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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书的时候,王灿来钟云山的家最多,哪时候他住在广电部的大院里,每天骑着他那250摩托来学校,上完课之后,并不急于回家,而是拿着书坐在梧桐树的围栏上看,一到琴声陡起,他才手握书卷,悄悄上二楼,轻轻地推开门,坐在沙发上闭目享受。
王灿并不认为他自己在听曲,他感觉的是在让琴声涤荡自己的心灵,把红尘中的杂念与浮躁冲刷洗涤,让心归于宁静与安然。当琴声嘎然而止的时候,他的心便变得澄清透明了。钟云山脚步声响到自己面前的时候,他才睁开眼来,拿着书与大家一起,与钟云山讨论,他们讨论的内容无所不括。上至天文下至地理历史政治文学音乐。
大家都知道他是副部长的儿子,对他格外恭敬与看顾,有隔壁的教授见他经常来听琴,就热情地邀请他去自己家里看书,待钟先生家的琴声响起你再去他家吧。可每次都被他谢绝,并固执地纠正,钟先生的琴声上不能说是响起,而是陡起,或者说是隐现。说响起太俗了,这个词只有俗人才这么说。教授一脸无奈,只能讪笑着附和:对对对,不能用响起,只能用陡起,隐现,就像天籁之音隐隐传来。
当王灿知道钟云山毕业十多年,因出的书不是大出版社而没有评上教授时,他带领几个同学走到校长室质问校长:为什么其他人狗屁不通能评上教授,而钟先生这样的高人却只是副教授,你们评教授,不是凭能力还是凭关系的吗。
校长忙不迭地解释:评职称是综合考虑,不仅要看学生的欢迎程度,还要看他的条件是不是符合要求。钟云山老师教书的确受师生欢迎,我们也肯定,但是他的条件还没有完全达到,再说,学校里的指标也有限。
(bsp;一听指标有限,王灿说,我去部里要指标,你们可不能给别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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