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愿意等,等琴子能够接受我。我并不是马上就打算结婚,这么多年我都等了,还差这几天吗。妈妈你不是也清楚吗,琴子一直都是个好女孩。之前伤害她是我的错,我愿意用我的余生去弥补她。”说完,直树拉起了妈妈的手。“我知道您在担心我们,可这是我们自己的人生,请您如果不想帮我的话也不要阻碍我。和琴子共度一生是我现在唯一的愿望。”
入江纪子见直树这么说,也只得同意。“那你就去试试吧,不过我要提醒你,琴子现在的情伤还没好,你既然选择等待,就要有足够的耐心和包容。我也把琴子当成是自己的孩子,如果你再让她受伤的话,别怪我不帮你。”说完,纪子就走上楼去。
“放心吧妈妈,我知道怎么做。而且我已经找到帮手了。”直树在她背后微笑的说。
接下来的日子里,纪子妈妈和今市子都在有意无意的帮直树。或是让琴子给他讲讲病历,或是让直树给琴子送点吃的。两人见面的时间也一点点的多了起来,互动不错的他们也恢复了以往熟悉的关系。只是相处模式完全调了个个。以前是直树讲琴子听,现在是琴子讲直树学。以前话多的是琴子,现在直树反倒成了话匣子。不管琴子回不回应,他都有话可讲。真的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风水轮流转啊。
又是一个礼拜六,直树在琴子下了夜班后接她去家里吃饭。今天是裕树要把女朋友介绍给大家认识的大日子。正当两人在等车的时候,突然身后发出了巨大的声响。“嘭……”一时间人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浓烟四起。女人和孩子们在哭泣,男人们在咒骂,埋怨。玻璃碴子飞洒满地。
待浓烟散开,直树发现是两辆公交车撞在了一起。周围乱成一团。回头去看琴子,却发现琴子双手抱肩蹲在地上瑟瑟发抖。直树一时间心疼不以,他把琴子抱在怀里,一边抚摸她的头发,一边柔声安慰到“没事了,没事了……”
等琴子不再颤抖,直树被她慢慢推开。琴子看到已经有人在救助伤患了,就也加入了进去。
“我是急症医生,你们现在听我说。把所有伤者都先从车上抬下来,让他们尽量躺平不要动,以防二次伤害。”琴子大喊到。
琴子一边给患者做着紧急包扎,一边用口红在患者身上做着轻重伤的标记。
“医生,快来,她好像伤到大动脉了。”一个男人给一个女士捂住脖子,虽然他用力的拿手按住,可血还是从他的指缝间喷涌而出。琴子急忙走了过去,看见脖子上的确有伤口在出血,她大喊到“直树,把我的书包打开,里面有针线和手术器械,给我拿过来。”
“是。”直树一边回应,一边赶紧走过来。就在刚才,他还在安慰琴子,怜恤她的脆弱,可现在他就体会到了琴子的坚强。他看着她有条不紊的安排救治伤患,自己也在做力所能及的事帮她。
琴子检查了一下那位女士,就把手术器械摆好。“她必须马上做手术,不然会有生命危险。直树你来做我的助手。”看到直树有些迟疑的脸,琴子说“放心,主刀的是我,一切责任都有我承担。你只是帮我而已。”说着就把银针拿出来扎在脖子的几大穴位上以减少血流的速度。
“我们开始。”
琴子首先把伤口周围清理干净,然后就需要找到受损的血管准备开始缝合。可是这里的条件太恶劣了,放大镜什么的都没有,这让琴子找起血管创口来格外困难。不一会汗水就爬满了她的额头。
“擦汗。”琴子简短的命令。
直树紧忙用手帕给她擦汗。
终于,破损的出血口被找到了。
“我要准备缝合了,直树你现在拿着这个镊子不要动。”等直树接手固定的工作,琴子就开始缝合。终于,患者的伤口被缝上了。等做完包扎,琴子就一屁股坐在地上,重重的喘了几口气。刚下夜班就又做这么多诊疗,换谁也要吃不消。“怎么样,紧张吗?”琴子看直树脸都僵硬了就问到。
“还行,就是觉得自己责任重大。不过能救人一命的感觉真好。”直树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回答。
一瞬间,琴子觉得自己被这太阳一般的笑容晃了眼睛。心里什么地方有了一个小小的裂缝,它发出了一声脆响。“咔嚓。”
琴子对直树也报以微笑,他们相互看着对方,空气里的血腥味,仿佛也被此时的温情冲淡了不少。
这难得的平静并没有持续多久,远处就又有人叫到“医生,这孩子没有呼吸了。”琴子赶忙爬起来跑去。
“你再打电话催催,救护车怎么还不到。”琴子吩咐完直树就开始给那孩子做cpr。没一会儿琴子就做不动了,之前的手术耗费了她太多的体力。
“我也会,让我来吧。”直树开始继续抢救。
可是直到救护车来了,那孩子还是毫无反应。俩人已经尽了最大努力,就连电击等手段也没有救回那可怜的孩子。
眼睁睁看着生命消逝,自己却无能为力的感觉让直树心情很不好。而琴子因为还有病人需要看护,只能和直树又坐着救护车返回医院。她看直树有些情绪低落,就安慰他道:“你已经尽力了,我们做医生要习惯直面生死。你可以不淡然的看待生命消逝,但你要知道你不是神。不可能每一个经手的病患都能康复,有人留下,就一定会有人离开。你只要确定自己问心无愧就够了。”说完,她握住了直树的手。将自己的力量和温暖传递过去。
等琴子忙完,两人只能打车往回赶了。所幸现在还不算太迟,只是身上实在有些狼狈。直树想了想半路把琴子拉进一家服装店,给她买了身衣服。
“你自己不买吗?”琴子问到。
“一会儿我上楼换一套就好了。”
琴子对今天的慌忙很不满意,也许该是买辆车的时候了,她心想。
“我这几天打算买辆车,你有什么推荐吗?”琴子问到。
“让我想想,须腾学长现在就在买汽车。等你有空了就让他帮你挑一辆吧,正好也照顾照顾他的生意。”
“那你帮我联系他吧。”
俩人闲聊着到了家。一进门,纪子妈妈就发现直树的身上有血渍,急忙走过来问“怎么了,直树你受伤了?伤哪里了?怎么不直接去看医生?”
