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半晌之后拿起粉底霜在伤痕上仔细地打了一层,觉得效果不够又上了一层之后不甚满意地蹙了蹙眉头,泄气地长叹一声双肩下垂走回卧室。
“唔…干啥去了。”床上的粽子被动了动,露出一条线条修长完美的手臂,一把揽过床边的东蔷拖入被窝。
“起床了,今天你不是还得去医院复查么?”东蔷象征性地挣扎两下,惬意地窝在他的怀里叨唠。昨晚得知她挨揍了之后蛟龙那脸就黑的跟墨盘似地,眼神冰冷阴翳地盯着漆黑的夜幕中仿佛在算计如何置人于死地。当夜他说什么都不肯回去,非要跟她同床而睡,并且语气凶狠地说:“她要是敢再来,我废折了她那两条爪子!”东蔷闻言笑的花枝乱颤,连带着伤口疼的直呲牙。
蛟龙倒也老实,一晚上和衣而睡没有再对她动手动脚,整晚的警惕心都异常高没有陷入熟睡,反倒是东蔷睡的香甜,甚至嘴角还有可疑的口水。
“晚点再去,过来让大爷我暖暖。”蛟龙睡眼惺忪咕囔了一声,微微睁眼之后随即被吓的瞪大了那双勾人的桃花眼。
只见他修长的食指直直地指着东蔷的脸,瞠目结舌半晌之后表情惊悚地从牙缝里挤出疑问:“你…你的脸咋了!!!”这一脸白的跟擦了面粉似地,一笑都能抖下二两粉,这谁家包饺子多的面粉也不能这么糟践啊!
东蔷心虚的眼神闪烁道:“咋了…不挺好的嘛。”
蛟龙盯着她看了片刻不吭不响地伸手在床头柜上抽了几张纸巾,有力却又带着温柔地替她擦拭着脸上的厚粉,随着粉底的消散渐渐露出的伤痕,他脸上的神情也越来越阴沉。
“哎呀,轻点,疼。”东蔷忍不住向后缩了缩,口气略带着一丝撒娇。
“知道疼还擦这么多粉,也不怕发炎。”蛟龙扔掉手中的纸巾,轻叹了口气说道。一想到昨晚因为自己的失误让东蔷单独跟王根仙在一起他就懊恼的不行,的亏东蔷的战斗力强悍否则说不定他俩就得阴阳两隔。
东蔷抿了抿嘴,将脑袋顶了顶他的胸膛撒娇道:“还是不怕你生气嘛。”她知道蛟龙有些不高兴昨晚自己擅自与王根仙先行离开,可是一想到他当时那担忧的神情心里却有些甜甜的。
蛟龙无奈地摇摇头,反手抱住她低声道:“我哪舍得生你的气。”说完刚准备再顺便占点便宜吃点豆腐,突然传来一阵激烈的敲门声。
“东蔷!都几点了还不起来准备早饭,懒的你,看以后蛟龙他们婆家会不会嫌你!”东启阳中气十足的声音透过门板清晰地传进两人的耳朵里,震的他们脸色一紧。
东蔷连忙轻推了蛟龙几把慌张道:“快从窗户出去,被我爸看见咱都得死!”一边说胆颤心惊地望着门板,就担心那脆弱的门板突然被人打开。
蛟龙被她这么一催,也被她的慌张所渲染,七手八脚地开始套长裤,东蔷则急着替他找鞋子穿上,两人慌乱的模样仿佛是被捉奸在床的姘头一般。
“快快,亲我一个!”蛟龙已经矫健地翻窗而出,将脑袋凑进窗内微堵着薄唇双眼炯炯有神地期待道。
东蔷见状哭笑不得,匆匆在他嘴上重重地啵了一口推搡了下低声道:“赶紧走。”
“走~?走去哪啊?”忽然一张中年男子略显阴森的大脸□了他俩中间,正眼含精光口气不善道。
东蔷被吓的惊叫出声,瞪大眼睛惊呼道:“爸!”
