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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女郎|作者:QQ2476230829|分类:精品小说|更新:2025-05-13 02:48:42|下载:女郎TXT下载
  回答令严浩停下手中的动作,他忍不住声音严厉起来,指责地问:

  「你为什麽把电话关了?难怪我直打不通!」

  对於他的指责,她只是轻蹙眉头,娇软的嗓音仍是懒洋洋的。

  「因为电话直响,而且出现的都是陌生的号码,我觉得吵就关啦!」

  「你——你通电话都没接?」他脸色阴沉冷冽。

  「没有。」她直在烦她的「诅咒」,哪有空管他的电话?

  「该死!」严浩忍不住脱口咒骂,心中复杂气恼。

  他公司损失了多少?

  几佰万?抑或上亿了吧?

  就因为她嫌吵不接电话,他公司面临了莫大的危机,而他的特助竟成了她的电话小弟?!

  可恶!

  他恼火地考虑著要不要把桌上的来电纪录给毁了,想以牙还牙的报复她。

  旋即,又觉得自己的想法幼稚的可笑。

  他叹口气,在她还来不及抗议他无礼的粗话前,开口说著:

  「算了,你现在在哪?」

  「在rb」

  严浩随手记下她说的地址,心中不屑地想著,都下午四点多了,堀江龙介竟还陪著老婆在喝下午茶?

  婚姻果然会让个男人成为没有斗志的软脚虾!

  「好。我现在派人过去找你,把电话换回来。」严浩迳自下了定论。

  「不行。」

  「不行?」他挑起左眉,冷声重覆。

  「当然不行。」徐定嫣对他的自以为是感到有些不悦,加上她今天的低气压,很自然的就想刁难这种狂妄的男人。

  「你想想看,这支电话对你的业务应该很重要吧?而我呢,又不认识你将派来的人,如果我随便的把电话交给自称是你公司的人,那」

  「好。」她的声音虽然依旧软哑慵懒,但不知为何,他总觉得听到些许的故意,这让他心烦意乱。

  「那可否请你移驾到我公司,我等会还有场会议,你直接上楼——」

  「我现在没空,我在喝咖啡。」她现在懒得动。

  这女人!喝咖啡算什麽天下大事!?

  严浩冷寒的脸更加骤降了十度,但他并没有将内心的火气表现出来,仅是没有温度,冷淡的直接问她:

  「那你到底想如何解决?」

  「你可以自己来换呀,我认得你,肯定不会把电话搞丢的。」

  「小姐,我的行事历排到二○○二年底都满了。再者,我现在根本分不出身去咖啡馆瞎耗!」

  他明嘲暗讽她空闲的态度,激出了她难得的执拗。

  两个人就这么你来我往的排不出时间来迁就对方。

  好不容易,他们协定今晚八点十五分到她的工作室会面。

  「好。那么在那之前,你必须随时通知我,谁打电话给我。」严浩跟她说了组号码,让她成功的开机,并大致跟她说了她的来电纪录。

  徐定嫣依照他的指示将电话开机。才开机,她就惊讶地发现他的电话量之大。

  就在他们协定好在八点十五分拿回自己的行动电话前,要暂代对方接电话并通知对方的协议後。徐定嫣几乎是马上就後悔,先前为何不答应在这等他派人来换电话就算了。

  因为,她几乎是结束前通电话,下通就响了。

  好几次,她耐性磨光的想关机时,他竟不知为何都会有预感,威胁她若贸然关机的「後果」。她只得咬牙遵照,耐心地接听他的电话。

  这男人竟低级的拿「赞助款额」来威胁她?

  偏偏她真的很需要他的赞助。

  因为,台湾再也找不到比·所提供更好的展示场地了。

  唉她今年肯定是犯太岁。

  刚才拜拜时真该顺便点光明灯的!

  第四章

  萧玫芜转动著右手的银叉,完美地将盘中的白酒鲜蛤义大利面卷成球状,优雅地含入艳红的唇内,眼眸流转,媚惑地盯著对面的男人。

  乍见到男人终於自手中的手机萤幕分些心神注视著她时,她努力吸气让束紧腰腹的低胸礼服下的胸型更加诱人。咀嚼著义大利面的红艳丰唇,刻意地多了分迷情。

  但男人只是眨了下酸涩的眼,就将注意力移回手机。

  箫玫芜脸上的笑蓦地僵住,霎时垮了下来。像在出气似地,用力卷叉面条的动作加了些怒火。

  天啊!她是那麽地期盼著今晚的约会!

