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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5 部分阅读

作品:渡心指|作者:几时余|分类:综合类型|更新:2025-06-18 11:55:15|下载:渡心指TXT下载
  踢敌胸

  关孤突的弓背吸腹,左掌翻闪,淬削贺大昌足踝,剑刃微颤,立时齐眉刺出“如来指”。

  左劲寒再次冲上,从关孤背后的方向网拐并落。

  几乎在同时间,斜刺里条人影鹰隼般扑击独轮车上的两个女人。

  猛挫牙,关孤动作快逾石火他个倒翻向后,“渡心指”的冷电精芒随着他这疾不可言的快翻而漫空交织,穿插飞舞,溜鲜血溅自他的肩头,而他的剑锋也将那扑袭独轮车的人物透胸撞跌出去

  “嗷”

  惨嚎着,那人头先着地,声闷响里,手中柄“铁鲨锯”抛出了丈外“蚁峻”崔凉

  独轮车上,舒婉仪面色苍白,窒息的惊叫:“关大哥”就在这时,贺大昌的“双节链子棍”便急响着接触到关孤身上关孤偏斜背心,却未能躲过腰胯的击,整个人被打得半翻。

  半翻的同时,他的“渡心指”已齐眉直刺,剑刃划破空气,看得清,极淡的波状雾纹的裂颤,也看得清,透穿进贺大昌咽喉的那刹光景。

  贺大昌猛的用那只断手捂住喉咙,双目凸出眼眶,面孔扯歪,全身上下都是片淋漓的血腥,他就那样头撞了过来

  脚步飞旋,关孤剑闪斜扬,贺大昌个跟斗栽倒肩背肋腰之上,只这瞬息,已布满了纵横交错的伤口数十道

  谷南的对“撼山锤”,便在此际雷轰岳动般卷了过来。

  抹抹的寒光,就像束束的蛇电,斗然间又准又疾的飞戮锤头力道部位拿捏得分毫不差,在“叮”“叮”“叮”的串响声,由点劲化解了谷南的双锤的浑力,只见谷南的对巨锤歪斜跳荡,力道全失。

  汗水已从关孤的眉梢淌到脸上,也由内衣浸透了外衫左劲寒那面黑网,又兜空罩落。

  关孤横身突跃,竟然钻进网里

  本能的反应,左劲寒猛力挫腕收网,右手铁拐狠命砸去

  退出七八步远的谷南,见状之下才不由心摧胆裂,嗔目狂叫:“老二撒网”来不及了,四个字的出口过程虽短,对左劲寒而言,却是永恒关孤借着左劲寒挫腕收网之力,全劲冲刺,左劲寒的铁拐扫刮过他的肋侧,在他闷哼声中,“渡心指”已把左劲寒穿腹钉向地下,牢牢的钉向地下张着口,瞪着眼,左劲寒仰躺着,四肢抽搐,喉头间不断发出痛苦的低嚎,他似是想说什么,但舌头亦像僵硬得不能转动了。

  谷南的模样就若头疯虎般冲了上来,他的对“撼山锤”狂风暴雨也似带着呼轰的劲力,激荡的罡气,那样猛烈的卷袭关孤,关孤步履踉跄,喘息吁吁,手中剑却依旧凌厉无匹的反拒还攻

  现在,“双环首”夏摩伽正好个空心跟头避开了容磊的十刀连斩,而在这个翻滚里,他已发现了关孤的处境艰困。

  名“火珠门”的大前锋悄无声息的闪上,柄山叉照背猛扎,夏摩伽猝然单足暴飞,“吭”的记踢得对方翻身倒仰,那人尚未跌落,“断玉环”的环刃已抹过了他的咽喉。

  血水标射中,夏摩伽贴着另名“大前锋”的红缨枪尖倒滚,环斜探,“叭”声响,这位的脑袋也骨溜溜滚地而出。

  容磊气冲牛斗,大砍刀有如匹练般旋绕飞舞,满口钢牙咬得“格”“格”乱响,他恨不能将夏摩伽削为片片

  夏摩伽也像不要命了,就在容磊紧密浩烈的刀势中,他突的单环兜罩,硬生生罩住了对方刀锋,身形却“呼”的被容磊举起,在他被挑向空中的刹那,右枚“断玉环”脱干暴飞,蓝光闪处,容磊的左臂肩斩落斜抛

