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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部分阅读

作品:我妻多娇|作者:作者不祥|分类:综合类型|更新:2025-06-16 04:12:02|下载:我妻多娇TXT下载
  “我道呢,这故事怎么听起来这么耳熟,以前不是还有一出戏叫什么点绛唇的,讲的就是前世今生,那仙女来还愿,竟是生生把自己给哭死了,完了就是还愿还尽了,就回天上去了。那出戏还特别的红火,哪个夫人小姐听了都跟着掉眼泪,能湿一条帕子啊。再往后,这种戏码就多了起来,到底没有点绛唇精彩。”

  苏颖抽了抽嘴角,没想到清婉所编出来的点绛唇还引领了潮流啊。不知道清婉泉下有知,是不是会瞑目了?也说不定,清婉死后就能穿越回去呢。

  李太太说的口干舌燥,痛饮了一杯茶,跟苏颖说起忠睿王妃的生平来:“她出身敬国公府,未出嫁前就是京中数得着的贵女,后被指婚给当时还是皇子的忠睿王爷,成亲数年,只得一子,而且是忠睿王爷的唯一的孩子。”

  最后半句,李太太说的意味深长。

  苏颖懂了:“不过。我好似听说太后娘娘很爱重她。”

  李太太看了苏颖一眼,撇撇嘴:“这你就不明白了吧,一来呢,敬国公府有权有势。颇得先皇倚重,就跟皇上倚重你们勇武侯府似的;二来呢,忠睿王爷他,呵呵,实在是不怎么……稳重。”

  她斟酌了一下,才选了这么一个词,苏颖估计她想说的是不着调,“原先冠宠王府是个婢女出身的侧妃,后来又出了一个下九流戏/子出身的庶妃,他都这样了。虽说贵为亲王,可哪家疼姑娘的会舍得自家姑娘嫁入王府啊。三来呢,千顷地就出了那么一根独苗,弥足珍贵啊。”

  苏颖琢磨了一下李太太这话里的意思,恐怕就是忠睿王爷夫妇两个。一个太不会做人,是外人眼里的浑人;一个太会做人,说不得在外人眼里就是一个忍辱负重的贤妻典范。

  啧啧,那忠睿王爷是多么不得人心啊。

  不过,估计那都是表面现象,就凭忠睿王爷派到勇武侯府的人马,以及几次翻天覆地的闹腾。就能看出这位忠睿王爷是位很有成见的人。

  就是没有这些事儿,苏颖还是知道一些事的,比如忠睿王爷手上掌握着皇家暗卫,由此就可见忠睿王爷深得皇上器重,而不是外人眼中的皇上只宠爱忠睿王爷,而不倚重他。

  由此可见。忠睿王爷演技已臻化境啊,竟然把那么多人都给瞒过了。

  由此可见,忠睿王爷未必不知道忠睿王妃的真面目,或许是他懒得管,又或许是他乐见其成。这都是人家的家务事么。

  “这些都是些基本的,你倒是说些我不知道的来?”苏颖捧着茶啜了一口,说道。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你且听我一一道来。”李太太说完苏颖就‘扑哧’笑了,“这话说的有楼下几分说书先生的韵味。”

  李太太狠狠的瞪苏颖一眼:“敢情你拿我跟说书先生比啊!”

  苏颖怕捅了马蜂窝,连忙给自己辩驳:“你听错了,我是指你说话的韵味。”

  李太太倒也不是真的恼了苏颖,闻言就顺坡下驴了,让苏颖觉得这密友就是一爱炸毛的妹子的,只要顺毛捋就没事了。

  “哼,你是不是想听我说要听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啊?德性。”

  苏颖连连表示受教了,李太太这性格挺活泼的啊。

  李太太把她知道的都说给苏颖听:“今年忠睿王府要进新人了,这位忠睿王妃怕是要事先摸摸底吧。”说着定定的看了苏颖一眼,“你娘家侄女是在选秀女吧。”

  苏颖皱起眉头来,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忠睿王妃可邀请了你婆婆?”