  只是,今晚的严浩有些不专心。老是盯著手表和手机看,就是不愿多看她眼。

  为了今晚,她个月前就排除万难的将今天所有通告都推掉。早就开始做,全身美容护肤护发只因为她知道严浩对女人的要求有多严苛。

  而没有个女人会笨到把严浩关在门外的!

  因为,只要抓住了严浩,就代表抓住了全世界。

  她好不容易才幸运地成为他的女人,她是不可能放弃他的!

  她当然知道,以严浩的身分背景及自身优越的条件,在他身边的女人不只有她人。

  但依她的姿色学位及新闻主播的背景,外在条件上绝对是最占优势的。

  她萧玫芜对入主豪门绝对是势在必得!

  她变动著吹整有型的长发,轻声开口:「嗯,浩」

  严浩在听见她的叫唤时,挑动了下左眉,深邃而严峻的眼眸抬起来盯住她,等待她的下文。

  萧玫芜舌尖舔了舔唇瓣,强压下在他注视下所涌起的恐慌感,微笑的开口:「浩,你是不是还有公事没办妥?因为我看你直盯著手机,似乎」

  严浩听著她的抱怨,眉心摆,瞄了眼手中徐定嫣的手机,又抬眸看她,神色有些不悦。

  「怎么,在埋怨我冷落了你?」

  虽然他是浅笑轻言,但他语气里的嘲讽和恼怒却明显地令她打了个寒颤。

  跟他相处的这半年里,她清楚的知道严浩是个习於主控切的男人。所有的规则以他为主,不得由人抗辩的。

  「呃我我只是——」

  手机的来电铃声适时地拯救了她的惊恐。

  严浩盯著萤幕上的来电显示时,目光冷沉的按了通话钮——

  「嗨——小百合,我这次在巴黎展的服装有三套是为你设计的。我班机是後天早上十点你别乱跑,我会到你那替你试穿。对了,你三围没变吧?还是三六」

  严浩听著话筒另端的男人,说出了个令所有男人为之疯狂燥热的三围数字。眉头扬,胸口阵无名火熊熊燃烈,他冷声打断那男人的话。

  「很抱歉打断你的热情邀约,但恐怕你得明天再亲自跟她说了。」

  话筒那端阵静默,然後是同样冷硬与警戒的语气传回来:「你是谁?」

  「严浩。」他不躲也不闪的直接回应。

  另端的男人又是阵错愕的沉静,但再开口时,语气是清晰的惊讶。

  「严浩?小嫣怎么会跟你——」

  「别担心,只是个简单的误会,我并没有跟她在起,对於有风险的抢夺,我向来是没啥兴趣的。」严浩冷淡的哼笑。

  波斯猫的主人终究出现了。

  不过,他可没兴趣为了养只猫而拿江山去赌——

  不管那只猫有多诱人!

  「你这是什麽意思?」

  严浩心口的闷火越燃越烈,尤其在面对这样的质问时,他冷淡的面更加强硬。「你晚些再打次电话,若没意外,八点半左右就能物归原主了。」

  这次,严浩没有等对方的回应便切断了通话。

  他瞄了眼手表,时间是晚上七点二十三分,整天累积的烦躁达到顶点。

  他希望这切越早结束越好。

  「嗯!你看看这样的设计可好?」

  徐定嫣抽出张设计稿,摊在桌面上让对坐的妇人审查。

  丰腴华贵的吕太太瞄了眼,就伸出胖短的食指在她的设计稿中央点画,皱著眉头直言道:「这颗钻怎么才克拉?太小了啦!依我的身分,起码也该配个三克拉的吧?」

  「呃可是依您的要求设计,若在这镶上三克拉的钻石,恐怕会——」

  「哎呀,亲爱的,你是怕吕妈妈预算不够是吗?瞧瞧你,人长得甜,连心也是甜的。别替吕妈妈担心,你吕伯伯有的是钱」

  徐定嫣看著对面摆阔的吕太太细述著她的「身价」,她第八百次骂自己当初怎会笨到去接这件设计。

  还不就因为吕太太是她母亲的好友的姨太的小姨的三姊的老公他弟弟的夫人,找到远在美国的母亲打电话给她要求她接时,她才会接下的。

  否则,依吕太太这样的俗人,她才懒得让她的设计被这种人破坏。

  唉——就说她今年夏的走衰运了嘛!

  救人哦!