  狂吼半声,容磊火眼成赤,右手死力紧握刀柄强捺,猝偏刀锋拖拉,不但把夏摩伽横胸割开条尺长伤口,更将这位“双环首”迫摔跌下。

  又名“火珠门”的“大前锋”扑前,“鬼头刀”快挥,在夏摩伽拼力缩头里,块血淋淋的头皮随着刀锋带起

  夏摩伽电掣般挺身,仅存的那只“断玉环”猝翻,那位“大前锋”的刀刃尚未及收回,已被活生生的开了膛。

  杀猪般长嚎着,这“大前锋”拖着倾腹而出的瘰疬肚肠歪斜后退,边直着嗓门嚎叫,面缓缓往前跪倒,仆跌容磊单刀舞刀,形同恶鬼般冲近,口中嘶吼:“我要活剐了你,我要生咬你的人肉,喝你的血”原本就是牛山濯濯的光头,这时更露出了已掌大块血糊糊的头骨,再加上横胸翻卷的尺长刀口,夏摩伽的形状亦若厉鬼,他狼嚎般大笑着,有如阵风也似卷迎向容磊:“老子正要看看谁能得遂此愿”

  两个人飞快接近,容磊猛错三步,大砍刀齐腰横斩,夏摩伽倏弹四尺,落脚处,刚好踏上了大砍刀的刀面,他出手如电,单环飞扬,容磊的半个天灵盖暴射向上空,但是,容磊在断命前的刹翻转刀锋,却几乎把夏摩伽的只左脚板割成了两片

  重重摔跌于地,夏摩伽痛得险些闭过气去,人影又闪,“火珠门”仅存的两名“大前锋”也已凶神恶煞般逼近。

  贴地急翻,夏摩伽连连滚出十几步,而那两人的柄“韦陀铜”支“刺猬棒”也便紧跟着捣刺了十几步,“吭”“吭”声里,尘沙飞扬

  “我操你老娘”

  夏摩伽气极恨极,破口大骂,只剩下左手的单环猝然旋飞而出,猛的切人那手执“韦陀锏”的仁兄胸腔,声惨叫里,那人整个身体平起,又横着摔落

  这第五位“火珠门”的“大前锋”,正是“铁刺猬”陈其茂,他在瞬息的惊窒后,咬牙横心,那杆粗逾儿臂,前粗后细,上面嵌着密密尖刺的“刺猬棒”又强劲狠疾的飞快挥砸地下的夏摩伽

  胸前的伤,足上的创痕,全使夏摩伽痛苦得抽心断肠,陈其茂这轮发狠的攻杀越令他感到压力沉重,沉重到难以抗拒的地步

  双手按撑,夏摩伽身形狼狈的闪翻,灰尘弥漫着,陈其茂攻势更为凶悍,他似是要争取稍纵即逝的点时机,尽可能的达成他的目的夺取夏摩伽性命的目的

  “刺猬棒”的光影交错叠连,呼轰生风,触地时的音响沉闷又急密,夏摩伽满身血汗,倾力滚动,边喘息着吼骂:“狗娘养的你挑得好便宜看老子是否能拖你道垫背”陈其茂疯狂的攻击,“刺猬棒”挥舞急劲,这位“火珠门”硕果仅存的“大前锋”,像是恨火焚心,任什么全不顾了

  关孤正被谷南拼死缠着,他虽然竭力想过来援救夏摩伽,但谷南却不要命的再截拦,自然,谷南也明白这是个难得的机会,他晓得,只要将关孤阻挡住,哪怕仅是须臾之间,也足够给予陈其茂剪除夏摩伽的空暇了

  “刺猬棒”再次扬起,而夏摩伽已疲累不堪,无力再行闪避,他也猛的聚集了在此刻所能聚集的点残余劲道,咬牙切齿的正待拼死做同归于尽的打算,斜刺里,突然条怪蛇般的索影飞卷,恰巧缠住了陈其茂举起的“刺猬棒”

  索影倏缠猛带,陈其茂猝不及防,竟被扯了个踉跄,够了,他这个踉跄,刚好迎上了夏摩伽奋力挥击的双掌

  “哇”的声,陈其茂喷了夏摩伽头脸的鲜血,而他手中的“刺猖棒”也被那条索影扯抛而出;陈其茂手捂着胸口,面色惨白的瞪着向索影来处那边独轮车的那边。

  江尔宁正在缓慢的,吃力的收回样东西那条原来包缠着她身上伤口的布带。

  喉头呼噜着,似塞着块痰,陈其茂伸出于去,颤巍巍的指着独轮车上的江尔宁,艰辛的翁动着嘴巴:“你你飞索摘星”“星”字还在他舌尖上凝滞,他已蓦地身子挺,两眼大瞪,直愣愣的仆倒

  透了口气,夏摩伽咧开嘴嘶哑的道:“江姑娘,真个多谢啦”

  江尔宁因为方才那出手袭,牵动了身上伤口,正忍受着那种痉挛的痛楚,闻言之下,不由强挤出抹微笑:“这原是我份内之事,夏大哥,不客气”拖着两条腿往前移了几步,夏摩伽喘吁吁的道:“我这生平,还是头遭蒙受人家的救命之恩江姑娘,容大德存心,说多了谢字就是虚伪,将来我若还留着这条命,好歹必图补报”江尔宁又苍白的笑了:“我们是同舟共济,夏大哥,谈什么补报”

