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芷殇无奈的笑,“那家伙什么时候给你灌了迷魂汤?你竟然当起说客来了。”说着指了指远处的韩斐,“这个可不是穷小子,看到那人没有?”
“韩斐?他可是大人物。怎么他和韩子沾……”安晴猛的捂住嘴,韩斐,韩子沾……难道是巧合?
“没发现韩子沾那家伙某些方面和他挺像的吗?”顾芷殇八卦的凑近安晴,手捂住嘴小声说,“天大的机密,可千万别从我们嘴里透露出去。”
“哦哦,”安晴赶忙点头,八婆样的睁大眼睛,“不会是真的吧?那岂不是又是一大坑?芷殇,韩子沾那家伙,你得好好考虑考虑,有钱超过三代就算豪门,他们家连韩子沾刚好三代,你千万别被那家伙的表象给骗了……不过还真没看出来,那家伙这么有背景……”
顾芷殇掩着嘴偷偷说,“说不定他自己都不知道这事。”
“啊啊!”安晴更八卦了,更低声的说,“难道是私生子?”
顾芷殇给了她一个知道就好的眼神,终止这个话题,“对了晴晴,你相亲相的怎么样?”
安晴仰头喝了口红酒,觉得味道不错便一饮而尽,“已经确定了。家里那帮八婆觉得也不错,过几天宣布。”
顾芷殇观察了下她的脸色,“明明是喜事,你好像不大高兴?是不是应该带来让我看看?”
“不过是个男人,和这些都一样,没什么好看的。”安晴兴趣缺缺,有些郁闷的开口,“最让我生气的是,不小心被狗咬了一口。”
“啊?”顾芷殇大惊,急忙拉过安晴上下检查,“伤口在哪?有没有去打狂犬疫苗?咬的严不严重?”
安晴满脸黑线的看着顾芷殇,“咬的位置你看不到。”
顾芷殇上下打量她一眼,难不成被咬在屁屁上?
安晴再次看了看周围,期期艾艾挪到顾芷殇身边,趴在她耳边偷偷解释,讲完,伸手捂住脸,“我实在不是故意的,还以为是做梦,反正稀里糊涂的就做了,早上醒过来的时候生米都煮糊了……”
顾芷殇无语,有些气急的戳了戳她的脑门,“你怎么这么糊涂呢?家里人知道吗?”
“我死都不敢说,”安晴讨好的抱住她,“我只告诉你了。芷殇,你说我是不是饥渴太久了?怎么那晚一看到那东西就觉得他比平常都要漂亮呢?总觉得他笑的风骚又淫荡,好像在勾引我似地……其实,那东西就一烂人!”
顾芷殇无力的看着她,“知道是烂人就离的远点。对了,这个烂人是谁?你认不认识?”
安晴咬牙切齿,刚要说个名字,一抬头发现又有新的客人来了,直接指着最前面的印拓小声告诉顾芷殇,“就那烂人!”
顾芷殇认真的看了一眼,顿时明白安晴为什么对他厌恶到磨牙咬人的地步,他是严诺的朋友。安晴完全是个恨屋及乌的人,如今的严诺在安晴眼里完全是一坨狗屎,连带着他的朋友也成了狗屎。
印拓的来历顾芷殇知道,在栾城是严氏的天下,而与栾城相邻的s城则是印家的天下。印家的邀请函是韩斐让人送去的,顾芷殇本也没打算他们家能来人,完全是出于礼节的下了贴,虽然晚了些,但印氏唯一的小少爷亲临倒是让人很是吃惊。
顾芷殇迎过去的同时,严诺也看到了印拓,抬脚走了过去。
虽然和人讲着话,注意力却一直放在顾芷殇身上的韩子沾快速的跟了过去,靠,那贱男人又冒出来了,可恶。
印拓对着主人说着客套话,眼睛却不由自主的瞄向那个看到自己就不屑走开的女人,紫色的礼服随着她行走的摆动摇曳生姿,黑亮的大波浪垂落身前,毫无顾忌的袒露着她诱人的香肩美背,眸光微暗,印拓握着高脚杯的手暗暗发紧,力持镇定的放松,轻轻一笑,笑的百媚横生,“抱歉,看到一个熟人,先失陪。”说着礼貌的离开,追着那个紫色的身影而去。
严诺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对着顾芷殇轻轻一笑,举了举手中的酒杯,忍住满腔的酸涩,“芷殇,晚宴很成功,恭喜。”
韩子沾手中杯子率先伸手,碰在严诺的酒杯上,发出“叮”的一声,“谢谢,严先生请随意。”
顾芷殇看了韩子沾一眼,随即对严诺一笑,“谢谢你特地过来一趟,希望没有怠慢了严先生,请随意。”
严诺没有应道,只是静静的看着顾芷殇,目光深邃而哀伤,顾芷殇不由微微别开脸,不去看他的眼神,韩子沾有些委屈有些愤恨的瞪了顾芷殇一眼,臭女人,又和这贱男人眉来眼去,小爷呢?小爷这么大一人你没看到?
