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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作品:接班人|作者:小秋|分类:精品小说|更新:2025-05-12 10:12:20|下载:接班人TXT下载
  他还是看了她一眼。

  她的眼睛跟麋鹿似的,乌黑的眼珠,眼睛又大又圆,藏在刘海下面,闪着细碎的光。曾幼仪最后一次叫他哥哥,差不多就是这个发型。

  一旁的人群开始扎堆起哄,男人喝多了借酒行凶就跟禽兽一样。他瞥了一眼,原来是有位小姐兴致喝上来了在玩“乳/爆”。

  她把shot杯夹在胸脯里,双手托着胸部夹紧shot杯往上举,低头等着杯子被推到嘴边,才咬住杯沿仰头喝掉,整个过程不能用手,完全是一种暗示,勾/引客人带她们出场子。那朋友果然蠢蠢欲动,捧着她的小脸猛亲了几口,便带着她一脸坏笑的溜了出去。

  司空见惯的场面,不知道今天为什么觉得格外厌烦。伊向南早就喝高了,他晚上什么都没吃,有些头晕。索性一推杯子站起来,对朋友们打了招呼,说要先走。

  周孝明赶紧拉着他:“别介,那妞我付足了钱的,你就玩玩呗。别在一棵树上吊死,林子这么大呢。”

  悠悠赶紧迎了上去扶着他的胳膊:“哥哥,你带我走吧…”

  她断断续续的说着什么,伊向南根本没心思听,这句话令他觉得混乱,愣了一秒又好像听不懂似的迷茫。他由她跟着自己走出了包间,进了电梯。他点了负一层,却被她给取消掉,按了二十六层。

  她拉着他走出电梯,拿着周孝明给的房卡,刷开门就走了进去。干燥的套房空气里隐约漂浮着消毒液的气息,屋子一片黑漆漆的。她插卡刷亮了灯,把伊向南扶到床上去。

  他躺在那里舒了口气,浓浓的酒精味,点根火柴就能着一样。她屏着呼吸弯下腰去扯他的领带,想让他舒服一点。

  “行了,你走吧。”他嫌恶的推开她的手,闭着眼睛自己左右扯了领带两下,松开丢在地板上,翻过身去睡。

  作者有话要说:我真的不是在写狗血小说哦,真的不是哦。。。悠悠的出现不是为了狗血的目的哦,下章就知道啦,今天先写到这!

  chapter 32

  躺在沙发里的伤员有些过分的游哉优哉。曾幼仪怔了好一会儿,张嘴半天蹦不出一个字来。

  一个钟头前,伊向南分明打得他半死不活外加倒地不起,可为什么等他一走,何骐就跟没事人一样跃然而起?

  她还在发怔,门铃响了。

  她心有余悸的走过去透过监视器一看,忍不住朝他嚷:“你怎么让专柜小姐把衣服送这儿来了?”

  “要不你自己去店里提?”他看着电视节目,目不斜视的答。

  她低头开门接过了衣服,迅速把门合上,连带着漂亮的专柜小姐和她的“谢谢”一齐关在门外。

  她把衣服挂起来,木木的扯了扯嘴角:“你不打算出这个门了?”

  何骐正在吃着她方才洗净端上来的迷丽沙葡萄,听到她的问题,又是那句老话:“我得注意形象。”边说边做出了一个吐葡萄皮的姿势。

  这葡萄皮眼见就要落到她洁白的羊毛地毯上……她赶紧凑过去拿纸巾稳稳接好,何骐满意地说:“等一下,我没吃完。”

  “你自己拿手接一下呀。”

  何骐抬起一只手递到她眼前。他手背上有好一大一块明显的青紫,衬着白净的皮肤,看着惊心动魄的。

  她只好乖乖坐到沙发里端坐着接葡萄皮,完全是伺候皇帝的架势。

  没办法,怎么说也是为了她被人打。况且,他也不是为了所谓的形象留在这里,就凭他老爷子的爆脾气,要是知道他的宝贝独子被伊向南给打了,还不把他的办公楼给拆了……

  左手这才刚上完药呢,他又把另一只手伸过来了。她拿着药瓶捧着他的大手瞧了又瞧:“这只手没受伤啊…”

  “谁跟你说受伤了,吃葡萄弄脏了,帮我擦一下,还有这里。”何骐抬高下颌,唇畔有滴晶莹的葡萄汁。

  “你不会自己擦啊!”

