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知着实在太高兴,几乎有点手足无措的味道,强压着性子走了两步,实在按纳不住,忽然低吼了一声,拔腿就跑。蓝田被唬了一跳,提声喊道:“喂!”开玩笑,他一双皮鞋,一身厚重的羊毛大衣裹到脚,怎么追得上。。
徐知着一边跑一边回头,笑容灿烂得让天光都亮起来:“等着我,一会儿就来。”
蓝田一时无奈,索性慢悠悠的踱起了步子。不一会儿,只听见便道尽头传来马达的低吼,一辆纯黑车身亮银排气管的哈雷机车缓缓而来,车尾卷起的西风带着枯叶乱舞。
蓝田轻轻吹了声口哨,徐知着今天穿这一身好看是好看,却总有几分文过饰非的浮夸,此刻才品出真味来,好马配好鞍,相得益彰。
徐知着在蓝田身前停下,指尖一弹,耍酷似的弹开防风罩。
“好车,什么时候买的。”蓝田笑道。。
“找谁借的?”蓝田一时讶然,没想过徐知着的交友圈已经变得如此广阔,千里之外都能借到一台车。。
“海默她丈夫,他最近在伦敦工作。”徐知着把副座的头盔递过去:“上车。”
蓝田默默扣好头盔,恍然间,只觉得时光倒流,重归年少轻狂时,开一辆敞篷越野车沿着一号公路纵贯整个北美的日子。那时他年轻得冒泡,野心勃勃,只想当世界之王。
“坐稳了。”徐知着拉过蓝田的手抱到腰上,平缓地发动了车子。
机车以30码的低速开出剑桥镇,随即提速北上。半路上,蓝田问及要去哪里,徐知着假装听不见,反而一冲油门,让蓝田不自觉抱得更紧。
天色渐渐黑下去,蓝田看到街边的小镇上亮起灯火,总有些不真实的感觉,想要放纵与呼喊,想要暂时放下尘世的束缚与责任。他用力抱住身前宽厚的肩背,用头盔用力蹭了蹭,心情渐渐舒展。最近这段日子他压力很大,事业转型,走向未知的领域,虽然是一早就明白一定会走的路,但站到起跑线时还是会慌张。。
徐知着拐离大路,绕进乡村小巷,穿过深冬时静谧的英伦小镇,走上一条私家道。大路尽头的铁门外,一个制服笔挺的门卫恭敬而戒备向他们行礼,徐知着把手机拿出来给他看订房记录。不一会儿,一个五十多岁西装革履的中年人从门内迎了出来。
这是一个典型的英国管家,尽得三百年大英帝国之精髓,笑容克制有礼。他看着徐知着的机车叹息了一声,同样也带了百年帝国的虚伪,姿态与声调都经过严格的控制,力求恰到好处表达出某种不满,让你感觉到他极为克制而内敛的一点点诧异与失望。。
徐知着警觉的听出了这一声叹息,却没能听懂背后的深意,一脸茫然。片刻后,管家正犹豫着是否应该加重叹息一声。蓝田压低了声音,刻意咬准发音,拿腔拿调地说道:“请帮我们把车子送去车库。”。
管家惊讶地看了蓝田一眼,吩咐门童去停车。
挑房间,办入住,验对护照号码,挑选晚餐种类,蓝田皱着眉头把菜单从头到尾细读一遍,学着管家的样子轻轻叹息一声,末了,十分无奈地说道:“炸鱼排。”
管家先生在那声叹息中感觉到莫大压力,一边竭力解释着,本店的炸鱼薯条选用最优质的新鲜黑线鳕鱼,一边殷勤把他们送进林间别墅区入住。
临走时,蓝田打开钱包付给他30镑小费,管家先生笑着问道:“先生是哈罗毕业的吗?”