  铃铃铃——

  徐定嫣包包内的手机突然响起,打断吕太太的演说辞,她从没这么高兴的想接到通电话,拿著手机不好意思地朝吕太太软声说道:「不好意思,我接个电话,您先看看还有哪些地方不满意的,我们待会儿再谈。」

  她站起身,边说边朝客厅角的大盆栽走去。

  「嗨——」她娇懒的嗓音如往常般传出去,其中还多了分如释重负的舒缓。

  「你怎麽了?」严浩敏感的听出她语气中的不寻常。三个半小时内,他跟她讲了不下十次的电话,很容易察觉她其中的改变。

  听见严浩那低沉平稳的嗓音,徐定嫣有种想哭诉的念头。

  她努了下唇,纤纤玉手横抱著自己的腰腹,软哑的嗓音说道:「没什么,只是跟客户在沟通上出了点小状况。」

  他轻声笑,想起她六点半跟客户有约的事。

  「已经个半小时了,你还在『沟通』上而已吗?」

  对他刻意在「沟通」两字上加强语气的嘲讽法,她软哼了声,只是她天生娇哑的嗓音听起来反倒像在跟他撒娇似地。

  「对啦!我效率差!哪比得上日理万机的严总裁您呀,句话就可以搞定天下事?!」

  他呵呵低笑,「小猫还是有爪子的,嗯?」

  「没啥大事别浪费我的电话费好吗?从刚才到现在你的电话都没响,所以没特别要报告的事,我们用的这家系统可没有网内互打的优惠哦!」她很实事求是地说道。

  整个下午几乎都是他打过来的,这个月她的帐单数字肯定会很漂亮。

  「真计较,这点小钱,你怕什么?」

  「唉——我的事业可没你的大,你当然不介意哦!」

  「这个月的帐单,我来付,这总可以了吧?」严浩承诺说著,话锋转又问她:「你待会来得及吧?」

  「可以啦!放心,我不会耽误你的时间的。倒是你,可别迟到。」

  他超忙的。整个下午,他的行程排得比美国总统还满,难保他会不会临时又有何状况而延时。她接他的电话,已经接到耐性全失了。

  她祈求事情越早解决越好。

  「那是不可能的。」严浩丢下这句自信满满的话便切断电话了。

  徐定嫣则气恼没有早他秒挂上电话。

  徐定嫣下了计程车,背著庞大的包包,踩著疲累的脚步朝工作室的大楼走去。

  跟吕太太讨论完後的结果是,她现在累得只想睡觉。

  可是她没有这个福分,因为她还得完成今天的最後任务——

  与严浩换回自己的手机。

  才刚想到这,包包内的手机又无情的响起了。

  她看了眼手表,时间八点零四分,她火大了。

  伸手自包包侧袋捞出手机,看也不看就直接举到耳畔气恼无奈的劈头就哀嚎。「哎唷,你麦搁打啊啦!我已经在楼下了,你急什么?」

  徐定嫣压根没想到打电话来的不是「催命符」——严浩,而是最麻烦的「人物」——八卦记者中的八卦皇后——傅芬。

  「定嫣?天啊你是徐定嫣!?」傅芬的声音满是挖到独家大头条的兴奋状。

  「呃我不是。请问你是——」徐定嫣努力压低声音想就此蒙混过去。

  但怪只怪她独有的软哑嗓音太好认了,根本瞒不过耳尖眼利的报社记者。

  「哎呀,定嫣你的声音太好认了啦,我是『明天报』的傅芬呀!上次在你会展上我们才聊过的,你不可能忘了我吧!?对了,你和严浩什么时候走得那么近?你为什麽拿他的手机?他——」

  「啊——什么?我听不到!哦啊?!再见!」

  徐定嫣在她连串的逼问下,采用了最卒仔的方法解决,假装收讯不良而关机。

  她苦著脸走进办公室大楼。经过警卫室时,警卫又丢给她个令她觉得更衰的消息。

  「徐小姐,刚才有位严先生说他跟你有约,我跟他说你不在,他却签了名就上去了。」

  「没关系,我的确跟他有约。谢谢!」徐定嫣说的有气无力,连给警卫的笑也是勉强浅笑,挥挥手便朝电梯走去。

  她伸出食指,指尖就快要接触到控制按键时,啪地声,她不敢相信竟有这种事发生在她身上。

  停电了——

  徐定嫣呆立在黑暗之中,想哭却连哭的力气都没有。

  啪地声,紧急照明灯微弱的亮起。

  「徐小姐,你没事吧?我找下手电筒——」

  「没事,我走楼梯上去好了。」

  「不好啦!太危险了,我用通话器请严先生下来好了。不然——」

  「没关系,谢谢。楼梯有照明设备吧?」

  「有。可是——」

  「那就好。」

  她眨著酸涩的眼,拖著沉重的脚步朝安全门走去,推开沉重的门,走进了楼梯间。

  她瞪著阶梯,脑海不断闪著几个名词——

  严浩电话约定反约没信用衰,很衰,超衰,衰爆了!