  夏摩伽正想回答什么,连串的“呛哪”暴响倏传,他急忙扭头望去,嗯关孤的“渡心指”挑飞了三只“屠灵箭”,更又在谷南的左臂上带起了溜猩赤殷红的血珠子

  气透丹田,夏摩伽大喝:“好,关老大我且来助你臂之力,宰净杀绝这些王八羔子”

  仿佛是应合著他的“虚张声势”,“铁牌”江权的霹雳吼适时扬起,而“滚地虎”吕安的凄颤哀嚎也跟着陪衬,这位“悟生院”的三级头领歪斜着走出几步,头栽跌他的后背脊骨差不多已扁陷得贴上了前胸

  于是

  “嗖嗖”谷南猝然暴掠五丈,狂叫如啸:“撤”

  所谓“兵败如山倒”这句形容词是点也不差不错的,就在谷南个字的叱吼里。他自己也已出去了老远,干“悟生院”及其盟党的斧底游魂,更是恨爹娘少生两条腿,紧跟着路嚎叫溃退,个个全像被恶鬼追赶着似的那等亡命奔逃

  浑身血迹的江权和方才激战中伤臂的严光祖犹待率众追杀,关孤已挥剑横阻,疲乏又萧索的道:“不用追了,让他们去。”

  江权手拿他的“太极铁牌”急忙叫道:“关大哥眼前正是将这干妖魔鬼怪举歼杀的最佳时机,你为什么却白白放弃了”

  严光祖也呼吸粗浊的道:“是呀现在不把他们网打尽,待他们元气恢复,只怕又要在耗番手脚”

  以剑拄地,关孤用衣袖拭擦汗水,缓缓的道:“对方虽是损失惨重,溃不成军,但他们尚有谷南在,尚有金重祥在,而江权和严光祖,你二人挑不起歼杀对方这股残余的担子”

  江权急道:“但还有关大哥你”

  摇摇头,关孤苦笑道:“我耗力过甚,连连受创,表面上看来似是尚可支撑,实则已是强弩之末了,如果硬要拼杀下去,能否操持胜券,毫无把握可言你们再看夏摩伽,他比我受伤更重,恐怕连出手的力道也没有了,在这种情形之下,光靠你两个人带着干弟兄往前追杀,岂非羊入虎口,正好被对方反圈,倒弄个自误误人的下场”

  江权与严光祖原先的股血气,经关孤这“分析,不由都化作了头冷汗,两个人垂手肃立,再也不敢多说句了。

  坐在地下的夏摩伽拉开嗓门大骂:“追,追,追你们的头没有关老大同我撑着你们的腰,你们还想朝人家头顶上骑了,谷南他们那些灰孙子不拿着你们当鸡宰才叫有鬼了,才见过多大的阵仗你们就自认懂战计,识兵韬啦娘的,早得很呢”

  关孤目光四扫,问道:“江权我们还剩有多少弟兄”

  江权匆匆查点了遍,回答道:“尚有五十余名弟兄,关大哥,另带十几个受伤的,其余四十多位全战死了”严光祖接口道:“姓谷的手下那些杂种比我们的伤亡更大,两百来人,我看拖得动腿逃命的也不过半数不到,这还不算关大哥先前摆平的批”

  关孤低沉的道:“受伤的弟兄律照顾着跟我们走,战死的我们已没有时间掩埋了”沉重的点点头,江权道:“这也是事机急迫,无可奈何,关大哥这干兄弟泉下有知,想也必能恕有我们,谅解我们”摔头,关孤道:“走我们拔队”

  江权忙问:“朝关外闯”

  关孤道:“不,往回走。”

  呆了呆,江权不解的道:“往回走”

  夏摩伽已被人扶上马背,他怒叫道:“关老大怎么吩咐你就怎么听,江权我忽然发现你变聪明起来了,娘的问题竟有这么个多”

  江权赶紧道:“大哥我不敢”

  夏摩伽哼了哼,朝关孤道:“我们上道吧,关老大刀山油锅,水里火里,任恁你往哪里带,我们总豁上命跟着,哪个皱皱眉头,就不是人生父母养的”

  笑笑,关孤回首道:“洪三兄弟,独轮车抛了吧,你与二位姑娘完全上马,由你在前引路,我们到三灯洼李当家的老窑去”

  洪三高声道:“小的遵命”

  于是,很快的,行六七十骑,便在洪三前导下迅速往回奔去,他们都知道,得赶快,要在禹伟行到达之前脱离这处险地。

  马匹奔驰中,有好些人是颇为难受的,舒婉仪根本不会骑马,也从未驾过马,因此只好由严光祖与她合乘骑,加以环护,江尔宁的创伤未愈,坐在鞍上,那种颠踬之苦可就甭提了,她简直怀疑自己像这路颠震下去,是否能支持到地头之前就先把身骨架子全被颠散啦其余的伤者,包括关孤和夏摩伽在内,自然滋味都不好受,但他们也只有咬紧牙关硬挺,身受的痛苦虽大,至少比生命的煎熬要来得容易承担。

