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冷冷的瞥了一眼跪在血泊中的梁潇,眸光中没有丝毫感情,她看向易涵,冷笑道:“只是这样吗?你就只有这么点手段吗?”
闻言,易涵的表情一凛,眸中的肃杀之气一闪而过,他闭了闭眼,唇角扬起一个轻松的笑,凝着女子道:“这才只是开始,我保证会让他生、不、如、死。”
女子瞥了易涵一眼,没有说话。
她的目光冷凝,一步一步走到梁潇面前,冷眼看着他跪在血泊中,他垂着头,鲜血顺着额前的发丝一滴一滴的向下落。
女子命令道:“放开他。”
话音刚落,两旁的打手立刻放开梁潇。
‘咚’……无力支撑,他整个人栽倒在血泊中。
“死了吗?”女子抬起高跟鞋踩在他被碾碎的手指上。
“嘶!”梁潇倒抽一口气,剧痛唤回了他的一些神智。
她的声音?梁潇凝眉,这个女子声音好像似曾相识。他伸出手臂尽全力想支撑起身体,第一次,额头刚刚离开地面,忽然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他支撑不住轰然倒下。
“呵!”换来的是女子嘲讽的冷哼。
他不甘心,又一次撑起身,结果,又一次倒下。
如此反复……他固执的再一次撑起身,拼尽全力,他抬起头,令人惊骇,他的脸上布满鲜血,整张脸看起来仿佛蒙着一层飘渺的红纱。
他看着那个女子,即使他的眼睛里蒙着一层血红,可是他看到了,她的样子。
下一秒,他无力的倒下,视线里对上的那个女子修长的双腿和耀眼的高跟鞋。
他的眼睛半眯,尽管剧痛缠身,但他依然无限温柔的翘起唇角。
他试图开口说话,可喉咙里发出的声音却是一片沙哑,忍痛咽下一口猩红的鲜血,他艰难吐出两个字:“姐姐!……”下一秒,他缓缓合上了双眼。
‘姐姐!’……
女子的表情未变,只是指尖难以察觉的一僵。
她面无表情的踩着梁潇的西装走过,高跟鞋踩在地上发出尖利刺耳响声,走到门口时,她冷声对仓库内的打手丢下一句:“留下一口气。”然后身影便消失在门口。
v善后v 最新更新:20140213 21:00:00
树木青葱,庭院深深,斜长的坡路旁,耸立一栋豪华的别墅。
别墅二楼转角处的一个房间内,sbsp;她不明白,那些人为什么要把她抓到这里,如果是绑架,怎么会如此客气招待她?那些人除了把她拖上汽车和锁进房间的稍有暴力,其余时间对她都是极友好的,甚至是有求必应。
sbsp;窗外,传来车子的马达声,sbsp;驾驶位上的女子将车停好,拉开车门,向别墅内走去。
别墅的大门开着,那个明艳的女子走进大门,直接对着二楼转角处的那个房间走去,打发了门口站着的两个黑衣男子,她深呼吸,心里仿佛经过一阵剧烈的挣扎,扭开门上的锁,推门进去。
听到开门声,sbsp;眼前,那张依然美丽的脸,就是漫漫长日里让她无尽思念一张脸,尽管这么多年过去,可是,sbsp;甚至一句话还没有出口,sbsp;对面的明艳女子脸上难得现出动容的神色,她走到sbsp;sbsp;梁建平轻轻的抚摸着sweety的长发,声音同样有些哽咽道:“隽儿……”这一句轻唤,仅仅是叫着她的名字,但是其中却包含着万般难言的情愫,多年的离别,缺失母子之情,漫漫无尽的思念,全部包含在其中,这一声‘隽儿’太沉重了,让sbsp;母子二人静静的依偎着彼此,不管多年前她们为何离别,不管她们之前过着怎样的生活,但是,现在,她们找回了彼此,这一次相聚,再也没人能把她们分开。
她们要把这一直缺失亲情尽数补回来,用以后的日子,补全这缺失空白。
仓园餐厅,很难想象马丽居然一个人在餐桌前静坐了两个小时。
‘嗡嗡’‘嗡嗡’……电话在桌面上震动起来。
马丽回神,拿起电话,看了一眼来电,是他?他办事的效率倒是提高了不少,说两个小时给答复,才一个小时不到就把电话回过来了。
接起电话:“怎么样?有结果了吗?”
电话那端,男人道:“根据你提供的资料,我们查了他今天行程,卫星扫描到他两个小时前,开车去了远郊,图像能看到他的车子停在远郊,同样的车牌号应该没错。”
“远郊?”马丽凝眉,她当然相信这个黑客的技术,只是没有道理啊,梁潇去远郊做什么?心中疑惑:“你确定吗?”
“我确定,卫星信号上这样显示的。”
马丽道:“好吧,待会儿我会把钱打到你卡上。”
男人回了一句:“合作愉快!”
电话收线。
马丽付过账单,直接开车去了远郊。
车上,马丽越来越迷惑,梁潇到底在搞什么?会不会太过分了?
郊外,车子一直向前行驶,忽然,在一个仓库门前,马丽看见了梁潇的车子。
马丽一踩刹车,把车子停好,开门下车。
她走到梁潇的车前看了看,他不在,四野无人,他会在哪里?