蓝田克制的挑了挑眉毛,不置可否。徐知着看得一头雾水,茫茫然跟着蓝田进门,厚重的橡木大门堪堪合拢,蓝田一把搂住徐知着笑道:“冻死我了!那老头儿废话可真多。”
“那你还跟他罗嗦这么久……”徐知着摘了蓝田的皮手套,发现果然十指如冰。
“谁让他瞧不起你。”蓝田不屑,摆架子,谁怕谁啊。
“你啊。”徐知着拉开茄克的拉链把那两只冰手塞进怀里。徐知着身体好,翻毛的茄克里面只有薄薄一层棉t,胸膛火热,足够融化一切冰寒。
“怎么找这么个地方?”蓝田站在玄关往里看,这是一间典型的英式乡村别墅,寿命大概能追到维多利亚女王那个年代,房子维护得非常好,现代化的痕迹完美的融合到旧时的家具与陈设间。蓝田仰头看头顶的吊灯,确定它们的年岁都在自己之上。
“他们说的。”徐知着握住蓝田的手臂一寸一寸摸上去,才发现对方整个人从里到外的冒寒气,蓝田的羊毛大衣保暖却不挡风,整个人从里到外都被吹透了。徐知着马上着急起来,双手一拢,直接把人抱进了浴室。。
蓝田心情兴奋,原本倒也不觉得多冷,在温水里一泡反而泡出了倦意,蜷缩在硕大的浴缸里闭目养神,一直泡到水温微凉才披着浴袍出来。一推门,反而被室内的热气扑了一脸。墙边的壁炉里火光熊熊,徐知着半裸着上身,正站在窗边往下看,铜色的肌肤上沁着一层薄汗,在火光中闪烁着,背上华丽地刺青像是活了一般,随着呼吸起伏舒展,美艳而妖异,有某种神秘慑人的力量感,连同这个人一起,都让人透不过气来。
“洗好了?”徐知着听到身后的动静。
蓝田僵在门边,低声问道:“怎么把衣服脱了?”
徐知着脸上一红:“生火的时候不小心把t…恤给燎了。”。
“那索性也去洗洗吧。”蓝田让开一步,看着徐知着一步步走近,极亲昵地在自己耳边印下一吻。。
当浴室门合拢时,蓝田才觉得自己醒了过来,从那种非人间的梦魇里。徐知着越来越像他平凡人生的一场奇幻冒险,他们相聚的时光越来越少,却越来越令人迷醉,每一秒钟都像在度假,那无微不至的温柔与意想不到的惊喜,甚至会让人感觉惊慌。
洗好了?”徐知着听到身后的动静。
蓝田僵在门边,低声问道:“怎么把衣服脱了?”。
徐知着脸上一红:“生火的时候不小心把t…恤给燎了。”。
“那索性也去洗洗吧。”蓝田让开一步,看着徐知着一步步走近,极亲昵地在自己耳边印下一吻。。
当浴室门合拢时,蓝田才觉得自己醒了过来,从那种非人间的梦魇里。徐知着越来越像他平凡人生的一场奇幻冒险,他们相聚的时光越来越少,却越来越令人迷醉,每一秒钟都像在度假,那无微不至的温柔与意想不到的惊喜,甚至会让人感觉惊慌。
徐知着手脚利落,战斗澡,五分钟彻底解决问题,顶着毛巾钻出浴室,才发现蓝田居然也站在自己刚才那个位置往下看,不觉好奇地凑过去:“看什么呢?”。
“你刚才在看什么?”
正在说话间,黑暗中一星火光闪过,一团细小的火苗落在松枝上,渐渐漫延开来,映亮了周遭的一切:不远处的小湖边,bbq的架子已经搭起,隔着冰冷玻璃,都仿佛能闻得到食物的香气。
徐知着把毛巾随意地扔到地毯上,双手慢慢笼上了蓝田的腰侧。没有更多语言,似乎也没有如火般强烈的激动,只是那样自然而然的吻,从耳侧滑落,温柔得像气息一样。蓝田是在徐知着拉开他一侧衣襟时才感觉到一些不对的,他看着眼前玻璃上模糊的影子低声问道:“你想要被人看着?”
