镁幂尤圃诳掌小?br/>
洛瑞斯说,“永别了。”
他蓦然想起玛门曾说过的一番话。他说:“这世上,两情相悦的人很多,可最终能在一起的却寥寥无几,更何况在几多波折后还能够长相厮守的人。”
“人人都只道我老爸只专情于他一个,可在我看来,他是封闭了自己的心,绝了别人,也绝了别人的路,只因那人是他纵然万丛中过,岁月变迁却依然无法忘怀铭记于心的烙印。既然连死去都忘不掉的人,就只好爱他一辈子。我十分确信并坚定的的说,即使那个人死了,我老爸也不会再真正爱上另一个,而事实也证实了这一点。”
“你和夏洛特,你和她,其实从开始就注定了结局。你们,本就非两情相悦。或许曾经她是爱过你的,可最后也是她翩然远去,纵然你从未改变过,但尽头的方向却早已是另一番模样。诚然,你可以像我老爸那样,守着一个人一辈子,封闭着自己的心,但不同的是,他怀着爱慕与思念,你却是抱着懊悔与歉疚。所以,当这份追悔在得到完满后,你的坚持也随之坍塌。你不必觉得愧疚,因为你和艾璐茜是理所应当。她才是你注定要牵手的人。”
洛瑞斯长久未言,半晌只默默问了一句,“那你呢。”
“我……”玛门不知想到了什么,目光倏地飘远。他恍惚间仿佛看到了不甚遥远的曾经。那个白衣如雪,却喜欢敲他头的人。那个总是带着些调侃叫他“玛门小王子”的人。这么些漫长的岁月匆匆流逝,枕边人也换了无数。他们之间,也并未真正发生过什么,可总是能够有意无意的,眼前浮现他的脸。玛门知道,自己是没救了。
“谁的心里都会住着一个人吧。”片刻,找回自己魂识的玛门回道。“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罢了。无论你面上表现得有多不在乎,身边有过多少人,心里总会有那么一个,连呼吸都觉得痛的人存在着。”不敢轻易的触碰,只敢在远处偷偷的看着。
接连几日,洛瑞斯都深居简出,并且谢绝一切访客。就把自己终日关在院落里,对着满院的曼珠沙华,时而悲伤,时而微笑。
某日,路西法和巴贝雷特两人突然出现在洛瑞斯院落里,对此,洛瑞斯毫不惊奇。整个魔界都如同路西法的后花园一样,想去哪里他做不到?
路西法只身立在花海中,黑色的衣袍在赤红中格外耀眼,又徒增几分悲凉。巴贝雷特望了一眼他的背影,便不再管他。路西法一见到曼珠沙华就像狗见到肉骨头一样!也只有他敢做这样的比喻。
“啊,小洛洛,许久不见了!”巴贝雷特调侃道。洛瑞斯笑笑,算是回应。
巴贝雷特走上前,拍拍他的肩,“听说你这副半死不活的模样都快半个月了,怎么,用不用我帮你弄味药,提提神?”
洛瑞斯笑着摇摇头。
巴贝雷特不死心又说道,“那我帮你再变厉害点儿?比杰斯奇还厉害的!”
洛瑞斯再度摇头,开口说道,“弱者没有自保的能力,无法生存。强者纵然能够得到全世界,却仍旧捉不住最想要的那一个。既然如此,天下无敌又能如何?”
