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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作品:吉星高照|作者:着凉|分类:精品小说|更新:2025-05-13 02:34:28|下载:吉星高照TXT下载
  沉玉咬咬牙,这人的语气里丝毫不见担忧。也是,出主意的人是她,把小娘子找来的人也是她。若果猪头将军怪罪下来,也只得她一人担着了。但沉玉岂是吃亏的主,故作惊慌道:“待会将军大人一问,小的胡言乱语,不小心把军师大人绕了进来的话……”

  胡可心里一颤,跟着郑发富这么多年,他是怎样的人,胡可心里有数。胡乱擦拭了擦身上的污秽,迅速穿好衣衫,下了床来。看了沉玉一眼,冷哼道:“好一张伶牙俐齿,我和将军倒是看走眼了。”

  “小人何德何能,得军师大人如此赞赏。”对胡可的讽刺充耳不闻,沉玉笑着答道。瞥了眼榻上脸色苍白的小娘子,她躬身走近:“军师大人没有留下痕迹吧?不然将军那里,小人可不易瞒下……”

  “这事你不说,我也晓得其中厉害!”胡可不悦地打断她,在郑发富的美人身上留了印子,嫌命太长了么?

  “那小人这就去烧些热水来,为小娘子洗洗再送回去。”见胡可侧身挡住了她的视线,沉玉也索性低下头,不再往榻上瞧去。

  “把大浴桶搬来,我也要梳洗一下。”他挥挥手,坐回榻上,小眼不住地往晕迷的小娘子身上瞟。

  沉玉撇撇嘴,应声退了出去。看他那急色的模样,就知道还没解馋。连着几日只能看不能动,这会怕是意犹未尽。好在她的迷药下的重了,他们洗完鸳鸯浴,时间也绰绰有余!

  叫了几个士兵把热水烧好,抬到帐子附近,沉玉才让他们回去了,毕竟这事越少人知道最好。自从那回出主意让大伙铲平礶山寨得了粮食,士兵对她大多毕恭毕敬,有求必应。她巴不得有人主动帮忙,省了力气,也就没拒绝他们的好意。

  刚从帐子出来,就见大头走近。这事沉玉没有瞒住他,大头匆匆瞥了内里一眼,悄声道:“还没结束?这军师表面看来严肃正经,到头来跟将军根本就是一路货色!”

  “不一样我们能这么顺利吗?”对他的忿然,沉玉只是又打了个哈欠。“猪头将军那里小心盯好了,别让人发现了去。”

  “放心,我都交待好了。他们现在对你的要求绝对听从,毫无异议,还担心什么?”大头笑了笑,凑过来说道:“如果这回抢粮车也成了,你在营里怕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沉玉摆摆手,困倦地道:“我不就出了个主意么,做事的是他们,怎么把功劳归我头上来了?”

  “兄弟大多是粗人,只会动刀动剑的,没你的主意他们还得继续饿肚子。这功劳,不归你归谁去?”横了她一眼,大头没好气地道。

  “谁想做谁做去,我可没兴趣。”一晚没睡,沉玉眼睛快要睁不开了,不禁起了些恼意。“再折腾,那小娘子就要没命了,到时去哪再找个给猪头将军。不成,你去前头敲响锣鼓,就不信这瘦猴还不出来!”

  大头吓了一跳,“黑头,那锣鼓可不是谁都可以去敲的。再说这大清早的,就把睡得好好的兄弟叫出来,会不会引起众怒……”

  沉玉瞪着眼,不悦道:“他们吃饱就睡,睡了就吃,难道要变成猪头将军那样!再过段时间,粮草更足够了,看谁还能拿得起刀剑。你刚才不是说大伙都听我的,那就说是我的意思!”

  瞅着她气得通红的脸,大头只好点头。“好吧,如果有人埋怨,就说是你吩咐的……不过为了将军师弄出来,需要这么劳师动众吗?”

  看了看日头,这么折腾下去,那胡可根本没完没了。他跟猪头将军是什么交情,事情一败露就得把自己推了出去,到时她怎么死都不知道!沉玉越想越心凉,“管不着其它了,军师问起,就说城外发现了芮国的伏兵,整军守城!”