  奔行中,夏摩伽中气不足的喊着:“关老大我们再出去个百儿八十里之后,我得先找个什么地方敷药裹伤,娘的,血流个不停不说,伤口痛得像他奶奶,在抽心”

  关孤道:“当然,我们不必奔行太远,就在附近先停下来给你设法止血治伤吧”

  舐舐乾裂起皮的嘴唇,夏摩伽道:“娘的好久没有这么痛过了”

  关孤歉然道:“都是我连累了你”

  哧哧笑,夏摩伽道:“关老大我说身上的伤口痛,含意也就只是身上的伤口痛,绝对不影响其他意思,你这样讲,叫我有话也不敢说啦”

  轻绕缰绳,关孤道:“你我自己兄弟,老夏,当然言皆由衷。”

  夏摩伽笑道:“既知是自己兄弟,你就少来这些客套,关老大条命交给你全不含糊,你再婆婆妈妈净讲些天官赐福式的雅词儿,我这兄弟,还算是兄弟么”

  马上拱拱手,关孤道:“老夏你包函,我免俗便是”

  夏摩伽道:“这才像你果报神。”

  后面,江尔宁的声音忽然呻吟似的传来:“喂,喂关大哥慢点放马行不行我实在撑不住啦身骨头都要被颠散了”皱皱眉,关孤道:“丫头你以为这是在遛马还是在逃命”

  骑队的奔速慢了下来,在前引导的洪三,对附近地势十分熟悉,他把这列人倦马乏的队伍领向片斜坡的背面,那里是杂树野草丛生的处隐密所在,是个可以暂时歇歇的好地方。

  大伙纷纷下马,受伤的上药包扎,没受伤的便横竖躺了下来,有的在喝水,有的闭目假寐,每个人累得连开口说话都提不起精神来了。

  担任前导的汉子洪三,凑了过来道:“关大哥,我们预计在这里停留多久”

  关孤道:“此处约摸距离我们方才厮杀的地方有多远洪三”

  洪三忙道:“大概二十里地总有了。”

  点点头,关孤道:“若是不沿大路,可有什么秘道捷径去到三灯洼”

  洪三笑道:“有,有好几条哩,只从我们现在的歇息处往南绕,就有条小道可达三灯洼,而且沿途隐僻,不怕露了形底”关孤道:“很好,我们歇到大亮,就从你说的那条小路走;依我判断,悟生院的追兵,必然会沿途追截我们,若我们顺着大道往前去,恐怕迟早会被对方追及,如今仍以脱离敌势力原则,再度遭遇,对我们可就有害无益了。”

  洪三道:“关大哥放心,这个小的省得,附近的地形,小的可是熟悉得紧,闭着眼也照样摸得清清楚楚;何处有条溪,哪里有座岗,什么地方横着山涧,什么地方生棵野树,小的全明白,悟生院的杂种们如想同我们捉迷藏,小的就能兜得他们团团转,却连我们的边都沾不上”

  关孤道:“切多有偏劳了,兄弟。”

  洪三赶忙欠身道:“关大哥言重了,这原是小的份内的事”倚坐在地下的夏摩伽,忽然开口道:“关老大,你肩头上结着血痴,也得上上药才是,别光顾着我们,自家的伤处反不管了,小伤不治便容易蔓为大患,这可不是玩笑得的”

  关孤斜望了自己受伤的肩头眼,淡淡的道:“皮肉之创,不关紧要。”

  洪三接口道:“不是小的多嘴,关大哥,还是赶紧敷药治疗的好,否则万肿烂开来,再要医治,便费事多了”

  夏摩伽嚷嚷道:“洪三,去把江权叫来,他懂得点跌打损伤的医理,要他马上将关老大侍候周全,我们挨了刀肉痛,关老大的肉莫就不是肉”

  渡心指第七十二章落花有意

  第七十二章落花有意

  洪三垂手道:“是,小的这就去”

  人影闪晃,江权从边钻了过来,笑道:“大哥,我也已来听候差遣了。”

  江权开始为关孤治理左肋的骨伤,他是那样小心,那样谨慎,轻轻的接触,缓缓的接合,时搓揉,时推挤,聚集了他全部精神,献出了他所能做到的最佳手艺连背上的创伤全给关孤敷扎好了,江权已是满头大汗,乏倦不堪,直到关孤吞下了几颗药九,江权方才如释重负的透了口气,道:“差不多啦,关大哥,只要按时服药,暂戒提劲运功,多做休息调养,七天之后便可照旧行动,不出十日,即能痊愈如常”关孤颔首道:“感激不尽;但愿这十天之内能够平安渡过。”