凝着对面的仓库,马丽大步走过去,推开生锈的铁门,走进仓库内,里面味道发霉刺鼻。
仓库里面静静的,一片漆黑,稀疏的一点光亮从大门折射进来。
马丽拿出手机,借着屏幕上发出的光亮四处照了照,空荡荡的仓库内,她甚至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安静。
仓库里根本一个人影都没有,马丽正要转身离开,高跟鞋忽然踩到一个碎块似的东西,发出一个细小的‘咔嚓’声。
马丽把手机的屏幕对准地面,光亮照在地面上,她看到了一个摔碎的手机零件,目光继续向前,随着那些小零件向前走,看到了一个破摔不堪的手机。
她继续向前走,忽然脚下仿佛踩到一个小水洼,将手机的光亮照过去,是红色的,那是血……
马丽继续向前,顿时她倒吸一口凉气,那是……?她心里一惊,那是一具尸体吗?
她凝眉走上前,探出高跟鞋,用鞋尖挑起那个人的下颏,把光亮打在那个人脸上,那张脸上鲜血淋漓,已经看不出本来的样子。
她的眸子微眯,对着那张脸细细看去,顿时,‘嗡’的一声,脑袋里像是被狠狠的撞了一下,梁潇?……是他吗?
马丽蹲下身,她跪在血泊里,双手用力去抹他脸上的血,他的皮肤已经没有一丝温度,马丽手上的血越来越多,她擦了一遍又一遍,可是鲜血却不断的从他的额头上泊泊涌出,他的样子还是那样模糊不清。
但是,她知道那就是他,鼻子酸酸的。
这怎么可能?
她的拳头捏紧了,心底生出一股怒意,就像宇宙爆发。
不管你是谁把他弄成这个样子,她都会让那个人十倍百倍的付出代价。
首都医院,医生办公室内,马丽正在和医生谈话。
医生问她:“你和患者之间是什么关系?”
马丽反问了一句:“这很重要吗?”
“这会比较方便我们之间的沟通。”顿了顿,医生又问了一遍:“请问,你与患者之间是什么关系?”
她想了三秒,利落的开口:“债主。我是他的债主。”
医生顿时一怔:“这……。”
“他的病情你尽管和我说。”看到医生一脸奇怪的表情,马丽继续道:“实话告诉你他欠了我很大一笔债,所以,你放心,这个世界没有人比我更关心他的死活了。”
医生凝着马丽,犹豫片刻,才到:“他身上的外伤虽然严重,但并不会有生命危险,至于他为什么一直会昏迷不醒,你看看这个吧。”医生将一份诊断报告递给马丽。
报告上面都一些专业术语她也看不懂,她直接看诊断,注意到上面写着几个字,她不解道:“这个……淋巴细胞病变是……?”
“意思就是很有可能是‘淋巴瘤’。”
“淋巴瘤?”马丽奇怪的重复了一句。
医生道:“是的,通俗一点说就是癌症。”
她猛然一怔,随即脸上绽开一个警告似的微笑,紧紧凝着医生的眼睛道:“医生,别闹了,这种玩笑可不要随便开哦。”
“开玩笑?”医生愣了一下,随后解释道:“你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我是一个医生,我会拿患者的生命开玩笑?”
“已经确诊了,还是……?”马丽凝着医生,眼神已经隐隐的有种威胁,周围的空气已经降到一个冰点。
“还在等活检的结果,不过有百分八十的可能性。”医生叹了口气,问道:“您能联系到他的家属吗?我希望可以尽快通知患者家属,能够让他们的有一个心里准备。”
“家属?我就是。”想了想,她说:“医生,这件事儿你不要告诉其他不相干的人,至于什么是不相干的人,除了我之外都是不相干的人,一定不要把诊断结果说出去哦,否则你付不起那个代价。”
医生犹疑道:“你……真的是他的家属吗?”
“医生,你不必操心这么多,你只需知道我不会拖欠医药费就够了。”
马丽从医生办公室走来时,她感觉脑子里空空的。
当她看到那张被当做是死亡判决书的化验报告时,她才发现,原来在面对死亡时,一切的爱与恨都已经变得那么渺小。
原来曾经那么在意的爱与恨,一瞬间已经变得一文不值。
三天之后,梁潇才从昏迷中醒过来。
天色灰暗,外面似乎正在下雨。
突然,病房的门被推开,随之传来一阵风风火火的高跟鞋踩在地上的‘哒’、‘哒’声,梁潇抬眸,正想看清楚是谁,突然,一张放大到杂志封面大小的寸照摆在他眼前晃了晃。
梁潇蹙眉,本想拿开眼前的照片,但目光扫过照片时,突然意识到哪里不对,定神一看,还真是个surprise!
马丽把照片放在梁潇的病床上,她站在他对面,双手环胸,声音低低的问了一句:“认识么?”
呵,当然认识,他怎么可能不认识啊,断他手指的人他怎么可能不认识呢?
梁潇的目光落在照片上,他轻轻点了下头。他真的没想到,她速度到是挺快的,不过才三天,居然已经将对方底细都摸得一清二楚了。
“他叫易涵。”马丽的唇上闪动着莹莹亮亮的唇膏,她看向梁潇,继续道:“至于他还能活到现在,我只是为了等你醒过来,问问你的意见,究竟给他个什么死法。”
半晌,他才回答:“算了。”他的声音淡薄空寂,就像是苍凉空山里的回音。
算了?马丽诧异,不解道:“你不是在跟我开玩笑吧?”
两个人对视,一瞬之间,病房里已经风云变幻,他们只是冷冷的对视,但却在暗暗较量着什么,也许他们已经在对方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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