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欧阳楠熟识的这些师兄弟们都没什么太大的变化,至少欧阳楠是没发现,除了她师兄陈永成,以前嗜烟如命的老烟枪,曾坚定地宣称饭可以戒,烟决不能戒的铁杆烟民,现在竟然戒烟了。
她隔着赵娟问陈永成,“师兄,受什么刺激了?怎么戒烟了?”
“没办法,给女儿攒学费啊!”陈永成叹了口气,“你不知道现在孩子的教育有多贵?!”一个无奈的表情略显夸张地挂在他的脸上。
“哪有那么夸张啊?!”欧阳楠不以为然,真想不明白现在的家长,明明有很便宜的公立学校,却偏一窝蜂似地将孩子送去私立学校,那所谓的贵族学校,学费贵是当然的了!她顿了一下,接着说,“快把你女儿的照片拿来我欣赏一下。”
谈到女儿,陈永成兴奋得不得了,连忙把手机拿出来递给欧阳楠。
“师兄,你女儿长得像你!”欧阳楠的目光从手机上抬起来看了看陈永成,又看向手机。
“那是,我的女儿不像我像谁?”陈永成一脸的自豪。
“但是,貌似嫂子比你长得好看啊!像嫂子不是更好?!”
赵娟伸手拿过手机,一边翻着照片一边说,“这你就不懂了吧?女儿像爸有福气!”
“哦?我还真是不懂。”对于这些基因啊遗传啊之类的,她还真是没研究过,凭她的生物学知识,她只知道血型的遗传关系。
“等你有了孩子就知道了。”赵娟一副过来人的口气,“对了,你的个人问题怎么样了?什么时候发请帖啊?”她盯着欧阳楠,突然想起了季承,他们上学那会儿不是走的很近吗?
“八字还没一撇呢!对了,师姐,你们家那个古灵精怪的小姑娘变成什么样了?”欧阳楠不动声色地岔开话题。
直到寿宴结束,欧阳楠也没有见到季承,可他事前分明跟她说会赶回来参加老板的寿宴的。
于是给他发短信。
欧阳楠:“在哪儿呢?怎么没见到你?”
季承:“正在回来的路上,耽搁了一会儿。”
欧阳楠:“艳遇?”
季承:“我倒是想!飞机延误。”
欧阳楠:“宴会结束了。”
季承:“你先去宾馆,我一会儿去找你。”
曲终人散,酒足饭饱的陈永成似乎还没尽兴,继续张罗着接下来的活动,“怎么样?去唱歌?这么久没见,聚一聚聊聊天?”
欧阳楠面有难色,“你们去吧,我就不去了,我是下了飞机直接过来的,我那被颠得错了位的五脏六腑到现在还没回到各自的工作岗位呢!”
赵娟还是一贯地善解人意,“那就明天上午再聚,你们没尽兴的接着去玩儿,我回家带女儿,欧阳回去休息,对了欧阳,你是明天晚上的机票吧?”
“就是!明天有一整天可以聚,师兄你今天可别搞太晚了,免得明天没精神。”
“你住哪儿?用不用送你?”陈永成问。
看着满面通红的陈永成,欧阳楠不禁好笑,她这个师兄喝点酒就上头,偏还酒品特好,来者不拒,从不偷奸耍滑,“不用我送你就不错了,你还送我?我住学校招待所,打车方便的很,送什么送啊!”
“那好,明天上午联系。”
“好,拜拜!”欧阳楠跟众人摆手示意准备离开,一回身,正撞上林雨桓的视线。
他快步走过来,“我送你?”
“不用了,这儿我现在比你熟,你以为我还是那个十七、八岁找不到路的小姑娘吗?”躲他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让他送?欧阳楠看着他那帅气的眉眼,强咽下堵在嗓子眼的酸涩,“你好不容易回来,还是多陪陪林教授跟张阿姨吧!拜!”不等说完就转过身背对着他,扬了扬手。
她快步走出酒店大门,招手,“出租车!”