  「哦老天爷,我不过是不小心接到把新娘捧花而已!需要这样整我吗?呜」她边摇头表声喃语,边认命地举步爬著。

  离上次走楼梯大概有八百年了吧?

  依她这种懒人,什么时候会爬楼梯!?

  救人啊!二十六楼耶!她肯定会死!

  徐定嫣喘著气,举著越来越重的双腿,左右的踩上阶梯。

  她越是累,却越有股想笑的冲动。

  她肯定是衰疯了。

  黑暗的楼梯间,响著她高跟鞋的叩叩回响声,更显得诡异惊悚。

  爬久了,可能也是太过疲累,她开始自言自语起来,甚至苦中作乐的在黑暗中,对自己宣誓道:

  「唉算命的说我今年走姻缘命。我看啊,根本是犯太岁,衰到最高点了。好吧,如果我爬到二十六楼时,遇到条件不错的白马王子,那就嫁了!」

  徐定嫣就这么步脚印的朝目标前进,丝毫没想到在二十六楼等她的严浩,因为她关机打不通而急疯了。

  徐定嫣爬到了个转角处,靠在扶手边,喘息咻咻。运动过度的双脚因而微颤瘫软,汗水自她张开的毛细孔流出。她休息了好会儿,这才又认命的举步上前。

  左脚右脚,左——啪!

  四周片光明,马达转动的声音轰隆乍响。

  她抬起头,瞪著墙上斗大标明楼层的红数字,不敢置信的更加瞪大了眼,认清了墙上的数字——

  二十六!

  就在她离二十六楼只差两步阶梯的此时——

  电来了!

  「啊——」

  「该死的!她到底在搞什么鬼!?」严浩在第八次听见「对方关机」的讯息选,气得低咒出声。

  他现在又气又急又担心。

  他八点到了徐定嫣的工作室等她,怎知才刚到,竟碰上了大楼停电。

  黑暗中,他试著想跟徐定嫣取得联系,没想到她竟有胆又关机了!?

  这女人完全不把他的警告当真!

  度过了将近二十分钟的黑暗期後,光明总算来临,整楝大楼的电力瞬间恢复正常运作。

  「啊——」

  严浩欲触碰电梯按钮的左手,因为阵突如其来的尖叫声而停在半空中。

  「啊——救人哦——我怎么那麽衰——啊」

  电梯左侧转角的楼梯门,直传来很神经质呼天抢地的尖叫声。

  严浩竖起耳朵,放下停在半空的左手臂,蹙拢了双眉,侧偏著左脸盯著安全门。

  近来经济不景气,民众的痛苦指数节节攀高,时时可闻有人因受不了压力而发狂的,碰到这种莫名其妙的哀吼声倒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只是那特有的娇性嗓音,可就不太常听得到了。

