下回出门我定是要看看黄历的,这不今儿就遇着需要出门的事了。”

  芦荟一想还真是,苏颖还带着开玩笑的性质说这些话,她就比较紧张了,直说着要去瞧瞧黄历。先盘算下这回出门的日子可是有什么忌讳。

  苏颖瞧她忙来忙去的,不由得失笑:“我只那么顺口一说罢了。”

  “若是一回两回的也就罢了。可回回都遇着不顺心的,那可是非同小可了。太太该早些说出来的,别是冲撞了什么吧。”

  苏颖饶有兴趣的挑挑眉,她是不信这个的,但听听也无妨。

  芦荟回头瞧见了苏颖这样的神色,估摸着苏颖也没怎么当真,只把自己知道的说来叫苏颖听个新鲜。

  “……说来先前孙嬷嬷和我们说过她原先主家当差时遇见的事儿,那家的儿子原是个落魄的读书人,后头娶了个商家女,日子才好过起来……”

  苏颖托着腮帮子听芦荟这样的开口,忍不住开口道:“可是后来那读书人后来考取了功名,反而嫌弃起糟糠妻出身商贾,转而要娶恩师的女儿,把糟糠妻给休了?”

  “咦?”芦荟听了抖抖眉毛,“若是这般,倒也寻常了些,问题倒不是出在了读书人身上,倒是他母亲身上……”

  苏颖挑眉,若是婆婆极品,难道还能极品过傅母不成,不过等芦荟说了一些那读书人的母亲的极品事,苏颖可真是忍不住咂舌。

  “为着逼着儿子休妻,这婆婆竟是装病,说是新生的孙子克她,后来还找了道婆来弄鬼……”芦荟说起来都唏嘘不已,苏颖连忙问:“后来呢?”

  “那读书人为了老娘,竟是要把还没满月的儿子给……后头那娘子受不了上吊了。”

  “没了吗?”故事到这儿,苏颖不想对故事中的主要三个角色做什么评判。

  芦荟说着倒是愤懑起来,“哪儿呢,那道婆吃了几盅黄汤,就什么都说了,后头就被那娘子的娘家知道了,直接告到官府去了,官府去那家里头抓人的时候,听说那婆婆生龙活虎的,占着儿媳妇的嫁妆,正谋划着用这些嫁妆给那读书人再娶一房亲呢。”

  苏颖歪了歪头,把手中吃了一半的糕点放到碟子里,“这种恶人会有人恶惩的事儿可是难得。”

  芦荟叹了句:“可不是呢,孙嬷嬷见识多,可是说过好些个这种宅子里的事儿,我说的可是里头算是圆满的一个呢。太太若是听到其他的,像太太先前说的,为前程抛弃糟糠妻的也有,可有些是把糟糠妻给害死了呢,啧……”

  苏颖啐了一口唏嘘不已的芦荟一眼:“这种事儿听多了,还想不想嫁人啦?”

  再如何老道听到这种事,还是会不好意思,芦荟脸红了下。最后蹦出句:“那些读书人就没什么好的。”

  苏颖险些笑岔了气,这句话地图炮可是开的够大的。芦荟也意识到这句话很不妥,借口出去找白芷商量一下礼单,红着脸打了帘子出去了。

  苏颖摇了摇头,重新把原先丢在碟子里的半口点心捡起来塞到嘴里了。还是正院点心和她的胃口。

  夜里傅奕阳坐在床边,拿着一本书翻看,抬头瞧见苏颖坐在梳妆台前,拿梳子细细的梳头发,镜子里她绷着脸,瞧起来有些心不在焉的。

  傅奕阳想了想问:“先前说要给我做的扇套。怎的到现在也没见了踪影?”

  苏颖神色一滞,转过头来抿抿嘴角,这事儿怎么他突然提起来了,原先他不说,苏颖还当他是忘了呢。“总得费些功夫。快好了。”语气有点像是哄孩子了,说完也不管傅奕阳什么反应,就转回去继续梳着缎子般的长发。

  傅奕阳也是突然想起来,这会子还想说什么,就被苏颖勾了心神,走过去握住了一缕放在手里,原是想着拿手指作梳理理她乌黑浓密的头发,可一下子就把苏颖原本梳得顺溜的头发弄乱了。

  苏颖气的捶他。作势要把他撵一边去呆着,傅奕阳摸了摸鼻子。

  等躺回到床上,傅奕阳见她还有些心不在焉的。拿手指按按她的眉心:“什么事儿叫你心神不属的?”

