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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你了。’然后换了个雇佣兵团接着干下去。”

  皮尔斯听着年轻人从鼻息里挤出的冷笑,突然开口:“那个伊尔韦斯,也是烈韦里人吧。”

  “是,怎么?”

  “没什么,我本来以为你会喜欢这里,或者说喜欢做个雇佣兵。”

  “哈!我一个都不在乎。无论这里还是雇佣兵团,”他歪了歪脑袋,竖起食指,“孤身一人是最有意义的选择。”

  “那会让你陷入险境。”

  “队友的背叛或者死亡才会让我陷入险境。”杰克摇了摇头,皮尔斯觉得他就像是条奇怪的热带鱼,在玻璃缸里撞的头破血流后即使回到了大海也不再乐于从他的树脂山洞里游出去。

  “不,”他咬牙,“你带过兵,你知道意义——”

  “哦,他们背叛我,然后指责我背叛他们。你看,我这人没什么有用的东西,亲近的人本来就没什么好下场,血缘又让我我身边的人陷入危机,然后一部分人想要这个,”他对着皮尔斯摇晃自己的手腕,一小节苍白的皮肤从护腕下露出来,突起的血管泛着阴惨的青色,“另一部分人因为他们死了。他们大概以为这玩意是魔戒,只可惜我没办法做弗罗多,也不能把自己投进火山。”

  “那我呢!”皮尔斯猛地挥手,“如果我告诉你,我需要你的帮助,你的——”他急促地呼吸了几次,飞快地说下去,仿佛他再不说,对面的人就会抗拒着外界,在山洞的最深处藏到末日降临,“我需要你的血,帮我稳定下来。我需要留在bsaa,而只有你能做到这点。”他跨前一步凑到omega的面前,对方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惊得愣在原地,“杰克,如果你的血液不是致命的武器,你会留下来吗?”

  “我——不知道。”红发的青年屏住呼吸,往后退了半步,被另一块墓碑阻住去路,“我现在是打了阻断剂的,尼万斯上尉,克制点你的行为。”

  “我知道你打了阻断剂,闻不到我的信息素,而我也闻不到你的。可你知道吗,你在发抖,还闭上了眼睛。”呼吸凑过来,对上他的鼻尖,杰克绝望地发现即使失去了信息素的影响,皮尔斯低沉的笑音仍能轻易打破他给自己的桎梏。

  “至少别是这里。”

  他听见河的冰面哔啵作响。

  春天要到了。

  亲吻如同烟火的绚烂,也有如牛奶的芬芳。破冰船撬开牙齿,在柔软的冰块间长驱直入,寒潮开始消退,而东风撩拨起口腔,他觉得自己大概是被咬了一口,舌尖黏糊糊地仿佛吞了一大口辣椒味的冰淇淋,火热和冷冽一同撞进骨髓。

  “回车上。”他听见杰克这么说,对方的声音也黏糊糊地萦绕在耳边,令他泛起一阵鸡皮疙瘩。

  “如你所愿。”他拽着对方扭过身子正要往回走,然后几声轻微的“咔嚓”声从他脚下响起。

  那是几支还没有来得及削去茎刺的白玫瑰。

  他感觉到杰克的手在他掌心抖了一下,年轻人随即停下脚步,捡起玫瑰收拾到一旁。

  皮尔斯也只能在心底发出一声哀嚎,跟着劳作起来:“说起来,你什么时候买的花?我们来的时候你可没中途停车。”

  “不是我。”杰克疑惑地抬起头,一抹薄红仍滞留在他的唇边,令皮尔斯心荡神驰,“或许是守墓人干的吧。我来的时候见到花放得乱七八糟,就整理了一下。”

  “不会是守墓人,”皮尔斯半直起身子环顾四周,“守墓人可不会只给你母亲的墓送白玫瑰。你觉得会不会是救你的人?你母亲的故交?”

