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胭脂铺子是二姑娘您鼓捣出来的,就想来问问你可否知道些什么?”
这话就差直接认为陈宛秋和忠睿王爷刺客一事有什么牵连了,陈宛秋即便听出来了也没心思在意了,她心慌慌的,不安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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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疼的快睁不开了qq
161章 妻为夫纲
苏颖午睡起来,突然感慨了一下,她现在真是彻底成为深闺宅妇了,她倒是不觉得有什么,两个娃娃占据了她的大部分精力,又有府中事务要处理,不知不觉的一天就过去了。
反而是傅奕阳,白天见不着,她现在越来越懒散了,早晨也不用起来伺候大老爷,所以等她起来的时候,傅奕阳已经去上朝了。
最近事务忙,傅奕阳却是见天都回正院的,也多是吃过晚饭才回来,两个人看看孩子,说会话儿,他忙了一天也累得不轻,洗洗就睡了。
以前还并不觉得,可有了孩子之后,苏颖的心渐渐就转到了孩子身上,跟傅奕阳之间平淡如水的,苏颖也不觉得有什么,反而觉得挺好的。
苏颖深刻反思了一下,他们夫妻俩好像有好几天没做那事了,苏颖不由得伸手摸了摸脸颊,怪不得觉得皮肤没以前水灵了,再这样宅下去,说不得早早就成黄脸婆了。
想到这种可能性,苏颖打了个冷颤,无论什么时候,女人都是很在意自己容貌的,她可不想像以前的苏氏,因为缺少滋润,生生的把一个双十正该风华的倒少妇熬成了黄脸婆,丈夫不疼,小妾猖狂的。
芦荟听到声音进来,就见自家太太坐在床上发呆,唤了声:“太太?”
苏颖回过神来,抿了抿嘴,从床上起来自己先笑了笑,跟疑惑的芦荟道:“给我梳洗吧。”
等坐到梳妆台前,黑漆盒子里放了几个瓶瓶罐罐,苏颖眼睛一扫,脸上就露出笑容来。
芦荟也是注意到了,笑嘻嘻的说:“老爷昨个让人送来的香水,说是洋人的玩意儿,跟咱们的香饼也差不多,只不过不是装在荷包里的,听说抹在手腕上能香一天呢。奴婢闻过了。是太太惯常喜欢的味道呢,闻起来比香饼好似还要纯一些的。太太可要抹一些?”
苏颖抿了抿嘴角:“不过是瓶子好看,终究没有香珠有趣。”话是这么说的,可等苏颖抬眼看到镜子里清晰的映出她现在的模样。口角含笑满面春风的,分明就是口是心非的样子。
苏颖在心里微微一晒,女人啊你的名字叫矫情。
暗暗把自己唾弃了一番,把那香水瓶子拿过来抹了一些在手腕上,又觉得有些浓了,拿帕子擦了去,见芦荟正要给她戴翡翠镂空雕花簪子,连忙打住了:“这个估计也得被那小子给看上了,别戴了,钗环这类的往后就别戴了。”
福小哥最近不知道养成什么习惯。上手就是一通乱扯乱抓,见着那发亮的东西非要捏在手里头看一看,上嘴了还要咬一咬才成,他力气倒也不小了,苏颖叫他扯过一回耳朵上戴的红宝石石榴花耳坠。差点没把耳洞给拽穿了。
苏颖当时疼的都冒眼泪了,把耳坠和耳朵解救出来,她还没怎么的,人家反而是委屈的扯着嗓子哭嚎起来。
苏颖气的不让奶娘去哄他,这小家伙哭了半天,也没见苏颖过来哄他,他自己反而不哭了。伸出手去就要够苏颖手腕上垂下来的珍珠手串。
见此,苏颖真是一点气都生不起来。
苏颖被抓了这么一回,耳朵疼了好几天,再也不敢戴耳坠,只叫人打了细细几根金签子塞住耳眼儿怕给堵上了。手镯和手串也不戴了,就是这样这小家伙还盯上了她头上戴的钗环。
本来苏颖平日里就很少出去。每日里也打扮的挺正式,但发鬓上戴的钗环也不多,就这还叫他给两手并用,将她戴的一支镶蓝宝石花钿簪给拔了……从此往后,苏颖连钗环都不敢戴了。连奶娘都被严格要求了,身上不许有尖锐之物,生怕被这小祖宗给看上,不注意就把自己给刺伤了。
苏颖往朴素里打扮,福小哥这个小机灵,自从发现自家娘亲不再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过来后,每回见了,还总是不满的啊啊的叫上几声,以示抗议。
至于奶娘和丫环们戴的,他小人家还看不上呢。
禄小娃没这等簪花捻玉的爱好,每回还总是跟苏颖嘲笑福小哥这等爱好,苏颖无语,你又不是真婴儿,还敢嘲笑人家真天真无邪。
苏颖打扮的可叫一个素净,正准备过去看福禄俩娃,薄荷撅着嘴巴黑着脸从外面进来,对苏颖愤恨的说:“底下有人说魏姨奶奶是叫太太给害死的。”
芦荟脸也跟着黑了,拧着眉:“哪个猪油蒙了心的刚在背后传这样的话,不想活了。那魏姨娘是自己病死的,竟敢把这脏水泼到太太头上来了,诛心不诛心。”又问薄荷:“你从哪儿听得这话?”
