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器人也会开玩笑?汤朵朵“噗嗤”一声笑了:“不不,是开了一朵花。”
孙启然弯了弯唇角:“好冷的笑话。”
“你这么快吃好了?”
孙启然摇摇头,举着手中的苏打饼干:“要不要一起啃?”
汤朵朵摆摆手:“被人看到,要笑我们柏盛的环境艰苦卓绝。”
孙启然一笑,对道:“唔,一向如此,你才知道么?”
两个人又相视而笑,却各怀心事。
汤朵朵看着他,暗自思忖着自己被绑架的事,他知不知道。
谁料下一秒孙启然却开口问她:“你喜欢什么样的订婚宴?”
“嗯?”汤朵朵一怔,随即红了脸:“啊,那个……”
“中式?西式?还是中西合璧?心中总有个憧憬吧。”
汤朵朵看着他,那目光,让孙启然觉得——悲凉。
两人相对,静默许久。
汤朵朵的心中百转千回,才待要开口却被他拦住:“cici,总裁这次不是开玩笑,他是认真的,而你,还没有下定决心吗?”
“我……”汤朵朵踌躇。
“前两天,我曾奉命准备千万,老板竟然要带钱亲自去交赎金。cici,这两日我看到来送你的人,可是你要明白,有些路,一旦走了就回不了头了。当然这是我私人的意见。”孙启然说罢,便转身离开。
汤朵朵怔怔的看着那个背影消失在视线中,缭绕在唇齿之间的那句“谢谢”,始终没有能够吐出来。
回到座位,她翻出下午会议需要的资料,抱着去了影音室。复印机的光每扫过一次,都让她这个旁边者觉得刺目,流泪的预兆。
这几日贺隆每日清晨都在楼下等着她,她从楼上望下去,那个颀长的身影站在黑色的车子旁边,淡漠依旧。只等着太阳透过两栋楼房的缝隙照进街道,在他的周身散射出淡淡的光晕,那一刻,日光倾城。
她曾经尝试,午饭的期间,故意在过街的信号灯转换之际,脚步走的慢一些,这样也许会被车撞倒,然后她就可以死掉,或者失忆。
然而,除了被骂,没有别的收获,没有机会重新开始,这样的日子,这样的痛苦,只能继续,继续。
好几次他看着她欲言又止,汤朵朵对他即将出口的话充满期待,又怕他会说出来。如果他说“我们私奔吧”她会不会即刻点头?
不,还是不要说,不要说,他不说,她就不用选择,不用纠结,只要按照自己想的那样去做就可以了。嫁给刘世尧,履行约定,各取所需,完成使命,拼命沉沦。
反正,她已经把最好的都给了贺隆,她爱他,从始至终。
她想陪他,一直到最后。只是在这座城,爱情,太廉价。
世间行走的都是妖魔鬼怪,没有人需要爱。
“你在干嘛?”
来人的声音不高,却如平地惊雷一般,汤朵朵心中一凛回身看他,对上那双眼睛两秒,垂下眼帘恭恭敬敬的叫人:“总裁。”
*
作者要说:
这段时间不但忙碌。十月底还要参加一个很重要的职业资格考试。
我会尽力更新,如果有不及时的,还请大家理解。
谢谢。
转折,推迟
汤朵朵看着眼前的刘世尧,风尘仆仆的样子,疲惫写在脸上。
“刚下飞机?”她试探着问:“要不要泡杯咖啡给你?”
