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一处没有人的场地,林少威捡起地上一个被遗失的高尔夫球,舀在手里掂量着,似是漫不经心的开口问道:“小妍,你这两天在忙什么?”
“我?没什么特别的事情,无聊得很呢。”沈妍耸肩答他。
“是么?无聊?”林少威抬头看向不远处的一处沙坑,“既然无聊,为什么不琢磨点刺激的事情做做?”
“什么刺激的事情?”沈妍瞪大眼睛,似是很有兴致:“我前些天还和tim他们去玩儿了真人cs,又累又晒,没意思。”她想了想,又说:“我还没有玩儿过蹦极哎。少威,要不咱们改天约去蹦极吧!”说着,便攀上了林少威的手臂。
林少威厌恶的甩开她的手,沈妍一脸错愕,她心头隐隐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之前,林少威从来没有过如此的反应和表情。
“咳咳……”周冶明从后边干咳两声:“小妍,你不够意思啊。你要去蹦极,怎么不想着我呢?”
沈妍还在气林少威刚才对自己粗暴,嘟着嘴不说话。
“好了,少威,别再为公司的事情烦心了。”他拍着林少威的肩膀暗示道:“沈妍的提议不错,咱们改天去玩玩儿蹦极,寻求一下刺激,说真的,那玩意,我也没玩儿过呢。”
“好。”林少威只应了一声,拳头攥的更紧了。
“那我们就说定了!”周冶明又瞥了一眼沈妍,“到时候,咱们三个,再叫上顾彪……”
“顾彪?”沈妍听到这个名字,身体明显抖了一下,脸色大变。
林少威冷眼瞧着,沈妍听到了顾彪这个名字,反应如此之大,可见,她如此心虚。
“嗯,顾彪。”周冶明和林少威交换了一个眼神:“上次他帮过我那个大忙,还一直没机会谢谢他。”
“你紧张什么”盯着沈妍看了半天的林少威突然开口问她。
“哦……哦……我哪里紧张了?”沈妍支支吾吾,不知如何回答。
“没有么?”林少威并不打算就这样被她蒙过去,虽然她的表现已经说明了一切,但是他仍不打算就这样放过她。
“我紧张什么?”沈妍脸都红了,却仍嘴硬道:“林少威你神经病!”
“哦……那么我再问你一个问题。”林少威眉头紧锁:“那天你回b市,我亲自送你去的机场。可是为什恶魔没有回去?”
“我……那个……我……我想你嘛……”她支支吾吾的回答。
“想我?想我为什么没有找我?”林少威说着着急了起来,一把捉住沈妍的手腕:“你到底为什么骗我?许华筝到底做了什么让你如此痛下杀手?钟老伯哪里得罪了你,你连他也不放过?”
“你放手!你弄疼我了!”沈妍挣扎着,想要从林少威的掌控中脱身,却不想林少威的两只手想两把铁钳一般,紧紧的箍住她的臂膀,让她生疼,却又动弹不得。
“林先生,林先生……”周冶明忙冲过来把两人分开:“林先生,你别着急,咱们要问问清楚……”
“还问什么?”林少威两眼喷火:“她都已经承认了,我们还有什么可问的?”
“我承认什么了?”沈妍躲在周冶明身后,胆量也大了一些。
“你……”林少威顾不了什么朋友情分,什么生意场的利益纠葛,抬手就要去捉沈妍,谁知却被周冶明拦住了。
沈妍吓得连连后退,她被林少威愤怒的样子惊呆了,“林少威,你要打我么?为了一个许华筝,你就想要打我么?”沈妍不顾形象的嘶吼起来,满脸飙泪。
“你还敢叫嚣?”林少威握紧拳头的手都开始抖了起来,要不是周冶明拦着,他真恨不得冲上去揍这个疯狂的女人。
“那个许华筝,她哪里比我好?她凭什么住在你家?她一边勾搭着你,一边又和冶明哥出双入对,却又装得像贞洁烈妇一样纯洁,这样的女人,还不如早点从这个世界上消失!”沈妍越说越红眼,她叫喊着,声嘶力竭,像是在为自己痴情不平。
“啪!”周冶明一个没拉住,林少威冲到了沈妍面前,狠狠的给了她一记耳光。
“你给我记住!我不管你被你爸宠成什么样,我不管你认识多少野路子的朋友,我林少威身边的人,你不准碰!任何人都不准!”他目光如刀子一般,浑身山发着危险的气息。
“好了好了……”周冶明忙把林少威拉开:“我们有话好好说啊。”
“还有什么好好说的?”林少威一把推开周冶明:“她如此歹毒,还用得着和她说什么好话?”