薄荷咬着嘴唇:“我去给柳姨奶奶送药材时,听她院子里两个三等的小丫头背地里偷偷胡咧咧的。”
芦荟从鼻子哼出一声来:“两个三等的小丫头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不成?敢在背后编排太太,我看里头八成有猫腻。还有怎么这么巧呢,你去一趟柳姨奶奶的院子,就恰好听到两个小丫头背后嚼舌根了。”
苏颖听她这个两个大丫鬟分析‘案情’,一时觉得老怀甚慰,就她们这样出去的,尤其是芦荟,定是宅斗的一把好手啊。
薄荷听芦荟分析的有道理,就看向老神在在的苏颖,见她嘴角含笑,眼睛里隐隐露出笑意,愣了下,道:“这事儿先不用太太操心,待奴婢去查清楚了,到底是哪个先传出这样的话的。”
芦荟跟着点头:“这样的事情不劳太太费心力,要是桂嬷嬷在,一手一脚都能料理了,我和薄荷几个虽然比不上嬷嬷的手段和能耐,可跟着太太跟前历练了那么久也不是白长年纪的。”
桂嬷嬷之前不小心摔了一跤,扭了腰,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苏颖就让她儿子把她接回家休养去了。
“要我说,那两个三等的小丫头要真是收了什么人好处,但凡让拿捏住一句错处,也就翻不出什么风浪来。不用主子出手,就是问当初教她们规矩的嬷嬷一句。就能让她们好过不来。柳姨奶奶原先跟前的石榴,不是没了差事,先前还使银子想回来当差呢,可教规矩的嬷嬷但凡说一句规矩还没学好。就让她没门路可走。”
“不过,这事儿不管跟柳姨奶奶有没有关系,那两个小丫头既然是她院子里的,在背后编排主子,她总归是要担一个管教不严的错处的。”
柳姨娘原先跟正院没什么深仇大恨,以前仇恨值都让南院拉走了,可如今南院的魏姨娘没了,柳姨娘原本没什么气候,可生病这事儿就把苏颖跟前的人给膈应上了。
苏颖不克扣用度,就是柳姨娘要药材都给够。还让柳姨娘的娘家人破例请过来探病,就是谁也说不出一句苏颖的不是来,反而是觉得苏颖善待妾室,甭管这是不是只是表面功夫。
可柳姨娘不该不知足,芦荟可是记着仇呢。
苏颖笑眯眯的听着。这才对。
这种小事儿自然用不着苏颖亲自去处理,哪有正经主子自堕身份去折腾下人的——就是柳姨娘,说是府中的姨娘,到底也是她跟傅奕阳的奴才,连半个主子都只能勉强算上——一句不好,或卖或关都轮不到主子院里的丫头动手呢,就是以前丽月算计柳姨娘。柳姨娘不过是表了个态,底下人明讽刺暗挤兑或克扣或慢待都能把丽月给折腾个半死。
因而,苏颖就没把这种小事放在心上,权当看戏了,听两个贴身丫环明志,就笑着抚掌:“行。这件事就先让你们处理吧。”
芦荟跟薄荷对看一眼,朝苏颖行了个福礼,一副摩拳擦掌的模样:“是太太。”
苏颖去看福禄俩娃,他们俩还没有挪动厢房里,原因还不是他们爹傅侯爷不大满意厢房里的景致。即便是要住的是俩什么都不懂欣赏的小娃娃,傅奕阳也还是想尽善尽美。
嫌弃厢房四四方方的实在是不合他的心意,连院子里载种的花木他都能说出个不好来,还觉得应该起个小花园,弄些个山石,不管如何风景总是要怡人,要能陶冶情操的,还得有寓意。
原本只是安排下屋子里摆设物件就能让福禄俩娃搬进去的,就因为傅奕阳这种细致起来桩桩件件都要考虑的龟毛性格,非要动土改动,这样一来,没个几个月就别想了。
原来傅大老爷连园林规划以及室内设计都略有涉猎,苏颖听他说的头头是道,真是叹为观止,佩服不已。
人家这才叫真绝色呢。
苏颖过去的时候,福小哥刚吃饱,还朝苏颖吐了个泡泡以示欢迎。
禄小娃绷着玉白的小脸,故作严肃脸,实在是可爱至极。
苏颖淡定的很,把支着手要抱抱的福小哥给抱了起来,禄小娃看着哼哼一声,小爷才不稀罕呢。
听苏颖这么淡定的就只‘嗯’了一声表示自己知道后,哼唧声更大了,惹的奶娘关切道:“哥儿莫不是想大大了?”
