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芸一脸眉开眼笑,“你说ezio啊,他就是接受婵婵角膜的人,我真没想到是这样一个俊小子,穿着讲究,谈吐不凡,一看就家世不错,对了,阿炔,婵婵和你说了吗?”
“什么?”
“ezio昨天跟她求婚了呀!”
苏炔有些反应不过来,耳朵像被灌了铅,“……求婚?”
“是啊!婵婵都被吓到了,但我看得出来,她喜欢ezio,婵婵说在夏威夷旅游时就认识了ezio,当时我还不信,只以为她是为了说服我同意她捐眼角膜瞎编的,没想到两人真认识。ezio不知道给他捐角膜的人是婵婵,本来是想见一见恩人,但来到医院看见婵婵的第一眼他就认出来,婵婵是他在夏威夷认识的那个女孩子,我问他,你怎么那么确定啊,他说他记得婵婵的声音……”
“姐姐……她答应了?”
“没,你姐支吾半天说会考虑,那傻丫头,没谈过恋爱估计被ezio的热情给吓到了。但我看得出来,她特高兴!”
“妈,我总觉得奇怪,就算他和我姐之前认识,可他复明后第一次见我姐就求婚,太唐突了吧。”
刘芸点点头,“ezio求婚有报恩的意思,我想他是被婵婵感动了。报恩的方式有很多种,不一定非要娶婵婵啊,我看啊,他对婵婵有好感,呵呵!”
听着母亲的一席话,苏炔的面色却越来越凝重,大致是因为从前和他有过纠葛,他和姐姐的事儿,她总觉得巧得诡异,有种说不出的别扭感。
还有,四年前她离开他时,他的眼睛好好的。这四年来他到底发生过什么?为什么会失明?
苏炔回到病房,刘芸已经在收拾东西了。
苏听婵坐在床上听音乐,旁边没人。
“他……那个男人呢?”苏炔帮忙着把衣物放进行李袋里,状似不经意的问。
刘芸蹙眉,“人家叫ezio!什么这个男人那个男人的,多难听!呵呵,指不定过不了多久,你就该叫姐夫了!”
“妈!”苏听婵嫩红了小脸,嘟囔着嗔道,“您别瞎说!”
“好好好,我不瞎说,不过,婵婵,ezio有没有中文名啊?以后跟亲戚朋友介绍他的时候,总不能说英文名吧,他们叫不惯的。”
“这个我真没问,但我好像记得他说过,他姓寒,不知道是寒冷的寒,还是韩国的韩……”
苏炔顿了顿,手停了下来,她始终保持着低头的姿势,眼睛盯着地板,许是重力牵拉,又或者是眼皮子撑得太久,不一会儿,眼睛就酸痛不已,蒙蒙的什么也看不清了……
寒渊,你妈是不是不爱你。
为什么这么问。
你看啊,你姓寒,够冷的了吧?她还给你取个渊,深渊谷底能不冻死人吗。
冻不死,冻不死,有阿炔这把烈火呢。
……
“阿炔?你听见没有,发什么愣哪?”刘芸提高了声音。
“妈,您再说一遍,我没听清。”
苏炔回神,木讷中抬头,涣散的目光不经意地与门口进来的男人相撞,电光火石间她溃不成军,男人却波澜不惊,浓长的睫毛映进瞳孔,形成一根根冰锥,随时会伤人性命。
“我说,今天婵婵出院,你爸公司刚好没什么事儿,我琢磨着请小寒到家里坐坐,一起吃个饭,你记得把子俊叫上,我没记错的话,他是今天回国吧,出差大半个月,挺辛苦的。”
“哦。”
“哦什么哦,丈夫回来也不去机场接接,就知道窝在这里,你是运气好遇上了一个和气的婆婆和不计较的丈夫……”刘芸走过来,戳苏炔的脑袋。
“妈,阿炔这不是为了照顾我嘛。再说了,秦子俊什么时候把阿炔当回事儿了?阿炔生日他都不记得!”苏听婵为苏炔抱不平。
苏炔苦笑了一下,没说话,她有些心不在焉,抬头朝某个方向看过去,最终,却只收获了一脸的面无表情和事不关己。
真是犯贱,才会鬼使神差的去看他的反应。
不过,他这样寡淡的反应到底是真的不在乎了还是因为事先就已经知道她已婚了呢?