  李太太也跟着拧起眉毛来:“你是说当初被忠睿王妃邀请过府过的几个姑娘么,那里面确实有我家小姑子。不过你别忘了,那里头还有陈家二姑娘,我想着以如今的形势,这位二姑娘怕是只能入宫了。”

  那样的命格,就算只是传言,可没别的府邸敢接收啊。

  “当初那样,本来就不合规矩,可要是被上面的人默许了,其实也没什么。可要是这样的话,那就有意思了,要是被人翻出当初这段来,有心诋毁,陈二姑娘真是前途堪忧啊。”

  苏颖抬起眼皮来:“别忘了,那里头还有你家小姑子。”

  “你这么说,那里面还有你娘家侄女呢。”李太太立马反唇相讥,讥完撇撇嘴:“还是什么十全姑娘呢,这做的是哪出?没得让人钻漏子。”

  十全姑娘应该是忠睿王妃待字闺中时,别人对她的赞誉了,可待字闺中归待字闺中,嫁了人归嫁了人,忠睿王妃就是在能耐,面对那样千疮百痍的王府后院也全乎不起来吧。

  “这次我婆婆并没收到请帖,”李太太又说,“若真是与王府进人有关,也不该是请你去,该是你娘家嫂子才对。最近倒也没听说忠睿王府出什么大事了,只除了忠睿王爷遇刺一事。嗯,这应该也跟你府没关系吧?”

  苏颖轻描淡写的说:“当日,我们一家在场。”

  这次轮到李太太目瞪口呆了。

  苏颖顿了顿才说:“我是说,当日我们一家也去云若寺进香。”

  “你说话能不能不要这么大喘气,你是要把我吓死不成。”李太太白了苏颖一眼,苏颖笑盈盈的。她又生不出气来,“我说你是不是和云若寺犯冲啊,怎么去了两次云若寺就都遇到这种糟心事。”

  “嗯,我也这么觉得。”其实苏颖觉得她但凡出门都要出点事。她是跟出门犯冲。

  “难道忠睿王爷疑心到你们府上了?不能够吧。”

  苏颖也觉得挺奇怪的,按理说当日在云若寺上,忠睿王爷都遇到了刺客了,怎么还有空闲差人去告诉傅奕阳?

  “这应该不会,当日去云若寺拈香的可不止我们一家,再说了若是真查到和我们府上有关,哪里还会这么风平浪静的。不是连接查封了好几处铺子么?应该是顺藤摸瓜查到了幕后真凶。”

  幕后真凶就是被传的沸沸扬扬的流言的主人翁陈宛秋啊,苏颖觉得忠睿王爷应该是知道这点的。

  “这也不是,那也不是,我还真摸不清忠睿王妃请你去做什么了。”李太太有些挫败的说。

  楼下说书先生换了个新的故事开始说了。苏颖听着,是说某某地方有一个人,明明已经咽气了,可又重新诈尸活了过来,之后却是性情大变不认父母。不认兄弟。

  请了道士来,道士说这是被孤魂野鬼给占了身子,之后这人就被烧死了。

  借尸还魂,被烧死了啊。

  苏颖眉心一跳,她也算是借尸还魂,不知道会不会也落了个被烧死的下场?

  苏颖心不在焉的想着,完了。就在心里微微一哂,竟是想些有的没的。

  同李太太分别,苏颖坐上马车,打道回府。

  可马车刚行了一段路,快行至十字路口时,只听外头车夫一声惊呼。又听到马蹄声,只见一匹马疯了似的从十字路口的横行那条道上拐了个弯,直奔着侯府的马车而来。

  因为是从那横行的街道过来的,苏颖这次出门又没有带家丁,等看到那疯马的时候。疯马离车已经是很近了。车夫是看见了,奈何马车沉重,在这人来人往的街道上又不易掉头,一时间竟是无法躲开,吓的腿都软了。

  周围人已经发出不忍目睹的惊呼声。

  眼瞅着疯马已经奔到了车前,一个身影如同离弦之箭从另一侧跃到车前,车夫并未看清,只觉得那人就像是冲天而起似的,如大鹏展翅般落到那疯马的背上。

  电光火石之间,那人已经是勒紧了缰绳,硬生生地将疯马止在了车前不远处。那马骤然受力,长长地嘶鸣一声,前蹄扬起,那人在马上始终都牢牢把住缰绳,并未被甩了出去,终是将那马给制住了。

  这下车夫终于看清马上之人,大惊之下脱口而出:“老爷!”

  芦荟几乎吓得软倒在车里,这会子还强自镇定,掀开一道缝往外看了看,回头跟脸也白了的苏颖说:“太太没事了,老爷已经将那疯马给制住了。”

  声音还打着颤,可见是被刚才那一幕给吓坏了,若是傅奕阳晚了半步,那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苏颖抓住车窗的手攥紧发白,劫后余生后,还在心里自嘲,她果然与出门这件事犯冲,一出门准没遇到什么好事。

  傅奕阳面沉如水,从马上跳下来,心里惊惧又庆幸,幸好他赶得及时!

