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黑灯瞎火的你倒是看着点啊,想要撞死我啊!嗳你可别乱动,压死了我的蛐蛐我可跟你急迟骋。”
“小云,别动,那呢,就那儿,瞧见没?嘿真大个儿。”
“迟骋!!!”
“怎么了小云?”
“那个,我们是不是打搅了人家的好事了???”
“怎么?”
“你看它俩压落了,是不是交配呢?”
“那抓还是不抓?请领导指示!”
“抓!干嘛不抓啊,谁要它们没事‘打野战’的,不打能挨抓吗?活该!精虫上脑的蛐蛐!!!”
“……………”
“我的天呀,迟骋你看,俩只居然都公的!!!”
“所以…………?”
“所以我谎报军情了老公,它们干仗呢这是!”
“…………”
第084章 任务艰巨极了!
到底迟骋在廖响云的淫威下给他把那对儿也不知道是“兄弟情深”还是“基情四射”的蛐蛐给逮到了,直接就把这“二位”接进了价值几百块钱的保温杯里继续去了。
蛐蛐雄虫好斗,当两只雄虫相遇时,先是竖翅鸣叫一番,以壮声威,然后即头对头,各自张开钳子似的大口互相对咬,也用足踢,常可进退滚打3~5个回合。
然后,败者无声的逃逸,胜者则高竖双翅,傲然地大声长鸣,显得十分得意。
迟骋被廖响云委派了艰巨而又光荣的任务,就是继续在草稞子里“摸爬滚打”,反正他不管,天亮之前迟骋必须给他逮到十对儿大蛐蛐,要不然他就不让迟骋给他的屁股上药。
这俩人到底谁在遭罪呢……
帐篷里灯火通明,廖响云盖着毯子趴在被窝里把玩着他的“宝贝”,高兴的那个劲儿,看来这一晚上他都睡不着了。
“咬它,咬呀‘小云儿’,咬‘小池子’的脖子,咬它腿!!!”罐子里正在斗殴的那俩只就是刚刚外面打野战那对儿,迟骋已经为他逮到五对儿了,但廖响云似乎偏偏只对它俩情有独钟,所以才一个赐名‘小云儿’一个起名“小池子”。
迟骋披个大斗篷把自己紧紧裹住,野生大蚊子杀伤力太猛,屁大会儿功夫就把迟大少叮得满脸包。
他胳肢窝下夹个罐头瓶子,一手轻轻拨弄草稞子,一手攥着手电筒准备随时出击。
要是累了、乏了、恼了,他就停下来原地坐下歇着喘口气儿,而后扭脸看向帐篷,一脸的笑。
傻愣愣的坐在地上瞧着那面儿,就跟在看皮影戏一样,廖响云的一举一动透过烛火摇曳的帐篷反射出来,清晰的要迟骋想不看破他的姿势都难。
小男人一会撅着,一会跪着,一会儿站起身来去拿水,一会儿摆着手头也不回的冲他发号施令。
颀长的身影被拉得斜长,前胸与后臀凹凸有致,他脱了衬衫,脱了裙子,就穿着一条小裤衩来回在帐篷里晃荡,迟骋坐在外面的草稞子里越是看越是有些口干舌燥。
荒山、野岭、孤男寡男的……
这简直就是天时地利与人和……
只可惜,这小东西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焉!
瞧着帐篷里的廖响云哈欠连天的模样,迟骋笑得情不自禁,他索性关掉了手中的手电筒,就那么披着漫天的星光坐在草丛中欣赏这出儿“皮影戏”,他又忆起了儿时与廖响云的初遇,这是他的秘密,连他的小云都不知道的一个秘密,有关于那三颗痣的秘密……
又不知过了多久,原本哈欠连天的廖响云裹着他们野餐的床单子掀帘子走出来,四下望去,一片漆黑,蓦然心惊,不好的感觉涌上心头。
会不会迟骋脚下失了准头滑下了山崖?
人呢?哪去了???
保温杯摔落掌心,掉到脚下的草丛中滚了数滚,里面的“小云儿”和“小池子”趁机逃出生天。
一阵野风平地而起,要廖响云生生背脊一冷,他拔腿,却一脚踢上了那保温杯,叮叮当当两三声响,很快又被这万籁俱寂的夜给吞噬。
随后便没了主心骨似的跑出去冲入黑暗中,扯嗓子就喊开来:“老公?迟骋?你在吗?快回答我!!!”
