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便是这里的女主人了!”
她懂了,这就是他想要的,先把她捧进天堂,再把她打入地狱,在这天堂与地狱之间,等待她的是千万刀的凌迟。
原来,她这一整天的欢喜,也不过只是梦一场。
她茫然的站在月光下,面色惨白。
他理都不理她的呆若木鸡,转身往房间里走,边走边冷冰冰的说:“客厅要等到明天才打扫吗?厨房里的杯盘要留到什么时候?”
她抬头,看看半空中那一轮满月,喃喃的,像是回答他,也像是对自己说:“我这就去。”
许华筝在厨房里低头忙碌着,她双手浸在水池里,用力的洗着满池的杯碟。
她以为,他在家人面前对自己极尽温柔,就是在告诉他们自己已经原谅了她。她以为,他想通了,不恨了,或者,被自己无微不至的关怀温暖了,感动了……原来,一切都是自己的自作多情。
他,恨她。他不满足于给她单纯的迎头痛击,还要让她在本以为胜利在望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竟已身陷囹圄。
如果,失望,对于许华筝来说还可以承受。那么,他就给她无穷无尽的绝望,让她毫无还手之力。
她有多少伤痛,他就有多少快感,这才是他要的报复。
“许医生。”钟老伯推着轮椅来到厨房门前:“忙了一整天,歇歇吧。这些事情,还是留给下人做。”
下人?下人早就在她签订终身情人合约的那一天被林少威辞掉了。她心里苦笑,脸上却温柔不减:“没事的,钟伯,我喜欢自己做。”
“哦——”钟伯和蔼的点头,安静的看她干活。
“钟伯,不去休息吗?”许华筝一边洗一边问道。
“年纪大了,太早睡不着。”钟伯摇摇头:“睡多了,第二天头会晕沉沉的。”
许华筝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钟伯,你这样,睡多了头会晕,多长时间了?”
“大概……十几年了吧……”钟伯想了想:“不过近些年更明显些。”
他见许华筝沉思,又问:“有什么问题吗,许医生?”
“哦……”许华筝若有所思:“其实,为您手术取出头部的淤血块,并不是这次车祸造成的。”
钟伯眉头一挑:“许医生的意思是,我脑中本来就有这个淤血块?”
“是的。”许华筝点点头:“当初您被车剐倒的时候,我就在一旁,您的脑部应该没有受到严重的撞击的。可是到了医院之后,核磁共振脑扫描显示,您的脑部有淤血块,当时我就怀疑着淤血是不是陈旧性的。”
“可是……”钟老伯有些犹豫:“我在台湾,每月都做常规身体检查的,每半年还有一次彻底的查体,如果这脑部淤血是陈旧性的,为什么我的医生从没有和我说起过呢?”
许华筝也被问住了:“从您刚才自述的症状看,应该是脑血管旧疾了,可是……至于您说您的医生没有和您说起过,我也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或者,是我想太多了吧。”
钟老伯又沉思了一会:“等过阵子,我会台湾,会向他要一份我这几年来完整的病例,到时麻烦许医生帮我看看。”
“不麻烦!”许华筝忙笑着说:“不过最好连检查的片子也给我,还有您这些年的用药记录,我需要做一个综合分析。”
钟伯看着许华筝认真的样子,忽然笑了。
“钟伯,您……笑什么?”许华筝不解。
“许医生,你现在的这个样子,和餐桌上的样子,还有刚才洗碗时的样子完全不同。”钟老伯摇了摇头解释道:“你现在,问我的病史,询问这几年医生的治疗情况,才像一个脑科专家。吃饭的时候呢,羞答答的低着头,看起来像是一个很青涩的女学生。而你刚才洗碗的时候,则绝对的贤妻良母。”
许华筝被钟老伯这么一说,反而有点不好意思:“都说,要经历几个女人的一生,才算完整。被您这么一说,我现在已经很完整了。”
钟老伯笑着连连摇头:“许医生,你这样还不够完满。”
“还差什么吗?”她被钟老伯说的好奇了。
“你有女医生的严谨,女孩子的羞涩,女人的顾家……可这都不够。”钟老伯双眼盯着许华筝的脸:“你缺少被爱。”
竟是一语成谶!