  快步走到马车前站定,隔着帘子道:“夫人,无事罢?”

  苏颖听到他的声音突然就鼻子一酸,差点掉下泪来,红着眼眶哑着声音道:“无事。”幸亏你及时赶到,不然她真不知到这回儿会成什么样了。

  傅奕阳闻言想亲眼看看她,可在这时候并不妥当,他还有后续事要处理,只让车夫仔细着驾车回府。

  167章 扑朔迷离

  临街而立的酒楼,忠睿王爷将目光从街下面的热闹上收回来,语带调侃道:“没想到那勇武侯还有这份本事。”

  坐在忠睿王爷对面的敬国公世子道:“比不上王爷您。”

  忠睿王爷嗤笑一声,显然对这人的话不屑于顾,内侍急匆匆的进来在忠睿王爷耳边说了几句,忠睿王爷的脸色变了变:“回府。”

  敬国公世子站起来:“恭送王爷。”

  忠睿王爷矜贵的点了点头,并不怎么把敬国公世子也就是他正儿八经的小舅子放在眼里。

  敬国公世子眼里闪过不忿,在忠睿王爷面前又不敢表露出来,等忠睿王爷走的没影了,他才狠狠的捶了一下桌子。

  复而站在窗前往下看,那疯马的主人一脸难色的朝勇武侯作揖赔罪,勇武侯脸色并不好看。

  也是,任谁的妻子差点遭受了这般的无妄之灾谁也不会高兴起来,尤其是外人还传他们夫妻琴瑟和鸣。

  敬国公世子讽刺的笑了笑,琴瑟和鸣吗?

  忠睿王爷急匆匆的下楼,翻身上马马不停蹄的回到王府,就往忠睿王妃的院子去。

  太医来了好几个,正在厅里小声商量着,见忠睿王爷进来,连忙行礼。

  忠睿王爷沉着脸:“免了。世子怎么样了?”

  里间的忠睿王妃听到忠睿王爷的声音,身子僵了僵,但很快全副心神又被躺在床上的儿子引过去。

  听到脚步声,忠睿王妃红着眼睛转过身去,脸上是显而易见的脆弱和依赖,可惜看在忠睿王爷眼里,只觉得膈应,他声音冰冷:“这就是你给本王的保证?就是这么照顾孩子的?”

  “王,王爷?”忠睿王妃心里一慌。

  忠睿王爷灼灼目光看的忠睿王妃只觉得无所遁形,脸上火辣辣的,眼神不由得闪烁着。扯着帕子还嘴硬道:“难道是妾身想让孩子生病的吗?他是妾身怀胎十月生下的,妾身……”

  “闭嘴!”忠睿王爷厌恶的打断忠睿王妃的陈情,“翰儿的事往后不用你再管。”

  这话对忠睿王妃不啻于雷击,她整个人都傻了。要知道她丈夫全都指望不上,后院那些莺莺燕燕也全不是好相与的。忠睿王妃唯一指望就是她唯一的儿子了,如今忠睿王爷说出这样的话来,把儿子夺走,无异于生生的剜她的血肉。

  忠睿王妃嚎哭起来,全无了平日里的优雅雍容,不知道哪里来的胆子,指着忠睿王爷破口大骂:“为了一个死去的女人,你竟是做到这种地步!你枉为人夫就罢了,现在还来夺走我的儿子。翰儿怎么会有你这样寡廉鲜耻、罔顾人伦的父亲!”

  忠睿王爷想都不想就让人堵了忠睿王妃的嘴,忠睿王妃什么都不顾了,用仇恨的眼光看着忠睿王爷,忠睿王妃的奶娘恨不得昏过去。

  忠睿王爷不屑的看了她一眼:“王妃忧心世子的病情,特去小佛堂里茹素祈福。保佑世子病体尽快恢复康健,本王感念其慈母心怀,”忠睿王妃说到‘慈母心怀’的时候,他自己都觉得特别恶心,“准了,府中其他人不许叨扰,府中事务交给大管家代理。”

