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传来火辣辣的痛,杜与非的神智,立即回归了脑海。
抬起头,果然纪微然正在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清明的眼珠里,尽是嘲讽的意味。
“睡得舒服吗,尽兴吗?”纪微然缓缓地张口,轻声细语。
“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刚刚是被下了药,然然,你相信我,然然!”杜与非着急地爬了起来。
也不顾自己身上什么都没有穿,杜与非就用力地抱住了纪微然,而那被他推到了浴缸里的李安宁,他压根儿就没有去看她!
“不是我想的哪样呢?什么都不用穿吗?难道,你还嫌被李小姐看得不够?”纪微然饶有兴味地看了眼那青青紫紫的身体啧啧有声,“我可没有让你卖身陪客人啊!”
“……?”杜与非显然是没有反应过来,直愣愣地看着纪微然。
“你那么笨,中了他们两个的计谋,我可没有你这么笨,我要是因为这样,就和你分开,岂不是就这么称了杜总和李小姐的心?”纪微然笑了起来。
而杜北扬和李安宁的脸色,一时间就变难看了。
“你就是这么想我的?”杜北扬大步走了过去,脸色冷峻,刚刚那一场戏,他从头看到了尾,没有想到,却得到了纪微然这样一句评价……
“不然还能怎样,我是不是该感谢杜总没有像这个女人一样放倒,强上了我?”纪微然反唇相讥,然后拾起衣服,给杜与非套上。
“难道我做错一次,你就一定要这么想我吗?”杜北扬盯着纪微然的脸。
可是纪微然却没有看他,眼里只看得到那个还有些懵懂模样的杜与非……
“如果是我想错了,我很抱歉。”从头到尾,纪微然都没有看他,“至于你,还要继续留在这里吗?”
手掌拍了拍杜与非失神的脸颊,纪微然缓缓地开口。
“我不强迫你,如果你要和她在一起,为她负责,那么,我们分手……”
“不会的,我不会跟他在一起的!”杜与非就像是个做错事的孩子,平时的风度和气势全然消失不见,只是恳求地看着纪微然的脸。
“那么,继续听我说第二种,”纪微然笑了笑,嚣张又得意地朝李安宁看了一眼,“不然,你就跟我乖乖地回府,然后,我们好好地算一下昨天的帐……”
“我选第二种!”杜与非连忙抢着说,然后一把把纪微然搂在怀里,“然然,你真好,谢谢你……”
“等会儿回了家,你就知道,我到底好不好了…”纪微然说,嘴角化开了一抹狡黠的笑容。
“你是最好的,然然,你最好了。”杜与非搂着纪微然的脖子,高兴得就像是一个孩子。
失而复得的惊喜,就像是死而复生一般地快乐,这就是他的然然,他独一无二的然然。
回到公寓已经是深夜,杜临路被送去了月姨的酒店,房子里就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98。关于生植器的讨论
纪微然一直维持着笑眯眯的神情的脸终于慢慢地紧绷。
她什么都没有多说,就直接走近了书房,杜与非跟在她的身后,亦步亦趋。
也不知道是哪里淘来的小鞭子,大概是教训杜临路的时候用的,纪微然握在手里,“啪”的一声就甩到了书桌上,赫然就是女王样。
“李安宁真是个好女人,我从来都不知道她这么好,杜大少用身体感受之后觉察出她的好了吗?”
“不是的,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会这么做了,真的,我再也不会上当受骗了!”杜与非连忙扮演好自己奴隶的样子,只差没有对天发誓请求天打雷劈为证。
“那到底是哪里错了呢?说!”
“嗖嗖嗖!”又是三声鞭打声,杜与非的小心肝跟着抖了三抖。
“我不应该轻信李安宁话,我更不应该看不到这个女人的叵测居心,我不该不尊重你的意见,一意孤行,不该放任自己的身体被她轻薄!”没有一点点的保留,竹筒倒豆子一般,所有能想到的错处都被倒了出来……
“噗……”纪微然却忍不住笑了起来……
她其实很满意杜与非的表现,昨天是意外,她不能因为一场意外,而去过分指责杜与非。
所以心里虽然不舒服,她也不想太过借题发挥…
而当他听到杜与非说出轻薄两个字时,终于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难道是她的女王装太过成功了?
不过,无疑地,这一声轻薄,也让纪微然的大女子主意心理由内而外地得到了极大的享受。
“然然,我会用以后的行动,来表明我对您的忠诚的!”
杜与着脸讪笑,想要抱过去,却被纪微然一把推开。
“你知不知道你有多脏!”
这一句几乎是脱口而出的,刚说完,纪微然就有些后悔了,因为她看到,杜与非的脸色在一瞬间血色全部退去,苍白一片。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她有些懊恼,但又不知道说什么好,连说话都有些结巴了。
“我知道的,是我不好,我不应该用碰过别人的身体来碰你。”杜与非低下了头,暗自苦笑。
“我……”纪微然只说了一个“我”,就说不下去了。
“我记得有处罚的家规,我照做可以吗?”两个人一时无语,过了好一会儿,杜与非才突然开口。
那份家规,是他们在法国的时候定的,具体的条款她也记不得了,大概是什么打扫啊做饭什么的,并没有实质性的伤害。
“好。”木然地点了点头,除了这个,她也没有什么所谓的方法了。
然后,杜与非就饶过了她,从书房里慢慢地走了出去。
望着他高大的背影,纪微然忽然低下了头,松开手中的鞭子,看向自己的右手。
在病房打杜与非那一巴掌的余温,还残留在手掌上,温热,火辣。
很痛吧,纪微然低头,眼里终于忍不住流出一丝的难过。
她不是想打他,可是心里那种情绪,却无论如何都无法得到纾解。
他说李安宁是三陪,可是,要对杜与非这样的行为一点儿都不介怀,那是假的,她不想自欺欺人……
刚刚那一声“你知不知道你有多脏!”,简直就是她心底里最真实想法的表现,她无法克制……
房门一直是关着的,纪微然坐在床上,床垫柔软得厉害,整个人都陷了进入。
房门外的声音她不是听不到,大概杜与非在给整个房子做着里里外外的打扫,其实是很简单的事情,但是对像杜与非那样养尊处优惯了的人来说,也并不见得轻松。
至少这三年,纪微然没有让杜与非动过手,那个所谓的家规,更像是情趣,家里的绝大多数的家务,都是女佣完成的。
等到房间外面彻底没有了声音的时候,已经又是一个夜晚降临了。
没有什么胃口,就在房间里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这一天对她而言,其实也很累。
醒过来是因为门上断断续续地传来的敲门声,刚开始她以为这是个梦境,然而梦里面的敲门声大概不会这么持久,也不会这么有规律,所以,她还是睁开了眼睛,然后打开了房门。
“睡着了吗?”
