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她会往我那西域葡萄酒内加上冰块,然后缠着我一杯杯饮尽。她酒量不错,但远比我要差些,微醉的她会红着双颊,脱掉宽大的外袍,搂着树枝或扫帚,歇斯底里地吼唱,她唱的什么我不懂,只看到她一边甩头一边豪迈地笑,于是我也会跟着笑,只因为那一刻她是真的快乐的……
她累了会倒在我怀里打着呼噜,像个孩子一样流着口水,而我总是宠溺的看着她,浅浅抿着美酒,随手捡起一朵被人踩过的含苞欲放的山茶花,几片散落的花瓣虚弱地浮在桌面上。拾起一叶花瓣,爱怜的放在掌心,仔细的注视着那片薄薄的晶莹,然后让它轻轻从指尖滑过……
烛火下她翻译着那些给洋人的货物清单,我惊奇的发现她不仅懂,而且能够流畅的书写,她是块瑰宝,原本只以为她只是个有武有貌的女子,现在才真正知道,她的胸襟和才情都不输给男子,她是足以配我的,但我配得上她吗?在她眼里,我到底是怎样的呢?
晚上闲下来的时候,我们会互相挖苦打趣,我嘲笑她的大脚,同她说起南唐后主李煜的宫嫔娘娘“新月”状的小脚,穿着素袜,在黄金做成的莲花上跳舞。我想像着那凌云之态,她却不以为然,说这种人为的伤残行为营造出的独特的“女性美”是为她所不耻的,还说男人让女人缠足是怕管不住老婆,不让女人跟别得男人乱跑。我被她气得说不出话来,看着她得意洋洋的样子,只能用另一种方式来惩罚她。
(由
换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