  夏摩伽道:“关老大,定不会有问题的,在这段日子里,我们尽量设法避免与对方接触也就是了”江权道:“大哥说得不错,关大哥,以你现在的情况而言,禹伟行他们是最欢迎不过的,他们梦寐以求,都希望能找到这样的机会来对付你”

  关孤道:“我明白。”

  夏摩伽悻悻的道:“这次绝如不了他们的愿禹伟行捡了大半辈子便宜,却休想也把同样的手段施到我们头上来”

  十分和悦的,关孤道:“他们不会有这样的好运气,老夏,恶人总是难得天佑的。”

  舐舐嘴唇,夏摩伽道:“关老大,这出戏,你唱主角的,我们充其量跟着陪衬陪衬,所以你万万不能唱豁了边,要不,我们就是秤铭掉在鸡窝里砸蛋啦;大伙的性命犹在其次,这口气却咽不下哪”

  关孤道:“我很清楚,老夏。”

  江权也道:“关大哥,除了你以外,再也没有人有胆量或有能力和悟生院那股黑势力相抗衡,我们全跟着你,生死不计,求的只是个正邪的分判,善恶的决断,好叫世间人知晓,暴力与仁义到底是哪样存得长久”

  关孤深沉的道:“我会叫他们知晓的,江权,我定会。”

  默然半晌,他问夏摩伽:“老夏,你的那只脚。”

  打了个哈哈,夏摩伽道:“脚骨被刀口子切裂入半,大概不会好得太快”江权沉沉的道:“夏大哥的足伤,最少也得两三个月方才长合得起来”夏摩伽意气昂昂的道:“没关系,老子就算客串几次独脚大仙,也照样要给悟生院的狗头们颜色看,老子脚跛了不错,两只手却仍然是要人命的”

  关孤道:“如果没必要,你还是不要劳动的好”

  夏摩伽冒火道:“怎么着我只脚受了伤,莫非身本事也全完了关老大,我那对断玉环可是样锋利得紧呢”

  关孤道:“当然,我原未说你的本事不济,嗯”

  嘿嘿笑了,夏摩伽道:“这才像话。”

  关孤吃力的站了起来,道:“你歇会吧,老夏,我到那边看看去。”

  夏摩伽眨眨眼,道:“早该过去看看了关老大,这遭风险如果过去之后我们都能留得命在,容我为你做个大媒,怎么样”

  怔了怔,关孤苦笑道:“你指的是谁”

  夏摩伽压低嗓门:“还会有准清漳河的那位江家姑娘呀,人长得标致,家世又好,无论从哪方面说,都足堪与你搭配,正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关老大,这可是桩大好姻缘呢”

  江权轻声道:“夏大哥,你别越俎代庖,还不知道人家江家小姐的意思如何,你怎能如此厢情愿的为关大哥大包大揽”

  夏摩伽正待回话,边的洪三已脱口道:“没有问题,我听江姑娘亲口说过,我也看得出来,她对关大哥可是有情有意,爱慕得紧哩”拍手,夏摩伽十分欢喜的道:“好极了,这个大媒我可做定啦”

  关孤无动于衷的道:“老夏,你这叫花子唱山歌穷快活,眼下是什么辰光了你居然还这等闲情逸致我十分奇怪你怎会忽然生出这个念头来的”

  意外的呆了呆,夏摩伽道:“关老大,你年轻英发,尚未成家,江姑娘美貌娴淑,犹待字闺中,双方相识于患难,同处于坎坷,正是休戚相关,合衷共济,这难道不是天赐良缘,佳话段有这份情感与渊源,配为对当然是顺理成章的事,又怎么说我是穷快活而这个念头之兴起也很合情理,更非无由突生”挥挥手,关孤道:“别再提了,老夏,你知道我的处境,也明自我对于家室的观念。”

  夏摩伽试探道:“难道说你不喜欢那妞儿”

  关孤漠然道:“我没有不喜欢,也没有喜欢,实际上,我根本没往这上面去想。”

  搓搓手夏摩伽道:“那么,那位舒”关孤迅速的截口道:“都样;老夏别忘了我们正在和个极其强大的恶势力对抗中,能否保命犹在未知之数,哪有功夫再分散精力于儿女之情上”

  笑笑,夏摩伽道:“何妨兼容并进”

  关孤萧索的道:“我没有这么好的兴致,老夏。”

  舐舐嘴唇,夏摩伽笑道:“很多人都说你有点古怪,关老大,如今我发觉你可是的确有点古怪”

  关孤用他的“渡心指”权充拐杖拄地,没什么表情的道:“女人并不是人生的全部,老夏。”

  夏摩伽不服的道:“但至少也占有极其重要的环吧”

  唇角勾动了下,关孤道:“那要看是什么人的观点了。”

  夏摩伽呐呐的道:“你真孤癖”

  微微笑,关孤道:“所以,我的名字上有个单字孤。”