岳翎扭头看到那边的异状,对着熟人说了声失陪,便端起优雅的笑上前,伸手挽上严诺的胳膊,“顾小姐,韩先生,晚宴很精彩,恭喜。”
第六十七章
两男,两女,微妙的关系,八卦的源头,瞬间吸引了众人的眼球。下堂的前妻,扶正的小三以及前妻的爱慕者齐聚一堂,想不引人注意都不行。
顾芷殇看着岳翎温雅的笑脸,那群肮脏男女的嘴脸顿时出现在眼前。顾芷殇抬眸,第一次认真的打量这个女人,仔细的看了下岳翎的脸,很漂亮,很清纯,光看外表,绝对不会有人想到她光鲜的面皮下会有害人之心。
“谢谢,严先生和夫人能来捧场,是我们的荣幸。”顾芷殇礼貌而又客气的一笑,对着严诺微微点头,笑容带着些许客套和疏离。
严诺强迫自己深呼吸再深呼吸,却始终无法清除堵在胸口的闷气,自己,始终做不到若无其事的看着她对自己日渐冷淡,连笑容都不愿多露……
“唔,”顾芷殇看了眼岳翎,对严诺一笑,“对了,严先生,可以借用岳夫人五分钟时间吗?”
看着顾芷殇带笑的眼睛,岳翎不知由来的心里一阵发慌,挽着严诺的手紧张的松了又紧紧了又松,笑容勉强,“顾小姐有什么事就这里说就行,想来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顾芷殇依旧浅笑,半真半假的说了一句,“严夫人一语中的,还真是见不得人的事。严夫人不会五分钟都舍不得离开严先生吧?”
看热闹的人顿时笑了起来,渐渐的散开,没有争吵没有武力的戏码没意思。
严诺的眉眼一抬,唇角微迁出一抹不易觉察的笑,慢条斯理的拉下岳翎缠着自己胳膊的手,体贴的拍拍她的手背,“既然顾小姐有事找你,去吧,别失了严家的面子。”
“不……”岳翎的慌乱蓦然强烈,顾芷殇那女人找自己绝对没有好事,她能安什么好心?不要去,不去,她死死的拉着严诺的胳膊,脸色苍白带着恐慌,目光带着乞求,诺哥哥,我不想去。
严诺如世上最温柔的丈夫,轻轻拉下岳翎的手,笑容温和儒雅,推了推岳翎僵硬的肩膀,“去吧。顾小姐说了,五分钟就好,我这里等你。”
顾芷殇依旧笑容浅浅,“严夫人这边请。”
安晴扭头瞅见,二话不说,直接踹开跟在自己身边阴阳怪气的印拓,蹭蹭蹭的上楼,死小三,谁知道她会不会暗地里玩阴招欺负芷殇,姑奶奶给芷殇保驾护航助威去!
韩子沾看着两人上楼的身影,回头看了严诺一样,看了眼周围,“虚伪的家伙,你要不要也聊聊?”
严诺看了他一眼,直接朝门外走去,韩子沾抬脚跟了上去,靠,到哪小爷都不会怕你!