  杰克慢慢停下手里的动作,“我知道是谁了。”他声音陡然低沉下去,怒意在喉间酝酿,“是他。”

  皮尔斯顺着对方的目光看过去,河畔另一侧的树林里站着一个男人的影子,他穿着如同参加葬礼一样的黑色风衣,戴着更加阴沉的宽檐帽,即使是皮尔斯这样的狙击手也看不清对方的面容。

  但他知道杰克指得是谁。如果是他的话,所有发生的事情都能说得通了。

  阿尔伯特·威斯克。

  他是一切罪恶的起源。

  杰克扔下手中的玫瑰,冲刺过去迅猛地扎进冬日的冰河里。

  tbc

  2012年7月10日

  在海底研究所打捞出来的资料中,展示了卡拉·拉达梅斯试图使用基因修饰技术将c病毒中的有效序列嵌入到性染色体中以改变bobsp;说起来,那个人的性征一直是个谜,如果能找到他的部分遗骸,或许能有些转机。

  第18章 第 18 章

  这不可能!

  他飞快地奔跑,跳过低矮的木桩,又低头避开一根横叉在小径中间的枯枝,经冬的残雪和落叶在他脚下干巴巴地吱呀作响。

  这不可能,他想,那个小子不应该存在。西妮亚·穆勒为什么要留下他?他是把柄,是□□,是催命符,而不应该是他们的孩子。他们不应该有孩子,这对生活与事业于事无补。

  然而那个家伙却真真实实的是他们的孩子,在看到对方的第一眼他就意识到对方身上流淌着和自己一样的血统,他们信息素中相似的那部分在他的血液中疯了似地叫嚣,而他为此震惊到几乎不能自持。

  在被发现之前离开这儿,这可能是个陷阱。他对自己说,但很快他发现惊愕大幅度剥削了他的行动力与判断力,在很长时间以来,除了死而复生带给他的无穷愤怒,还从未有任何情感能对他产生如此大的作用。

  这不应该。

  追逐的声音越发临近,脚步陷落在腐殖层上带出令人惊惶的摩擦声,阿尔伯特·威斯克深吸一口气,继续向前奔逃。

  1992年七月某日的中午,热浪正在刘易斯堡陆军基地'1'上空肆虐,就连从普吉特海湾吹来的风都减弱不了训练场上令人汗如雨下的燥热。阳光眩目地穿过大气层直射入地面,人影在澎湃的光芒下蜷缩成一团,随着步履匆匆的士兵们飞快地从滚烫地路面窜过。

  只有一名穿着绿色短袖作训服的军人正不紧不慢地从路旁走过。他戴着遮住半张脸的雷朋墨镜,一手拿着档案袋,因为作训服上没有肩章所以无法辨别身份,但那头往后梳起的和阳光一个颜色的金发与路过士兵纷纷行礼的行为无不彰显出他在基地内不算低的军官身份。

  金发的军官很快在路上拐了个弯,走进绿树成荫的宿舍区。路过第六排房屋的时候他向右拐,走过第二个单元后停下脚步,从作训裤的口袋里掏出一张磁卡在门口快速地刷了一下。

  随着滴答一响,他拉开大门钻了进去。

  “我们约定的是今晚在酒吧见面,西妮亚·穆勒,而不是提前了十个小时在我的宿舍会面。我一直希望你是个有计划的人,不会冒冒失失地闯进来。”军官用钥匙打开门,一边脱鞋一边微微弯腰避开低矮的横梁。他把档案夹随意丢在茶几上,对着沙发上背对着他的人皱眉。

  “得了吧,阿尔伯特。”被叫做西妮亚的女性扭过头,甩了甩火栗色的长发,她向着高个子的军官飞快地眨了眨右眼,一面自顾自地笑起来,“你给我宿舍的钥匙可不就是为了能让我随时进来吗。”

  “不是在这种时候。”阿尔伯特皱了皱眉头,“发生了什么变故?”