  说着,他步履略现蹒跚的穿过野草,来到地边丛纠结的杂树下,两位姑娘舒婉仪和江尔宁都坐在那里,正不知喁喁低语些什么。

  看见他来了,舒婉仪局促的站了起来,扯着自己的衣角,面庞无来由的透着红晕,不敢看却又瑟缩的向他窥视着。

  微抚鬓发,舒婉仪柔声的道:“你身上的伤关大哥,痛吗”

  关孤坦然道:“当然痛。”

  舒婉仪眉心纠结了下,又十分不安的道:“很严重”

  关孤笑道:“不算严重,你放心。”

  扭扯着粗布头巾的下角,舒婉仪赧然道:“我现在的样子,完全是个村姑的模样,好土气,好伧俗,我本来极不愿叫你看见我这副窘像的,却又偏偏被你看着了”关孤平静的道:“胡起禄的改装易容之术,果然不同凡响,十分高明,他能把你原来那种明艳娇贵的形态,经过装扮之后彻底变成了个姿色平庸的村姑,其手法灵异奥妙,当不在话下,只是”

  舒婉仪忙问:“只是什么”

  关孤道:“只是他却改变不了你的那股气质,那股高华典雅的气质。”

  舒婉仪羞怯却喜悦的道:“关大哥过奖了”关孤道:“这是实话,所以你不必为了你现在容貌上的改变而生有任何腼腆之情;舒姑娘,姿容的美好,只是短促的,绿鬓朱颜,迟早亦将转为自发苍苍,明眸皓齿,亦有幻化为骷髅尘土的天,人的外在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人活着本身所具有的意义”舒婉仪真挚的道:“和你共患难的这段辰光里,关大哥,你教了我不少以前我所想不到的些东西”关孤声音低沉的道:“你不是想不到,只是没有那个令你去想的环境。”

  舒婉仪轻轻的道:“关大哥,我看你绝不像是个生活于血腥暴力中的人,你有着更高的意境,更丰美的内涵”微喟着,关孤道:“冷酷与残暴中的丁点人性罢了,我尚不只是个嗜血的凶手。”

  舒婉仪道:“越和你处久了,关大哥,越觉得你深不可测,也越觉得你是那样的完美,似你这类型的人,本不应该叫江湖埋没了你,你无论容身在任何个行道中,都会有更甚于今天的前途及发展”关孤摇头道:“这是你的谬誉了,舒姑娘,我除了用剑,别无技,武林之外,恐怕我不会有什么更好的远景”

  舒婉仪道:“不,你有才华,有智慧,有内涵,更有颗不混的良心,恁这些,你就定会出类拔萃,终生受用不尽了”

  笑笑,关孤道:“可惜我已没有大多机会去证实你的推断。”

  舒婉仪脱口道:“将来,随你想做什么,我都会倾力襄助”关孤缓缓的道:“将来是太遥远了,尤其在我们如今的境况里来看将来。”

  坐在地下的江尔宁,忍不住插口道:“泄什么气关大哥,在事情没有交待了结之前,你想死还死不了呢”

  关孤道:“你指的是什么事”

  江尔宁似笑非笑的道:“别装蒜,舒家姐姐和我,你总该有个结论”

  耳朵有些发烧,关孤无可奈何的道:“江姑宽,这不是开玩笑的时候”江尔宁双眉竖皱:“开玩笑姓关的,你居然把我们两个人的片真情当开玩笑你这样说话,不怕天打雷劈,也不怕闪了舌头好个没良心的薄幸郎”

  关孤急道:“小声点,江姑娘,小声点,切莫贻笑大方”哼了哼,江尔宁又道:“你要面子,莫非我们不要舒家姐姐乃大家闺秀,我也是名门之女,我们两个皆是多少年轻小伙子,俊彦儿郎所梦寐以求犹不可得的对象但我们却都钟情于你,那知你竟再推三阻四,惺惺作态,害得我姐妹俩用热脸孔来贴你的冷屁股,我们姐妹早就无颜见人了,还哪有这份闲心顾到你的面子是好是歹,你若没个交待,行,大家全玩儿完,通通打算别混了”

  关孤苦笑道:“江姑娘,你真横透了,算我怕了你,行不行”

  江尔宁气咻咻的道:“这不是怕不怕的问题,而是你要不要我姐妹俩做人的问题,你若硬是要扮你的柳下惠,我们就拿命来拼你的坐怀不乱”

  舒婉仪十分窘迫的道:“江家姐姐”江尔宁恼怒的道:“大家干脆把话说明白了,老像现在这样要死不活的拖下去,何时方是个了局舒家姐姐,不是我说你,你什么都好,就是太迁就他了,对姓关的,根本不能客气,否则,还不知要被他坑到哪步田地,这不是可以勉强的事。”

  舒婉仪不由着急的道:“不不要这样说江家姐姐”重重哼,江尔宁道:“你怕得罪他,我不怕,是好是歹,我全豁上了”

