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卫国,也就是我父亲,这时的脸色已经不好看了,“你还知道回来?你有没有当这里是你的家,有没有当我是你父亲,啊?”
“我也不是很想你做我父亲,这不是没办法么。”我特喜欢气他,他生气我就开心。
果然,他气得直指我,“你!”
“哎呀,好啦,悠的放下碗,看着他们的样子。
蒋瑶佳面无表情,看不出喜怒,不过心里应该是开心的吧,毕竟我们暗地“交锋”很多年了。我被姜卫国训斥应该是她最为得意的时候。
而姜劭一双黑瞳溜溜的瞧瞧我,再瞧瞧姜卫国,不敢再说话。
我安抚的朝姜劭一笑,再看向主位的时候隐掉了笑意,“我吃饱了,你们随意。”
我起身,施施然离开,姜卫国在我背后斥道,“姜叶初,你的教养到哪儿去了?我怎么会教出你这种女儿?”
我站在楼梯口,头也不回,“我的教养被狗吃了,而你,从未教过我一天,更没有资格让我对你表现出有教养的一面。”
“姐!”
“你!”姜卫国手指着我。
“叶初,少说一句吧,你爸爸身体不太好,你不要总是气他”蒋瑶佳抚着姜卫国起伏的胸口为他顺气。
我背对他们淡淡的说,“爸爸,你是想再一次逼我离开这里吗?”
已经很多年没有这样叫他了,没想到这两个字对我来说还能轻易出口,并不陌生。
身后的姜卫国无力的放下手,久久看着我的背影,不甚清明的眼中不知不觉流露出的感情令一旁的蒋瑶佳心神一震。
“如果累了,就早点休息吧。”过了很久,久到我的背脊再一次僵硬,姜卫国才不再坚持了。
半夜的大雨,狂起的冷风,把我从往事的噩梦中拉回现实,我怔怔的拥着被子坐在床头,回想着过往的一帧帧画面。
从记事起,父母的感情就不算好。那时候,父亲比较忙碌,通常不会在家,我儿时的陪伴只有母亲一个人。
我粘她,却时常会遭到反感的对待,久而久之我只会远远地望着母亲,不再靠近她,可我仍旧依赖她的存在。
在我十二岁那年的秋季,母亲在一次车祸中无辜丧生,而远在国外的父亲都没来得及看她最后一眼,母亲就下葬了。
我站在墓碑旁看着母亲依旧美丽的容颜,无声的流出眼泪。
在母亲闭眼前对我说过最后一句话,她说的断断续续,气若游丝,可我听清楚了。
她说,小初,妈妈对不起你。
可那时的我不需要她的对不起,我只要母亲可以活过来,那才是对我最好的补偿。
爷爷抱着我一声声叹息,我靠在爷爷怀里泪流满面。那一瞬,我突然恨起远在他乡的父亲,我恨他。
几天后,父亲才回家。我当着他的面摔掉了他最喜爱的紫砂壶,他气得扬起手,却没有打下去。
那时的我庆幸,父亲是爱我的,所以不舍得打我,即使他不常回家,即使他回家后并没有抱我,并没有安慰我失去母亲的难过。
然而,当我还没有从失去母亲的难过中解脱时,一个代替母亲角色的女人来到了我的家庭。
父亲指着女人让我叫她妈妈,又指着女人身旁的小女孩让我叫姐姐。
我懵了,我不知所措的看着她们,然后我质问父亲,为什么要让我叫别人妈妈,我没有姐姐,而父亲也只会有我一个女儿。
我要把她们赶出去,我拼命的对那个女人踢打,父亲强硬的拉着我的胳膊,疼得我挤出了眼泪。
父亲说,从此以后那女人就是我的妈妈。我不依,还骂他。父亲又一次扬起手,我瞪大了眼睛,心里很害怕。
女人拉住了父亲的手,对我友好的笑,又对父亲温柔的解释说孩子不能打,要好好说。
我推开女人伸过来的手跑了出去,跑到爷爷的怀里哭诉委屈,见父亲没有追过来,我就更委屈了。
我叫爷爷让父亲赶走那女人,很疼爱我的爷爷这一次没有答应,只是沉默的抱着我,一遍遍的轻拍我的背,唤我的乳名。
我在心里赌誓,永远不会叫那女人妈妈。
我的叛逆期在父亲娶那女人进门的第一天而开始。
有时,我会在她喝的水里偷偷加进一些“佐料”。
有时,我会把她心爱的华美礼服剪成碎布条。
有时,我会让她专为父亲辛苦烹制的美食而告吹。
终于,她完美的形象在我面前尽失,她不再对我讨好,不再温言软语的对我。
父亲不在时,她便视我无物,佣人只看尽她的好。父亲在时,她又重新带起令我厌恶的温柔面具。
我以为,无论如何父亲总是爱我的,像母亲一般,虽然表面冷淡,与我不亲昵,但在心里总会有我的份量。
可这结论在不久的午后被彻底打破。
厨房里,那女人强拉着我不让我出去,说有些话要对我说,我本不想听,可看到她眼中无尽的嘲讽与挑衅,我沉默了。
她说,你有什么资格处处针对我,你母亲才是拆散我和你父亲的小三,你父亲从始至终爱的是我,想要娶得也是我。
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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