  “我嘴角全是伤,自己擦会很痛!”

  她强压下怒火,恶狠狠的抽出一张纸巾给他擦嘴。

  嘴角已经肿了起来,瞧着挺心疼的。她叠起纸巾放轻了动作落在他的唇上,不禁想起刚刚那个炙热绵长的吻…

  她的脸顿时红到了耳根去,怕被他发现,她迅速的擦完就撇下他不管了。

  等到一切收拾妥当她走出了浴室,却惊喜的发现客厅里空无一人。沙发上还有他换下来带血的衬衫,那么他呢,离开了?

  她走进客厅收拾了半天,终于让一切物归原位。剩下茶几上的果盘里,还有几粒鲜艳诱人的迷丽沙葡萄,她居然觉得有点怅然。

  推开门走进卧室,趿着拖鞋慢吞吞的爬到床上,掀开被窝钻了进去……

  她尖叫一声跳起来,胆都要被吓破了。打开床头灯一看,何骐大咧咧的霸占了她的整张床。

  她捂着狂跳的心口,气息难平:“何先生,我这儿庙小,容不下您这尊大佛,您请回吧。”

  何骐眯了眯眼:“你没听古话说——请神容易,送神难吗?”

  她退而求其次:“呆这里可以,去沙发上睡,好不好?”

  “你在我家的时候,我有哪次让你睡沙发?我每次都分了一半床给你,今天你也得分一半床给我。”

  听起来好像蛮有道理的,况且她家真的没有备用的厚棉被,她索性把床头灯一关,闭着眼睛钻进温暖的被窝去。

  平时她一个人睡得绰绰有余的单人床,现在却显得有些窘迫,何骐一个人就占了四分之三的面积,她几乎挂在床沿,所以只能背对着,被他搂进怀里。

  “何骐…”

  “嗯?”

  “把我胸前的手拿走。”

  他顺从的移开了手臂,不一会儿又滑落到她的小腹,稍稍用力又把她往怀里拢了拢,彼此的身体契合的严丝合缝。

  她扭来扭去用力掰了半天,这手臂跟铁打的一样纹丝不动,倒是自己折腾出了一身汗。

  “有劲没处使?我不介意陪你做点睡前运动。”他说完这话,热热的气息就喷到了她的后颈里,一阵酥麻。她吓得立即停手,乖乖的一动不动:“我睡着了。”

  没一会眼皮觉得沉重,也就真的睡着了。

  伊向南半夜醒来,是因为口干欲裂。他伸手在床头摸索了一阵,打开灯,发现身侧还躺着一个人,是刚才的陪酒小姐悠悠,她迷迷糊糊的醒过来,揉着眼睛问他:“哥哥,你醒啦?”

  他注意了一下,她未着寸缕。

  “把衣服穿上,去给我弄杯水。”

  悠悠“啊?”了一声,似乎有些意外,他居然只是让她去端水。

  她呆呆的穿好衣服,穿着一次性拖鞋去弄水。一阵细碎的动静后,她慢慢的坐过来,递给他满满一杯水,几乎溢出来。

  他坐起来喝的一滴不剩,“我不是叫你回去了?”

  悠悠爬上了床,软软的手臂搂着他的腰:“哥哥,你抱抱我吧?”

  伊向南饶有兴趣的斜睨了她一眼,伸手在床头柜上拿来一包烟,“你抖什么?”

  “对不起,我有点害怕。”她尴尬的低着头,努力搂紧他的腰,尽量让自己不要再抖。

  “害怕就回去吧,不是跟你说了很多遍。”

  “可是我收了钱,这笔钱对我来说很重要。”她坐起来,露出泫然若泣的表情,“我朋友前些日子打伤了人,司法鉴定说是九级伤残,对方要十五万块钱谈和解,否则就告到他坐牢。”她抹了抹眼泪:“我跟他的家里都凑不齐这么多的钱,他大学还没毕业,坐过牢就什么都完了……”

  他懒得分辨真假,不打断她,只想听故事。点支烟吸了一口,瞧着袅袅烟圈在空气中悬浮开去,淡淡的晕开,“男朋友?”