一辆等候在酒店门口的出租车慢慢滑了过来,欧阳楠坐上车,瘫坐在后座上,再也支持不住脸上的笑容。单位的人总说,“欧阳楠小小年纪,难得练就如此淡定从容的性格。”其实他们只是不了解她,就今天短短三、四个小时,她不知已经不淡定了多少次。
“请问去哪儿?”出租车司机从后视镜注视着车后座上有些失落的年轻漂亮的女乘客。
“工程学院。”欧阳楠有气无力地回答。
第三章 一定要幸福(已修改)
更新时间20121023 18:11:13 字数:2033
欧阳楠进了房间,把自己重重地摔到床上,脚上那双新买的高跟鞋,对一向只习惯军用制式皮鞋3。5cm跟的她来说可算得上是有相当的高度。她在床上蹭着,把鞋子蹬到了地上。
林雨桓,心里想着这个名字,照例引起心底某处的一阵钝钝的刺痛。
他有了女朋友,也许是妻子,但是刚刚为什么没替她引见?一个金发碧眼的美女,不是正好可以在她面前炫耀一番吗?
一阵门铃声响起,欧阳楠从未像此刻这样渴望被人打扰,她从床上跳起来去开门。
“古人倒履相迎好歹还是穿着鞋,你这么光着脚跑来迎接我……可真是让我……受宠若惊!”季承看着欧阳楠笑着调侃道,“是不是看我特意赶回来见你感动得热泪盈眶?”
“说得好听!你哪儿是特意回来见我啊?是顺便好不好?!”欧阳楠白了他一眼,转身走向床头柜,找了双一次性拖鞋穿上。
“本来是想顺便的,可是因为航班延误没赶上老板的寿宴,所以升级为特意回来见你了!”
“我以为你搭的军用飞机。”欧阳楠端着水壶走向洗手间。
“哪儿有那么多军用飞机可搭啊?国航航班!唉,国航因为航班晚点特意向谢娜道歉,像我们这种平头小百姓,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错过了老板的六十大寿,自怨自艾。”季承轻轻叹了口气。
“说得跟真事儿似的!您这样的还平头小百姓?26岁的少校,将门虎子,年轻有为,前途似锦……如果您都是平头小百姓,那我们就不用混了。”欧阳楠瞪了一眼略带倦容的季承,突然醒悟似地说,“哎,不对啊,你这么说不是特意等着我夸你呢吧?幸好我语文学得不好,会的形容词少,要不然还真让你得逞了。”
季承笑着,坐到沙发上,“怎么着?工作不愉快吗?”就算是坐在沙发上,他依然是挺着笔直的后背。
“那倒不是,只是每日墨守成规、按部就班,我似乎现在已经能展望我六十岁退休时的情景了。”欧阳楠微微蹙起眉头,她从来都不是个会轻易抱怨的人,可不知怎么,对着季承,那些从未对任何人说过的话就这么不假思索的冲口而出。
“那就试着变一变啊?”季承盯着欧阳楠,“不然……”
水壶“叮”了一声,提示着水烧开了。
欧阳楠起身走向小茶几,“喝什么?”
“水?”欧阳楠问。
“水!”季承说。
俩人为他们的异口同声相视一笑,欧阳楠说,“你这么多年还是一点儿没变。”
“江山易改,秉性难移,况且……”
“知道,白开水是最佳饮品嘛!只是别把生活过成白开水就行!”欧阳楠倒了水放在季承面前,然后从自己的小包里拿出一袋绿茶,给自己泡上。
“你看起来……越发的闲适了。”季承盯着欧阳楠白晳的手指,她的动作像弹钢琴那么优雅。
“你不如直接‘夸’我安于现状、不思进取、随遇而安来得更直接一些。”欧阳楠迎着季承的目光,解释似地扬了扬手中的茶杯,“其实我只是喝不惯水里的味道。”
季承拿起面前的水杯,轻轻吹了吹,小心啜了一口,然后抬起头看着欧阳楠,“听说他回来了。”
短暂的沉默。
欧阳楠尽量轻描淡写地说,“嗯,我见到他了。”她见季承仍是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等着她的下文,于是苦笑着接着说,“还是那么的英俊潇洒、帅气逼人。时间可真是不公平,在某些人身上,似乎根本看不到时间的痕迹,他看起来比以前更沉稳了。”似乎还带着点玩世不恭,有点让人琢磨不透。当然这些话是不方便对季承说的。
“飘泊了很久终于要定下来了。”季承突然笑了笑,“我那颗游荡的心也要安定下来了。”
“嗯?”欧阳楠不解地看着他。
“我有女朋友了。”季承轻轻吐出这几个字,顺势端起手边的水杯,躲开了欧阳楠看向他的目光。
欧阳楠愣住,“是唐佳妮?”唐佳妮几年如一日追随在季承身边,全然不理会关于季承跟欧阳楠暧昩的传言,也不在意季承的冷淡,甚至为了季承不惜托关系走后门留校,看来她的付出终于有了回报,要修成正果了。
季承不置可否。
“恭喜!虽然我一直不喜欢唐佳妮,但是……还是要祝你幸福。”欧阳楠的声音里略带些酸涩。
“谢谢!”季承抬手看了一眼表,“这么晚了,我也该回去了。”
说罢起身,看着欧阳楠,“你明天什么时候的飞机?”