  苏颖撩了下眼皮:“今儿舅母过来了,她可是知道昨儿我和陈宛秋碰过面的。”

  “就这?”傅奕阳双手束在身后,“往常再严重的事儿都叫你遇见过,怎么也没见你这般忧心忡忡的?”

  “怎的,这还嫌不够严重了?”苏颖目光流转,“二老爷叫嚷了一上午。叫我让人堵了嘴。若还这不够的话,下午的时候。听芦荟说了个‘婆婆设计刚出生孙儿命硬相克,最后导致家破人忙’的故事。略有所感罢了。”

  苏颖穿越到这里,已经很少而且尽量避免想到穿越前的生活,可今天芦荟说的这个故事,苏颖能看到许多的映射。

  信命的婆婆,愚孝的儿子,被磋磨到受不了上吊自尽的儿媳妇,命途多舛的孙儿……在芦荟所说的这个故事里,还能得个还算圆满的结果,可现实里发展往往都是不尽如意的,叫人唏嘘的。

  傅奕阳拿手拍她的背,听她说到最后的时候,目光闪了闪,不知是想到什么,半天才哑着声儿说:“怎听着像是戏文上的说辞?”

  苏颖还多发散思维,让自己沉浸在过去几乎是泡在黄连罐子里的生活,就被傅奕阳的话打断了。苏颖趁势趴在他身上,搂住了他的腰,把脸埋到他身上,嗅他身上的味道,这种平稳而安定的生活可真是以前想都想不到。

  “说到戏文,平阳侯夫人要请我去看戏呢。”苏颖用轻松一些的口吻说,今天那位管事媳妇可真是快把她夸成一朵花了。苏颖虽然不愿意承认,但被那么一通奉承,心情还是很不错的。

  傅奕阳有一下没一下的拍着她的背,手指顺着她的长发往下滑,他半眯着眼睛听着苏颖说些家常琐事,时不时的“嗯”一声。

  说到傅煦阳,傅奕阳冷哼一声道:“那有什么的,饿他几顿就老实了。”

  苏颖笑起来,“先前我也是这么说的,咱们俩可是想到一处了。”

  傅奕阳被她这一笑觉得心口痒痒的,不过想着昨儿多做了一回儿,不该这么频繁的,只搂着苏颖亲了一口的。

  苏颖打了个哈欠在他胸膛上蹭了蹭,她以为她会因为想起了以前的事儿睡不着的,但事实上,苏颖很快就睡着了,睡的还挺沉的。

  苏颖以为傅奕阳说要把傅煦阳饿几顿是说说而已,但没想到第二天他就真的吩咐人这么做了,美曰其名是给傅煦阳‘清清肠道’,只给他喝药,没两顿的功夫,傅煦阳就只剩下哼哼唧唧的力气了。

  苏颖可真欣赏傅侯爷这雷厉风行的姿态,转身还给看着傅煦阳的婆子和丫环们多加了半个月的月钱,体谅下她们所受的折磨。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今天,陈宛秋照镜子的时候,觉得她的脸终于看不出印记了。虽然摸上去还让她觉得凹凸不平的,不知道是不是心理错觉。

  因此陈宛秋就雄赳赳气昂昂的去找忠睿王爷,让他履行他们之间的约定,有的帐等她见完皇上之后再算。

  忠睿王爷斜睨了一眼还带着面纱的陈宛秋,似笑非笑的带着她进宫面圣了。

  让陈宛秋觉得屈辱的事来了。面圣的时候,她可不能随便,在太监尖利的声音“跪——”传到她耳朵里的时候,陈宛秋控制不住的跪倒了,“臣女见过皇上,皇上吉祥。”

  殿内的太监瞠目结舌。这算是哪门子见礼?不伦不类的,大太监出声斥责,陈宛秋脸涨红了,等听到皇上威严的声音传来,陈宛秋像是弹簧一样从地上弹了起来。又让大太监暗自皱眉。

  皇上摆摆手,要是把时间花在纠正陈宛秋的规矩礼仪上,那今天可就算是虚度了。

  陈宛秋正想抬眼,正眼去看皇上,这就太过了,被大太监喝止了。

  陈宛秋忍不住磨牙,不甘不愿的低下头,不能直视圣颜。

  说起来。自从上一次皇上微服私访,还遭遇了傅家的烂事后,陈宛秋可就没再见过皇上了。再说那一次。陈宛秋也都是规规矩矩的跟在陈远良身后,毕竟后来忠睿王爷参与进来了,陈宛秋可不想在皇上面前和忠睿王爷‘眉来眼去’的。