大大你个头啊,小爷是那么随地大小便的人么?哼!
奶娘过来摸了摸他,发现没有,又觉得他可能是想尿尿了,就把他抱起来到屏风后面的净室去,哄他尿尿,把禄小娃臊的脸通红通红的,可把奶娘唬得不轻,以为他怎么了呢。
到最后发现是虚惊一场,可也让奶娘心惊胆战的,尤其是苏颖还在一旁坐镇。
大门大户的孩子一般都是交给奶娘和下人去带的,苏颖当时雄心壮志的要自己喂养两个孩子,可事实面前苏颖真是不得不屈服了,两个孩子她根本就顾不过来,总不能一个吃着,另一个要饿着哭吧。
两个奶娘是很细心挑选出来的,还专门派了小丫头伺候着,平日里的吃食都是小厨房按照苏颖给的菜单专门准备的,苏颖又时常亲自照看,容不得她们出一点错。
幸好苏颖的身份摆在那里,赏赐和月例上都很慷慨,还许诺了她们家的幼儿若是个好的,就可以到福禄俩娃跟前来,日后随着他们俩进学。
这比再多赏赐都要打动人,两个奶娘自然就尽心尽力,一丝差错都不敢有。自己的孩子也交代了家里人要好好教着。日后好有个好前程,看跟在侯爷跟前的永平,他出去比那些个低品级的官员都有脸面呢。
奶娘这么尽职尽责,嘘寒问暖。伪婴儿禄小娃就真遭罪了,悲催的是他现在还口不能言,表面上只能唧唧歪歪的表达自己的不满。可他越是这样,奶娘们就越担心——平时晨哥儿多乖巧,今天怎么就这么反常?
禄小娃感受到了全世界的恶意,士可杀不可辱,他……扯开嗓子嚎了起来,非得让苏颖来哄他。
苏颖一边看热闹一边满头黑线,等发现禄小娃真的掉金豆豆了,才不慌不忙的把他抱过来。然后就被被娘亲丢下不满的福哥儿用奶巴掌糊在了嘴上。
通常这个动作的使力者都是禄小娃来着,而且他的动作快狠准,但福哥儿来做,快、准是没有的,但狠是绝对的。福哥儿人不大力气不小,他都能一手把苏颖的耳朵拽的红肿了好几天呢,这下子一巴掌糊过来,嘴巴打到一半,另一半就创伤了禄小娃的鼻子。
……捅破天了。
生理性的疼痛瞬间压过了心理性的疼痛,禄小娃嚎啕大哭,一边哭一边报复回去。于是福哥儿也跟着哭了起来。
哭声此起彼伏,苏颖觉得耳朵嗡嗡直响,连已经消肿的耳垂都隐隐作痛起来。
这就是孩子,可爱的时候你会觉得他是天使,但是当他恶劣起来,你又觉得他真是个恶魔。
统统都是讨债的。
苏颖和奶娘们把他们俩给哄好了。真是累得不轻,尤其是苏颖,她一会儿抱抱这个,一会儿抱抱那个的,胳膊酸的不行。还出了一身的汗。
真婴儿福哥儿是个精力旺盛的不得了的娃,都这么折腾了,他还有精力抓了苏颖头上仅剩下能戴的绢花,似乎还很臭美的往自己头上举。
苏颖一瞬间眼神就变得意味深长起来。
禄小娃变成|人类后似乎拥有了人类的各种情绪,他看到这一幕后立马不厚道的嘿嘿笑起来,还举着小胖手拍起巴掌来:
苏颖额头青筋蠢蠢欲动,深吸一口气把绢花从福哥儿手上夺过来,这熊孩子懵了一下后,不满的咿呀咿呀起来。
禄小娃还在一旁幸灾乐祸。
偏偏他说话只有苏颖能听见,还在脑海里,一下子脑子就跟浆糊似的,太阳|岤也一突突的。
禄小娃扁扁嘴:
苏颖:能不能省心一点!