一路跌跌撞撞,使劲的拨开两侧的杂草,向着他记忆里有些危险的地方跑过去,一颗心已是跳到了嗓子眼,他后悔了,不该这么欺负迟骋的,要是迟骋真因为给他抓蛐蛐出了什么意外,那他也跟着他从这山崖上滚下去好了。
“迟骋?你哪去了?快回答我,别闹了,别逗我了好不好???”他很害怕,害怕的不是这死气沉沉的夜,也不是这荒山野岭的萧条,他害怕这无情的黑夜将他最爱的男人带走。
“快出来,我不要你抓蛐蛐了还不成吗?别闹了迟骋,迟骋!!迟骋!!!”心急如焚的声音带了哭腔,六神无主。
“哎呦……”心急如焚的人不知道绊上了什么“庞然大物”,一个趔趄前倾出去,在迟骋茫然的一声“小云”后,叽里咕噜的就滚了出去摔个狗啃屎!
“迟骋!你大爷!”火速爬起来的廖响云插腰大叫,迟骋你混蛋,你吓死我了你……
抓个蛐蛐看个“大戏”都能睡着,迟大少可以称王称霸成为新一代的“觉主”了,可能是回忆太美,要他在惬意中放松,放松的竟然幕天席地的就会周公去了。
“怎么了小云?出了什么事儿。”云里雾里摸不到头脑。
“你怎么在这儿?”瞪眼!叫嚣!
“那我应该在哪儿?”不耻下问。
“山崖下!!!”
“…………”这蹄子忒狠心!
“你睡觉不会进屋睡啊?神经啊你在外面就睡觉,我让你睡了吗你就睡?你心咋那么大???”
“…………”
“别以为我跟你喊你不说话这事儿就解决了,我告诉你迟骋没门!!!”
“…………”那你想咋地呢?
“蛐蛐呢,交出来,抓多些个了!”明明软了态度,偏偏还要刻意虎着脸,天才知道他有多想扑上去紧紧抱住迟骋。
“没抓。”如实回答,这眼睛一闭一睁,五对蛐蛐变零对儿,迟大少情何以堪。
“没抓?没抓你还敢睡觉,啊?胆肥了你,我要你睡,我要你没抓……”又开始动手动脚,抽风模式启动中。
迟骋笑着挨打,他倒是不还手,就会顺藤摸瓜的抱住廖响云占便宜,一双大手从床单子里摸进去,滑溜溜的特爽手,这蹄子连小裤衩都给脱了,里头一丝不挂的。
“啊哈哈哈哈哈,你,你别咯吱我啊哈哈哈,痒,痒死了不行我最怕痒了哈哈哈哈……”
“死鸭子嘴硬,是不是以为我失足从这山崖下掉下去了?”
“呸呸呸!狗嘴吐不出象牙,鬼才掉下去呢。”
“咱不抓蛐蛐了行吗领导?明儿睡醒觉起来老公带你掏鸟窝去。”
“真的?”
“当然真的,粘网我都带来了,明儿早餐烤麻雀。”
“好吧,给你一次将功补过的机会,走,回屋,睡觉。”
“小云……”
“嗯?”
