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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作品:只有花知晓|作者:孤独半圆|分类:精品小说|更新:2025-05-12 11:23:24|下载:只有花知晓TXT下载
  起,定是一对世人羡煞的恩爱夫妻。

  他从三岁开始就爱她,无论哪种意义的爱,这爱已经持续了这么多年,他以后还会继续这样爱她。

  “妈妈,你和爸爸也是经历过那么多才在一起,我一开始就找到了对的人,难道你不该为我高兴吗?”

  她语气哀凉,便是容敏听着也格外不舍,安宁与容慎不同,她是女孩子,伤未痊愈,又刚承受那么重的打击,她不能对她如容慎一般严厉,可是她该怎么告诉她,他们真的不可以?

  爱情本来就是一场冒险,是互不相识的两个人彼此小心翼翼,触碰试探,苦心经营。

  若人人都怕受伤,与兄弟姐妹结婚,这世界早就乱套了。

  是她与简新亚失职,一直未察觉这对兄妹之间暗自汹涌的暧昧情潮。容慎从小没有理由的溺爱安宁,他们怎么也想不到,他的宠爱,有一天会变质。

  容敏扶住安宁细弱的肩膀,轻轻亲吻了一下她的额头。

  “妈妈很为你高兴,那么小那么小的安宁,终于知道什么是爱情了。可是,爱情也有很多种,容慎是你的哥哥,他会永远爱你,他对你的爱是不含任何杂质的,就像爸爸和妈妈一样,相信妈妈,相信妈妈,好不好……”

  安宁无可奈何。

  桑晴明明说,她和容慎这样,可以理解为青梅竹马。

  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同居长干里,两小无嫌猜。

  为什么容敏和简新亚就不可以这样想?为什么总认为他们两个在一起是错?

  容慎在自己的房间里收拾行李。

  衣服,裤子,日常用品,所有一切都通通放入行李箱后,他拉开了床头的抽屉。

  一条长方形的首饰匣安静而孤独的躺在里面。

  他将它拿出来,打开,白色而柔软的锦布上放置的,并不是价值多少的珠宝首饰,而是一条普通的红色丝带。

  年幼的安宁又白又嫩,眼睛像葡萄,黑漆漆,水灵灵,没有逗时也不哭,安安静静的,他放学后回到家,总是用清脆的声音喊他:“哥哥。”

  他在接受继父的存在之前,就先接受了这个继妹。

  安宁很乖,来家做客的叔叔阿姨都喜欢逗她,她只会说“阿姨”,不会说“叔叔”,勉强说“叔叔”,听在别人耳朵里就是“图图”。

  可她越说不清楚,旁人越爱逗她。

  他最喜欢在她撒娇之后揉揉她的头顶,亲亲她的脸颊或额头说一声:“乖。”

  她会眯着眼睛回应一声:“嗯!”

  她的脸颊很软,亲重了似乎都会化掉,头发流丽,就像电视剧里播放洗发水广告时的女演员,可是没有女演员那么长,他总想,一定要让她把头发留长,然后他就像女孩子玩芭比娃娃一样,玩她的头发。

  记得也有一次,一个叔叔带着他的儿子来拜访,看着安宁乖巧懂事,说要给他们定娃娃亲,他心里说“呸”,就那个小胖子那德行也配?

  谁知他秉持着待客之道没有将嫌弃的话说出口,那个小胖子竟然说:“不要,我才不要娶个大舌头做媳妇儿!”

  他差点气晕过去,小小的安宁哇哇大哭:“哥哥,他是坏人,他说我是大舌头,你去打他,呜——”

  他连忙将她抱在怀里安慰,说,打人是不对的,我们不理他,以后也不做他媳妇儿。

  安宁止了些哭声说:“那如果哥哥答应我让我做你的媳妇儿,我就不哭了。”

  两三岁的孩子,其实并不知道老婆的含义,年已七岁的他却羞红了脸,硬嘴说:“好,你做我的媳妇儿,让他没媳妇儿,气死他。”

  安宁立刻破泣为笑,对那个小胖子说:“气死你。”