禄小娃还上瘾了:
苏颖心力交瘁:
禄小娃伸出小巴掌来,要去招呼咿呀的福哥儿:
苏颖无语凝噎:
一边把禄小娃的禄山之爪拨开,福小哥还不知道他刚才脸面不保,委委屈屈的拽住了苏颖的手指头,星星眼技能发动,别看人家是个真婴儿,但是卖萌技能很高级,苏颖虽然有了免疫力,可心还是软了。
一边的禄小娃控诉起来:
苏颖:她现在真的头疼了,以前觉得这种精神联系是利大于弊,可现在她真想单方面掐断这种联系。
大概是苏颖的神情真的算不上多好,禄小娃扁着嘴没再发动精神攻击,虽然他很想说‘你怎么不说,我怎么无情怎么冷酷怎么无理取闹了’,这样他就可以接下去,他想玩这个梗很久了。
等福哥儿被奶娘哄睡后,苏颖掏出手帕擦了擦脸,又摸了摸头发,觉得现在这副模样很不雅,回去重新梳洗了一下,那朵绢花也不戴了。
亮闪闪没了之后,现在连绢花都被福哥儿这熊孩子盯上了,虐心。
禄小娃还没有忘这个话题,虽然语气并不包含担忧。
苏颖垂下眼眸:
禄小娃顿了一下。这种复杂的人情往来他确实不怎么擅长,再说了他现在又不是能够操控一切的系统了,其他人也不是由数据组成的npc,这种事儿他怎么会知道。但不好直接说自己不知道,他也是很有智慧的:
苏颖看了他一眼,慢悠悠的说:
禄小娃被噎了一下:
现在轮到苏颖力挫禄小娃了。
两厢选择后,禄小娃选择了一种力图显得自己智慧非凡的回答。
被鄙视了,禄小娃哼唧一声,
禄小娃了一声:
苏颖对禄小娃温柔一笑,禄小娃顿时有不好的预感。
傅奕阳今天回正院时间比较早,还不到晚饭的时间,刚到门口就听到凄惨的哭声。他不由得皱了皱眉,大步流星的进来,对眼前的景象一时接受不能,脚步就停了下来。
下人们见到傅奕阳进来,连忙出声提醒,偏偏苏颖抬头冲傅奕阳笑了笑,还招手让他过去。一点都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下人们一时就束手束脚起来。
傅奕阳顿了顿:“你,你这是在做什么?”
禄小娃夹住他的肥腿儿,试图把他的小!鸡!鸡盖住,可惜他现在正处于吃奶期,奶胖奶胖的。萝卜腿儿一褶一褶的,偏偏苏颖又给了他摆了一个‘门户’大开的屈辱姿势,他想动动都特别的费劲。
清白全没了,果体不知道被多少人看光了。
至于福小哥真的没能比他弟弟好多少,半斤八两。
小肥脸红扑扑的。却不是自然红,是拿胭脂抹上去的,红扑扑的两团,粉白的眉心上还被苏颖用手指头浸在胭脂里头给按上了一个红点儿。
可真是年画里头的福娃了。
傅奕阳低头看苏颖案上的画儿,将这种憨态画的栩栩如生,大老爷不欣赏,反而皱着眉低声斥道:“这像什么样子!”