许华筝不说话了。
“那天我在病房里问你,有心上人吗?你说有。”钟老伯见她如此反应,便知自己猜中了:“你说的那个心上人,一定是林先生吧?”
“嗯。”
“可他对你,却和你对他不一样。”钟老伯悠悠的说着,再一次语出惊人。
许华筝很吃惊的看着眼前这个白发苍苍的老人,眼中全是不可思议。在钟老伯面前,林少威几次都是表现的彬彬有礼,对她关爱有加,她不明白钟老伯是根据什么做出那样的判断。
“看一个人是否爱你,不能只看他的行动。想读懂他的心,就要正视他的眼睛,眼神是不会撒谎的。”钟老伯说完,拍拍轮椅扶手:“好了,不早了,我也要回房间准备一下休息了。”
把钟老伯送回房间,许华筝还沉浸在他最后的那些话里,没有缓过神来。
“想读懂一个人的心,就要先正视他的眼睛吗?”许华筝苦笑,她根本不敢去看林少威的眼睛,因为她知道,那里面都是恨,多得让她毛骨悚然。
第三十四章绑架上
第三十四章绑架上
满满两袋购物袋里装满了食物,许华筝提在手里,沉甸甸的。
以前,几乎都只是她和余管家两个人吃饭,并不用买这么多东西的。最近钟老伯住在家里,林少威也每天回来吃饭,忽然之间多了两张嘴巴,使得许华筝每次采购的任务都大大的加重了。
不过她很开心,每天能看到林少威,无论是他合不合自己说话,甚至看不看自己,对许华筝来说都无关紧要。只要能每天看到他,给他做饭,她就很开心了。
走进停车场,找到自己的车子,许华筝一手提两个袋子,腾出另一只手准备掏车钥匙,忽然看到,前方不远处,一个年轻的女孩子正朝一辆白色的奔驰smart走过去。那个女孩子,竟然是林少涵。
许华筝刚准备喊“少涵”,却不想之前在一旁停着的面包车里,突然冲出几个身穿黑衣、戴着黑超墨镜男人,没等林少涵做出反应,便不由分说地架起她的手臂,死命的把她就往面包车里面拖。
许华筝当场也看傻了眼,这是……绑架吗?
林少涵一边慌乱的挣扎,一边拼命嘶喊着:“放开我!放开我!”慌忙之间,她看到了不远处发愣的许华筝,便像看到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大声呼喊:“华筝姐姐,华筝姐姐……救我……”
那几个绑架她的黑衣男子,听林少涵这么一喊,警觉的顺着她的视线回头望,一眼便看到了还在原地站着呆若木鸡的许华筝,于是他们几个交换了一下眼神之后,两个人继续夹着林少涵往车里拖,剩下的人便朝许华筝方向扑了过来。
直到这时,许华筝才回过神来,她慌忙扔下手中的购物袋,手忙脚乱去掏车钥匙,可是没等她打开车门,便被一只大手捂住了嘴。她条件反射一般的想要挣扎,却听到一个声音在耳边恶狠狠的威胁道:“老实点儿,不然现在就弄死你!”
许华筝吓得不敢再动,被那人拖着上了那辆面包车,这时,林少涵已经在车上了,满脸泪痕,蜷缩在车厢一角。
“老大,这女人怎么办?”几个黑衣人指着瑟瑟发抖的许华筝问。
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一个壮硕的男人回头,看了看许华筝,又想了想,说:“先别管这人是谁,一并带上车,咱们有的是时间慢慢处理!”
