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华筝,你的胆子还真大!”他的声音忽然变得犀利,且比极地的冰川还要寒冷,原是抚摸着她的脸的手陡然捏住她的下巴,用力之大让许华筝忍不住惊呼出来。
“少威……”这样的他看起来骇人极了,让许华筝看着不寒而栗。
林少威将许华筝的脸捧到自己面前,仔仔细细的打量着她,似是想要从上面看到些什么。房间里很黑,只有透过薄纱窗帘的一点点月光照进来,许华筝看不到他的脸色,却能感觉到他浑身上下散发出的火山一样的怒气,即将喷发出来。
许华筝的身子忍不住颤抖,心跳杂乱无章的猛烈跳着,她呆呆的站在那里,就像一只待宰的羔羊,根本就不敢想像被激怒的林少威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来。她的心被猛烈的扯动着,嘴巴翕动,无助的局促呼吸着,等待着他对自己的宣判。
林少威带着读不懂地神情冷睨着她,幽深的眸子在黑暗中看起来更加阴鸷冷洌,好久,他才一字一句的说:“你听清楚了:就算这只是一个游戏,可是在我还没喊停以前,谁都没有权利让它提前结束。许华筝,你破坏了游戏规则,就要受到惩罚!”
他的话,让许华筝感觉自己的心像是被千万斤巨石压着一般,没等她回过神来,林少威身子猛然向她一倾,骤然吻住了她。
那个吻粗暴而疯狂,他狠狠的箍住许华筝的肩膀,似要将她揉碎一般用力。他狂烈得想要将她活生生的吞下去一样,双手也愈收愈紧,疼得许华筝几乎可以听到自己肩胛骨裂开的声音,直到这时,感觉到疼的许华筝才想起来挣扎。
遭到反抗,林少威缓缓停住了那个吻,他大口大口的喘息着,火热的气息让许华筝更加害怕:“怎么?不喜欢吗?”他低哑的声音带着撕裂的恨意,“和周冶明亲吻的时候,你不是很受用吗?”
“少威,你误会了,我没有……”许华筝知道自己这样的解释很徒劳,她和周冶明确确实实亲吻了,可那并不是她所愿。
“你没有?你是不是以为我瞎了?还是觉得我很好骗?”林少威冷冷的笑了一声,身体直了直,稍稍离开她一点距离,目光却未曾开过她的脸:“你是不是以为,沈豪这件事情上你居功甚伟,就有理由肆意妄为?我告诉你,只要我林少威还活着一天,你就永远是我的人,你就永远没有资格去和别的男人勾三搭四!”
话音未落,他大手一挥,许华筝的衬衫便被他蛮横的扯裂,前襟的扣子瞬间崩开,狼狈的散落在地。
胸前猛然间的冰凉,让许华筝骤然清醒过来,她冷不防倒抽了口寒气,惊慌之下连忙伸手试图去遮挡袒露出来的那一片雪白,却不料被林少威的大掌抢先扣住她慌乱的小手,置到她后腰紧紧扣住,让她无法挣扎反抗。
熟悉的体香,麻醉着林少威的神经,刚刚过去的台湾一夜像是仍在眼前一般清晰,林少威的黑眸中渐渐燃烧器两团极尽渴望的火焰,在这火焰越烧越旺,炙烤着他眉宇间浓浓的恨意与愤怒。
“你居然还敢反抗?”他厌恶地攥紧拳头,然后猛的将许华筝拦腰抱起来,她刚刚来得及惊呼一声,下一秒便被他狠狠的扔到沙发上。
扑倒在沙发上,许华筝心头一惊,她猛然明白过来即将会发生什么。可是,还没她等做出反应,只听得一记撕裂声,她的裙子便被林少威从身后粗鲁的扯破。
“少威……”她只来得及喊出两个字,他便硬生生的进入她的身体,猛然的扯痛如要将她的身体撕扯至破裂一般的由下体蔓延开来,并随着他紧接着的粗鲁而猛烈的撞击而愈演愈烈,一直撕裂到心里……
她被剧烈的疼痛所击中,泪水如决堤一般从眼角涌了出来,浸湿了沙发垫。
他并没有因为她痛苦的呻吟声而停下来,动作反而更加猛烈,他的声音比这漆黑的夜更让她寒冷:“情人需要做什么,你知道吧?”