5 【005】他在暗示什么
过了一会儿,门口传来脚步声。
“哥,车已经开过来了。”沙哑的男声,中文说的有些拗口。
苏炔闻声看过去,门口站着一个男人,皮衣皮裤皮靴,泛着金属冷感,目光往上,生生卡在那人的脸上。
“严……”反射性的就要喊出他的名字,想起妈妈和姐姐都在,苏炔立即噤声。
床边的男人扫一眼她,眸底起了淡淡的笑意,他冲着门口的男人点点头,半抱起苏听婵下床,“来,我们该出院了。”
“嗯!”苏听婵羞赧地红着脸,在男人的帮助下穿好鞋。
男人搀着苏听婵走到门口,回头,目光直接略过苏炔,冲刘芸微微俯首,礼貌而恭敬,“阿姨,您先上车,东西不用管了。”
刘芸点点头,转身问苏炔,“阿炔,你看你是……”
“妈,我开车来了,等会儿联系子俊,看看能不能和他一道儿。”
“行。”
等刘芸走出去,门口的男人走过来拎了行李,转身就要走,苏炔飞快地拦在他面前,“严爵。”
她扬唇,试图挤出一个好久不见的笑容,但严爵看着她的目光却十分冰凉,他一向性子冷,跟在寒渊身边那么些年,即使那时候和她混的那么熟,他的话也不多,和简予简直是两个极端。
其实,严爵讨厌她也在情理之中,毕竟四年前,她曾那样无情地伤害过他的兄弟,他该为寒渊打抱不平。
气氛一时压抑。
苏炔只好没话找话,“简予呢?你和寒渊都出现了,没理由不见简予啊。你们仨不是形影不离的好基友吗?”
“死了。”
苏炔滞在那里,耳朵嗡嗡的,“什……什么?”
“我说简予死了。你满意了吗?”
严爵面无表情地盯着她,一字一句从齿缝间挤出来,那阴冷的语气,简直就要把她拆骨入腹一样。
“不……怎么会这样?他怎么会……”
简予,那个总是在她和寒渊吵架后说些不入流的玩笑逗她开心安慰她,把大半个学校的女孩都泡了个遍,成绩却总是稳居在寒渊后一名的男孩,竟然死了……
“严爵,我离开后到底发生了什么,简予为什么死了?寒渊的眼睛又为什么失明?这两件事……有关联?”
严爵望着面前泪迹斑驳的女人,苍白着一张脸,过分削尖的下颌,不复四年前粉嫩的婴儿肥,唯独那头海藻般如妖的长发,依旧那么卷,如同她那时傲娇的性子,翘上了天。
他冷笑,声音如冰窟,“这些问题,你该去问哥。”
“什么意思?”苏炔蹙眉,觉得这话听起来很刺耳,但又不知道他在暗示什么。
严爵却不肯再多说一句,撞开她,大步走出了病房。
十字路口。
苏炔停下来等红灯,前面那辆耀眼的白色加长林肯却嚣张的窜过马路,融入对面的车流。
他连品味都变了。
从前他更喜欢悍马或者路虎那样霸道桀骜的车型。现在,中规中矩不涵盖个人色彩的商务车和诠释着冷漠高深的黑色西服,让人捉摸不到任何情绪。就像,他的出现令她猝不及防,给她造成了莫大的压力,他却若无其事,甚至都没正眼看她,好像从不曾认识她这号人。
他的漠视和严爵的仇视形成了极端的反差,不该是这样……
苏炔一时脑乱,后面有喇叭声在催促,她回神,赶紧驱动车子让道,看了看时间,翻开手机通讯录,给秦子俊拨过去。
6 【006】我想你
苏炔一时脑乱,后面有喇叭声在催促,她回神,赶紧驱动车子让道,看了看时间,翻开手机通讯录,给秦子俊拨过去。
特定的铃声在一室激烈中响起。
大床上,秦子俊急速动作着的身形一僵,额头上的汗珠激荡在身下女人吻痕遍布的颈子上。
察觉到男人要起身,硕大的器官从湿滑的甬道里抽离,女人长腿一圈,裹住他的腰,酥麻娇吟,“子俊,不嘛,我快到了……”
女人主动缠上来的身体让他禁不住一声粗喘,刚退出半截的器官随着她纤腰一挺,滋溜一声,又贯穿其中,内壁一缩,紧紧吸住了他敏感的前端。
因着这一出一进的挑逗,烈火烧灼了仅存的理智,秦子俊深深咬住女人的下唇,“妖精!”