  陈宛秋深吸了一口气,开始了她筹谋已久的面圣之路。

  陈宛秋没在殿内看到忠睿王爷,等她面圣完毕,出了殿门。想找忠睿王爷时,领路的太监可没给她机会。领着她径自徒步往外走,得一直徒步走到宫门口呢。

  这可是一段不短的路程。如果中途不停下歇口气的话,最短也得要大半个时辰。

  被陈宛秋惦念的忠睿王爷正被皇上接见了,殿内气氛为之一松,忠睿王爷托着腮帮子,一副牙疼的模样:“谎言,更大的谎言,老神仙,可真亏陈宛秋能想出这样的借口,可叫我大开眼界了。”

  最近,忠睿王爷可经常对着陈宛秋的所作所为,用上“大开眼界”这个词,显然这个词,含有它正常褒义的时候少之又少。

  皇上眯着眼睛瞧着眼前的玉盒,陈宛秋献上来的‘见面礼’,摆摆手,大太监轻手轻脚的把盒子收起来了。“另一路人马可是查到了?”

  忠睿王爷抿紧嘴,不愿意说。

  皇上叹口气,假惺惺的说:“既然你没查到,也就罢了。”

  忠睿王爷显然更不高兴了,另一路人马他当然查到了,虽然中间耗费了不少功夫。但这件事对忠睿王爷来说俨然就是另一桩黑历史,他又在阴沟里翻了船,一次不够,再来一次,可很是够丢人的。

  皇上把忠睿王爷的表情尽收眼底,先前因为陈宛秋带来的不悦一扫而空,矜持得笑了笑,道:“说说,如今你想怎么做?”

  忠睿王爷脸上的郁闷表情很快就收敛起来,他才不想让皇上看他的笑话呢,这也太丢人了,丢人丢到皇上面前就太不应该了。

  忠睿王爷挑起嘴角,反唇相讥:“咱们不是说过了吗?难道皇兄再见过陈宛秋,收了她的见面礼之后,就改变主意了?”

  皇上不可避免的想到了先前和陈宛秋的单独会面,皇上以前未登基时,和兄弟同室操戈时,都没觉得这么心力交瘁过。他可不会改变主意,反而更加大力支持忠睿王爷,让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去。

  忠睿王爷对皇上的再次表态很满意,又开始对陈宛秋对皇上讲述的她的不平凡来历啧啧称奇了。“仙游四海的老神仙,儿时的奇遇,这可真是寻不到踪迹,死无对证了。”

  “行了,别磨叽了,叫朕看了心烦,该滚哪儿去滚哪儿去。”皇上不耐烦听忠睿王爷再揪着陈宛秋先前讲的故事不放,“朕只当是听了一折戏,还不用给赏钱的戏。”(未完待续)

  269章 心有灵犀

  皇宫里稍微发生到什么,在外面就是大风大雨了,陈宛秋一宫外女子进宫,虽然戴着面纱,可她的身份被消息灵通的人家猜来猜去,基本上就有了定论。

  这哪儿跟哪儿啊?消息灵通的大臣摇头,实在是不明白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了。

  这一次竟是把皇上和忠睿王爷都牵扯进去了,还是实实在在的,可不像是先前那般捕风捉影的,在没搞清楚状况之下,还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吧。

  不过,皇上和忠睿王爷那边他们不能打探,但不代表他们就不能去查查陈府这边弄得什么鬼了。

  戴夫人气的浑身发抖,两眼一黑,在丫环们的惊呼中昏了过去。

  夏绿和冬雪的搀扶住戴夫人,把戴夫人扶到了软榻上躺下,两人对看一眼,都是心苦嘴更苦。

  来不及感慨,招呼小丫头去拿薄荷油的拿薄荷油,去掐人中的掐人中。

  夏绿跺跺脚:“赶紧去请大夫来。”

  戴夫人也是一时气血上涌,但到底承受能力也因为陈宛秋锻炼出来了,这么个功夫也就悠悠转醒了。

  挤出话来:“不必。”

  夏绿看她渐渐缓了过来,不禁长出了一口气,忙问道:“夫人,夫人!可是哪里还有不得劲儿的地方?”

  戴夫人睁开眼睛,盯着虚空半晌,目光说不出是怨怼还是愤怒。拨开冬雪递过来的茶,冷笑道:“果然是我陈家的灾星。”

  顿了顿,又道:“老爷那边儿作何反应?”