  “不是,普通朋友。”她吸了吸鼻子:“我喜欢他很多年了,可他不知道,而且……他有女朋友了。”

  真是个傻子,丫脑袋是被门挤过了吧?

  他讥讽的笑了笑,过一会儿这笑又像是自嘲,笑什么?自己也没好到哪里去。

  “他们给你多少钱?”

  “他们说我能提到五万的成。”

  他弹了弹烟灰,掉落进杰克水晶烟缸里,挖苦她:“哦,那你还得多卖几次吧?”

  她涨红了脸,像是愤怒,又不敢吱声。

  “行了,走吧。”他从西裤口袋里摸出皮夹,当她的面打开来,慢条斯理的抽出一张支票:“拿去。”

  她爬起来跪在床上,不敢接,直直盯着支票上头的“1”字后面太多个“0”,琢磨着这是多少钱。

  然而皮夹里的照片又让她分了神。那是一张老照片,放在皮夹里时间有些久了,边角都有些泛黄。照片里的小男孩剪着短短的绒发,笑的很灿烂,搂着他的年轻女人却没有笑容,漂亮但是太过清冷。

  “你怎么有她的照片?”她没有接过支票,却是转头问他。

  伊向南关上皮夹,把支票递过去:“你要不要,不要拉倒,别扯东扯西的。”

  “哦,因为她跟我认识的人长得很像,就忍不住问了。”她攥紧了手指,还是不敢接。

  伊向南索性将支票往床上一扔,把钱夹收进口袋里,“不是你认识的人,她早就死了。”虽然那一年他才上小学二年级,可是母亲的惨死还是他至今也摆脱不了的魔障。

  “对不起。因为实在太像了,连那颗美人痣都一模一样。”

  “她在哪,唱戏的?”他忍不住随口一问。

  “唱戏?我从没听过她唱戏,她和她丈夫在我家附近开了一间饺子店,卖了很多年饺子,可好吃了。我们家是在……”她絮絮叨叨的说了很多,令伊向南觉得他的问题有些可笑,他不耐烦的打断她:“行了别说了,回去吧,我要休息。”

  抓起支票塞进她手里:“就当是借。以后你别干这种蠢事了,呆头鹅似的。”

  悠悠愣愣的攥紧了钱,爬下床来站到他跟前,膝盖一弯,像是要跪。他赶紧坐起来拉她一把:“跪什么,我又没死!”

  她抬起头,泛红的眼眶滴出一滴滴的泪,真是该死,哭起来也像她。

  “谢谢哥哥,你真是个好人。”

  她擦干了脸颊的眼泪,转身慢吞吞的走了。

  伊向南重新躺进床里,摸出一根烟,陷进黑暗里吞云吐雾。屋子里除了猩红的一点和他眼底泛的细碎泪光,只剩落地窗外一片璀璨的灯河。

  他又抽了几支烟,终于翻身睡去。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留言吧,您滴留言是我码字的动力!不是我写的太烂吧。。。嘤嘤。。。关于何骐和曾幼仪的部分,有想法的童鞋可以提供给我几个梗吗?网上小言的梗总是重复的,好像看到一些新奇的梗!有想法就留言哦!

  chapter 33

  天还没亮,伊向南就出了酒店。清晨五六点钟的光景,最是萧条。他一宿没睡,脑子里盘旋的都是那姑娘报上的地址,他没法不想,明知道人不在了,可哪怕是听说有人像她,也不能忍住去瞧。

  他把车子找了个空地停好,出了街道就开始找那间饺子店。

  做早点的人起的很早,通常夜半三更就开始着手准备一天的工作。好几家早点铺子连在一起,他没费多大功夫就找到了那间饺子店,庆幸开了门。

  玻璃门上贴着红色即时贴,门框老旧但是擦的干干净净,店内环境一样的整洁。他挑了一张桌子坐下来,半天才看到老板娘抱着一只粗大的水瓶走出来,粗粗扫了他一眼,冷淡的说:“对不起,六点才开始营业。”

  她的头发剪得短短的,额前的刘海遮住了眼睛,下巴比从前瘦的更尖,饱经风霜的模样。

  虽然只是侧脸,还被遮住了大半。可是,他还是认出了她。

  他缓缓的站起来,老板娘也终于觉出了异样,她抬眼看向他,手里一阵哆嗦,“轰”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