“沈妍,”林少威冷冷的说:“今天,看在我们往日的情谊,我只给你一耳光。如果以后,我再知道你随便打我身边人的注意,事情就不仅仅是一耳光就可以了结的了。”说完,他便转身走开了。
许华筝在余管家的陪同下走出警局,脸色看起来很苍白。
整个做笔录的过程就像是一个痛苦的回忆,从她和钟老伯在停车场的楼梯间里遇到歹徒,到被拖上船,再到被扔下海,整个过程就像是一个不堪回首的噩梦。而指认顾彪的时候,当她看到顾彪手臂上那骇人的刀疤,便不寒而栗。
“华筝?”余管家看出她的不对劲:“你没事吧?”
许华筝摇摇头,勉强挤出一个微笑:“我没事,余管家,就是有些累了。”
“那我们赶紧回去吧,你也好歇歇。”余管家说着,为许华筝打开车门。
回家的路上,许华筝呆呆的望着车窗外熟悉的街道,有些失神。
才刚刚离开,她便开始怀念在台湾时的陌生的小巷,在那里,一切湣鸲际侵匦驴嫉模ㄋ土稚偻墓叵怠7炊腔氐秸飧雒咳丈畹某鞘兄螅矍暗乃词煜さ挠行┤萌诵幕拧?br/>
离离开台湾前的一夜,让她始料未及,甚至还有一些受宠若惊。她和林少威疯狂的要着彼此,他们的身体如此契合,湣鸫永疵挥猩止k幕潮茄茄簦奈悄茄懔遥茄杩瘢盟秀奔渚咕醯萌昀吹囊磺卸际撬樾榛没玫囊桓雒尉常耸彼忱镉当y牟攀钦媸怠?br/>
她清楚的记得,在海面上漂泊的一夜,林少威是如何竭尽全力的救她;在爬满常青藤的小巷里,她永远忘不了林少威回头看她的眼神;在热闹喧哗的夜市,她和他如热恋的情侣一般吃遍整条小吃街;在大雨如注的午夜,他不顾一切的亲吻她,激烈的与她融为一体……
许华筝裹了裹外套,身体似乎还能感觉到林少威的体温,还有他的气息。她想起早晨在餐桌上林少威漠然的表情,她不明白,为什么一觉醒来他竟又恢复到之前的冰冷。难道只有在一个陌生的环境,只有在一个没有回忆的地方,他才能抛弃对她的恨吗?
余管家驾车拐进院子里,许华筝怅然的轻轻叹了口气——她终于又回来了,在这里,他是他的主人,而她是他的终身情人和奴仆。
她目光掠过花房,惊讶的发现花房里的花都不见了,只剩下空荡荡的一间玻璃室,像她的心一样,好不凄凉。
“余管家,这是……”她指着花房,惊讶的问。
“没事儿。”余管家摇摇头,故作轻松的说:“这几天没精力照顾,花都枯死了,就搬出去扔掉了。”
许华筝迟疑的点点头,心头又是一阵难过,花无百日红,人无千日好,用来形容那些凋谢的花和此时的自己,大概再恰当不过了。
余管家要给她煮一些面,许华筝推脱自己自飞机上吃过了,现在还不饿,便倦倦的回到房间。
书桌上,还摆着那个足有半米多长的轮船模型,船体结构已经完成,船身部位贴着一层白色的小贝壳看上去非常漂亮。她在书桌旁坐下,抬手用手指轻轻抚摸着船体上的每一个小贝壳,目光随着指尖温柔的在船模上游走。
最后,她的目光停留在桌角摆放的日历上,三天后的那个日子被她用红色的笔小心的做了一个记号——那一天,是林少威的生日。
记得那一年,是他十八岁生日,他和她照例去了如东山。
清晨,他怀抱着她,坐在山之巅的一个大石上,望着平静的如东湖面,等着十八岁的第一个日出。
日出前的山顶微凉,她冻得有些发抖,紧紧缩在他的怀里:“少威,你想要什么礼物?”