他说的全无恶意,然而巴贝雷特却若有所思的向路西法的方向看了一眼。
路西法感觉到,向这边回望了一眼。巴贝雷特想了想,对洛瑞斯说,“诶,你就真放那丫头走了?我们蛮喜欢她的,还以为能看到能让我们满意的结局呢。”
“嗯。”洛瑞斯只是淡淡应着。
巴贝雷特又向他蹭了蹭,声音也低了许多,神神秘秘的。“其实啊,是某人不放心,硬拉我来看看你,他说……”
“巴贝雷特。”一声动听却满含威慑力的声音在两人耳边炸开,洛瑞斯没觉得怎么,巴贝雷特却听的汗毛一竖。他有些艰难地转过头,干笑了几声。
路西法狭长的眸子射出几道精光,成功的把巴贝雷特冻结。他美眸轻转,对上洛瑞斯的。眸里有柔光流淌,很亲近,却又很疏远的感觉。“洛瑞斯,花很漂亮。”
洛瑞斯点头,笑而不语。
一百零二(你是我一只耀眼的花)
(我们总是来得及后悔错过的擦肩而过,却看不到尽在眼前的触手可及。等到触手再次变为擦肩,于是便在一次次的懊悔中终日惶惶。)
彼岸花,只适合生长在三途河边上,接引魂魄走向轮回的花,吸收着他们被唤起前世记忆时的不舍和眷恋。所以那火红的颜色,同样是思念的汇集,愈见浓烈。而洛瑞斯当初费了无数心力,终于将自己院前这片土地改造成适合彼岸花生长的环境。也许与它们究竟是不是有河流经过无关,因为只要是有悲伤的地方,就会有他们的存在。比如,路西法的心里。
“如果,只要轻轻向前伸出手就能抓住的,何必等待着错过。已逝去的无可挽回,我们也无能为力。但是近在眼前却不为所动,莫不是你觉得,彼岸花的悲伤还不够浓烈。”
路西法语速稍缓,风轻云淡。洛瑞斯听了全身不易察觉的一震。垂下眸去,眼里黯淡。
又冷眼瞪了下巴贝雷特,路西法潇洒的闪身飞走了。
洛瑞斯细细咀嚼着这几句话。触手可及吗?可是,如果上前一步,却是万丈深渊呢……
杰斯奇……想到这个人,洛瑞斯猛地一震,迅速抬起头来。糟了,光顾着为两个女人之间的事烦闷了,竟将这个人完全抛诸于脑后。也不知道那边究竟如何,陆梓辰说过,这几日杰斯奇并不在,陆子杨也没有过激的举动。然而这并不代表安全。只要杰斯奇出现,陆子杨的理智便会被一点点湮没,最终受制于杰斯奇。而他那样的人,若非有十足的把握不会出手。想到这,洛瑞斯不禁背后冒了一层密密的冷汗。
上次过后,醉蝶花的戒指早被他丢进花丛,不可能找的到,他无从得知那边的境况。
不回去……不行了啊。若是想让艾璐茜平静的生活,杰斯奇是最后的阻碍。那么,尽量避免与她碰面吧。
犹豫再三,终于下定决心。多日不肯露面的公爵一出殿立刻引起轩然大波,然而洛瑞斯硬是用冷冰冰的气场硬生生压了下去。他并没有直接去凡间,而是去了芙瑞雅的宫邸。由于他一路竭力的打压和低调,并未有多少人知道他来了这里。
芙瑞雅看到不知从何处突然冒出的洛瑞斯有片刻的惊诧,而后便恢复了冷静。然而洛瑞斯接下来的话让她再度跳脚。“你说什么?你去人界找她为什么要带上我?你想让你们之间的矛盾更加深化吗,你疯了?”
洛瑞斯依旧淡淡的神色,“我们不可能了,我就是不要让她对我再抱有一丝幻想。对不起芙瑞雅,我是想利用你。”
芙瑞雅摇摇头,“是我对不起你在先,若不是因为我,你们就不会这样。可是哥哥,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不愿意和艾璐茜重新在一起?我想她并不会在意你做的事,只要你告诉她实话。”
洛瑞斯一阵默然,眸子里荡漾的伤心一览无遗。“我如今能因为你而抛弃她,难保日后不会因为别人再度将她推开。我怎么能用同样的方法伤害她两次?就算不会有这样的事发生好了,可是让她跟着我,只能终日惶惶。我们是什么身份,怎么给得起她要的安宁。既然我给不了,不如趁早放手,让她去找能够带给她光明的人。”
芙瑞雅黯然。“哥哥,你怎么能肯定,她要的和你说的不一样,你不觉得,你太自私了么?”