徐知着一愣,轻轻吻着蓝田的肩膀,坦然地应了一声。
“你想让我被人看见?”蓝田有些讶异。
“不想。”徐知着的手掌贴着衣襟滑入蓝田胸口:“所以我就是,随便想想。”
徐知着对蓝田有很多矛盾的幻想,想让他疼,又怕他伤;想看他哭,又想逗他笑;想当着全世界人的面干他,又无比嫉妒曾经还有别人看过他的身体……所幸面对是蓝田,多么离奇的想法都不怕向恋人坦白说出来。。
因为蓝田是最神奇的恋人,所有古怪的、隐秘的、羞耻的、肮脏的妄想都可以在他这里得到救赎,他会带着你穿越荆棘,让你满足,用无比坦然的方式。
“这玻璃是单向可视的?”蓝田笑道。
“嗯,你怎么知道。”
“猜的。”蓝田不像徐知着有职业病,习惯性的观察周遭的一切,但,这也不算难猜。
“真聪明。”徐知着看着窗间的倒影,慢慢拉开蓝田浴袍的腰带。
蓝田感觉到浴袍从肩上滑落,后背贴上火热的胸膛,徐知着拉开衣襟把他填进了怀里。蓝田微微翘起嘴角,偏过头去与徐知着亲吻。
徐知着靠在窗边那张十九世纪的丝绒坐榻上,缓慢的进入蓝田的身体。
玻璃窗像一面半透明的镜子,映出在迷乱□中纠缠的躯体,高高仰起的下颚和修长的脖子,泛着微光的皮肤……牙白色的天鹅绒浴袍纠缠在腰间,掩住剧烈挺动着的下半身,仿佛真有人在旁观,偷情一般刺激。窗外,热情的篝火熊熊燃烧着,人们围坐在条桌边分食烤肉和鸡翅。
徐知着用力把人按进怀里,气声低吟着:“真想干死你。”。
蓝田忍不住笑:“别,好歹留口气。”。
徐知着从善如流,真的只留了一口气。。
当徐知着穿好衣服去楼下接餐车时,蓝先生正裹着浴袍靠在长沙发上喘气。徐知着没让服务生上楼,直接给5镑小费就打发了。
晚餐是炸鱼排、薯条、烤好的鸡翅和茄汁黄豆,这东西听起来不上档次,在英国已经是国宴的级别,摆在精致的骨瓷碟子里,配了全套银餐具,可惜中看不中吃
徐知着每样都尝了一点,最后捏了一块鱼排递过去喂蓝田,两个人亲昵地窝在一起,扔了刀叉,捧着热乎乎的鱼排吃得不亦乐乎。
“我觉得一看到你,我的智商就没了。”蓝田盯着自己油乎乎的手指:“形象也没了。”
徐知着凑过去吻他的脸:“没事,都有我。”
“你说我们是怎么处成现在这样的?你原来那会儿……那会儿多腼腆一小孩儿啊!”蓝田感慨。
“我这不是娶媳妇了嘛!”徐知着若无其事的打扫战场,把最后一点茄汁黄豆扫进嘴里。
蓝田伸直手指,看徐知着拿湿纸巾专心致志的给自己擦油手。两地分居纵有千般不是,但也有一个好处:所有的好都是浓缩的,所以极致的甜蜜。
蓝田一辈子当头儿,少时是要强,后来是惯性,很少被人宠爱过,只有徐知着对他最特别,尊重、依赖然而宠溺,在生活中恨不得把他当白痴养。蓝田结果落了个毛病,只要跟徐知着在一起,就特别容易丢东西,钱包、手机、钥匙……无所不丢,虽然一次都没有真正丢成过,但徐知着跟在他身后捡,捡得压力山大,最后无奈地感慨道,没有我你可怎么办?。
蓝田一时恍然,没有你,自然也就凉拌了,可这不就是有你在吗?。
两个男人之间,宠爱总是相互的,撒娇也是相互的……到最后眉来眼去中全是甜腻的气息,在外人看来简直不像你了,这才是情侣。
第二天早上醒来又做了一次,这次是蓝田在上面,趁着清晨时分最意乱情迷的劲儿弄了很久,直到晨曦爬过窗台,爬到床边。徐知着全身颤抖着在蓝田手里泄出来,眼睁睁看着他舔了一点在舌尖,眼神挑逗之极。。
“妖精。”徐知着喃喃低骂,长腿盘到蓝田腰上:“继续……我还没够。”
春宵一刻值千金,所以这价值千金的房子用来度春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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