  夏绿和冬雪面面相觑,夏绿嗫喏道:“她出门去可是得了老爷应允的……”也就是说,陈远良很有可能知道陈宛秋要去做什么,就算不知情,却还是在知道陈宛秋恶迹斑斑的情况下,默许了陈宛秋再出去兴风作浪,争取着再作出一座大浪来,直接打过来把陈府给掀翻了!

  戴夫人脸白了白,放在迎枕上的手抓的紧紧,沉默良久,颓然道:“也是我糊涂了,还想着问这种问题,你们先下去吧,我歇会儿。”

  夏绿咬了咬嘴唇,瞧见戴夫人灰败的脸色知道不好劝,便拉着冬雪领着小丫头们轻手轻脚的退了出去。

  戴夫人这里被陈宛秋的作为气得倒仰的时候,陈宛秋还正气急败坏呢。

  进了一趟皇宫,陈宛秋听得最多的两个字就是“规矩”。

  “规矩如此……”“于理不合……”“大胆……”陈宛秋再有空间做外挂,但还是第一次这么直白的面对身为上位者的威压。

  原本在忠睿王爷面前,陈宛秋还能做心理建设,认为她和那些王公贵族是平等的,他也没比她高贵到哪里去,大多时候连该有的敬畏感都没有,直接‘你’来‘我’去的。

  再就是以前遇着微服私访的皇上,陈宛秋心里清楚那是皇上,可皇上都不愿意表露身份,陈宛秋就假装不知,不卑不亢的,务必给皇上留下好印象。再说了皇上怕是一辈子都没遇着过用这样的态度对待他的,如此一来才会觉得新奇,她就会成为独特的那一个。

  可今天的觐见,直接戳破了陈宛秋心中美好的幻想,心里觉得耻辱是一部分,另外一部分则是更加坚定了陈宛秋的决心。总有一天,她也要做到如此高位,俯视着底下众生,尤其是原先清高无比的苏颖,还有她那位到现在还不安生的嫡母,那样的场景定是很精彩吧。

  对了,还有今天呵斥她的太监,狗眼看人低的奴才,等那时候,就把贬到冷宫里做洒扫太监!

  陈宛秋可还是没搞清楚状况,若没有皇上的默许,那太监如何会‘刁难’她。那原本就不是刁难,陈宛秋身上的毛病就一抓一大把,完全没达到‘刁难’的目的啊。

  陈宛秋分心操心以后,就没多来得及想皇上是什么态度,后来又因为规矩在皇城里徒步走了一个多小时,陈宛秋都要坚持不住了,忍不住屈尊问前面领路的太监:“我来的时候,可没有走那么久的路?”

  领路的小太监噼里啪啦的给陈宛秋科普了下规矩,尖细的嗓音让陈宛秋觉得特别刺耳,摆摆手:“别说了,继续走吧。”

  这一下子彻底让小太监瞠目结舌了,他虽然是个小太监,可到底是皇上的奴才,怎么一个无品无级的女子就敢把他当自家的家生子一般使唤,胆子可真是大。

  小太监心里给记了一笔,回头跟余大太监复命的时候,忍不住把这件事说了,“规矩如此,怕是连选秀第一关都过不了吧。”

  余大太监微微眯起眼,心中冷笑更盛。他能升到这个位子上凭的就是察言观色外加揣摩上意,陈宛秋自以为那点小心意藏得好,可在后宫浸y多年的余大太监一眼就看穿了,这宫里头便是个宫娥都比陈宛秋能藏得住。

  后宫里的嫔妃哪一个敢如此把对余大太监的轻蔑摆在明面上,便是有了两个嫡子的皇后,对着他也是不好多托大的。

  余大太监原本还想着凭着皇上另眼看待的,日后少不得要多‘来往’呢,可等真的见了,余大太监便是在心里冷笑,不过是个拎不清分量的。这样的,皇上一时新鲜,逗个一时半会儿的,也就腻歪了。

  余大太监正在心里感慨着,忠睿王爷抬脚从里头出来,余大太监连忙把心里思绪收拾干净,一脸恭顺的给忠睿王爷行礼。

  “行了,别在我跟前装模作样的了,我问你,人送走了?”