“晚上,你忙你的,不用送我。”
“想送也送不了,明天上午有进藏的军用飞机,借首长的光,我要搭飞机回去,不能送你了。”季承紧紧盯着欧阳楠,似乎要将她牢牢记在心里。
欧阳楠打开门,送季承出去。
“保重!”她向季承伸出了手,季承却视而不见,张开双臂拥抱了她,那么用力,那么久,他在她耳边轻声说,“答应我,欧阳楠,你一定要幸福!”
季承觉得,自己是时候离开了,林雨桓已经回来了,如果他不在时,他都不能让她爱上自己,那么他回来了,自己的存在只会成为她心里的负担。为了让她心安,为了不成为他们之间的障碍,他选择离开。其实做朋友也不错,起码可以做一辈子的朋友。
欧阳楠看着季承离去,转身进屋,坐在床上,想着季承的话。说实话,说一点失落都没有那绝对是骗人的。就像小孩子的玩具,明明放在那儿,几乎从来都不玩儿,真的哪一天另一个小朋友要玩,他就会立刻去抢过来,不行我还要玩。大人也是一样,把有些东西打上标签,自己的东西,就算不喜欢,一直把它束之高阁,可真要是别人拿走了,心里还是会有点不是滋味。
呆坐了一会儿,她突然出声说,“季承,你也一定要幸福!”然后起身换了睡衣准备休息。
第四章 放下你(已修改)
更新时间20121024 12:08:45 字数:2697
欧阳楠刚换好睡衣,门铃又响了。她不禁莞尔,又不是曹操,怎么这么不禁念叨。
“是落了什么东西……”她一边开门一边说,在看清来人后,她的声音戛然而止,挂在脸上的笑容一点点凝固,站在门外的竟是林雨桓。只隔着一道门的距离,一个门里,一个门外。
“怎么是你?”她冲口而出。
“你希望是谁?”他淡淡地开口,目光肆无忌惮地上下打量着她,她穿着件墨绿色的真丝吊带睡裙,衬得她修长的脖颈越发的白晳诱人,“不请我进去坐坐吗?”
欧阳楠注意到林雨桓扫视着她的目光,突然意识到自己穿着睡衣,急忙将身体闪向门后,“太晚了,不太方便吧。”
她的举动愈发惹的林雨桓不快,“他可以,为什么我不行?”
“……”她转身向屋里走去。找了件浴袍套在身上。
“你怎么来了?”她双臂交叉抱在胸前,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神情,脸上写满警觉。
“下午有人对我说:人这么多,快放开我。我自然将这当成是一种邀约,到没人的地方做那样的事。”说完坏坏地勾起嘴角,眉毛轻挑,“看来,我来的正是时候,你似乎……已经准备好迎接我了。”
欧阳楠觉得现在的林雨桓跟以前真的是不一样了,总带着些玩世不恭,话也越来越露骨,越来越放肆,让她无从招架。
“无聊!”这是她所能想出的最重的责备的话,说完,她从他身边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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