一时就想叫奶娘把俩娃抱下去收拾干净,禄小娃感动的都想流泪了,可哪知道如今威武的侯爷在苏颖跟前就是个纸老虎。
苏颖就那么眉眼含笑,风情无限的抬头嗔了他一眼,说了句:“就画一幅画罢了,也值得你这么小题大做。”
傅奕阳立起眉毛来:“可有你这么当娘的?”
苏颖伸手摸了摸耳垂,哼了一声:“傅昀欺负我的时候,你怎么不教训他?”
一句话说的傅奕阳失笑,放柔了眉眼:“就为这个?那晨儿又怎么招你了?”
说着伸手就摸上了苏颖的耳垂,拿拇指食指的指腹轻轻揉搓她饱满圆润的耳垂,当时可真是把他给吓到了,也不管福哥儿听不听得懂,就朝他正儿八经的教训了几句。
可惜对牛弹琴,人家压根听不懂,还朝他咧嘴甜蜜蜜的笑了,惹的傅奕阳本来就是强撑起来的怒火就一下子消散了。
苏颖也不能真生自家儿子的气把他给胖揍一顿,可折腾折腾他总可以吧。
没理会傅奕阳的话,苏颖拿出一沓画来,递给他,笑盈盈的说:“日后若是他们俩再来气我,我就把这些来给他们瞧。”妥妥的黑历史啊。
禄小娃捂脸:傅奕阳你的夫纲呢,再这么下去,不但夫纲不振,还会妻为夫纲啊。
162章 孤注一掷
傅奕阳从苏颖手中接过那叠画,随手翻阅着,表情出现了一丝裂痕,这裂痕越来越大,最后忍不住笑起来。
在禄小娃听来那就是赤/裸/裸的嘲笑,悲愤交加的用巴掌捂住脸,小肥腿还蠕动着,这时候他倒是羡慕起无知无觉的福哥儿了,无知是福啊。
傅奕阳清了清嗓子,将那叠画替苏颖收好,又假模假样的说了句:“到底不像话,咳咳,适可而止吧。”
禄小娃腹诽:就这熊样,活该夫纲不振!
苏颖画完了最后一笔,等着颜料干了,眼里全都是笑意:“自然,我可是亲娘。”
说着,她自己都忍不住笑了。
傅奕阳眼里印着她脂粉未施的模样,鬓发上就只剩下一支木簪子,眼窝下还有些黄黄的,可在他看起来偏也是可爱,看她笑了,也不由得跟着柔和下来。
等俩娃被奶娘抱走回去睡觉了,就只剩下他们夫妻俩,傅奕阳伸手摸了摸她鬓发里插着的那支木簪子,嘴里埋怨道:“昀儿那个臭小子这么小就知道爱美了,也不知道长大了如何。”
这儿子都是自己的好,苏颖听了就有些不满了:“他还小呢,对那样亮晶晶的东西好奇正常的很。他懂什么了,你这当爹的这么快就下结论,都说三岁看到老,他还没三岁呢。”
傅奕阳当真无奈,他这就这么一说,让她觉得他没偏袒自个儿子,哪想到人家却护上了。
傅奕阳咳嗽一声,也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朵石榴红的绢花簪在苏颖发鬓上,苏颖的眼睛都亮起来,偏头望一望他,眸光流转了无限的风情,嘴角的笑意遮都遮不住,手指轻轻抚上那朵绢花。心里一下子甜蜜起来,谁说是平淡如水的,他倒是挺会来事的么。
傅奕阳给她捋捋头发:“有十二个,你也好换着戴。”凑过去来跟她咬耳朵。夸她‘人比花娇’。
苏颖这回儿是真脸都红了,连耳朵都粉红起来,又想到一件事来,‘扑哧’笑出来:“你儿子现在是连绢花都要抢来戴了。”想着就把之前福哥儿自戴绢花的事儿当趣事说给傅奕阳听,傅奕阳皱了皱眉,无奈道:“臭小子。”
“他可不是臭小子,香喷喷的,还特别爱美哟。”
傅奕阳有些无奈的说:“你可别纵着他。”
“是是,慈母多败儿么,这话儿你都说了百八十遍了。”苏颖歪着头看他。替他把接下来的话都说了出来。
傅奕阳脸到底没绷住,顺势把苏颖搂住,两个人腻歪在一处,下人们早就退到外头去了。
一时还不到就寝的时间,夫妻俩就凑到说起话来。先是说了说追缴国库欠银的进度,不知怎么的就说到陈家去了。
“舅舅今天特意来找我,向我打听忠睿王爷遇刺之事,一问之下,才知他府中管事名下的一间胭脂铺子被查封了,说是与那些刺客有关联。”
“胭脂铺子?”别是陈宛秋开的那家吧,苏颖心想。就问:“是单归属陈家的胭脂铺子被查封了吗?”