林少威假装生气:“你不会没有给我提前准备礼物吧?”
“小气鬼!”她用手指戳他的额头:“谁说是生日礼物了?”
“成人礼物?”他哈哈的笑着:“我要一个大大的口袋。”
“嗯?”她不明白,“要什么?”
“一个大大的口袋!”他把她搂得更紧些:“这样我就可以把你装进去,以后走遍世界,天涯海角,都可以带你在身边。”
“像多啦a梦得口袋一样?”她笑了:“人家都是金屋藏娇,你可倒好,金‘袋’藏娇……”
他笑着,抬手捏了捏她的脸蛋:“那你愿不愿意被我‘藏’?”
她被他温柔的眼神看得心狂跳,慌忙的转移话题:“你还没说呢?想要什么?”
“嗯……”他认真的想了想,“其实,我想要一条船!”
“一条船……”她喃喃的嘟囔着。
“华筝,”他扳过她的肩膀,认真的说:“等将来,我一定要拥有一条船,然后带着你去环游世界!你不是说,将来想出国深造嘛?我驾船送你去。”
“好啊!”她笑着说:“别的同学,都是奔驰宝马的送着去学校,我许华筝是男朋友驾船去!”
“嗯。”他怀抱着她,开心的畅想着:“我们的船,不需要多豪华,但是要足够坚固,船体上覆满贝壳……”
“哎,少威,为什么船体上要覆满贝壳?”许华筝不明白。
“嗯,”林少威点点头:“船体长时间泡在海水中啊,表面就会有藻类植物附着,自然就会生长贝类生物的。”
“噢噢,你接着说。”许华筝微笑的看着他,像是崇拜着一个无所不知的英雄。
“我就开着那一条船,送你去美国读书……”他说着,忽然停了下来,抬手指着远处的方向,兴奋的说:“华筝,你快看,日出!”
许华筝兴奋的回头,迎来满目的红色光芒,灿烂的阳光瞬间绚丽了她的瞳孔:“少威,快许愿啊!”
“好,许愿!”他应着她,然后郑重的说:“请这如东山的山水和太阳之神为我见证,我林少威,此生一定好好对待许华筝。”
她身体一震,瞬间感觉无可名状的温暖:“我也请这如东山的山水和太阳之神为我见证,我……”她说着,脸上露出狡黠的笑容:“我以后一定会送给林少威一条船……”
“哎,你怎么不说你此生一定会好好对待我啊?”
“我待你还不够好啊?送你一条船哎……”
……
……
想到这里,许华筝笑了,她把船身转了360度,仔细端详着。
船体结构已经完成,现在只需要给它加一个漂亮的船头,再给船身的白色的小贝壳涂一层保护漆膜,就可以完工了。只是这船头,却是十分的难做,许华筝想了好久才想出要在船头加一排小海螺。
这个模型,她已经做了快两个月了,虽然,她现在买不起一艘船送给林少威,但是,她仍记得当初的承诺。
这里,离海边并不算很远,驱车的话,到m码头大概只需要三个多小时。只是m码头是深水港口,除了礁石便是栈桥,根本寻不到漂亮的海螺和贝壳。许华筝决定,这两天一定要抽时间去一下银滩海岸,虽然比较远,驾车也需要七八个小时的路程,但是她不在乎。
许华筝温柔的看着船身,那一个个白色的贝壳像是在述说着一路乘风破浪的坎坷,更像是锁着一个个关于她和林少威的往事。她用手轻抚着一个个小贝壳,喃喃的说:“少威,生日快乐。“
周冶明走进咖啡厅,环顾了四周,好不容易才看见坐在靠窗位置的戴着打黑超墨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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