“叔!”蛟龙也被吓的虎躯一震,站直身体反射性地称呼道。暗咐这老狐狸也太阴了,声东击西啊这是!想他聪明一世也载他手上了。
东启阳眯着眼睛看了他们半晌之后抬头望了望晨光,语气感慨道:“哎,娃都大了。你们…自便吧。”说完摇头晃脑地双手叠在背后朝厨房走去,突然顿了顿脚步留给他们一个略显孤独的背影说了一句:“蔷啊,让小隆进屋吧,一会我把你买的那些鹿鞭整点出来。”
“…我爸…故意的!”一直等见不着他的身影之后东蔷才敢开口说话,咬牙切此地忿忿道。瞥了一眼满脸错愕的蛟龙:“愣着干啥呀,进来吧;一会我陪你去医院复查。”
蛟龙闻言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对她谄媚道:“还是我媳妇知道疼人!你爸这就没事了?”
“谁知道,肯定有啥损招在前面等着咱,还是悠着点儿比较好。”东蔷轻蹙眉头,对她爸这种脾气她是亲身体会深有感悟,知道他哪是这么容易打法的人。
这天的这顿早饭,蛟龙在东启阳的软硬兼施下足足吃掉了两根鹿鞭,寻思一会得去买些凉茶喝喝否则一定会被补的流鼻血。东蔷则在东启阳想出其他损招之前连忙提出要与蛟龙先去医院做复查。
“恩,你脸上的伤也去看看,免得到时候留疤嫁不出去。”东启阳嚼着酸萝卜语气含糊道。蛟龙一听就知道他这是在暗示自己,连忙表示道:“我娶,就算长成麻子我也娶。”
“滚蛋,谁长成麻子?”东蔷凤眼一瞪,气势十足地伸手想在蛟龙的胳膊上揪一把嫩肉,可谁知那结实的胳膊愣是没掐出一块肥肉。
“行了行了别打情骂俏了,有碍风化!”东启阳用筷子在她手背上不轻不重地敲了一下,脸色不善地对蛟龙继续道:“小隆啊,我知道这男女之情有时候也难免,可你跟东蔷这还没成婚老是留她房里过夜被人看见也不好不是?”
“呃,只要东蔷愿意,我今天就可以把申请提交上去准备结婚。”蛟龙连忙表态,只要东蔷愿意嫁给他提啥要求都行,哪怕是要天上的月亮他也···好吧这他没办法。
28我就喜欢你的不要脸
对蛟龙性格如此不浪漫但却着实对胃的东启阳笑眯了一双狐狸眼,清了清嗓子装出一副为难的模样说道:“你们的事还得自己商量,不过你要真有心就带东蔷回去见见你父母,是这个理吧?”他可不想自己一副清仓大拍卖的模样把女儿给嫁出去了,说到底他也就这么一个孩子那还不是心尖上的嫩肉?关键时刻还是得拿乔谈谈价码,免得别人当他东家的女儿都是那摊子上的烂苹果三块钱十斤。
“是是是,叔还是您考虑的周到,这周我都休假干脆选一天带东蔷回去呗?”有了东启阳的明示暗示,蛟龙的心里多少有了些底,顿时笑颜逐开趁机提议道。
东启阳沉思片刻不做声响地轻轻点头,表示允了。倒是一旁的东蔷瞠目结舌半晌之后嗓子都变音道:“你们就没打算问问我的意思?”
“老爷们说话,你插什么嘴!”
“老爷们说话,你插什么嘴!”
两位老爷们异口同声地驳回了她的意见,凑在一起嘀嘀咕咕商量着具体事宜,东蔷又呆滞了半晌之后咬牙切齿道:“那你俩结去。”说完恶狠狠地瞪了蛟龙一眼,心中暗道一会等爸走了非得好好收拾他。
蛟龙接受到她威胁气息浓重的眼神及不可察觉地打了个冷颤,看着她端着碗筷去厨房的背影对东启阳笑着说道:“害羞呢,我就喜欢她这样,淘气!!”
“呵呵……喜欢就好,喜欢就好。”东启阳偷偷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腹议这蛟龙的口味不是一般的重啊,典型的受虐倾向。
匆匆又讨论了几句,蛟龙瞧着窗外的东蔷已经开始练拳,对着木桩扫腿的狠劲让他不由开始担心自己的小命,连忙与东启阳告辞打算先去医院复诊。
刚走到门口手机就像装了催命符一样响起,蛟龙朝着东蔷招了招手示意她赶紧过来时候接通了电话。
“聋…聋子…”从话筒中传来皮尺略显慌张无力的声音,蛟龙俊眉一挑知道丫这是酒醒了,口气戏谑道:“哎哟,这不是新郎官范誉驰吗。”
“新你奶奶个嘴儿,叶锋说我给人签字据了?”皮尺明显已经开始急了,他对昨晚的事情隐约还有些记忆知道叶锋没有对他瞎掰,可他着实想不通自己怎么喝醉了之后这么不要命,难道真的要娶那个土的冒泡的女人?