傅奕阳叹息一声:“这倒不是,这事儿忠睿王爷大张旗鼓的让人去查封的,查起来也不难,除了这家胭脂铺子,还有一家酒楼、一家书肆还有一家舶来品铺子。其他的倒不知主家是谁,只这家胭脂铺子是舅舅府里头的。也不知怎么就和刺客有了关联。”
苏颖心里的猜测越来越清晰了,往傅奕阳身边靠了靠,也跟着叹息一声:“我总觉得每次去云若寺都会遇到糟心的事,难不成是佛祖觉得我心不诚?”
傅奕阳笑她:“瞎说什么,这次是碰巧遇到了。而且那些刺客是冲着忠睿王爷去的,皇上对这件事也很重视,对忠睿王爷这么大张旗鼓的追查也是睁一眼闭一只眼。”
苏颖眯了眯眼睛,像是慵懒的猫儿一样扒在傅奕阳胸膛上:“你知道么?最近京城有条传言流传的特别厉害。”
傅奕阳拍拍她的背:“你倒是厉害,不出门就尽知外面事。”
苏颖嗤笑一声:“我不出门,整日里就围着你们爷仨转,就不兴有人来看我了?”
傅奕阳无奈的笑:“我说一句你就有十句等着我,罢了,我不说了,你只管说什么流言。”
苏颖从鼻子里哼出一声来:“陈家的二姑娘,你知道吧?”不等傅奕阳回答,苏颖就自顾自说了:“你自然是记得了,当初老太太可是想把她跟你凑作对的。嗯,这事儿是陈年旧芝麻,我就是想让你知道这陈二姑娘是哪个。”
傅奕阳把她搂紧了,神情冷峻:“一样的不知所谓。她一个在选秀女,在选秀前和忠睿王爷牵扯不清,不知道避嫌。”傅奕阳记忆力不差,自然是记得陈宛秋是哪个,他能说出这么严厉的话就是对陈宛秋异常不喜了。
苏颖愣了一下:“你还记得你那位表妹啊?把她们两个摆在一起比较呢。”
“你讨厌她?”傅奕阳还真嫌少听到苏颖用这样的语气说起一个人来。
傅奕阳说的是陈宛秋,可苏颖误会成了潘如月,当下就伸出二根指头揪着他腰间的肉旋转了一周,冷然道:“她觊觎我丈夫,又处处争锋相对于我,如此寡廉鲜耻的,我不讨厌她难道还喜欢她么?”
傅奕阳这才反应过来她说的是潘如月,伸手把她散在鬓边的发丝勾到耳朵后头去,眉目里带着笑意:“嗯,我也讨厌她。”
这话儿怎么听都不大对味,苏颖捶他一下,粉脸泛红:“好了,言归正传。这传言的中心人物呢就是这位二姑娘,说她得了高僧批命,说她天生福相,命格贵不可言。说的有鼻子有眼的,让人不信都不行。”
傅奕阳闻言把眉头一皱:“哪来的高僧?”
这切入点挺好的,苏颖抿嘴一笑:“我想八成是云若寺里的高僧,二月那次我去云若寺,就见她独身一人连下人都没带出现在云若寺呢。”
傅奕阳冷笑道:“缺乏教养,不必管她。左右跟咱们家没什么关系。”
苏颖就觉得傅侯爷想的太想当然了,有些事有种人不是不去管,不去招惹,人家就会抱着跟咱们一样的态度不会主动黏上来的。就比如那个陈宛秋。
不过,苏颖觉得陈宛秋现在为了刺客一事忙的焦头烂额,没什么心思来烦她了,等这件事歇了,估计陈宛秋也不会有能力了。
真是,她现在还在观望呢,想来可能都不用她插一脚推波助澜了。
不过,她到现在还些窝火,要是有机会落井下石,绝对不会错过。
苏颖沉默的时候。傅奕阳就心猿意马的搂着她又亲又摸起来,留意到她走神了,凑过去咬她嘴唇。
苏颖吃痛,伸手轻推他,傅奕阳一个翻身压住了她。鼻子里喷着热,手在下面动作一翻就解开了她的裙子:“难得今个公务少。”好几天没功夫吃肉,全都攒到今天了,这次得狠狠的啃上一回。
等解开上面的衣裳,看到里面的风景,顿时就红了眼,啃着她的耳朵。热气直往耳朵里面喷洒:“还说不是等着我的,穿成这样。”
苏颖本来是想玩些不一样的,可根本就没等她使出来,这人就已经受不了了,苏颖心里也不知道是该失落还是该高兴的,没等回过味来就被他熟门熟路的摸的浑身软了起来。
苏颖只觉得今天夜里傅奕阳特别的来劲。心里想着她到底做了什么让他这么卖力,难不成是因为讨论了潘如月跟陈宛秋?