  他根本没说期限。忠睿王妃的奶娘想要上前求情,被忠睿王爷阴冷的眼神吓的嘴唇哆嗦。

  忠睿王爷冷然的看着仍旧不服气的忠睿王妃,嗤笑一声,靠近她,在她耳边小声道:“翰儿有你这么个蛇蝎心肠的母亲,才是他的不幸。不要以为你以前做过的那些事儿本王一点都不知情。敬国公府当真是好手段,那绝育药连太医都诊不出来,倒真是神不知鬼不觉呢。怪不得你们敬国公府也鲜有庶子庶女出生,如果不是她发觉了,告诉了本王。本王可都要被你给蒙在鼓里了。你这个蠢货,如今被人反利用而不自知,翰儿要是有什么好歹,全都你这个当娘的给害的。”

  忠睿王妃惊骇的瞪大眼睛,她看了看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孩子,脸色煞白,如果不是身后有两个侍女架住她,她怕是都要站不住瘫软在地了。

  忠睿王爷脸色也异常难看,摆摆手让侍女扶着忠睿王妃下去,他真是一点都不想看到他这王妃愚蠢难看的脸。

  外面的太医们俱是战战兢兢的,忠睿王爷可就这一根独苗啊,要是有什么好歹,他们有几条命也不够赔的。

  勇武侯府

  苏颖一下子坐在椅子上,芦荟嘴唇还发白,显然是心有余悸。

  苏颖看起来比芦荟镇定得多,她让芦荟去歇着:“这次是我太疏忽了,差点连带着你遭受了无妄之灾,你去歇着,这里有薄荷和白芷她们呢。”

  不管这次是不是意外,苏颖也有责任,如果她出门不是力求轻车简从,连家丁都没有带,当时遇到那种事儿,最起码就不会这么被动。

  幸好傅奕阳及时赶到,而且还是那么千钧一发的时候。

  苏颖坐在椅子上,捧着茶杯兀自出神。

  为什么她每次出门都不会遇到什么好事?这次又是怎么回事?到底是人为是意外?

  如果是意外的话,她可真是倒霉,出了门都差点遭遇无妄之灾。

  可如果是人为的,那到底是谁在背后设计这么一出?目的又是什么?如果真的被那疯马撞上了,她真的会有可能损命,就算不死也残了,毫发无伤的可能性太低了。

  和她有这么大仇恨的人?苏颖回想一下,傅母和傅煦阳母子?不对,苏颖觉得这个可能性不高。

  傅母如今完全是只病猫,侯府现在可是在她的掌管中,就是傅母一天说了什么话,她想知道一点也不难。

  至于傅煦阳,他现在简直就像是吓破了胆的丧家之犬,当初虽然傅母一力把错都揽到自己身上,可傅煦阳仍旧没少了责罚。作为他最大靠山的傅母又倒台了,还被皇太后厌弃,傅煦阳气焰根本就嚣张不起来。

  也不排除傅煦阳迁怒,傅奕阳他动不了。专找软柿子捏,就找到她这个嫂子身上。再说傅煦阳的逻辑根本就不能用常人的逻辑去套。

  那么,傅母排除,傅煦阳待定。

  另外。跟她有过节的还有谁呢?

  陈宛秋?苏颖眉头皱的更紧,陈宛秋逻辑也不是一般人能够理解的。再者,当时在云若寺的时候,陈宛秋跑到她跟前大放厥词,说什么‘不守妇道’,这是一个疑点。

  再来呢,潘太太和潘如月?

  一朵觊觎她丈夫的烂桃花,还有一个不知所谓的烂桃花的母亲,能想出这种法子来对付她也不是没可能。

  可她们在京城根本就没有根基,能知道她在今天轻车简从的出门。还会走那条路,以及要安排疯马恰好出现,让她坐的马车避无可避,使她出事看起来完全就是意外,这要是人为的。根本就不是那么简单就能办成的。

  苏颖不觉得就潘太太那样的会有这样的能耐,至于那朵烂桃花,除了矫揉造作的嘤嘤哭泣,她还会干什么。

  苏颖扒拉了一遍,才恍然意识到,她做人好像不大成功,树敌不少啊。

  当然。这些设想,全都建立在今天发生的这件事全都是在人为的基础上。

  正在苏颖胡思乱想的时候,傅奕阳面沉如水的回来了。

  苏颖抬起头来正好和他对视,傅奕阳见她神色还可以才缓缓吐出一口气来,苏颖正想朝他笑笑表示自己没事,就听他严厉的训斥:“出门怎么不带护卫?”

