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白督察,你也太小瞧我陈某了。就连当年的穆子聪都是我手下败将,在key市里,还没有我得不到的东西。应付几个虾兵蟹将还是绰绰有余的。”
陈晏一挥手,将一堆工作牌扔到了白文熙面前。
“你,你把我下属怎么了!”
白文熙不禁心下一惊,这不是他手下的工作牌吗?怎么会到了陈晏手里。真是猖狂至极,无法无天!
“没怎么,只是请他们回去作客,想来督察先生也很有兴趣呢!”陈晏哈哈大笑道,毕竟白文熙与他们不是一条船上的人,他怎么着也该留一手才是。
“你们,你们想做什么!快放开我……”
他身边的黑衣男子将白文熙架住,便欲往外带出,不料却被一个飞快的身手拦住了去路。
“好狗不挡道!让开!”
昏暗的灯光下,陈晏看不清挡路人的脸,他大声吼道。
“狗在说谁?”低沉的声音嗤笑了声说道。
“狗在说你!”
陈晏话一出口便懊悔不已,竟然着了他的道,哪里来的野蛮人,竟然敢跟他过不去。
“哈哈哈……”
周围哄笑声起。
陈晏在酒精的驱使下,脸色通红,他龇牙咧嘴地喊道:“他妈的,哪来的拦路狗,还不给老子上!”
“是!”
话音刚落,黑衣保镖便围向那名拦路人。桌上高脚杯落地的声音刺激着周围人的耳膜,顷刻间,舞台上跳舞的人群乱成一锅粥,尖叫声,音乐声夹杂着,此起彼伏,不过一会儿,场内只剩下依旧在打斗的人影。
男子破窗而出,夜总会后面的小巷内,忽闪的路灯下,终于看清了他的脸。
“好小子,哪条道上混的?”
能打倒了他这么多保镖,看样子身手还不赖!面对这半路杀出的陌生人,陈晏倒是欣赏胜过愤怒。
“哼!”
男子只是拍了拍手,冷笑了声,一动不动地看着他。
“这样吧,若你能为我所用,我陈晏必定既往不咎,你还能跟着我吃香的,喝辣的!”
陈晏的身边只剩下两个押着白文熙的保镖,其他的都躺在他面前的小路上。花了这么多钱请了这些酒囊饭袋,毫无用处。若是能得一个这样的人才,便已足够!陈晏心下打起如意算盘来。
男子抹了下嘴角上的血迹,咧开嘴一笑。
“你太瞧得起我欧宁了,在key市里,我想吃香的,喝辣的,还怕没有?
“欧宁?你是欧宁?”
陈晏一听名字,脸色遂而铁青。这欧宁可是出了名的神偷,神就神在他只偷大财主,且未曾失过手。只要被他盯上的人,即便你挖地三尺藏珠宝,也能被他掀出来。
key市里提得出名来的几个大头,哪个手上没沾过一点荤腥,不过是警方没抓到证据,无法抓人,可他们有欧宁,即便偷不着证据,偷偷金银财宝也可以。有他哥哥欧文和局长赤尤在后头撑腰,欧宁又何惧这些。如果他记得不错,上一任的邱市长和沈督察就是栽在欧宁手里。
“知道了?知道了还不赶紧放人?否则,呵!小心你家地窖下的东西!”
没想到自个的名儿还挺好用的,欧宁嘴角一钩,瞟了他一眼。手下线人遍布key市,这些肥虫私吞了多少赃款他可是再清楚不过。
“你,你怎么会知道?”
夜色渐浓,陈晏的手有些哆嗦,背脊骨一阵寒凉,这不可能,地窖只有他与妻子知道,欧宁怎么会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
天罗地网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欧宁冷冷地嗤笑了声,key市里四处都是他的线人,这地下还是星宿的地盘,整个key市犹如在一张无形的天罗地网之中。
“哼,既然你知道了,我岂能留你!你们两个,捉住欧宁,有重赏!”
陈晏将白文熙抓到身边,一把银白的尖刀架在他的脖子上,冷冽如银蛇一般。
“是!”
两名保镖语毕便与欧宁厮打了起来,欧宁虽说身手不及狼牙裘他们凌厉,但要应付这几个保镖还是绰绰有余的。不过三两下便将那两人打趴在地上。
他拍了拍手指向陈晏道:“怎么,还要我求你么?”
“你我一向井水不犯河水,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今日为何这般与我过不去!莫非,这白文熙与你什么关系?”
陈晏抽搐着嘴角看了白文熙一眼,下意识地将他往后拉了几步道。一个督察,一个小偷,这可是八竿子都打不着的关系,却不知欧宁打的什么算盘,竟与他这般蛮缠。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废话少说,赶紧给我放人!”欧宁不耐烦地说道。
白文熙?这不废话吗?那可是他头儿蝎子的上司,他巴结都还来不及了,这次若救了白文熙,他就准备等着领赏了。真是天助他也,竟会让他在这碰见了这肥差。
“你你你,别过来,再过来我……我我,我杀了他!”