  他看着安宁的笑,羞涩的心又淡了一两分,是啊,这不是他的亲妹妹啊,媳妇儿,媳妇儿,童养媳?七岁的容慎觉得自己真是太聪明太有眼光了,这么小就把终生大事定下。

  越长大,越知道当年童言无忌多可笑。

  他知道,不代表安宁知道,她以为他是与她有着一半血缘关系的哥哥。

  那一条虚假的红线,是他们最亲近,也最遥远距离的证明。

  心魔由此而生。

  安宁仍旧向他撒娇,他也仍旧在她撒娇之后揉揉她的头顶,亲亲她的脸颊,或额头,或眼睛,或鼻尖,说一声:“乖。”只除了她的嘴唇。

  她的长发已及腰。

  可是,只有他知道。

  不止是脸颊,或额头,或眼睛,或鼻尖。

  不止是头发。

  他想触碰她的,从来不止是头发—————……

  霍连生接到了花砾的来电,她的目地自然是询问安心的下落,语气颇为抱怨,她原本正在和家中较劲,一定要嫁给宋冉,谁知安心接二连三失踪,害得她食也没法儿绝了,跟着找人。

  花砾想起当初安心说过,对那个容慎颇有好感,因此说:“你要不然试试,这找那个容慎?他或许知道安心的下落。”

  情敌不见,也分外眼红,霍连生恶声恶气说:“不找!”

  不找容慎,可以找谈玉嘛,霍连生打算走曲线救国策略,联系谈玉,结果谈玉那边也让他大为惊讶:“我最近也联系不到容慎,看来是真有事儿,你等着,我明天去他公司瞅瞅。”

  谈玉从前多次去容慎公司,楼下保安都将她认熟了,背地里都称呼她:一个挖心挠肺想做他们老板娘的女人。因此她一到楼下,就给她刷卡,让她去楼上找容慎了。

  容慎见到谈玉,还小小惊讶一番,他最近不常见她,没多长时间,头发又还了颜色。

  第六十章

  “找我有事?”将笔记本屏幕摁下。

  “你最近是不是金屋藏娇了?”无论出了什么事,容慎对工作的态度,真是一丝也不会怠慢,谈玉当然懒得管这些小细节,一手摁在容慎办公桌上:“老实交代,那个安心哪儿去了?”容慎眼神微微一闪,便被谈玉捕捉住到,继续说:“看这样子是知道啊,你赶紧告诉我,人家男朋友找不到人,急死了。”

  她故意将霍连生说成安心男朋友,多少有些私心,容慎也不生气,说:“在家里。”

  “在家里?!”谈玉把眼睛瞪大,声音也失了腔调:“哪个家?你贼窝还是你爸妈住那个家?到底怎么回事你给我说清楚?你们两个好上了?”这也太快了吧!

  “还能有哪个家,她是我妹妹,你说该住哪个家?”

  “你爸妈认她做干女儿了?”

  “纠正一点,是亲女儿。”容慎对着震惊的谈玉说:“还有一点,她真正的名字,不叫安心,她叫安宁。”

  安宁?谈玉对着容慎那张脸傻了许久,再次说出了自己的口头禅:“o。m。g。”

  这又是唱的哪出戏?

  谈玉的脑袋虽然被容慎几句话搅成了浆糊,可是她认为,自己还是别妄作判断,给霍连生错误的信息。

  她立刻打电话,调查容慎口中所谓的安宁的存在。

  报告很快传来,她是容敏和简新亚再婚之后生的孩子,十七岁那年因为绑架事件不甚从楼上落下,当场死亡。

  安心?安宁?听这两个名字若有若无,又千丝万缕的,其间有什么关系吗?

  谈玉在想方设法拆散容慎与安心时,看过许多小说,她禁不住又把其应用现实。

  穿越?重生?借尸还魂?共用身体?

  谈玉狠狠的打了个哆嗦,她这想的都是什么和什么呀!

  谈玉离开之后,容慎缓缓的将笔记本屏幕打开。

  时间太长,笔记本已经自动进入休眠,屏幕漆黑一片,连信号提示灯都变成了橙黄色。

  点鼠标重启,屏幕恢复,背景图片全是安宁的照片。

  十七岁之前的安宁。

  没有霍连生介入之前的安宁。

  风中凌乱许久,再次接到霍连生电话,已经是两个小时之后的事了。

  “我说,你能别在这种关键的时刻烦我么?”