“是,我很自私!”洛瑞斯点头承认。“所以,我自私的将她推开,自私的让她无法选择和我在一起,自私的只允许让她活在我的记忆里。”他回过脸来,目光对上她的,“我很无耻,对吧。”
芙瑞雅摇头。洛瑞斯伸手抚上她的脸,语气无奈喟叹。“如果我爱的是你,我们就都不会如此痛苦。”
那一刻,芙瑞雅死死咬住唇,她怕自己哪怕微微张嘴都会泪如雨下。
艾璐茜的性情安稳了许多,大部分时间都保持着沉稳淡漠,只是偶尔会露出她原本活泼的个性。艾璐茜说这个秘密不希望有除了她和陆梓辰之外的第三个人知道,于是陆梓辰就没有讲,除了洛瑞斯。一开始,陆梓辰还很紧张的担忧,孩子越来越大总要瞒不住的。然而艾璐茜说,这个孩子会自有生命起开始成长,孕育在母体内,最后从心脏出生,外表看上去始终与常人无异。
只是,期间母体的抵抗能力会差很多,甚至于一个小小的刺激都有可能会让其崩溃。
艾璐茜说的平静,其实她也只是在决定了孕育这个小生命时才知道这件事的。陆梓辰默然,他终于明白洛瑞斯为什么会说,艾璐茜会很辛苦,为什么会说要好好照顾她,原来他都知道。那个混蛋!
艾璐茜一直没有提过去找洛瑞斯的事,陆梓辰只当她怕影响到孩子。事实上也确实如此。每当想到洛瑞斯如果是一贯的逢场作戏,对她根本没有过感情,她的心就会一阵阵的疼痛。她怕知道的真相会如她所想,所以,她不告诉他,她有了他的孩子。如果他说,不能要,她要怎么做?所以,她不去见他。无论对她的感情真假,她都要生下一个健康的宝宝,只因为,她爱他。
杰斯奇回来了,这是谁都知道的事。艾璐茜提醒陆梓辰要小心,因为一旦恶魔在身边,陆子杨的理智便会一点点被蚕食,所做的一切便并未完全出自本意。陆梓辰有一次调笑说,艾璐茜简直成了洛瑞斯,什么都知道,什么都懂。说完后便自知失言,艾璐茜笑笑不答。那是因为,离了他,我就必须要学会怎样在没有他的保护下,独立生长。艾璐茜在心底这样想。现在的艾璐茜明白了,为什么当初的她可以那般蛮不讲理任性妄为,全都是因了洛瑞斯的纵容。有他的庇护,自己才能够无所顾忌。
一百零三如果我伤害了你,可不可以说对不起
杰斯奇每天都像正常的“人”一样,并且时刻都能出现在艾璐茜眼前。这一举动让她心中隐隐感到不安。艾璐茜知道,杰斯奇做事,要么不做,要么做绝。仅仅这样每天不怀好意的莫测眼神就已经足够她产生恐慌。
“我想,不若我离开这里。”艾璐茜说。
“你能去哪。”陆梓辰一惊,随即平静道。
“哪里都好,只是不能在这里了。”艾璐茜淡淡道。“杰斯奇在等,等陆子杨完完全全归他所有的那一刻。他的目标是我,只要我不在,你和陆子杨就都会平安无事。”
陆梓辰思索便可,仍是坚定的回答,“不行。”
艾璐茜蹙眉,刚要开口,被陆梓辰一句话堵了回来。“你谁都不为,只为你的孩子。”
艾璐茜不语,陆梓辰接着道,“就算他要对付你,也不过是借着陆子杨的手。同样是人,那边没有那么可怕,有我呢。”他语气轻快,眉清目秀,笑容温和,艾璐茜一阵莫名的心安。
她叹了口气,算是妥协。陆梓辰看她的样子,知道是同意了,也不由得舒了口气。心情一放松,话也没遮拦,一个不留神脱口而出。“孩子还没起名字吧。”
沉默,一阵尴尬。
“……嗯,不急,再说吧。”半晌,艾璐茜说。
陆梓辰面色蓦然一凛,“我……我先回房了,你早些睡。”语罢便急匆匆的走掉。艾璐茜未在意,仍旧趴在小阳台上看月光。看着人界的月亮,不自觉的就想到了魔界,那片大大的落地窗前,抬眼就能望到成片凄绝的火红曼珠沙华,以及当空明明倾泻的圆润硕月。还有那一对,举世无双的,清澈明亮又妖异深邃的紫色双眸。
一声不由自主的叹息,消散在寂寥的夜,却重重敲击在某人的心。
陆梓辰面色有些凝重的回到房里,打开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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