刘世尧却没有回答,他又上前一步,汤朵朵的身子晃了两下,最终用理智战胜了情感,立定原地。
他翘起唇角,笑的讥诮,伸手按住一直不停工作的复印机。
汤朵朵看到他的真实意图,脸红了起来,有些羞愧:“对不起,我忘了。”
一份文件掉下来,她弯身去捡,却被他阻止:“跟我来。”他不由分说扣住她的手腕往办公室走去。
刚刚过午,有同事吃好了午餐走进来,看到这样一幕,低声惊呼。他们的boss从来是温文儒雅的样子,还没有在公众的场合中,如此这般的强势过,更何况这里是办公室。
到他的办公室只不过是百步的路程,虽然她尽量让自己显得平静,刘世尧在这样短暂的距离内也还是感觉到她细微的挣扎,他却还是坚持到了总裁办公室内才肯放开她的手,汤朵朵左手握住右手的手腕,刚准备要舒一口气,却见他迅速的反身对着她并用双手撑在她两侧,将她至于自己的控制范围之中。
汤朵朵猝防不及,惊慌失措,只能用背部紧紧的贴着门板,有些惊恐的看着眼前的人。
“怎么,后天就是订婚宴你还如此不习惯我的触碰?”刘世尧灼灼的注视她许久,才肯开口说这么一句话。他身上冷冷的香气,像是无形的大网将她笼罩,浑身不自在。
汤朵朵终于受不了那样挑衅的目光,只好缓缓的下头在脑海中迅速找到一个可以转移话题:“谢谢。”她说:“谢谢你。”
“谢我什么?”
“谢谢你肯在我危险的时候救我。”
“……”刘世尧一阵无言,脸上有什么瞬间闪过,又很快的掩饰过去,之后一哂:“你是在嘲笑我么?没有能及时救得了你?还是在用自己的旧情人向我耀武扬威?”
“我的谢,只是字面意思。你要这样曲解,我也没办法。”
“别以为我非你不可。”
“你当然不会。”
刘世尧看着她,眼中上演一出困兽之斗。他的手慢慢的收起来,最后抱在胸前:“别以为我会道歉。”
汤朵朵强颜欢笑,原来他还记得,这句话是他在阐述他的悔意吗?
“你怎么那么笨?”
“嗯?”
“为什么不能追我两步?也许我会善心大发载你回市区,出了这种事,都是你自己的错。”汤朵朵抬眼看着他,此刻就像是个做错事却又要拼命抵赖的小男孩。
“对,”她顺着他:“是我的错。”
他虽然收了手,可是汤朵朵夹在门板与他之间仍然觉得憋闷且心神不宁。她不动声色的移开一步,朝办公室内部走,所以错过了刘世尧即将伸手过去给她的拥抱,她看不到他在她身后想要抓住他的那只手,被晾在半空,终于放下。
“订婚礼服有没有定下?”刘世尧跟着她走进去,在办公桌前坐下。
汤朵朵摇摇头,自己病假请了三天,上班两日都在工作,其余的是时间都被贺隆填满,她怎么可能当着他的面去选择礼服?
“也好,订婚典礼要推迟了。”刘世尧打开电脑,不去看她的表情。
汤朵朵微微一怔,下意识的道:“为什么?”
难道他反悔了?
“我今日只是回来参加董事会,明日一早便会飞回美国。”
“公司运营出了什么事?”
“你关心吗?”
汤朵朵老实的闭上嘴巴,这个刘世尧,今日说话句句带刺,真是一句也接不得。
刘世尧从电脑后抬眸默默扫她一眼:“不该走太近的人要记得疏远,我并不是个很有耐心的人。”
这句话倒是在汤朵朵的意料之中,孙启然都知道的事情,刘世尧不可能被蒙在鼓里。
“我知道是贺隆救了你,如果你现在反悔,我倒是无所谓。”
汤朵朵看着他,无法揣测他此话的含义,只得说:“难道说总裁你肯与我做约定,不是因为我可以弄到别人根本就不会知道的商业机密?”
这,总算是一个合理的,与贺隆在一起的理由了吧?
“你出去吧。”他最终还是放她离开。
刘世尧盯着那个背影离开,一刻钟后才按下按键,叫孙启然进门。
“贺隆一直没有离开香港?”
孙启然还未站定,刘世尧已经迫不及待的发问。
“是。”
“不可能啊……”刘世尧蹙起眉毛,迭声道:“不可能……”
“据我所知,因为cici的事,他取消了所有的安排。包括去美国和欧洲的计划。”
孙启然汇报之后看着老板的神色不对又问道:“难道您怀疑我们在美国那边的竞争对手是haslle?”