  大头这会完全愣住了,颤着声道:“黑头,这可是假传军报,要杀头的。”

  沉玉心一横,“给猪头将军那药,我没用过。卖药的人说是到晌午才醒,谁知道会不会提早?我可没少看猪头将军吃那些灵丹妙药,有可能会减少了药效。事情一败露,我们可就得完蛋!”

  想了想,也知道这事的严重性。大头迟疑了一下,便让人去重重地敲响了城门的锣鼓……

  看着衣衫不整冲出来的胡可,以及不到半晌偷偷来禀报郑发富醒来的士兵,沉玉摸摸下巴,得意地笑了。

  *

  芮国如今的边境,实际上一年前却是属于锦国的土地。两年前江怀闲挥军直上,灭了邻近小国后,取道南下,兵临全州城门。当时守城的州官陆相炳不愿投降,誓死守城,最终不敌江怀闲手下大将孙文康,守兵几乎全军覆没。

  当年芮国避重就轻,目标是锦国邻近的沭国,因而小胜之后,并没有乘势追击。锦国庆绍帝为免被战火波及,慷慨地将全州十二城双手奉上。这等好事,江怀闲自然不会拒绝,从此全州便归入芮国的境内。

  全州守兵全歼,妇孺又早已退往后方咏城和樊城等地。当江怀闲接手时,可以说全州已等于是死城。省却了安抚百姓的琐事,他也乐得轻松。着手巩固城池,便领军扑往沭国。

  锦国这等明智保身之举,只令沭国孤立无援,不到一个月便被杀进皇城,再次成就了江怀闲的“不败”之名。

  如今全州在近一年的修缮后,可攻可守,说是芮国的一面固盾并不为过。但全州土地贫瘠,几乎寸草不生,以前常年需得后方樊城等地救济。现在江怀闲亦需芮国数百里外的城镇运粮过来,只是路线过长,往往不能及时送到。阮恒献计,买通了樊城内的商贾,倒卖米粮。不料,如今却被锦国士兵捷足先登。

  “粮仓仍可支持七日,后方运送的粮车亦已出发,想必不日便能到达。”阮恒见江怀闲怒极,小心翼翼地安抚道。

  “劫粮车之人除了锦国的士兵,还有另外一拨人,数目不多却皆是好手。此次伏击,镖师和混在里面的芮国士兵全数被杀。时间、地点丝毫不差,分明是谋划多时。”修长的手指点着布局图上的一处,江怀闲咳嗽两声,满眼凝重。

  “后方的粮车路途遥远,若突生变数,营中的粮食不多,又能支撑多久……沉玉竟敢在本王眼皮底下抢粮,就该有承受本王怒气的觉悟!”

  说罢,锦袖一挥,他的墨眸冷光点点。“三千伏兵,让城内之人里应外合!”

  “……下官得令!”阮恒本想劝阻,终是躬身退下。若无视锦国抢粮,无疑是灭他芮国之威。只是这一闹,原本辛苦埋在咏城内的棋子,恐怕得拔出十之七八,可惜了……

  ————

  没喜感?真米喜感咩?泪,角落画圈圈。。。

  偶自己还觉得挺好的,果然偶的笑点跟大家不同,望天~~~

  第二十六章 侥幸脱身(求粉红票!)

  芮国三千步兵秘密前行,埋伏在城前不远,伺机突袭。忽闻城内锣鼓鸣响,营内整军戒备,皆是大惊失色。领兵的并非善战的孙文康,而是阮恒的一名学生,名为霍青。

  霍青深得其师之风,处事谨慎耐心。一面下令让小心大军潜伏,一面派出士兵打探消息。当城内的探子送来消息,素来冷静的他也不得不吃惊万分。锣鼓一响,并非先前所猜测地练兵,而是示警。据探子所言,锦国大营早已知晓芮国伏兵城前,而下令击响锣鼓的,不是旁人,正是他们忌惮的沉玉!

  得此消息,霍青不敢轻举妄动,只能先遣斥候回营,让元帅和长史大人再作定夺。

  消息传来时,江怀闲刚服药睡下。阮恒在帐前来回踱步,眉宇间添了几分焦躁。这人如此料事如神,莫不是芮国军中藏了探子?但这些将士跟着元帅数次出生入死,断不可能是投靠锦国之徒……

  只是这一连串的事情,那人究竟是如何料到的?