“好嘞!”手下听到老大的吩咐,回手关上车门。
车子缓缓的开出了停车场,由于车窗涂着特殊涂层,外面的人看不到车子里面的情形,在经过停车场出口的时候,林少涵企图呼救,却被一个黑衣人狠狠的扇了一耳光,他用刀子抵住她的脖子,小声威胁说:“老实点,再动一下,就弄死你!”说着,他又用刀子比划着许华筝:“她也得死!”
林少涵不敢再妄动,许华筝也是。
她不是怕歹徒对自己不利,而是担心,万一自己一个鲁莽的举动惊了歹徒伤害到了林少涵,她可怎么向林少威交代——他是那样的疼爱自己的表妹。
三年前,许华筝已经害死了他的父亲。
三年后,无论如何,她也要保全他的表妹的人身安全,哪怕是用自己的性命去换。
前面的副驾驶座位上的壮硕男人不耐烦的回头骂道:“怎么办事的,两个娘们,还弄出这么大动静?”
小混混顿时心领神会朝许华筝和林少涵逼近。
“你们……你们要干什么?别过来……”许华筝拼命挡在林少涵身前。
“放心,小美人儿,这会爷爷们还没有心思动你们。”那人邪笑着:“就是让你们安静一下。”
他扬起手,紧接着许华筝只觉得后脑一记钝痛,便再也没了意识。
许华筝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
后脑好疼,还有些火辣辣的胀。她下意识的想伸手去揉揉,却发现手已经被绳子捆住了。
“刚才都是些什么人?”尽管心里很怕,她还是挣扎着坐了起来。
“华筝姐姐,你没事吧?”一旁的林少涵见他醒了,忙小声地问。
“少涵,我没事。”许华筝边应着,边朝她靠过去:“少涵,你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许华筝想了想,觉得还是应该先搞清楚对方的来头才好,这个时候,林少涵已经吓坏了,如果她再不冷静,两人恐怕会凶多吉少。
“没有啊……”林少涵满脸无辜:“我又不是道上混的小太妹,能得罪什么人嘛。”
许华筝想想,倒也是。
林少涵生得文文静静的,甜美温婉,许华筝第一次在林少威见看到她,她还是一个梳着两只小辫子的小姑娘,许华筝一见她就喜欢的不得了,还对林少威说:“幸亏我是女孩,如果我是男生,你这个表妹我追定了。”
所以,要是说林少涵能得罪什么道上的人,许华筝是绝对不信的。
可是刚刚那伙人……
她正心里琢磨着,只听到林少涵幽幽的叹了一口气:“对不起,华筝姐姐,我连累你了。”
“傻瓜……”许华筝用额头抵了抵她的:“你这样说,华筝姐姐都不知道该怎么往下接了。”
这时,仓库的门被打开了,刚才绑架他们的那几个黑衣人走了进来。为首的那个“老大”模样的人掏出一部手机,一边拨号码一边对林少涵说:“一会儿电话通了,向你老公要赎金!”
“老公”?许华筝眼睛都快瞪出来了,林少涵已经结婚了?天,不是吧?她怎么不知道?
林少涵也莫名其妙:“我没有老公啊!”
“什么?”那人愣了一下,放下手中的电话,随即又问:“你不是申明的老婆?”
“申明是谁?”林少涵连连摇头:“我不认识啊!”
那人很是气恼,回头狠狠的瞪自己的几个手下,却见他们个个也是面面相觑,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儿。
许华筝猛然明白了怎么回事。申明她知道,“百通”药业的老板,许华筝曾经在医学研讨会上见到他几次。眼前这群糊涂鬼,肯定是把林少涵当成了申明的太太,想绑架来敲诈些钱,却不想绑错了人。
第三十五章绑架下
第三十五章绑架下
她正在想怎么和这群人周旋,却听到林少涵问道:“我们两个不是你们要找的人,能不能把我们放了?”
“放你们?行啊!”
“真的?”林少涵一听这么快就可以脱身,高兴得不得了。
许华筝没有应声,她心里明白,对方不会那么轻易就放她们走的。
“但是——”果然不出她所料,那人继续说:“我这几个弟兄们费这么大劲儿把二位请过来,总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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