“放心吧妈妈,这不是我的血。回来的路上经过车祸现场,我们救人去了。这是别人的血,我上楼去换换衣服。”
直树这一身装扮着实让大家都吓了一跳。幸好让琴子提前换衣服了,不然惊悚效果应该是现在的好几倍了。搞不好饭都可以不用吃了。直树心想。
☆、亲,友,直树的烦恼
终于在开始吃饭前,俩人衣冠楚楚的坐在了桌前。直树旁边坐着琴子,裕树旁边坐着好美。这是多么温馨的画面啊,纪子感叹到。
“裕树,你来正式介绍这位小姐吧。我们有人还不认识她呢!”入江爸爸说。
裕树红着脸站起来,有些不自在的说:“正式介绍一下,这位是佐川好美。是我的女朋友,今天邀她到这里来就是希望你们能同意我们订婚。”
好美也红着脸站了起来。“叔叔阿姨,哥哥姐姐好。我是佐川好美,现在是裕树君的女朋友,请大家多多关照。”说完她深鞠一躬,咚的一声把头磕在了桌子上。发现自己出糗了,好美不好意思的捂住磕红了的额头。
“真是个笨蛋。”裕树低声说到。“来,让我看看。”裕树说完就捧起了好美的脸,一脸专注的查看伤势。
“还是我看看吧。”琴子站起来说到。她走到好美身边看了看,“还好没有肿起来,就是磕红了,没事。”琴子微笑着拍了拍好美的肩膀说到。又走回座位坐下。
“没想到裕树君你这么宝贝女朋友啊。”琴子调侃他到。
“哼!”裕树就傲娇的回了她一个音节,然后就拉着好美坐下。可是他红透了的耳朵,泄露了此时的心情。
对着裕树孩子气的神情,琴子的笑容更大了。一家人愉快的结束用餐,定下来和好美家人见面的日子。
一吃完饭,裕树就拉着好美要回自己的房间。“走,去我的房间,我和你讲讲笨蛋琴子的故事。你别看她现在这样,当初高中的时候可是连我一个小学生的不如呢。”走到楼梯转角裕树好像又想起什么说到“对了,我们一会儿要出去,晚上不要准备我的晚饭了,我和好美会去她家吃。”说完逃也似的上楼了。
下午,直树和须腾学长约好了要带琴子去看车。俩人悠闲的走在熙熙攘攘的东京街头,忽然琴子噗嗤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直树好奇的问。
“没什么,就是觉得裕树君也长大了啊,一晃他都要谈婚论嫁了。不过性子还真是没怎么变。好美也是可爱,两人还真是一对有趣的小朋友。”
“这话说的,好像你多老了似的。”直树蹙了蹙眉。
“本来就老了不是吗。我都要三十了,好像你就比我小几个月吧。看着他们,我们可不就是老了吗。”
“这话你可不能当着须腾学长的面说,他现在是相当介意别人说他老。对了,你回来和津子理美他们联系了吗?”
“啊?”琴子震惊于直树对自己朋友的熟悉,连姓都不叫了,居然直呼其名。
“看你这样子,想必也没见过阿金吧。他在你走后第三年结婚了,妻子是一个英国人,现在他们有一对五岁大的双胞胎儿子。”直树介绍到。你一定不知道,在你走后的日子里,我和阿金打过架,喝过酒。相互诉说过对你的思念。他埋怨我对你太冷淡,我斥责他对你太痴缠。我们因为你成了可以一起喝一杯的朋友,幸好他知道你从没爱过他,先放了手。
“哇,阿金还真是幸运啊。哪天一定要去看看他家儿子。”琴子惊喜的说到。然后又懊恼的拍拍自己的头说:“我手机丢过几次,津子理美他们的联系方式都丢了。之后我出了国就再没联系了。你怎么,有他们的电话?”
“哦,之前因为一些事,我们就互留联系方式了。等下个星期我们约在阿金的小饭店聚聚吧。”直树摸摸鼻子说。你一定也不知道,我在你离开后的日子,和你的朋友们打听过你的消息,要过他们的联系方式。在我退婚后,我给他们每一个人都打过电话询问你的消息,他们所有的人却都说不知道,再也没有联系上你。要不是重雄叔那里没有任何动静,我几乎都要以为你不在人世了。感谢老天又将你送回了我身边,虽然你现在还不属于我,但相比以前看不见你的日子,这不远不近的关系不知好了多少。
“好啊,你看着办吧。也不知道他们都过的怎么样。”
看着琴子这样的反应,直树的心里有些酸楚。以前的你一定会高兴的扑过来,朝我要他们的电话吧,现在的你对什么都是淡淡的。战后创伤综合症真的改变了你太多。我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驻进你心里呢。
等到了须腾学长的店里,几人帮琴子挑了一辆黑色的本田雅阁。等着办手续的时候,须腾说:“你们牵扯了这么久还没结婚啊,我和松本都在一起了。等我们结婚的时候索性你们来当伴娘伴郎好了,反正看这样子一定是我们先结婚。”
“好啊。”琴子笑着说。
“到时候看吧。”直树没好气的说。时间这么长,学长除了年岁和捅刀功力见长。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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