  那声音

  严浩挑高左边的浓眉,惊讶又不解地朝声音的方向走去。

  他伸手轻易地推开钢铝的安全门,走进门後的楼梯间,有趣的目睹了场百年难得见的景象——

  「可恶!只剩二阶而已!?两步!?你耍我啊!?啊!?气死人了!哇啊——啊——」

  徐定嫣发泄似地上上下下,重重踩著离二十六楼仅剩两步的阶梯。那大的吓人的绿色侧肩背包早就被她挥丢出去,静静地躺在楼梯顶端。

  她像个玩输了比赛,却不甘心地抗议哭闹著的小孩,在那跳上跳下的气呼呼开骂。

  「有人比我更衰的吗?没有!可恶可恶可恶啊从早上就衰到现在!我衰爆了!衰到连电都欺负我!呜——好不甘心,哦——啊——」徐定嫣不知第几次在身侧紧握成拳,放声大叫。

  「你在鬼叫什么?」

  她宣泄的嘶吼在身後传来这句冷静的明显疑问句时,倏地打住。

  她缓缓地转动著头,警告意味十足的眼神直接扫射向有胆打断她「舒解压力」的家伙。

  严浩微侧著头,冷沉的黑眸满是有趣的看著她。

  徐定嫣挑高左侧黛眉与他对视了几秒之後,她以最惊人的速度变化情绪。

  轻吐出闷气,抬起葱白的修长手指,轻梳过她那头黑亮柔光的波浪长发,优雅的侧身轻靠在楼梯扶手,娇媚的眼眸水盈盈地凝视著他,柔哑的美妙嗓音自那完美的心型唇间逸出。

  「嗯——我想你可能听错了,严先生。呃你知道的,我是,我不可能会嗯大叫的,那多没气质啊!」

  她的说辞很显然地逗笑了他,也给了他些「想像」的空间。

  严浩微眯起冷沉的黑眸,管不住的邪色念头想著她什麽时候会「大叫」。

  但思及她的「身分」,心中那把无名火又窜出,扰得他心烦气躁。

  徐定嫣没有多馀的心神去注意他的情绪起伏,她弯腰抓过她的大包包,从侧袋掏出他的行动电话。

  徒步爬了二十六楼梯,又花了过多力气大叫喊衰之後,她累得索性坐在阶梯上,伸长著手,拿著行动电话递向他,轻声唤回他的注意力。

  严浩看著她,对她随地而坐的举动感到有些诧异。会後,他伸手从西装口袋中拿出与她手上同款同色的行动电话,举步走向她。

  他略弯,两人换回彼此的手机。

  她拿回手机,随手就朝她的大包包里丢,丝毫没有想站起身的动作。

  他握著残留她些馀体温的手机,输入密码开机的同时,语气带著些许不悦地质问她:「为什么又关机了?」

  她抬眸看了他眼,他忙著检查这期间的来电纪录,她则坐在原地,两手轻捶著酸麻的两腿。她的腿此刻跟废了没啥两样,两条腿颤抖无力。

  「刚才接到明天报记者傅芬打来的电话。」

  她不在乎的语气就像接到通打错的电话那般。

  他却是眯起了眼,危险地瞪著她问:「谁?」

  她抬起头,很直接地回答:「傅芬,明天报的——」

  「我知道她是谁。」

  他打断了她的回答,他当然知道那记者是专门挖上流名人八卦绊闻消息的。只是,他们两人都是媒体追逐的对象,他的电话却是她接的

  「她有认出你是嗯嗯。」

  她的表情已经证实了他的臆测。

  她慵懒软哑的嗓音太好认了。

  徐定嫣误认他结尾的「嗯嗯」声是代表「招惹麻烦」的不悦。

  她左手在半空中挥,没好气地说:

  「啧——嘴长在别人脸上,能防别人怎么说?再说,任何人都不会认为我们之间『有什么』的啦!别摆出那副困扰万分的臭脸,好吗?」瞧他多委屈似地!

  经过他们这天相互接对方电话之後,就算没被记者抓包,也很难有何「平静」可言了。

  搞不好,现在商场各界名流间早就流言满天飞了,现在才来担心,会不会太晚了!?

  严浩自然可以想见,明天各大报的头条会有多耸动。

  但她都说得这麽蛮不在乎了,他又何须替她困扰?

  他向来对自己这类报导采取不理会的态度。只是,听她这麽事不关己的态度,他竟然产生些许不悦的怒火。

  但,这不也是他本来的目的吗?

  那麽现在他们真的没「关系」之後,为何他仍会如此烦躁?

  严浩看着仍坐在台阶上,不时按摩轻捶腿部的徐定嫣,他皱着眉头,低头问著她:「你还要在那坐多久?」

  徐定嫣仰起娇美惑人的脸庞,眨动著柔媚似水的星眸,很识大体的说:

  「哦,对唷!你忙,先走吧,没关系,别管我了。」

  严浩凝视著她好会,点点头,探不出情绪的说道:「那就这样了,再见!」说罢,他没多留秒的考虑,转身就走。

  「唉——喂!?」

  他身後传来她不敢置信的惊呼,他停下脚步,回头不解地看著她。

  「你就这样走了吗?」她气呼呼地低叫。

  「不然呢?」他好笑地哼声。

  「喂,我为了遵守和你的约定,不惜在停电时,步脚印的爬到二十六楼,就为了跟你换回手机耶!你看我这麽柔弱无依疲惫脚软又可怜的样子——」

  「不过是爬了二十六层楼而已——」

  「什麽而已?!你来爬爬看!」

  她凶巴巴的吼他,但娇哑的柔嗓听起来反倒像在跟他撒娇。

  他好笑又好气的问她:「不然你想怎样?要我拉你起来?还是要我陪你坐会?」这女人真难搞!

  她却在这时说了句令他错愕的要求。

  「背我。」

  第五章

  第六章

  徐定嫣很不高兴!

  她不只是走了衰运。

  她根本是直接意上了「衰神」!