  苏颖真是特别无奈。他不是应该温言软语的把她搂在怀里好好安慰吗?怎么是一副训斥不听话孩子的模样?榆木疙瘩,不解风情。

  傅奕阳见苏颖还心不在焉的样子,真是气不打一处来:“你自己也该好好反省反省,不知道今天发生的事有多危险,如果不是我及时赶到。你知道会是个什么后果吗?”

  苏颖一下子眼圈就红了,在‘案发’的时候她仍旧镇定着,就算事后心有余悸,她还空出心思来安慰被吓得不轻的芦荟,到刚才还在推想着到底是哪个杀千刀的想谋害她,表情上看起来还云淡风轻的,根本就不像差点受害的‘受害人’该有的表现。

  可现在一见到傅奕阳,她就忍不住了,鼻子一酸眼眶一红,眼泪就掉了下来,把本来就色厉内荏的傅奕阳弄得到嘴边严厉的话直接噎了回去,真是又心疼又无奈,走过来用拇指动作看似粗鲁实际上根本没怎么用力的把她的眼泪给抹掉,还心软嘴硬的说:“你还好意思哭!”

  下人们早在傅奕阳进来的时候,就已经很有眼色的退下去了。

  苏颖搂住傅奕阳的腰,头只往他身上拱,眼泪就更止不住了,傅奕阳心里也懊恼,明知道她险些遭了罪,还分说她几句做什么。

  一边懊恼着一边把苏颖打横抱起来,抱到里屋坐在榻上,让她靠着自个,扶着她的背哄她:“没事了,你看你不是每次都能逢凶化吉么,这次我也是及时赶到了。我刚才不是故意要凶你,实在是被你给吓住了。”

  就在之前看到那画面的时候,心狂跳的都快要蹦出来了,直到现在回家来看到她安好的时候,才觉得把一颗心放在肚子里,偏偏这人还跟没事人似的,哪能让傅奕阳不恼。

  苏颖扒在他胸膛上,被这话儿说的委屈极了:“当我想遇到这样的无妄之灾。”一句话说的抽抽噎噎的。

  傅奕阳连忙给她拍背,生怕她一个不小心哭的抽过去,刚才那样的重话是一句也不敢说了,直接拍着她又哄又安慰。

  苏颖哭了一会儿才渐渐止住了声儿,傅奕阳胸前被她哭湿了一片,他也顾不得,听苏颖声音哭的都有些哑了,连忙叫了薄荷来:“调杯蜜汁子,调温了来。”

  薄荷应下了,端了水进来,傅奕阳亲自接过去,拿手探一探杯沿,吹了两口递到苏颖嘴边儿,苏颖就着他的手喝了半杯,就推了推,傅奕阳把杯子搁到一边儿,叹口气后拿嘴唇贴一贴她的额头:“已经没事了。”

  苏颖摸到他胸膛湿了一片。顿时窘了:“你去把衣裳换了吧。”

  傅奕阳点了点她的额头,见她是真的平静下来了,才去里间把衣裳换下来。

  苏颖问薄荷:“芦荟她没事吧?”

  薄荷赶紧道:“脸色已经缓过来了,太太您可是受惊了。要不要请大夫来看看?”

  苏颖摇摇头,一摸脸上还是凉的,她顿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清了清嗓子:“伺候我梳洗吧。”

  等梳洗的时候,看到她哭的眼睛有些肿了,抿了抿嘴角,薄荷连忙拿热毛巾给她敷了敷。

  傅奕阳换了衣裳出来,见苏颖眼窝黄黄的,眼皮因为刚才哭的有些红肿,不比寻常明艳。他却觉得仍旧很可爱,在心里叹口气走过去,坐到她旁边。

  冲苏颖伸一伸手,苏颖自然的把手放到他掌心里头,眯着眼往他身上一靠:“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傅奕阳现在是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听了这话儿更是得妥协:“下回儿出门可不许这么执拗了,让护卫带着,摆出侯夫人的谱来。”

  苏颖低着头:“我可不想再有下回了。”这样命途多舛的出门之旅还是不要的好。难能回回都有好运气,第一次那么凶险的情况会遇到忠睿王爷已经是特别幸运了,这一次,傅奕阳也是千钧一发的赶到。如果是晚那么一点点,后果实在是不堪设想。

  想到这里,苏颖心思才渐渐清明起来,发现了关键问题:“你怎么会从那里经过?而且还那么早?”他寻常从户部往侯府回的时间根本就没那么早,还就那么碰巧的从后面赶过来,这件事怎么看都是特别的巧合。可太巧合了,反而就令人生疑。“还有那疯马又是怎么一回事?”