  江尔宁是红脸,舒婉仪就是白脸,两个人红自,硬软,把个关孤夹在中间,弄得啼笑皆非尴尬异常,甚至连招架也招架不住了。

  舒婉仪凑前点,怯怯的道:“关大哥,你你不会生气吧”

  关孤无奈的笑笑,道:“江姑娘是直肠人”

  江尔宁悻然道:“不管你怎么说,人家含糊你,姑娘我可不含糊,给你抬举你不受,天下还有似你这种不知香臭的男人”

  关孤尴尬笑道:“江姑娘,我们先不谈这件事,好不”

  江尔宁道:“那么,什么时候再谈你总要给我们个期限,莫非要等我们头发白了,牙齿掉了你才能大发慈悲,施舍给我们个机会”

  摇摇头关孤道:“不要说得那么艰难,江姑娘,你说呢”

  江尔宁坚决的道:“非勉强你不可,姓关的,肯不肯由不得你”

  舒婉仪十分不安的道:“别这样逼迫他好不,江家姐姐”江尔宁恶狠狠的道:“他要有本事剑宰掉我,就算了百了”

  关孤眉心郁结着,有若笼上层浓重的阴霾,他道:“前途艰险,凶吉莫卜,江姑娘,这不是适宜于托情儿女之私的时节,你的番盛意我十分感激,能否且待不死以后,再做计议眼下,我委实提不起精神来讨论或斟酌”舒婉仪忽然忧虑的道:“关大哥,我母亲他们,现在不只是个什么样的情形”

  关孤道:“我想不要紧,在断肠坡令堂及银心等尚有南宫子俊二兄护卫,更有胡起禄和他的弟子二愣子协同为力,不会出什么差错的”舒婉仪幽幽的道:“我们至今未抵断肠坡,去与他们会合,还不知我娘急成什么模样,她老人家定认为我们已遭那群虎狼的毒吻了”

  关孤冷静的道:“令堂时的焦虑,只怕是兔不了的,我们逾时未克前往会合,当然是遭到了阻碍或艰险,但令堂不会忧虑太久,我们的情形,鬼狐子胡起禄很快就会查探明白,我们平安脱险的这个事实,令堂也随即便可获悉”舒婉仪道:“那位胡先生,他能否找得着我们”

  关孤道:“放心,他定会找到我们的,这头老狐狸,点子多反应快,思维细密,很少有什么事能超出他的推断,何况,在这附近带的地面上,他又是相当熟悉的”江尔宁插嘴道:“你也别把那老家伙估得太高了,他只要不任我们在这荒寒野地里穷转穷磨,就感激不尽啦”

  关孤道:“他会找到我们的,江姑娘。”

  舒婉仪点头,赞同的道:“我也相信,胡先生真是个鬼才。”

  撇唇,江尔宁道:“亦是个老巨猾”

  关孤不以为怜的笑了:“因为你还不甚了解他,江姑娘,难怪有此评论,胡起禄不错是老巨猾,但为人却重义尚信,远比干表面上道貌岸然,骨子里男盗女娼的伪君子要高明得多”

  江尔宁不服的道:“凡你的朋友都是好的”

  关孤道:“不然,坏的也不少,譬如悟生院,我不是正在拒绝与他们同流合污么”

  窒了窒江尔宁嗔道:“喂,你怎么点也不让让我非把我逼得反不上话来你才高兴,就满足你自尊上的虚荣感了”

  关孤道:“我只是在回答你的话而已,江姑娘”

  江尔宁瞪着眼道:“你不该练剑,更该去磨尖舌头,因为你的舌头比剑更具有禀赋”

  淡淡笑,关孤道:“这不是赞美人的适当词句,江姑娘。”

  小嘴嗝,江尔宁道:“若是在清漳河,姓关的,我会把你丢下水里喂王八”

  关孤有趣的道:“以前可曾试过”

  苍白的脸颊上浮着朱霞抹,江尔宁笑骂道:“死鬼”

  关孤的手拈在黑犀骨的剑柄上轻抚着,他和悦的道:“别闹了,江姑娘,我看你还是安安静静的歇上会吧”

  江尔宁像小女孩在向大人撒娇:“不行,我要你陪着我”关孤道:“我并没有走。”

  拍拍身边的草地,江尔宁嗲声道:“来,坐到这儿来”关孤道:“有伤在身,不便坐卧,江姑娘还请海涵则个。”

  脸色板,江尔宁怒道:“敬酒不吃吃罚酒,你说说看,你还是个上得了台盘的人物”

  关孤笑道:“在你眼里,我真不知道是谁还算是个人物”

  闭上眼,江尔宁赌气不吭了,密长的双睫眨呀眨的,活像两排半弧形的小窗。

  低细的,舒婉仪道:“关大哥,江家姐姐受伤未愈,你可别老逗她生气”关孤道:“当然,她是个好女孩。”