听见他死到临头还敢出言不逊,蛟龙不怒反笑道:“你问我?字又不是我签的我怎么会知道,你去问问她呗,她叫,王·根·仙。你可以叫她小根或者小仙,根根和仙仙也不错哦。”说完他自己忍不住哈哈大笑。
“齐国隆!你他妈要是死了,就是活活贱死的!”皮尺发出一声怒吼,腾地一下跃起连带着空气中的气流掀翻了叶锋一旁正在独自玩接龙的纸牌。
叶锋不动声响地僵硬着两只手臂,摸起散落床上的纸牌运用指间的力道像切刀削面似地一张张狠狠朝着他裸·露在外的皮肤飞去,疼的皮尺哇哇直叫。
“疯子你干哈玩意!疼死爸爸我了!”皮尺拖着一条残腿也逃不掉,干脆用病房内的薄床单将自己给裹住,扯着嗓子吼道。
“爸爸自有分寸,那王根仙不会对我下手,就算她有这想法我也有对付的办法,你就安心的跟小隆去见他父母吧。”东启阳摸着下巴新长出的胡渣站在小院门口对着东蔷说道,就算那个丫头是涉世很深的杀手他也有自信可以拿捏的住,毕竟这多了三十来年的饭不是白吃的。
东蔷无语地翻了个大白眼,谁答应要去见家长了,这两人自以为是的本事不要这么强好不好,也得问问她这个当事人的意见啊,比如愿不愿意啊,有什么条件啊。
“爸,我只是陪他去复查。”
“哦,查完顺便就一起去吧。”
“叔,虽然我也很想马上娶东蔷过门,但是当务之急还是您的安全,这几天我们还是守在这吧。”蛟龙着实有些不放心道。
东启阳闻言脸上有些不高兴道:“我还需要你们两个毛没长齐的小鬼来保护?该上哪就滚去哪,别在这碍事。”
“叔,我长齐了。”蛟龙嘿嘿一笑避重就轻道,惹的东蔷噗嗤而笑脑袋瓜又挨了一爆栗子。
“爸!又是不我说的,你打我干啥!”她怒不可歇,怎么受伤的老是她,感情是自家闺女打着不要钱还是怎么着!
想着撇撇嘴瓮声瓮气道:“爸,你把我们支走不会是想跟巷尾那买烧饼的大妈二人世界吧。”刚说完眼疾手快地伸手挡住老爸的栗子手,嘿嘿一笑道:“你看你急的,身正不怕影子歪。”
忽然她感觉自己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由领子处爆发,猛地被拽起瞬间‘漂移’到了蛟龙的左手边,而她原来站着的地方却直直地横着东启阳那条健硕有力的腿。东蔷咋舌道:“爸,你玩真的啊。”刚才如果不是蛟龙及时拽了她一把,她肠子得被踹出来吧。
“呵呵,脚滑了。”东启阳哪会承认,对于刚才蛟龙的身手心底暗暗赞赏,这小子是块绝世好料,配东蔷那绝对是东蔷这丫头命好。
绝世好料担心两人继续你来我往地真斗起来,连忙假装出一副为难的样子望了望天色说道:“咱们先去医院吧,还得去看看你脸上的伤呢。”
东蔷借坡下驴,赶紧点头躲在他的身后对东启阳说道:“爸,那我们先走了啊,你小心着点儿。那王根仙阴着呢。”
东启阳轻蔑地哼了一声,双手叠放在背后大摇大摆地走回院子里逗鹦鹉。
“其实你爸是想把你支开,不想你留在危险之地。”走在巷子里的蛟龙温柔地牵着东蔷的手,侧首微微低头看着她说道。
东蔷闻言沉默片刻语气惆怅道:“我知道,可是我想不通到底是谁雇了王根仙。”她已经脱离部队许久,不大可能是以前行动中所得罪的仇家,并且那些仇家大部分都进了监狱怎么可能还有能力把手伸到外面来雇佣杀手呢。
“也许是因为我?”蛟龙皱着眉头仔细地在脑海里搜索可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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