迟骋抓着走在前面的廖响云的手腕子,笑眯眯的贴上去,然后附耳悄声说了句什么,立马惹得这蹄子撒丫子追着他一路打着进了他们的小帐篷,嬉闹声久久不散,在山顶平地回荡。
良久,帐篷里的灯火灭了,里面也没了声息,除了他们起伏均匀的呼吸以外。
“唧唧吱……唧唧吱……”黑夜里再次响起蛐蛐阵阵鸣叫,不知是不是那两只逃之夭夭的“小云儿”和“小池子”。
这一晚,迟骋搂着廖响云睡得酣甜,这一晚却有人寂寞得难以安睡。山脚下站着一人,他像似守护公主的卫士,默默无闻的始终伫立在这儿,他一袭黑衣,他叫黑林。
“抽支烟?”黑涛从黑林的对面走出来,顺着烟盒里抽出一支烟递过去,而后点开打火机为其点燃。
男人接过那支香烟叼在嘴里,低下头将烟卷探入火苗中,随后仰起脸望着头顶那一片灰蒙蒙的天空吞云吐雾。似乎耳畔隐隐约约的还有刚刚山巅上飘散下来的欢声笑语声。
“你去眯会,我来守夜就好。”放松着依靠在树干前的黑涛随意地吐出一个烟圈,而后抬首冲着笔直站在他对面树干前的黑林说。
“不用,”拒绝的口吻,男人想了想还是软化下来,随口补充了一句,“我还不困。”
“那我去眯会儿。”黑涛笑呵呵的掐灭手中的烟蒂,将烟火在青草间碾熄,然后不客气的转身回快速的爬上一棵大树,挑了个舒服的位置闭目养神。
黑林还站在那儿没有动, 也没有回答黑涛什么,他效忠于迟骋这是不可动摇的,他爱慕廖响云也是真的,如果再这么放任下去,他的所作所为无疑是飞蛾扑火,结局也只会是自取灭亡。
林间雾霭弥漫,更深露重,有些凉,不,是非常冷,黑林的体魄强健,他还是立在树干前纹丝未动,大瞪着眼睛瞄着那山顶平地遥望过去,好像出现了幻听,耳边全是廖响云嘻嘻哈哈的欢笑声。
心脏又开始蠢蠢欲动着,他很想不着痕迹地溜上山,就偷偷的看上两眼,看看大少爷和云少爷在干嘛。
这种罪恶的思想左右着他,从他临时接到黑龙的调令来此守候的那一刻开始便在心间蔓延。
现在,他的手机就是他的宝贝,从不离手,就算是睡觉也要紧紧攥在掌心。
第085章 起床气儿
“回笼教是世界第一大宗教睡教的分支,教徒过亿遍布世界各地。回笼教又分为左侧卧教、右侧卧教、仰教和趴教。回笼教的仪式相对比较简单,教徒早上在听到闹铃后,一般都会把闹钟摁掉或扔掉,祷告一声:最后五分钟。然后继续若无其事地睡觉。该教的信仰是:绝,不,起,床!”
迷迷糊糊被迟骋一大早摇醒的廖响云把眼睛睁开一条小缝,嘟嘟囔囔的冲着男人背诵了一大段说辞,然后手臂一扬,推开迟骋抓起毯子倒头继续大睡!
“……………”有人无语凝噎,一手拎着粘网,一手拿着一松紧口的布袋,胳肢窝下还夹个手电筒,一副蓄势待发的行装。
“呼呼zzzzzz………”被窝里赖床的小男人翻了个身,一条腿从毯子里拐出来,把厚厚的毯子夹在腿间,砸吧砸吧嘴继续呼呼大睡,小菊花在臀缝里若隐若现,香肠君蹭到毯子上变得半硬不软,几撮毛发稀稀楞楞,那儿瞅着特别干净。
拍拍廖响云白花花的屁股蛋儿,迟骋软言软语想将他弄醒:“小云,快起来,这个点儿掏鸟窝正好,在待会儿天大亮就不好掏了。”
皱眉,不耐烦的咕哝了句什么,踢了踢腿,缩起来继续抱住怀里的毯子睡大觉。
迟骋笑,廖响云刚刚那俩脚绝对是想来踢他的,幸亏他坐的位置比较靠上,不然非得被他那两条大长腿给踹死。
勾起食指,男人撩骚的用指甲尖去刮搔廖响云暴露在毯子外的脚心,动作又轻又柔,开始俩下子对方没什么大反应,后来迟骋微微用了些劲儿,挠得廖响云像炸了尸似的龇牙咧嘴从被窝里跳起来。
小男人闭着眼睛哼哼唧唧,抬手就胡乱的对着空气拳打脚踢,把起床气发挥的那叫一个淋漓尽致:“啊——啊啊啊,我要睡觉!睡觉!睡觉!!!”
迟骋气定神闲,笑呵呵的伸手把廖响云闭着眼睛胡乱踢过来的脚腕子给捉住,巧用柔劲儿要他动弹不得,手里的布袋子擦蹭着廖响云脚腕肌肤,那份粗糙的质感不禁要小男人的脸皱成一个包子。
挠挠脚心儿,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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