  傅奕阳眉目一敛,沉吟一会儿方说:“这事儿不太寻常,我会好好调查一番。”说着眉目都带了肃杀之气,他又不傻。并不会一叶障目,这会儿反应过来,其实并不用苏颖提醒,他就已经想到了反常之处。

  就如同苏颖想的那样,这件事处处看起来是意外,就是那疯马来的也是意外,马主人刚得了一匹好马,正想着驯服,哪想到马性子烈,被马主人抽了一鞭子,就发疯似的窜了起来,哪知道就这么好巧不巧的在十字路口上和苏颖坐的马车狭路相逢了。

  苏颖不满的捏了捏他的手:“你就不能和我说说?”

  傅奕阳低头瞅了她没往常红润的脸色,被握在他手里的手还是半温着,傅奕阳不欲让她再跟着揪心,拢着她的手在手里又是搓又是揉:“这事儿我来操心,等有了结果,我再告诉你。最近就在家里好好养着。”

  见苏颖拧着眉显然是不满意这个答案,傅奕阳心里又自责又心疼,短短两个月,她都遇到好几次凶险的事了。上一次在云若寺外,涉及到自己的母亲,他根本就不能违着孝道做出一报还一报的事来,更何况她也是受到他的牵连,傅奕阳已经很过意不去了。

  这次又遇到如此凶险的事,和当初的手段如出一辙,不是傅奕阳用这般的恶意去揣测,实在是那人心思过于歹毒,不由得他不多想。

  苏颖见傅奕阳没有松口的意向,跟着皱了皱眉,她倒是没有想傅奕阳会敷衍她,只是觉得难道这件事他已经有什么眉目了,不好现在跟她说?

  可事情才发生不到一个时辰,他能查出什么来?

  苏颖思来想去也没有理出什么头绪来,只好往傅奕阳身上靠了靠:“我知道了。”

  短时间她也不想出门了,万一再遭遇什么不测,到时候她可真是哭都没地方哭去。

  上房的小丫头慌里慌张的来找杜鹃,杜鹃问她怎么回事。

  小丫头咬着嘴唇:“杜鹃姐姐,上房外头多了不少粗使婆子,个个跟煞神似的,就是上房门口的原先两个守门的婆子也换了。我打门口经过,都要被换上来的婆子仔细盘问呢,我总觉得这事儿不正常,杜鹃姐姐你可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杜鹃一听就觉得肯定是出什么事了,她眉头一跳,看了看周围,压低声音问道:“那你知不知道府里头可是出了什么大事么?”

  小丫头快哭了:“杜鹃姐姐,你可别吓我啊。”

  以前其他跟她同等级的小丫环多羡慕她被分到了上房当差,现在变成她想着法子让老子娘把她从上房调走了。不是说在上房当差没以前风光了。而是这些天总是跟着提心吊胆的,老太太的脾气越来越差了,稍不如意了就大发脾气,对她们这些小丫头动辄不是破口大骂。更甚者还会动手责打,全然没了侯府老太太的修养。

  本来她老子娘已经使了关系送了银子把她安排到别处当差了,可这会儿上房眼见就戒备起来,根本不许里头的人调到别处去,肯定是出了什么大事,小丫头真是彻底慌了。

  小丫头也没能打听到什么事,杜鹃安慰她:“别哭了,能出什么事,就是真有什么事,还有老太太呢。”再怎么说老太太还是侯爷的亲娘。就算这亲娘根本就不亲。

  杜鹃说这话儿不知道是在安慰小丫头还是在说服自己要镇定,小丫头听到杜鹃说到老太太,忍不住抖了一下,抽抽噎噎的说道:“杜鹃姐姐,可是我好怕……”

  小丫头搂住杜鹃的胳膊。杜鹃忍不住痛呼出声,小丫头一看杜鹃胳膊上青了一片,捂着嘴呜咽起来。

  杜鹃眼圈也跟着红了,她都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

  苏颖在家里遵从傅奕阳的话‘养着’,本来还想着过两天忠睿王妃的邀约怎么写帖子推拒呢,人家就先来赔礼了,说是王府世子病了。王妃精力不济,这赏花宴自然就办不成了。

  这倒是省事了,苏颖让人把王府来人送出去,先松了一口气。她这有些逃避心理了,她还没有弄明白忠睿王妃邀她去做什么,总觉得不会是什么好事。而且她实在是对忠睿王府有心理阴影。