苏颖没功夫细想,被他弄得沉沉浮浮,到后头直接累的睡过去了。
第二天,傅奕阳照旧比苏颖起得早。起床的时候苏颖还蹭着被子睁不开眼,莹润的肩头露在外面,随着他掀被子的动作,那里头更让他不舍得移开眼。
看看时间还够,就上去搂搂揉揉了好一会儿,直弄得她脸颊绯红,眼底还带着水光,波光潋滟的,却是把他也勾了起来,可时间也不够了,只好收了手,灌了一口凉茶,回头把她披散的头发给捋顺掖到耳后去,露出绯红的脸蛋儿,依依不舍的低头碰了碰:“别起了,再睡一会儿吧。”
苏颖嗔了他一眼,她现在觉得浑身无力,可又觉得舒舒服服的,就这样她脸上这种又满足又疲倦的表情着实满足了傅奕阳,伸进去掂了掂,往她脸上喷出一口热气来:“今天公务我尽力早些处理完,”顿了顿又道:“喂奶有奶娘呢。”
这两句话都意味绵长,苏颖不禁想起昨天晚上他做的混账事,拍开他的脸,啐了他一口:“不要脸。”心里想着她这调/教的未免太成功了些,真是过犹不及啊,又想反正日后都是她受用的,这样也没什么不好的吧。
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不知不觉中下限也跟着往下走了,苏颖脸红彤彤的把自己埋到被子里。
傅奕阳走后,苏颖也没了睡意,可躺在床上懒洋洋的不愿意动弹,芦荟和薄荷得了傅奕阳的话,等了一会儿听到里面的动静才进来伺候,这个点也是苏颖通常起来的时辰了。
昨天的事儿已经查清楚了,芦荟拧着眉毛说:“那话儿是从柳姨奶奶的大丫鬟翠屏嘴里传出来的,也是有一次翠屏说漏了嘴,说柳姨奶奶被魏姨奶奶入了梦,柳姨奶奶才说魏姨奶奶是冤死的。那两个小丫头倒也规矩,只私下里说说,没敢往外传,昨儿好巧不巧的就让薄荷听了一耳朵。”
薄荷没芦荟这么沉稳,等芦荟说话,她就炮语连珠的往外崩话:“太太你说柳姨奶奶说这话可屈不屈,南院的那位是个什么情况,她可能不知道,当初那位仗着老爷宠爱,柳姨娘可没少在她手下吃亏,现在倒好,如今那位都入土这么久了,她倒是转而说起那位的好来。以奴婢看,她为魏姨娘鸣不平是假,想诬赖太太是真。”
芦荟一边拿了件秋香色印大朵娇艳中另有沉稳的君子兰的如意领对襟褙子来给苏颖穿上,一边接了薄荷的话茬说:“太太,今儿我特意注意了下柳姨奶奶的寝室,按理说她病了这么久,屋子里该是有药味的,可我竟是没闻到药味。又去问了小厨房。那里头看炉子的小丫头却是说柳姨奶奶只熬了几天药,余下的时候竟是没再熬药了。这里头可就奇怪了,怎么都不喝药,还频频过来找白芷讨药材。虽说那些个药材并不是什么珍贵药材的,可中间太太着人送了支人参过去,是上好的老山参呢。”
言下之意就是柳姨娘将药材昧下了。
苏颖一边漫不经心的听着一边看着她身上这件秋香色的对襟褙子,想到昨儿傅奕阳这个当爹的训斥福哥儿这个才四个月的小娃好颜色,才吩咐芦荟选了件颜色没那么鲜艳的来。
听到芦荟说这儿不在意道:“柳姨娘可是缺银子使?她那院子由她管着,管家的事务她手上也有的。”
薄荷撇撇嘴:“总不能院子里头有人撒谎吧?我看那些个小丫头断然是不敢的。”
柳姨娘现在日暮西山的,如今又久不得宠,说是府里头的姨娘,其实还比不上芦荟薄荷体面呢。
芦荟去问话,代表的可是苏颖。如今侯府是苏颖的一言堂,就连傅母都被她斗下去了,龟缩在上房,二房也分家搬了出去,如此一来底下人再也没有敢得罪正院的。何况是一个烧火丫头。
芦荟突然道:“柳姨奶奶莫不是觉得从咱们手里接过去的药材使不得?”