  阮恒暗自一叹,昨夜为了劫粮车的事,元帅一宿未寝。这才刚睡下,他不忍吵醒,捏着袖中霍青送来的信函,转身要走。

  “大人,元帅有请。”小元追上他,恭谨地说道。

  脚步一顿,自己的一举一动始终瞒不过元帅。阮恒无奈苦笑,随着小元进了帐内。“元帅,霍青传来消息……”

  “又是沉玉?”半倚着榻前,来不及梳洗的江怀闲轻轻一问。如墨的长发披散开来,衬着白玉俊雅的面容,说不出的魅惑。

  阮恒微怔,急忙垂下眼去。即使跟随元帅多年,每次正视,仍是无法心如止水。“回元帅,咏城内击鼓鸣警,是已发现城外埋伏。”

  数次交手,江怀闲面上已是波澜不惊。低低地咳了一声,眸色渐转深沉。多年征战,凭其大力招揽贤才,以及善于洞察人心,百战百胜。此次面对锦国,轻敌在前,多番遇阻在后,第一次意气用事,未作谋划便擅自出兵……

  将领最忌焦躁,没想到他也会有如此一日。

  想到这里,他剑眉一蹙。“贸然出兵,是本王之过。咏城既已鸣警,不可硬攻。此次目标不在破城,而是粮草……阮长史,速速派人探知粮车所在。”

  “下官遵命,”阮恒拱手应道,紧皱的眉头终是松了松。若江怀闲执意攻城,三千士兵怕是有去无回,更是在“不败将军”的美名上污了一笔。心下庆幸,正出了帐子,却见赤英大步走来。

  阮恒伸手一拦,将人硬是带离了帐前,沉声道:“元帅歇息了,有事稍后再禀。”

  赤英面红耳赤,激动得不能自已。“为何不下令攻城?三千兵士已出,元帅的麾下从未有过派兵出营,却空手而回……属下愿协助霍青,铲平咏城!”

  阮恒自是知道赤英的性子,较孙文康更为暴躁。此次出师未捷,定然让其极为恼怒。眼神一冷,阮恒不悦道:“此乃军中机密,赤子将大声喧哗,难道想要动摇军心?”

  闻言,赤英自知理亏,依旧涨红着脸,却不发一言。

  见状,阮恒无奈叹息:“元帅自有定夺,无需多作猜测。子将伤势未愈,还是回帐多作休息吧。”

  赤英虽有疑问,仍点点头,不再追问。

  阮恒回帐大笔一挥,便召来斥候,将信函交托,迅速传信于霍青。

  一个时辰后,咏城前三千伏兵消失殆尽,不留半点痕迹。

  *

  奢华的帐子内,沉玉垂首跪地,双膝早已痛极麻木。榻上的郑发富和站在旁边的胡可,皆是一脸忿然之色。当然,两人怒极之处却各不相同。

  胡可正在兴头被生生打断,受了惊,提裤逃窜的模样,险些在士兵前失了脸面。一面悄悄回味着小娘子海棠的味道,一面狠狠地瞪着地上的虽跪着,但毫无愧意之人。

  而郑发富,才刚睡醒,就被城前的鸣鼓吓得不轻。急急派人到城门前打探,却一无所获。区区一个司膳便能如此妄为,任意敲响警鸣锣鼓,根本没有把他这个将军放在眼内,让其如何不怒?

  若按照锦国军中规矩,早该上报朝廷,处于极刑。但若然如此,他在营中肆意招妓亵玩,又昏睡误事。即使有妹妹这受宠的皇贵妃撑腰,皇上不会重罚,在朝官员怕是要得几番弹劾。

  前后思量,郑发富终是没有上了折子,将沉玉召进营帐,仔细盘问。“为何私自命人敲响锣鼓?难道不知无将军的手谕鸣警,需军法处置?”

  沉玉瞟了眼满脸正气凛然的胡可,暗地咒骂了他祖宗十八代,仍是一口咬定道:“小人发现芮国伏兵在城前,慌张之余便敲响了锣鼓示警,并非罔顾将军之命,请大人明察!”

  无论这事是真是假,如果自己翻供,军师恐怕就要反咬她一口。沉玉低着头,满目狡黠之色。

  “胡说八道!大人,在下已派哨兵到城外十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