  但另外一方面吧,又觉得可惜,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不是,她连忠睿王妃的心思都不知道,又怎么能做好心理准备呢。

  实在是有够矛盾的。

  苏颖纠结了一会儿。就把这件事先放下了,她现在主要的心思都在疯马事件上了。傅奕阳插手调查苏颖倒没觉得有什么,就是她自己去查,也没有傅奕阳手里的人得用。

  很快的,上房的动静苏颖这边儿也知道了。

  人手不是她安插的,是谁调动的就显而易见了,而且还是那疯马事件当天。

  傅奕阳这是要做什么?难道他觉得这疯马事件是傅母指使的?不然他这么就差没明着把傅母给软禁起来的举措该怎么解释。

  不过仔细想想,傅奕阳会这么做也无可厚非,谁让傅母前科累累呢。

  傅奕阳在未经过调查的情况下,就先入为主的认定了跟傅母有关联,相比于之前傅奕阳明知道傅母偏心,还仍旧孝顺有加的情况,不可谓不讽刺。

  不过,这事儿怕是跟傅母扯不上关系,傅母如今是有心无力。而上房的事儿,苏颖可谓是了如指掌,傅母脾气仍旧不加收敛,反而还有变本加厉的趋向,上房如今可是怨声载道呢。

  苏颖撇撇嘴,傅母要是再这么淋漓尽致的折腾下去,不定会发生什么事呢。

  拭目以待。

  “啪!”好好的杯子被一把砸在地上,碎了。

  “小妇生的贱/人有半凤命,真是笑死人了!”这话从陈宛凝的牙缝里挤出来,“母亲怎么就纵容这种流言传出来?这不是长这贱/人的志气吗?”

  “母亲不是说了吗,上一次那什么命格贵不可言的流言根本就是陈宛秋自己传出去的,这次也是她自己给自己脸上贴金贴出来的,根本就不关母亲的事。”陈夫人心里同样不是滋味,陈宛秋现在跟以前不一样了,陈远良捧着她,就连戴夫人也得退避三舍,陈夫人能好受才怪呢,所以说起话来就不阴不阳的。

  陈宛凝冷笑一声:“我看父亲是巴不得陈宛秋立马飞上枝头呢,却不知道飞上枝头的除了凤凰还有麻雀,游进水里的也不全是龙王还有泥鳅呢。我倒是要看看日后她飞不起来掉到地上会是个什么光景。”

  168章 鼻青脸肿

  陈夫人看着陈宛凝讽刺的脸孔,头皮一麻:“你是不是做了什么?”

  陈宛凝冷冷的笑:“我人言轻微,能对命格贵不可言的陈宛秋做什么?再说了,就算是我做了什么,对天生福相的陈宛秋也不可能会有什么影响不是?”

  这话里的言外之意陈夫人听懂了,她按捺不住激动和兴奋道:“你到底做了什么?”

  陈宛凝掸掸衣角,轻描淡写的说:“只是在传的沸沸扬扬的流言上再添了一把火罢了。”

  陈宛凝没有跟陈夫人细说到底是添了什么样的火,见陈夫人仍旧忿忿不平的神情,嗤笑道:“我自然是明白父亲的用意,他不就是想陈家出一个贵人么,如今陈宛秋有着这样的命格,父亲自然是要偏向她的,连大哥都要往后站了,更不用说咱们这样嫁出去的姑奶奶了。对了,咱们大哥能得个官职,还是拜陈宛秋这贱/人所赐呢。”

  “什么?!怎么什么事都跟陈宛秋扯上关系?”

  “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陈家欠了国库那么多银子,咱们家看似光鲜亮丽,内里根本就拿不出这么多银子来。大哥和二哥谁都不愿意往外拿银子,你以为之前还上的那二十万是大风刮来的?”陈宛凝讽刺意味很浓,这些事她也是才从戴夫人口中得知的。

  陈夫人瞪大眼睛:“陈宛秋哪里来的那么多银子?”