苏颖闻言笑了笑,眼睛里可没什么笑意,语气也淡了下来:“由她去,我想看看她想翻出什么样的浪花来。”
想了想又道:“再去请大夫来,她既病了这么久了,怕是上回开的方子不顶用,这次再请别家的大夫来。”
芦荟跟薄荷对视一眼。应了下来。
“真是自不量力,也不想想如今太太地位稳固,她一个无宠的姨娘有什么好值得太太费心力害她的。还拿死了的魏姨娘做筏子,也不怕跟着折寿。”薄荷私下里跟芦荟说。
芦荟道:“左右她都是蚍蜉撼树,不过是徒增太太对她不喜罢了。原先太太慈悲,不与她一般计较。月例不曾克扣,还让她跟着管家,她反而是不知足了。你去请大夫去给柳姨娘看诊的时候,好好劝劝她。”
芦荟在‘劝劝’两个字上加重了音,薄荷自然明白了芦荟的话里头的深意。朝她狡黠一笑,拍了拍胸膛。
苏颖即便知道了,也只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柳姨娘在她这里彻底打了个叉。
不作死就不会死,苏颖就擎等着她自己把自己作死了。
和苏颖想的差不多,陈宛秋如今是焦头烂额,四面楚歌。
陈宛秋的势力根基本来就浅薄,在杀死清婉一事时险些暴露,当时就损失了不少势力,而且为了避风头,好长一段时间都只是暗地里活动。
后面戴夫人收缴了她主要收入来源的胭脂铺子和酒楼,相当于断了陈宛秋一个臂膀,尽管她采用了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方式,在戴夫人接手胭脂铺子和酒楼后,两家铺子的生意就在陈宛秋暗地里的授意下,渐渐没以前旺盛了,尤其是酒楼,戴夫人接手没多久,就开不下去了。
可实际上陈宛秋根本没占到任何的便宜,不但白白损失了胭脂铺子和酒楼,还赔上了二十万。
说是戴夫人吃亏,实际上也并不是,毕竟那胭脂铺子和酒楼,戴夫人是白白从陈宛秋手里抠出来的,没花一分钱,后头还白得了皇上的褒奖。
话说回来,如今陈宛秋所有的‘根据地’都被查抄了,忠睿王爷似乎一点都避讳的让陈宛秋知道他就是在针对她——忠睿王爷派人查抄的铺子和庄子全都是陈宛秋,反正曾经都是,一个是别人的都没有。
陈宛秋在温泉庄子被包围时还残存一点庆幸,可如今这样事实摆在面前,陈宛秋不能再自欺欺人下去了。
忠睿王爷是查到了刺客跟她有关了!
一失足成千古恨,陈宛秋当时脑子一热想出来的法子最终害的她势力被铲除了绝大部分,被一直被她认为爱慕于她的忠睿王爷,毫不留情的,丝毫不拖泥带水的,铲除了!
更多的麻烦随之而来。
戴夫人阴沉着脸:“去咱们府上在京郊的庄子上接你的下人到了庄子上,庄子上的管事说你根本就没有去。那你说说这一天一夜里头你去哪里弄鬼去了?若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你的名声可就别要了。”
陈远良也吃了一惊,他皱着眉下意识的就替陈宛秋辩解:“有这种事?别是弄错了吧。”
他口气中的质疑和维护陈宛秋之意让戴夫人怒火中烧。戴夫人冷冷看了竟还坐在下首的陈宛秋,眼中的凛冽刮在陈宛秋身上,陈宛秋似乎毫无所觉,?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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