许华筝依然保持着刚才的礀势,瘫软的伏在沙发上,身上仍挂着几缕刚刚被撕扯烂的衣裙。她脸上的泪痕还没有干,而心头却已然绝望得忘记了哭泣——她和林少威在经过柳暗花明的转机之后再次陷入绝境,她知道,他们之间已经再无可能。
她用了几个月的时间,几个月的逆来顺受,几个月的无微不至的关怀和义无反顾的付出,来一点一点的温暖林少威冰冷的心。她用全部的热情给他自己的力所能及,她甚至不惜用生命给他自己的力所不能……
可在她渐渐感觉到他心头的冰冷已经开始融化,在她开始斗胆去奢望与他重拾曾经的美好,在她以为他心头的仇恨依然在她的悉心呵护下渐渐消散的时候,一切又重新回到原点。
不,这甚至比回到原点更可怕——以前,他只是恨她;现在,他认定了她背叛了自己。
夜,那样的静,那样的凉。
漆黑的客厅里,除了落地钟的钟摆来来回回摆动的声音,许华筝只能听得到自己颤抖而无力的心跳。
“噌——”林少威点燃一支烟。在用打火机打着火的那么两秒钟,他接着微弱的火光,瞥见了许华筝仅着残缕的身体,她虽未动,可那白皙得惹人怜爱的肌肤却挑拨着他的双眼。
林少威有些怔,但也仅仅是瞬间的事情,很快,他把视线从她身上迅速的移开,然后用力的甩了甩头,将她的身影从脑海里硬生生的甩出去。
他狠狠地抽了一口烟,然后让升腾起的烟雾环绕在自己身边,像是多了一层保护。他在心里警戒自己道:“不要再相信这个女人,她人尽可夫的身体和不堪的灵魂只能给你带来灾难。”
一支烟未燃尽,落地钟突然响了起来:“铛——铛——铛……”
当钟声响到第十二声的时候,许华筝恍然意识到,已经十二点整,林少威的生日到了!
猛然间,她的心像是被这钟声击中一般,痛难自已。
从前,林少威生日那天她都会为他守岁,每一年她都要一直熬到十二点整,然后打电话给他,对他说生日快乐。
他常笑她,干嘛在意这样的形式啊?
她撇嘴,你这么不懂浪漫的人怎么会明白?我要做第一个祝福你的人,我要你每年的第一份感动都是我给你的。
是的,她一直觉得他不懂浪漫,尽管身边的朋友都觉得林少威已经是天下所有男朋友的楷模了,她仍觉得他不懂浪漫。
直到有一年,她的生日,午夜十二点的时候,她靠在床头盯着手机看,心里骂着:“这个死林少威,总是不记得我的生日……”
这时,一只粉红色的气球下面缀着一个小小的纸条,从她二楼的窗子飘了进来。她眼前一亮,忙伸手捉过来,舀到手里一看,纸条上写着:“谁说我不懂浪漫?”
她慌忙跑到窗前,只见他怀抱着一只硕大的玩具熊站在楼下,憨憨的冲她笑着。
……
……
如今,这一切都湣鹨怀⊙だ龆槲薜拿危沃性脚牙幢阍嚼洌吕谀浚么丝痰男砘莞泳?br/>
林少威缓缓的呼出最后一口烟,然后站起身。
她听到身后的响动,条件反射一般的翻身,慌乱的捉起身上凌乱的布片,遮挡她裸露的身体。
黑暗中,林少威冷冷的笑了:“别装出一副贞洁圣女的样子。”他的声音,比这午夜还要阴冷:“刚才,你不是很享受么?”
许华筝怔在那里,一时失语。
她缩在黑暗中的沙发里,像一只受了惊吓的小猫。房间里太黑,她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觉得一股凉冷刺骨的寒意从心头慢慢蔓延至身体的每一寸肌肤,每一个毛孔,冷得她禁不住的发抖。
他斜乜着她缩成一团的小小身影,心里莫名的烦躁:“别做出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情妇需要做什么,你不知道么?”他顿了顿,又冷笑着说道:“你连我都没服侍好,倒急着到外面私会野男人了?”