  余大太监一琢磨,心里也有了底,彻底把陈宛秋打入‘冷宫’了,如实的回了话。

  忠睿王爷挑眉,假模假样得叹口气:“这般的没规没矩,便是在选秀前临时抱佛脚,也难啊,回头可是叫人去给陈公提醒一声呢。”

  余大太监对陈宛秋更是轻蔑了,即使是大家大户的人家,家里头不可能没个教养嬷嬷的,就算是庶女,嫡母但凡有些见识都不会再这方面让人指摘。毕竟这庶女没规矩没教养的,叫人见了,不还是得说嫡母的不是。

  可搁在陈宛秋身上,实在是太不成样子了,余大太监觉得恐怕不是嫡母和教养嬷嬷的‘功劳’,单看着她跪下行礼时就不情不愿的,这可不是‘教’出来的。

  忠睿王爷临走前多瞧了余大太监一眼,余大太监会意,知道忠睿王爷这是给他机会扳回来呢,心里头别提多高兴了。要提在皇上跟前独一份的,只有忠睿王爷这个同胞兄弟了。

  送走了忠睿王爷,余大太监瞥了一眼身后的小太监,低声说:“下去领赏吧,今儿的事儿可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了?”

  小太监冲余大太监讨好的笑了笑,打着包票:“干爹,我是您教出来,您只管放心罢。”

  余大太监当下啐他一口,撵鸭子一样把人撵走了。

  转头等陈家的过来打探消息时,余大太监收足了好处,又把忠睿王爷的话极其委婉的透露了一些,话可就难听了,只差没指着陈宛秋的鼻子说她没教养没规矩,想过选秀做梦去吧!

  陈远良脸色尤其难看,一切都准备妥当了,怎么就卡死到规矩不过关上,这不是逗我玩呢么!

  陈远良难得在陈宛秋跟前硬气一回,直接把陈宛秋叫到戴夫人的院子去。

  陈宛秋不情不愿的过来,进来的时候便瞧见陈远良和戴夫人一人一边儿坐在炕上,中间一张红木小炕几,两只茶盏里头还冒着热气。

  两个人脸色都不好看,尤其是当陈宛秋站的笔直,连请安都没有的时候,陈远良脸色更难看了,至于戴夫人则是冷哼一声,陈远良瞪了她一眼,戴夫人不为多动,陈远良转头就呵斥陈宛秋:“规矩呢?都喂到狗肚子里去了?”

  陈宛秋今天还就对“规矩”二字过敏了,如今听到了陈远良呵斥她,更是不耐烦。不过陈宛秋还没有目空一切,见陈远良态度不似以往,心里想着难道还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儿,当下不情不愿的请了安。

  这一套请安礼,陈宛秋算是最熟悉的,毕竟在露出真面目之前,她还老老实实的装了一段时间懦弱的庶女的。

  陈远良见此,脸色倒是缓和了一些,只是戴夫人仍旧冷眼旁观,不发一言。

  场面就冷了下来,陈远良清了清嗓子,道:“先前你去见了皇上,可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

  听了这话儿,戴夫人轻嗤了一声,心里早就麻木不仁了。

  先前陈远良为着打探到的消息,当着丫环婆子的面,冲着戴夫人怒骂,一点都没有顾忌到戴夫人的颜面。如今见到了正主,非但一句直接的指责话都说不出,反而还在这儿瞎墨迹,哪里还有做父亲的威严。

  戴夫人这声轻嗤叫陈远良心生恼怒,他再瞪戴夫人,戴夫人仍旧无动于衷,打定主意不开口,就等着瞧陈远良是如何训斥陈宛秋的呢。

  小丫环战战兢兢的上了茶来,放下之后立马就退了下去。

  陈宛秋瞥了一眼冒着热气的茶,就是做做样子碰一下茶杯口的想法都没有,听了陈远良的问话,一下子也弄不清楚陈远良是什么意思,抿了下嘴唇:“您这是什么个意思?”

  陈远良脸色沉了下,把打探到的消息了。没等陈宛秋辩解,就转过身来喝问戴夫人。

  戴夫人不急不慌,还悠闲得喝了一口茶,“老爷这可真是错怪妾身了,自打这二姑娘有了选秀的资格。”

  说到这里的时候,戴夫人第一次正眼瞧了陈宛秋一眼,眼里的冷意陈宛秋可没错过,陈宛秋藏在袖子里的手紧了紧,难道当初的事儿戴夫人全都知道了?

  戴夫人把目光收回来,现在她正眼看一下陈宛秋都觉得膈应的要命,继续说:“我这做嫡母的可是怕到时候规矩不过关,到时候丢脸的还不是咱们陈家,就约着弟妹,千挑万选了个从宫里放出来的教养嬷嬷,叫二姑娘跟着四姑娘一起好好学规矩。”

  人家那教养嬷嬷可只愿意教身为嫡女的陈宛菡,那时候还是戴夫人为了不叫外人指摘,许了好处,人家那教养嬷嬷才愿意教陈宛秋的?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