  这几天,她的生活完全失控了。拜「明天报」的记者傅芬小姐所赐,她成了各大媒体曝光率最高的热门人物。

  而她和严浩的绯闻更是各大媒体的头条报导。八卦流言满天飞,各方揣测出不同的版本。甚至还扯出利益纠葛爱恨情仇的四角关系。搞得所有人都像在看连续剧似的,每天都在观察最新发展。

  而今早的最新版本则是——商界强人严浩为了挽回爱人「维纳斯」,不惜与时尚设计大师r对立。前主播女友——萧玫芜暗自饮泣下台退让!

  各方讨论这条绯闻的热切,简直压过副总统和新新闻之间的「嘿嘿嘿」绯闻案了。

  舆论面倒向严浩是为爱而勇於奋战的完美,萧主播则是最被同情的可怜痴情女,而她徐定嫣呢?

  个游玩在两大金主的花蝴蝶!

  勾引男人心的「狐狸精」!

  花系列的「坏女人」!

  「好不公平哦——」徐定嫣嘟著嘴,板著脸低头轻声埋怨。随身带著的大包包,被她左手甩到右手,又从右手甩到左手,高跟鞋过分用力地在忠孝东路上行走著。

  她好生气哦!

  严浩不只是「衰神」,还是个自大狂妄又不懂何谓「不」的大坏蛋。

  他把她的生活搞得团糟!

  就像现在!

  她走在人来人往的忠孝东路上的骑楼,左侧车道上则亦步亦趋地跟了部黑亮亮的宝马车,以最缓慢的速度跟在她的左侧。

  车上的司机就跟这部车的主人样,固执不通的直吵她,还惹来众人的目光和指指点点。

  「啊徐小姐——拜托啦——」

  徐定嫣的情绪终於冲到极限了。

  她停下脚步,侧转过身,右手上的大包包被她甩得晃了两圈。

  她柔媚似水的双眸,艳光四射的娇颜冷沉著怒焰,漂亮的心型红唇紧抿著,不高兴的开口:「你不要再跟著我了!你回去啦!」

  她怒瞪著从驾驶座探出头的司机,心中的不悦直冲上头顶。

  严浩那自大狂傲的天才也不知打哪来的灵感,昨晚突然打电话问了她句:「有没有开车?」她答没有,结果今天早上出门时,门口就停了这部车,司机阿让说是严浩派他来当她的私人司机,然後就这么跟著她整个上午。

  阿让边注意著路况,边还扯著下港腔的国语对这美如天仙的仙女劝道:「啊拜托啦!我求你上车啦!啊你要气哪里,偶都可以载你气啦!啊你不上车,偶头家会很不高兴呐!喽,拜托啦!坐车卡快活嘛!」

  「我说不要!回去跟严浩讲,我不需要司机!」

  她气得回过头,不理会司机的哀嚎,踩跺脚又往前走了。

  阿让用最缓慢的牛步速度开著车跟在她身旁,又急又慌的叫著:

  「小姐,啊你又没开车,拢坐公车捷运,很麻烦的溜。坐车卡好啦!啊你麦搁直走啊啦——」

  「喽,你麦搁叫啊啦!」徐定嫣故意模仿阿让的口音,回头说著。

  她白了他眼,又继续往前走。阿让则跟在她左侧,不时扯著嗓子,要她上车。

  叭——叭——

  辆宝蓝色的双门跑车突然超过阿让的黑色宝马车,停在离他约三公尺的前方右车道上。

  徐定嫣抬起头,乍见到驾驶座上闪著白牙朝她挥手的帅俊脸孔时,她如释重负的笑了。

  在阿让的惊叫声中,她奔上前,坐上那辆跑车。

  阿让的下巴几乎掉了下来,眼睁睁地看著那名帅哥朝他挥挥手,就载著他头家的水姑娘,扬长而去。

  「啊——这下我妥当是稳死耶啦——哦——救人哦——夭寿——」

  阿让苦著本就朴实的脸,心吊得高高,惊惊怕怕地冷汗直流。

  他根本不敢想像等头家知道是谁接走了徐定嫣之後,会是何等的气愤恐布。

  有哇恐怖溜?

  呷恐怖!

  怕归怕,他还是不忘要快点「报告」,打电话通知严浩声。

  呜人阮就是歹命仔人啦!