  谈玉的声音有气无力的,霍连生皱眉:“见到容慎了吗?”

  “见到了,还不如不见呢,他给我扔了颗炸弹,我差点灰飞烟灭了。”

  霍连生有些着急:“不会是和安心相关吧。”

  “你觉得你还是做些心理准备为好。”谈玉有些同情他:“安心在容慎家里。”

  霍连生顿时被雷劈了。

  谈玉忍不住再加了一句:“还有,以后别叫她安心了,容慎说,她叫安宁。”

  又一个雷劈下。

  不过这雷来的急,去的也急,不管安心也好,安宁也好,他现在最重要的是见到她,确定她的安全。

  他对谈玉说:“给我地址。”

  谈玉立刻报上。

  霍连生重复一次,确认无误,立刻挂断电话。

  谈玉对着机械的嘟嘟声发呆:过河拆桥到达这种速度,也算难得了。

  哎哟,那个安心怎么那么作啊,烦死了!

  正在房间里看书的安宁猛然觉得胳膊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抬头看了看,原来是没关窗,风吹进来了。

  她起身将窗子合上,合了一半,看到窗外的花房,透明的玻璃里面,重重叠叠的花丝毫不受季节的影响,兀自绽放着,明艳而美丽。

  这几年,一直在容慎在照顾它们。

  安宁笑了笑,下楼,佣人听到声响,用小心翼翼的眼神看她,她也无视,径自走到花房,尝试着按下原来的密码,密码没变,最后一个数字结束,门便自动展开。

  很温暖,湿度却够。除了一盆盆鲜花之外,旁边还放着肥料,塑胶手套,水壶,小铲子,修剪枝叶的剪刀。

  花房里的满天星,似乎摆的很规律。

  一个大圆圈,中间有两个小点,小点下面又围了一个圆弧。

  是微笑的表情。

  因为填充的花朵种类不同,这个微笑很难看出来。

  安宁忍不住又笑了。

  这是容慎离开前留给她的礼物。

  不,不止这些,圆圈中央,还放着一盆百合,百合刚开花,细长的花枝被花朵坠得有些歪,肥绿的叶子舒展着,就像一个穿着绿裙,翩翩起舞的舞者。

  一段红色丝带从枝与叶相接连的部分露了出来。

  “你的意思,是这两个孩子,并不是真的相爱?”

  轻柔舒缓的音乐静静流淌,将办公室冷硬的风格化掉了几分,穿着白大衣戴着边框眼镜的医生,对着桌子对面的夫妻点了点头:“结合令爱的经历来看,几率很大。”

  桌子底下,容敏握着简新亚的手紧了紧。

  医生继续说:“这样的现象其实很常见,十几岁的年纪,正是刚开始建立爱情观的时刻,他们敏感,又害怕背叛,承受伤害。您二位的经历,可能让她对爱情充满了不安全感,再兼之得知自己不是你们亲生,对这个家庭也充满了不安全感,这两种不安全感叠加起来,对于一个当时只有十七岁的小姑娘还说,是很容易钻牛角尖,做出与常理不符的事情来的,我想或许是某个诱因,让令爱对令郎从依赖之情转变为爱情,这种例子很多,你们不是第一个为此而烦恼的父母。”

  简新亚听完医生的话,说:“那我们是否可以这样理解,我们家女儿,知道了自己不是我们的亲生骨肉,对自己是否被我们认同为家人产生了怀疑,所以她想嫁给我们家儿子,这样就可以成为我们真正的家人?”

  “虽然有些偏差,但从结果上来说,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医生扶了扶镜框,又将手放下,说:“中华五千年的血缘意识根深蒂固,到了现在,虽然理智上明白某些想法是很荒谬的,但是还是忍不住去实行。”

  容敏焦急的问:“那我们该怎么办?怎么样才能让我们家女儿对我们产生真正的认同感?”

  “什么都不用做,一如从前就可以了。”医生笑着安抚容敏:“你们只要让令爱意识到,什么都没有改变,这样就可以了。还有,令爱的性格似乎有些孤僻,你们最好常带她出去玩玩,多结交几个朋友,异性,嗯,就这些,其他也没什么了。”

  容敏终于松了口气:“谢谢医生。”

  付完钱,容敏和简新亚离开医院,准备回家。

  安宁止住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