“不是的,我和冶明没什么……”许华筝知道自己的解释苍白,却仍无力的解释着,她对林少威的心天人可鉴,她可以忍受他不爱自己,却不愿他误认为自己不爱他。
“没什么?接吻都算没什么?”他原本冰冷的声音瞬间化为愤怒如火的嘶吼:“那只有上床才叫有什么?”
许是他的吼声太大,惊醒了睡在走廊尽头的余管家,他披衣走出房门,不知所措的看着客厅里的两个身影:“这么晚了,你们……”
他话音未落,便被林少威硬生生的打断:“你回房去,这里没有你的事情!”
余管家怔了怔,却仍是没有反应过来,继续说:“华筝这两天身体不大好,有什么事情,明天再……”
“让你回房去!”林少威一字一句的缓缓对余管家说,声音不高,却让余管家没来由的打了个冷战——做了林少威多年的管家,余管家还是很了解林少威的,他能这样说话便是一个危险的信号,最好不要去触碰。
看着余管家关上房门,林少威也不再理会许华筝,转身上楼,锵锵有声的脚步如同踏在她心头一样,震得她生疼。
她听到他走进房间,她听到他关门的声音,十几秒钟之后,他房间的门再次被打开,紧接着,一声脆响——他把什么东西摔倒了走廊的地上,然后又是闷闷的一声关门声,房间里再次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她知道他把什么扔出了房间——是她给他的生日礼物,是她用了两个多月的时间才制作完成的船模。
在出门见周冶明之前,她把完工的船模摆到了他房间的桌子上,船身上挂了一张蓝色的卡片,写着“happybirthday”。她以为他要加班到凌晨才会回来,等他回到房间便会看到这架船模,她仍是这世界上第一个祝福他生日快乐的人,她仍是第一个给他温暖的人……
可是,一次不该发生的赴约,一个让人绝望的误会,使得这一切都变了。
许华筝摇摇晃晃的从沙发上爬起来,靠手臂仅存的一点力气支撑着身体,扶着楼梯扶手蹒跚的上了二楼。走廊里的空气稀薄得让人窒息,许华筝来到林少威门前,呆呆的看着地上船身尽毁的模型。
那些她费尽心思收集起来的贝壳,像她的心一样被摔得粉碎;那个她开了一夜的车赶到银滩海岸,拾到的最美丽的鹦鹉螺还挂在船头上,嘲笑一般的冷眼瞧着她。
许华筝一片一片的拾起散落一地的残片,心痛到无泪。
黑暗中,一枚贝壳的残端划破了她的手指。她身体一颤,却没有停下来,湣鸩痪跆垡话愕募绦袷白怕氐乃槠讣馑爸Γ黄毯煸慰ツ烤摹?br/>
开车进车库时,周冶明抬头瞥了一眼楼上,发现自己书房的灯亮着。
待他打开门时,却见沈妍笑眯眯的站在门口等着他:“冶明哥,你回来啦?”
周冶明一边诧异的脱着鞋,一边问她:“小妍,今天都在家里做什么了?”
“没做什么,看看电视,睡睡觉。”沈妍耸了耸肩膀,轻松的说。
“哦——”周冶明扫了她一眼,从她故作镇静的表情里看出了她一定有什么事情隐瞒。他换上拖鞋,走进客厅,见电视还开着,便问她:“看什么节目呢?”
“没什么好节目,瞎看呗。”沈妍说着,便推周冶明往浴室去:“冶明哥你洗个澡吧,洗澡水我都给你烧好了。”
“好好好,哎,你别推我……”周冶明好不容易停下来,转过身,无奈的对她摊摊手道:“你总得让我回房间换件衣服吧?”
“好好,你换衣服吧,我看电视去。”沈妍嘻嘻的笑着,跑开了。
周冶明看着她的背影,无奈的摇摇头,转身进到书房里。
书房的灯灭着,这让周冶明感觉更奇怪,刚才在楼下,他明明看到书房的灯亮着,如果说是他走之前忘记关灯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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