  陈宛凝不讽刺陈宛秋就不痛快:“她标新立异,好好的大家闺秀不当,去行那低贱的商贾之事。她是个有本事的,可是攒了不少银子来,这不那二十万两银子都是她拿出来的。”

  说着她呵呵笑起来,“如今她鼓捣出来的胭脂铺子跟刺杀忠睿王爷的刺客扯上了关系,母亲就让她去摆平,谁让她有着贵不可言的命格呢,这种事肯定是手到擒来。小菜一碟罢了。还有陈家所欠的其他银子非是从陈宛秋手里掏出来不可,好事怎么能全让她给占了。”

  陈夫人感叹道:“要是当初傅家能有这么一个财大气粗的往外掏银子把国库欠银补上的就好了,不然咱们二房也就不用从侯府分出来了。”

  说着又愤慨起来:“那一个个的狗眼看人低,以前都上赶着奉承。如今见了我竟然是爱答不理的,可真是气死我了。”

  陈宛凝在心里哂笑自家姐姐真是太天真了,嘴上说着:“她们以前看的是侯府的面子,如今咱们就是个白身,拿什么跟人家比,人家自然是看不上咱们了。”

  陈夫人不满道:“你这是什么话,你怎么能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就算咱们是从侯府分出来了,可陈家仍在,咱们是个什么出身。就是大嫂也比不上咱们的。她不过是命好,嫁给了大哥,现在侯府她当家做主,没有姑妈在上面压着,肯定比过去更风光了。”

  陈夫人的语气酸溜溜的。陈宛凝抿了抿嘴:“你之前还说侯府欠银呢,咱们分出来,侯府欠的二十多万可不就是大哥和大嫂想法子还上。那可不是个小数目,又没有什么财大气粗慷慨解囊的,少不得要变卖家产,缩衣紧食,就是再威风。那还不是看着威风。”

  陈夫人脸上的艳羡就少了许多。

  陈宛凝又道:“再有咱们那好姑妈,你觉得她是那么容易就消停的?没了诰命又如何,她到底是长辈,是婆婆,她说什么大嫂还能忤逆不成?就是现在暂时消停了,那也不过是做给外人看的。太后娘娘都下懿旨申斥她不慈了,她要是再变本加厉,那岂不是不将太后娘娘放在眼里。”

  陈夫人拍手称是:“她一向看大嫂不顺眼,这次没了诰命,肯定是把这件事记到大哥和大嫂头上了。可大嫂也不是好相与的。到时候谁吃亏还不一定呢,哼,反正只要不再牵连到咱们这里就行了。”

  陈夫人还记恨着上一次傅母要把哥儿和姐儿抱走,还不分青红皂白的把她奶娘给打了一通的事。

  陈宛凝点了点头:“咱们好歹分出来了,不然依着老太太的脾性,她不敢去招惹大嫂,就只得把气撒到咱们俩身上了,少不了让咱们日日到跟前服侍,可劲儿的磋磨咱们。你瞧瞧现在,老爷自己也不说天天回侯府去到老太太跟前尽孝,而是三天打渔两天晒网的,咱们分出去的儿媳妇哪里好常常回去打扰,那岂不是让人觉得大哥和大嫂他们没好好孝顺她么。不管怎么说,我是觉得没有这么个婆婆在头顶上压着,通体舒泰。”

  在这家里,表面上是陈夫人当家做主,其实大多事务还是陈宛凝在暗地里打理,这日子自然是滋润。

  陈夫人兀自不满:“可,咱们到底没有往日那般风光。”

  陈宛凝真是觉得她这姐姐眼皮子浅显,看事情就只看到表面,就算他们仍旧再侯府,那又怎么样?

  侯府的荣光仍旧是大房带来的,她不比陈夫人,她是个名不正言不顺的三太太,听上去好听,实际上仍旧是被人所不齿。连带着二房也不招人待见,那些跟她们和颜悦色的夫人太太冲的还不是侯府的名头,交际应酬还是冲着身为勇武侯夫人的大嫂去的。

  陈宛凝不想跟陈夫人再在这个问题上斤斤计较了,她扯了扯嘴角道:“他最近不怎么着家,姐姐都不想管管?”

  比起去年得知傅煦阳在外面养了外室,被气的早产,如今陈宛凝就气定神闲多了。

  就是傅煦阳死性不改仍旧想在外面养外室,陈宛凝肯定会特别贤良淑德跟傅煦阳说:‘家里不缺给人住的屋子,在外面这妹妹名不正言不顺的,那得多委屈啊,不如接进来,有了名分,正正当当的伺候你。’

  可陈夫人就没那么心胸宽广,听了陈宛凝的话很不悦:“他要真是死性不改,这日子可真没法过了!他真当自己还是勇武侯府的二老爷么,如今他可得靠着咱们陈家了,我看给他几个胆子他也不敢。”

  陈宛凝对这话不以为然。微微撇了撇嘴。

  绿湖急急忙忙的跑进来道:“太太……不好了!”

  陈夫人正不高兴?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