“韩先生今晚的戏码演得不错,又是弹琴又是表白,到是我小瞧你了。”严诺一手压着被风吹起的外套衣角,彬彬有礼的站着,目光深远的看着远方冷冷的抛出一句。心爱的女人被别的男人示爱,没有男人可以做到无动于衷,特别是,她的眼中还带着泪。
韩子沾嗤笑,鄙视这丫:“小爷就是喜欢她,怎么了?小爷绝对不会像你,那个……什么始乱终弃。而且,说到演戏你应该才是高手,刚刚你女人肯定还在想你对他有多好,实际呢?你明知她做贼心虚不敢去,你就是故意把她往外推,瞧你多虚伪。”
严诺的脸色未变,只冷冷说了一句:“我让小翎去,是因为我了解芷殇,她不会伤害小翎。”
“你闭嘴!”韩子沾勃然大怒,“芷殇不是你配叫的。你的小翎是个巫婆,别给小爷提她。”
“你配吗?你凭什么叫芷殇?你凭什么给她幸福?”严诺丝毫不示弱的看着他,“你给得起吗?”
“靠,小爷给不给得起关你屁事!小爷只要她看到就行。”韩子沾冷哼,“你不过是个前夫,你又凭什么对小爷我指手画脚?小爷现在是不配,但小爷可以努力,你呢?你就算努力到十八层地狱,看到的也是你身边那个贱女人。有种你掐死你女人,掐死了你才有脸对小爷叫板。要不然滚远点!”掐死吧掐死吧,然后判他故意杀人。
严诺垂落的手猛的握紧,“韩子沾,我是对不起芷殇,也没有资格置评,但是我知道,她不会爱上你。所以你离她远点,别打搅她的正常生活。”
“靠!”韩子沾的拳头动了动,“你还想挨揍是不是?打搅她生活的人是你和你家里一堆老少巫婆,你好严家那群婆娘就行。至于芷殇,小爷一定会让她爱上,一定会,你给小爷等着!”
自从“芷殇”二字初次被逼出口,韩流氓满脑子都是这两字,芷殇,芷殇……韩流氓觉得世界上最好听的名字就是芷殇,越叫越顺口,越叫越喜欢。
“她不会!”严诺转身看着他,重复,“她爱的人是我,从来都是我……”
“妈的,你去死!”韩流氓怒火中烧,听的火冒三丈,直接上去挥拳。
严诺对他早就看不顺眼,看着他拥她入怀的那刻,恨不得冲上去掐死,所以这会严诺毫不犹豫的反击,一个二十几岁的毛头小子,他怎么配得上自己的天使。
结果,两个人男人话不投机,从初初的明嘲暗讽,逐渐转为白日化的口水战,转而互看不爽的两个男人便扭到一起打的你死我活。
“小爷没请你,你给小爷滚蛋!”韩流氓大怒,手脚利索的下手。
严诺挥舞胳膊挡下袭击,丝毫不松懈的反击,“芷殇知道我来的价值……”
“闭嘴,屁价值,你也配?”韩流氓继续打。
“你又给了她什么?你更不配。”严诺也不手软。
……
等韩斐听到保镖报信出来的时候,两人已经鼻青脸肿,满身灰尘脏的不成样子。
与此同时,岳翎也正死死瞪着顾芷殇,突然冲过去抢过桌上的一堆资料狂乱的撕扯,“顾芷殇我告诉你,你休想威胁到我,我不会怕你的,我绝对不会怕你的!”
顾芷殇安静的站在一旁,看着惊恐的岳翎抓狂的样子,面无表情,“你还不值得我威胁,我们是在谈判,只是你没有选择权而已。”
“这还不算威胁?!”岳翎尖叫。
安晴冷眼瞅着她,“就算是威胁又怎样?你不要脸的敢做出丧心病狂的事,就该想到被人发现时的后果。岳翎,你愿意当人家三是你的事,你喜欢犯贱我们也管不着,但是你不能拿着鸡毛当令箭,打了严氏的旗号干缺德事。我重复一次,两个选择,一,芷殇报警我们法庭上见,二,不管你用什么法子,让严家为上次诬赖芷殇的事登报道歉。官司都输了还死不承认,不要脸不带这样的。”
“安晴,你这条顾芷殇的狗,你们会遭报应的,肯定会遭报应!”岳翎全身发抖的站在那里,宴厅内的优雅淑女姿态早已不见。严诺,严诺在哪里?自己就知道顾芷殇有所察觉,上次就该有所察觉的,肯定是岳功把强哥的封口费偷偷留了部分,强哥嫌少报复,就知道二哥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换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