  「哇哈哈哈——看来,我的『情敌』很拚哦!」

  徐定嫣微抿著唇,挑眉瞪著驾驶座上笑得脸开心的r,不开心的嘲讽:「哼,很高兴我的不幸,造就了你的快乐!」

  「呵呵——」r边开著车,边分神看了她眼,低低呵笑。

  「别那麽不开心嘛!想想你这最佳,煞到了最有权势魅力的大金主,堪称绝配耶!」

  「是是是。我这下是当真不负妈咪把我生成『绝品』,可以『名正言顺』的睡觉睡到自然醒,数钱数到手抽筋。」

  她拍了下抱在腿上的大包包,美眸向上翻,盯著窗外轻叹著气。

  「哇哈哈——」r被她逗得笑的前俯後仰。

  徐定嫣的行动电话突然间铃声大作,r止住了笑,竖著耳朵听著她的回话。

  「嗨——」

  她按了通话键,有气无力的瘫靠在椅背上,她的尾音还没收完,就听见严浩低沉的嗓音,威胁性十足的命令她。

  「马上给我下车。」

  听见他这句无理的命令,她坐直了身子,不悦地道:「为什麽?」

  严浩静默了秒,接著是更沉冷的语气。

  「下车!出去坐阿让的车。」

  「不要。」

  他的命令让她的不悦冲到顶点,少见的执拗个性在这刻,与他的权威杠上了。

  「别激怒我,小猫,我给你的两天期限已经过了。你该知道,这样会让我很不高兴的。」

  他越是缓慢清晰的说话,就让人越明显的感受到压力。

  般人至此都会吓得齿抖脚软,乖乖听命行事的。

  但,那是「般人」不是她——徐定嫣!

  「喂,那是你说的,我可没画押同意哦!」

  徐定嫣娇柔的嗓音,即使在愤怒时听起来都惹人心怜,像撒娇似地,少了决绝。

  严浩吸吐了口气,然後是不容置疑的大胆宣言。

  「我日锁定了猎物,便势在必得。而你,小猫,我要定了。」

  他的话,字句的直接穿透她的胸腔,像把箭射中了靶上的苹果,定在树干那般,射中了她的心。

  这感觉让她不透道理,只能以怒火来隐藏心慌。

  「不是所有事都能如你所愿的!我偏不!再见!」

  她说完,便急慌慌的将行动关机,嘴里还叨念著:「神经病!」

  「他说什麽?」r脸笃定知道对方的身分,直截了当的问。

  「谁?」徐定嫣抬眼瞄向他,脸假装不懂的拖延。

  「严浩。」r挑眉,笑睨著她。

  「你你怎么知道是他?」

  「呵——随便想想也知道。」他眼「你当我白痴」的表情。又问了次:「他到底说了什麽?」

  她闪躲他的眼神,嘟嘴娇瞠道:「他要我下车!」

  她看向他脸了然的得意样,内心阵抑郁,便坏心的补上句严浩先前的「不可能」要求,试图刺激他的怒火。

  「而且——他要我跟你切断『关系』!」

  「哇哦——」r夸张的惊呼声,笑意浓浓的问:「那么你要照办吗?」

  「拜托!我要怎麽跟你切断——」她瞪大眼惊呼。

  「不是,小百合,我们的关系当然不可能切断。我是问,你要照他的话下车,去搭後面那辆车吗?」

  「我——」徐定嫣回头望,就见阿让仍开著车跟在他们後头,她吃惊的呼。「天啊!他直跟著吗?」

  「嗯哼。」r显然觉得整个状况十分有趣。

  她白他眼,赌气地说:「哼,我才不要照他的话去做!他凭什麽!?」

  什麽嘛!他要定她,她就该给吗?