饥渴的马达加速动了起来,肉体相搏,水声拍打,随着女人一浪高过一浪的酥吟,最终白光乍现,浪过山尖,一切归于平静。
汗涔涔的身体分开。
手机铃声也停了。
秦子俊拿过来,划开解锁键,未接电话一个,署名是老婆。
他翻身要下床,女人从后面圈住他的腰,“听铃声……是苏炔打来的?”
秦子俊没回答,来回踱步,均匀自己的呼吸,片刻后走到露台,回拨过去。
苏炔看没人接,刚要打电话给秦子俊的秘书,手机响了。
“老婆,刚才取行李,机场人多,没听见。”
床上的女人低低笑开,看向窗边赤条条的男人,他举着电话,脸不红心不跳,说的跟真的一样!记得第一次他这样骗苏炔时,满脸愧疚,话都说不麻利,她在旁边看着,真想把电话抢过来对好友说,喂,你老公在我床上。
“嗯,我姐今天出院,所以我就没去接你了,子俊,你下午没事的话早些来我家,我妈说,一起吃个晚饭。”
听着自家苏炔不咸不淡的声音,他揉揉眉心,“咱姐情况如何?”
“恢复良好,只是突然看不见了,需要一段时间适应。”苏炔抬头看路面,停顿了一会儿,“接受她角膜的人复明了,昨天过来看她,今天会和我们一起吃晚饭。”
“是该来看看的。”秦子俊反身,走向浴室,“我先回公司,把明天的工作安排一下,需要买什么吗?”
“不用,路上注意安全。”
“好。”秦子俊把浴室门轻轻拉上,终究还是没忍住,“老婆,半个月没见,我想你了,你想我吗?”
苏炔显然没料到他会突然来这么一句,惊得一个急刹。
缓了半天,声音依然仓促,“恩,我……我也想你。”
秦子俊抵着浴室门,听着话筒里传来的刹车声,嘴边泛起苦笑。她永远都是这样,说不上冷淡,说不上热切,从不跟他撒娇邀宠,偶尔对她说情话,她多半也是木讷着回应。
没有热情的女人啊。
那头,苏炔把手机扔在一边,发呆,他突然的亲昵让她很不适应,他们之间已经很久没这样对话,准确来说,是从结婚那天起。
7 【007】你喜欢吗
苏家是中式别墅,已经有些年头了,爬山虎的枝蔓将围墙覆盖,从远处看,宅子葱葱郁郁的,透着一方古韵。
苏炔拎着从生鲜市场采购的大袋小袋,绕过庭前花园小径,直接从侧门进了厨房。
张妈和刘芸忙碌着,面带笑容,正说着什么。
“妈,我不知道家里缺什么,随便买了些。”
“食材张妈都买好了,你又买一堆,家里的冰箱装不下,天热,过不了两天就坏了。”刘芸没有阔太太的作风,她一向秉持勤俭持家。
张妈笑笑,“二小姐是不忘本的好孩子,即使嫁了人,每次回来都是大袋小袋的,心系娘家,夫人,您该高兴!”
刘芸笑起来。
苏炔从门口探出头,只见爸爸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看报纸,“妈,姐呢?”
“和小寒过二人世界呢!”刘芸乐开了花,“你们三姐妹中,我最担心你姐姐,她身体那样,我一直忧心她找不到好人家,现在缘分来啦,挡都挡不住!”
苏炔笑笑,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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