  “知道吗,你有个毛病,就是总是太直白了,这可不是与女孩子沟通的好办法。”西妮亚趴在沙发靠背上抬头面对抱胸站着的男人,看见对方墨镜后的淡色眉毛明显地拧成了一团。

  “没事就出去。”男人语气不善。

  “别摆你的alpha架子,我可是个beta。”女性毫不在意对方的出言不逊,反而越发欢快地笑起来,“好吧,是斯宾塞,”她耸了耸肩又摆弄起涂红了的指甲,“他希望傍晚的时候见你一趟。地点在这里。”

  阿尔伯特面色一僵,墨镜后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西妮亚递过来的纸条。“我就知道,”直到西妮亚觉得她手举得发酸才看见对方伸出手接过字条,“你亲自来就没什么好。”他面色发白地说道。

  “他希望你直接向他汇报现在的进度,看起来斯宾塞先生很是挂念你啊。”西妮亚的语气突然变得有些嘲讽,“所以,我就过来了。”

  alpha抿紧唇角,额头上泛起了一层汗珠,厌恶和不安开始捶打起他的心底——对于阿尔伯特的整个童年而言,奥兹威尔·斯宾塞就是个噩梦。他一直避免直面这个以折磨为手段的控制狂,但迄今为止他从未成功,这个名字带给他的只有无穷无尽的后遗症。“什么意思。”

  “他希望我们之间的关系能有一个飞速的进展,”西妮亚突然从沙发上站起来,撇了撇嘴,“他说进展,就意味着我们得有些更亲密的接触,比如说这样。”她几步跨到alpha面前,飞快地抬手取下对方的墨镜。

  阿尔伯特突然绷紧了脊背,灰蓝色的眸眼纠结成一团,“我知道,”失去墨镜掩护的alpha眯起眼睛干巴巴地回应道,“就像威廉和安妮·柏金他们。”

  “企业的另类人力资源管理方式。”beta笑了笑,抬手攀上alpha的胸膛轻轻一推,阿尔伯特向后踉跄了一下,顺势跌进铺在地上的厚实羊绒地垫里。

  然而在倒下的瞬间,他突然抬手捉住西妮亚的手腕:“你准备什么时候离开公司。”他用的是笃定的语气。

  对方面色一暗瞬间又恢复如常,“很快,”她轻声回答,“或许会在这件事情不可收拾之前。”

  “需要帮忙么?”

  记忆回溯至此,威斯克露出一个苦笑,尽管他和西妮亚彼此都把这件事情当做一个对安布雷拉的缓兵之计,但显然双方都没想到在过了这么多年之后它仍能产生如此深远的影响。

  杰克·穆勒。

  这就是那个孩子的名字。

  杰克·穆勒。

  杰克·穆勒。

  他在心底强迫似的重复了几遍,终于闭上眼睛吐了口气。

  因为这次随性的扫墓,他花了极大的力气才从杰克和他的alpha手中逃脱。对方就像是一只刚出笼的幼狮,紧咬住目标不放,而失去了bobsp;隐蔽在一个旧公寓内的安全屋很小,陈设简陋但整洁,具备一切安全屋所需的隐蔽条件和设施。他在屋子中间站了一会,大口喘了几下,隔了好一会才挨着床沿坐下来,一面脱下手套狠狠掐住右手虎口,一面目光在屋子漫无目的地扫视着。

  这是他独特的自我冷静的方法,在死而复生的伤病曾不断令他痛不欲生的时候,这种方式能比镇静剂和吗啡更迅速地让他进入舒缓的状态。他阖上眼睛,将墨镜随手丢在身旁,隔了良久才睁开双眼,那双曾把克里斯差点耍的团团转的“玫瑰”先生的灰蓝双瞳又恢复了神采。

  他的眼睛在半空里转了一圈,落在放在屋子旁的档案箱里。

  这就是第一件事了,处理掉这个棘手的文档,将杰克的身世从地球上抹消掉。这对所有人都好。

  火光从洗手池内燃烧起来,发黄的旧文档在火舌里渐渐泛黑卷曲,褪成一大团,他面无表情地用棍子扒拉了几下洗手池,又滴了几滴火油进去,直到纸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