  闭着眼的江尔宁又哼了哼,但唇角上却漾起抹难察的笑意。

  舒婉仪又道:“依你看,关大哥,南宫叔叔和丰二叔他们,会不会跟胡先生起转回来寻找我们”

  渡心指第七十三章整补养息

  第七十三章整补养息

  关孤道:“我想不会,他们要保护令堂,而且他二位即使偕同老狐狸转回来,在寻找我们的这桩事上,也发生不了多大作用”想了想,舒婉仪道:“在我们闯关之前,不是说好了每拔人的后面都由三灯洼李壮士那边派遣位大哥随后暗中跟缀,以为联络传信之用吗我们闯关的情形,是不是也会有人早就将消息传到断肠坡胡先生那里了”

  关孤沉声道:“不你想想看,我们每拔闯关的人后面都暗中缀吊着李二瘸子的名手下,专司报信之责,胡起禄与今堂是拨,他们同跟踪者齐过了关,南宫子竣二愣子银心等是第二拨,也与尾随于后的跟踪者过了关,你和江姑娘是第三批,却未能过去,余下的洪三本人便是你们的随护者,他和你们同被堵回来了,而另位与洪三互为呼应的伙伴又在拼斗开始之际折返三灯洼求援去了,因此我们遭遇的情况就不可能马上传到断肠坡老狐狸那里,倒是三灯洼的李二瘸子将会更快得到我们的消息的”舒婉仪忐忑的道:“那胡先生又如何找得到我们呢”

  关孤道:“推断和研判;舒姑娘,胡起禄自有他寻找我们的法子”

  睁开眼,江尔宁道:“对了,关大哥,李二瘸子的人马会不会赶来接应我们”

  关孤道:“会的。”

  江尔宁忙道:“但我们却隐藏在这里,岂不是错过了”

  关孤颔首道:“有此可能,所以我们必须尽快赶到三灯洼去和他会合。”

  江尔宁道:“万他们已经出发了呢”

  关孤道:“大队人马的奔行,在此处应该能够听到动静。”

  咬咬唇,江尔宁道:“我怕李二瘸子的大队正巧碰上禹伟行的追兵,那,不就害惨他们了吗”

  关孤深沉的道:“天亮前后,若是李二瘸子的人马尚未赶到,我们即派人顺着大路迎过去,以便适时通知他们转头;如果在此之前他们来了,则正好就近会合,假设他们不幸和禹伟行的追兵遇上,我们就只好陪着上刀山了”

  江尔宁沉吟着道:“按说,李二瘸子他们要来也该来了,迄今未见,可能尚未展开行动或正在半途上关大哥,我们还是早点派人去知会声比较合宜”

  吁了口气,关孤道:“这层我不是没有想到,但眼前可用之人只有洪三个,其他的弟兄同你我样对此地形地势不熟,而洪三有引导大队前往三灯洼之责,无法分身,派别的人出去传信又太危险,所以只有在此暂时等待了。”

  江尔宁深思的道:“李二瘸子的援兵设若不在这附近与禹伟行碰头,我们要想助他也无从助起,因为我们根本不知道事情已经发生”关孤安详的道:“不必忧虑;李二瘸子的人马经过前面大路,定有声息传来,而禹伟行的大队往那边追过去,也样会有些声息,我们不管是哪方的人马,闻到声响,即往堵截也就是了”

  舒婉仪倾耳聆听,边道:“好像直到现在都没有听到马队经过的动静”关孤笑道:“你宽怀吧,以听觉来说,我比二位的反应都更要灵敏得多,错不了的”

  时光静悄悄的溜去,就在这种寂静与落寞交融的不安气氛中溜去,当人们还怔忡于夜来的惊悚时,拂晓的晨曦也已透露出那抹灰惨的白光。

  “铁牌”江权偕同洪三起来到这边,江权那张清瘦刚毅的面孔上,浮现着无可掩隐的倦色,连眼眶也陷凹下去许多,他的声音十分低沉,透着沙哑:“关大哥,我们可以上道了吧”

  关孤缓缓的道:“方才我还与江舒二位姑娘谈到个问题如果三灯洼李二瘸子领手下前来接应我们,我担心会和禹伟行的追兵碰上头,那就大大不妙了,我们似乎应该在此多待会,看看能否和李二瘸子会合”江权想了想,颔首道:“有关那位李兄仗义相助的情形,洪三也向我说过了,难得李兄古道热肠,雪中送炭,冒大险施援于陌路,在这世情浇薄的今天,委实难能可贵,关大哥,我们当然也要顾虑到他的处境”忽然打了个哈哈,洪三插进来道:“小的看二位大哥全不必为了此事担忧,这乃是不成问题的问题”

  怔了怔,关孤道:“怎么说”

  洪三笑道:“小的瓢把子明白这个道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