“不,不是haslle。”刘世尧不断切换着电脑的屏幕:“可是对方嘴巴很紧,那家银行根本查不到踪迹也打听不到对手的任何消息,蹊跷。欧洲赤贷危机,正是各家银行收购欧资银行在美资产的好时机,有其他的竞争对手也是很平常的事。只是这个竞争对手不但资金雄厚,对我们的底细了解的一清二楚,甚至好像还与一些国会议员有交往,实在是太不寻常。据我所知只有贺氏有这样的影响力。”
“会不会是台湾或者内地的……”
“不,不可能。”
刘世尧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连日来的奔波让他有些心力憔悴:“订婚宴推迟,你放下手中所有的事情来做这次的收购案。”
“是。”
“haslle最近有什么动静?”
“一切正常,但是好像开始注资国内的房地产市场。”
刘世尧猛然睁开眼睛:“嗯?为什么?”
孙启然被他问的哑然失语。
“内地的房地产业发展过热已经是公认的事实,为什么贺隆要在这个时候入市?”
“也许是想凭自己敏锐的触觉,在拐点之前大赚一笔?”
刘世尧想了想,摇了摇头:“不,不,这太奇怪了,完全不合逻辑……如果是收购东星电子是他决策失误,那么这一次如果他的计划是真的,简直可以称得上是头脑发昏。更何况,贺氏在内地建立的关系网,并不如在欧美那样庞大而坚固。为什么?”
孙启然自然回答不了,只得噤声。
“你出去吧。”
“总裁?”孙启然站在原地,踌躇着不知如何开口。
刘世尧拧眉:“怎么?”
“我们还要与‘那个人’合作么?”
“怎么?”
孙启然张了张口,还是决定放弃:“没什么,我以为这次的事……”
刘世尧知道他意有所指:“这点我会与他讲,你不用担心,出去吧。”
“是。”
凉意,薄欢
那天下午汤朵朵破天荒给贺隆打电话。
他很快接起电话,还没来得及出声,她已经准备好的语言已经脱口而出:“我要约你吃饭。”
他说:“好。”
他在那头的声音没有一丝吃惊,仿佛那是她对他每天的最寻常的邀请。可是他还是早早的就开车等在柏盛大厦的对街。
汤朵朵走出大厦,才发现天空飘起了雨,从与他联络之后,她一整个下午都心神不宁,不停的看时间,从来没有这么迫切的想要下班去见一个人。还好,一切正常,上面并没有突然下达的命令或者是加班的指令。她匆匆的乘着电梯下去在整栋楼的人们开始动作之前,电梯一路没有停顿,一切顺理成章的美好。
街上已经是车水马龙,她站在马路的那头,看到贺隆的车子。贺隆好像瞧见了她,第一时间下车,撑起一把黑色的大伞,朝她摆手又指指天空,示意她等着他过去。
可是她是那样的迫不及待,甚至没有注意到过街的信号灯已经变掉。她冲出马路的一瞬间,街上尖锐的刹车声此起彼伏,冰凉的雨水落在她的头顶和身上,有种渗人心脾的清凉,贺隆的人生里从来没有像此刻手忙脚乱,他几乎是扔掉手中的雨伞迎着她三步并两步的飞奔过去,还好,马路并不是很宽,她像一只白色的蝴蝶,轻巧的扑入他的怀中,不理会身后一片狼藉。
“你想吓死我吗?”贺隆抱着她,对那个将头伸出窗外想要骂街的人冷冷的看过去,那人居然在那么一瞬间胆怯收声,悻悻然大东车子离去。
汤朵朵从他怀里仰起脸,笑的调皮又明媚。
贺隆竟然有一瞬间的晃神。
“快上车吧。”
她居然踮起脚,吻住他的唇,她的身后,柏盛大厦下班的人流汹涌而出,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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