  「哈哈——有胆!」r大笑赞赏,但旋即又补上句,「但太不聪明了。」

  「喂——奇怪了,我徐某人干嘛要软脚地去配合那个狂傲自大的男人呀?」听他那麽向著严浩,她就不爽。

  「呵呵小百合,相信我,因为我是个男人。」他低低笑著,轻声说出句意喻深远的提醒。

  「这回你碰上的是『强敌』,别做无谓的抗争。」

  「你拨的电话,目前尚未开机,请稍後再拨——」

  严浩听著徐定嫣的行动电话语音,冷凝著脸将电话挂上,他深吸吐换气,却平息不了他的怒火。

  这只不听话的小猫,再向他的权威挑战,激出他更想「捕捉」她的决心了。

  他向後靠上皮椅背,凝神静气的对著伫立在他身侧的关子昂开口。

  「子昂——」

  他的话再次因为有人擅闯他办公室的开门声而打断。

  只是这回不是砰声爆响,而是轻缓的开门进人声。

  严浩蹙拢著浓眉,不悦的冷眸直扫向擅闯他办公室的大胆之徒。

  冷冽残酷的眼光,在乍见到那张娇柔媚人的容颜时,顿时融化,换上令人猜疑的神秘目光。

  徐定嫣嘟著小嘴,脸不悦地瞪著他。她随身背著的那只大的吓人的绿色包包,被她右手提著拖在她脚边。

  她看起来就像个要不到玩具而跟他闹脾气的小孩子。

  即使如此,她仍是那么令人赏心悦目的美。

  严浩靠坐在椅背上,双手搭在扶手上,两手十指相抵拱成三角形那般,左边的浓眉微微挑高,精锐的深邃黑眸直瞅著她。

  徐定嫣因手上包包的重量,重心微偏向右侧,她浓密的长发也因而略往右侧倾泄,遮住了她漂亮的右肩。

  「你这次太过分了。」懒洋洋的柔媚软语自她那心型红唇轻吐出声。

  语毕,就拖著大包包朝她瞄到摆在她右侧的沙发组走去。

  她挑了离她最近的位子坐下,懒得将包包提上沙发,就任它躺在脚边的地毯上。

  关子昂在见到徐定嫣出现的那刻,眉宇间闪过吃惊的神色——为了她眉目如画的美,也为了她胆敢向严浩的权威挑衅的莽撞行为。

  但最令他惊讶的则是,严浩盯住徐定嫣时双眼所散发的光采。

  那并非是被打扰的不悦,而是种小心翼翼不愿惊吓在陷阱旁的猎物,等待捕捉时机的黑豹所放射出的侵略眼神。

  跟在严浩身旁多年,从未见过他对哪个女人有过这种奇异的眼神。

  这让他忍不住好奇地想知道,徐定嫣到底有何过人的特别之处。

  只是他百年难得涌出的好奇心,在招来严浩的「警告」眼光後,硬是在三秒内压下。

  「咳!对不起,我先出去了。」

  关子昂忙掩下好奇的目光,对著严浩谦恭的说著,然後在转身步出办公室前,有礼地朝徐定嫣点个头,便关上门。

  在关子昂关上门的那刻,嘴角勾起抹接近微笑的弧度。

  原因是,他得到了徐定嫣抹毫不吝啬的柔媚笑容,而同时间,他背後则传来严浩毫不留情的烈焰怒光。

  严浩确实是很不高兴!

  当他察觉到自己的愤怒,竟是因徐定嫣个小小的微笑而产生时,那份初次遇到她之後才有的烦躁感再次包围了他。

  那种无法控制的陌生感,几乎快把他逼疯了。

  不过,他已决定不再让它困扰他。因为,他将「捕捉」她,而他胜券在握。

  徐定嫣也很不高兴!

  谁会为了自保而将「夥伴」往敌营奉送的?

  那没人格不讲道义的叛贼就是r那个卒仔!

  在他丢下句莫名其妙的话之後,她还没回过神,他就将车停在严浩的办公大楼前。

  更可恶的是,他还将她踹下车,丢了句——

  「上去好好跟他谈,问他到底要什麽。」

  然後,他就把车开走了!

  唉——果然是最亲的人伤你最深。

  这笔帐,她记下了!而且是记在此刻朝她走来,自认可掌控全世界的狂傲分子头上。

  「哼。」

  徐定嫣对关子昂所展现的和善笑容,在对上严浩时霎时冷凝住,板著脸,美眸瞟,不悦的轻哼。左手轻靠著扶手拖著粉腮,侧偏了脸,就是不看他。

  瞧见她这稚气的举动,他不由得变起了抹浅笑。

  走近她,弯下腰,他大手捞,将搁在她脚边的大包包捞起。

  他皱著眉头,掂掂手中的重量,怀疑的问:「你里头到底装了些什么?去抢银行了吗?」

  「对啦!而且还是条十两的金条。」她回头伸手将包包抱回,语气不善的嘲讽道。只是她天生软哑的嗓音,实在占不了什麽威胁感。

  她将包包放在右手边的沙发上,略倾,伸手在两膝盖边的岤道上揉压。

  他越过她的脚,轻易地将她的绿色侧背包往右挪,自己贴著她坐下,微侧著身,大手在她揉压的地方,力道适中的替她按摩。

  「怎么,你又爬楼梯上来了吗?这里可是二十二楼!」

  他的语气有丝丝的笑意,她盯著他浓密的发顶,酸累的腿在他的按摩下逐渐舒缓。

  这样的画面让她有种奇异的浪漫幻想,但随即又被她迅速抹去。

  他抬起头,深邃精锐的黑眸闪著不知名的火花,与她对视著。

  她的心咚地跳,胆小的先躲开这样充满热力的眼神。

  她垂著头,让长发遮掩她有些红热的脸,小手握拳在腿上轻轻敲打。用轻快嘲讽的语气,掩饰心慌。

  「拜严总裁所赐,我已经在忠孝东路走九遍了。」

  他知道她在躲,?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