杜与非站在门口,明明是高大的男人,此时却看起来有些可怜。
“恩,一不小心睡了过去。”纪微然应了一声,却不知道下一句该说什么了。
“哦,我以为你出了什么事了……”杜与非的声音很轻,纪微然却听得很清楚。
“我怎么会出什么事情呢,你多想了,我怎么会为了你做这样的事情呢?”
明明已经觉得对方可怜,明明很想说抱歉的话,但是伤害的话却还是会忍不住说出口。
纪微然看着他,杜与非也看着她,最后还是杜与非开了口。
“是啊,怎么会呢,是我多想了。”
门慢慢地就要被关上,杜与非的神情慢慢地被掩去,纪微然站在那里,停了一下,终于还是拉住了他的手,手上有细细的伤口,纪微然不敢去看,不知道是以前的还是现在的。
杜与非亮晶晶的眼睛看着她,闪动着深切的期待。
“总要检查一下惩罚成果吧?”
那种期待暗淡了一点下去,纪微然只是当做没有看到。
“做的不好会要你重做的。”
“恩,没有关系的,我会努力的。”
房间打扫得比她想象之中要干净,在淡淡的月光之下,依然会让人有窗明几净的感觉,一步步地走在地板上,也没有细小的灰尘飞起来。
“恩,真的是很干净。”
“你喜欢就好。”现在他们俩的架势,感觉就跟女王巡视一般,纪微然就是昂首挺胸走在前头的女王,而杜与非则是傻乎乎地跟在后面的地方官员。
对他笑了一下,纪微然继续自己的巡视工作,然后目光停留在饭桌上。
三菜一汤,还冒着热气,很简单的菜式,不过却做得很漂亮。
纪微然的眉头稍稍地皱了一下。
“你做的?”
“恩。”杜与非迟疑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
“哦,好难得还是热的。”纪微然走过去,杜与非就跟了过去。
“恩,你睡着的时候我一直热着这个。”杜与非好像有点不好意思,微微低了低头。
“我试一下,我饿了。”筷子被拿了起来,纪微然夹了一口青椒炒蛋到嘴巴里。
蛋很滑,青椒很嫩,很好吃,但是纪微然的眉却皱得更深了。
“你为什么要骗我?”
“我……”杜与非不讲话了,确实不是他做的,他不是能够做饭的人,即便再努力,也学不会这样的手艺,饭菜是叫了月嫂来做的,没有想到纪微然能够一下子就吃出来。
“我觉得我们应该好好谈谈,是不是?”
“是,我有很多话想要对你说。”杜与非皱着眉,纪微然已经握住了他的手。
手掌连带着手指上都有些许多的纹路,很新鲜的痕迹,应该是不久之前才划上的。
“我没有说你一定要做好,对你而言,这样的事情确实也不会做得好,我没有说要惩罚你,但是也只是气话,但是你为什么要骗我呢?”
“我……”
“我不喜欢你和李安宁在一起,但是你并没有把我的话放在心上,我可以理解,我不是一定要把你圈缚在我的身边,如果你觉得这样太累了,我们是不是可以考虑分开一下?”
“分开?”杜与非看着她。
“是,我们分开一下,我受不了你身上有她的味道,我很努力地想要忘记我看到的,但是做不到,我知道你是被下了药,但是我还是做不到。”
“那你想让我怎么样呢?我们好不容易在一起了,你还想要我怎么样呢?然然,我知道我做得不对,可是,我只有你了,我能够明白你的心情,我并不见得比你好过,但是要和你分开,我做不到。”
“那你想要怎么样呢?难道就这么冷战下去?”
“我们住在一起,分开住,你觉得可以了,我们就再回到以前的状态。”
“我想一想。”纪微然往后退了一步。
“小路还要回来的,看不见我,他会担心的。”
“你这样算是威胁吗?”纪微然抬起眼,目光锋利,像是尖锐的刀锋。
“我有什么资格去威胁你呢?我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杜与非苦笑一下。
“好,那么,我们都冷静一下,从今天起,你睡书房。”
“好,我睡书房。”
好像一切又都回到了,在法国的时候,他就一直睡在书房,他们租的房子并不大,两室一厅,书房就成了他的卧房。
忙起来的时候,他就趴桌子上睡过去了,连弄个地铺都省了。
他并没有刻意去寻求她的同情和怜惜,只是想用自己的方式去陪伴着这个女人。
法国的冬天特别的冷,尤其是那个房子里,尽管暖气充足,但是书房里仍然会让人觉得有一种阴冷。
不过,他一个男人,也没有太大的关系,依然是我行我素,累了就趴着睡一会儿。
然后,真的就感冒了,那一次发烧发到了三十九度,纪微然一直在照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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