陈晏见保镖们都四下躺倒,如今只有白文熙能保他安全离开,他死死地揪住白文熙的衣领不放,手微微发抖,锋利的刀锋轻轻擦过他的脖颈,一抹鲜红乍现。
“小兄弟,赶快走吧,得罪了他们,你可吃不消了!感谢你出手相救,我白某定铭记在心!”白文熙见欧宁身上已多处挂彩,便焦急道。
白文熙自是与欧宁相识,只是毕竟星宿是保密的组织。再者若督察与神偷相识之事爆出,翌日定会成为key市的头条。
“我……”
欧宁正欲说话的时候,忽见一个身影从陈晏身后蹿出,以幻影般身手轻而易举地夺走他手上的刀,将他打倒在地上。
“是你?你怎么会在这?”欧宁回神过来,看见他满脸惊讶道。
“我一路跟过来的!”
羯扔掉那把沾着血腥的尖刀,解开了绑着白文熙的粗绳,顺手将倒地不起的陈晏反手捆绑,手脚麻利,一气呵成,倒让欧宁不禁咂舌。
羯一路尾随而至,本欲出手,不料欧宁半路杀出,他便继续躲在暗处观察直到现在。
“一路跟过来?好家伙,那怎么不早出来,让我这么顿打的!”欧宁一听便如泄气了般笑道。打架本就不是他的强项,羯还躲在一旁看戏,非得到这节骨眼儿才肯出手。
“谢谢……”
白文熙松手之后,转过身正欲拜谢,却看到那张熟悉的脸。白文熙不禁怔在原地。
站在他面前的,便是他至亲至爱的儿子,是他疼爱了多年的亲儿子白易潇。
数月不见,他已不再是过去那个单纯爱笑的少年,他的身上透露着一股深冷,沉着的气息,仿佛从数千年的古庙中苏醒而来一般。
白文熙一动不动地看着他。他张了张嘴,却又不知道要说什么。
“不客气!白督察没事就好!”羯轻笑了声看着他。
方才一瞬之间,他看见白文熙转身时的错愕,尽管那惊讶的眼神转瞬即逝,却还是被他捕捉到脑海中。他越发确定,白文熙认识他。
不远处传来警车鸣笛的声音。小路的巷子口只能进来一辆警车,所以警车都停在外面。阿飞带人过来清理现场,将路封了起来。他一下车便小跑过来。
“我们一接到羯先生的消息马上赶了过来,你们没事吧?督察,你流血了……”阿飞一脸惊讶道。
白文熙的脖子一道红色的印子上微微渗出点点猩红。
“没事,皮外伤罢了!阿飞,把这些人押回去调查,督察局还有人在他们手里,一定要把他们救出来!”白文熙轻轻地摸了下脖子说道。
“yes,sir!”
阿飞敬了个军礼便转身欲走,却被欧宁捉住了肩膀。
“阿飞,等等!这条肥虫的账册拿去交给我哥和局长,这次看他还不栽了!”
欧宁从身上掏出一本皱巴巴的本子递给阿飞。
“收到!”
阿飞接过账册便塞进衣服里,往指挥中心走去。
“什么?我的账簿怎么会在你手上?那是我的东西……”
陈晏拼命地挣扎着,他丝毫没想到今日为白文熙设下的鸿门宴,栽的人却是他自己。
“你这人挺逗的,竟然还用这种记账方式,藏着也不好藏不是?若是给老鼠咬破了账本我也替你心疼!这不大爷我发了善心帮你收了么?”欧宁笑了笑拍拍陈晏的脑门道。
“什么狗屁善心,我呸!”陈晏恶狠狠地回道。他在心里暗暗发誓,若是让他出来,定要将这欧宁碎尸万段,以泄心头之恨。
“哟哟,还发起脾气来了呢!捉你是早晚的事!那些赃款用不着大爷我动手,就已经有人替你收拾,你就准备等着把牢底坐穿吧!”欧宁捏着陈晏的腮帮子说道。
“欧宁,还好这次有你在!”
白文熙一脸赞赏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蝎子的手下个个精英良将,不愧是星宿的人!也不辜负他当初成立星宿的初衷。
“督察客气了!羯也立了大功!”欧宁笑笑指着他身后的羯说道。羯抬起头看了他一眼。
陈晏挣扎道:“原来你们都认识!”
真是人算不如天算,他又何曾想过,半路杀出的程咬金竟有俩。
“那又如何?”欧宁看了他一眼冷笑道。
贪了这么多东西,又害过这么多人,这条肥虫的福也该享到头了。彩的杀父之仇也终于可以得报了。
“现在才知道,太晚了!”
阿飞带人走了过来用手铐将陈晏反手铐住,往警车方向带走。小路内数名警察连同护士饶有秩序地将躺倒在地上的黑衣保镖运送出去。
白文熙看了看周围,叹了口气。他转过身拍了拍羯的肩膀道:“谢谢!”
此刻,千言万语也不能抵消他对儿子的思念。只可惜他们只能相见,却不能相认。他不能破坏与蝎子间的约定。
羯定定地看着他,沉寂了会儿,开口说道:“白督察,能不能请教你个问题?”
在他的心里,有太多的困惑,他已经渐渐迷失了方向……
作者有话要说:
入错房
白文熙笑了笑说道:“说吧!”
久别重逢,有多少话想对儿子说,可他却只能埋在心里。只要儿子安好,他便知足。
“请问您可认识白易潇?”
羯或许不懂‘委婉’二字如何写,或许是不想懂。总之,他相信了自己的直觉,有时候单刀而入的言语,反而是知道真相的有利武器。人的第一反应总是最真实的。
果然不出羯心中所料,白文熙怔住了,随即而出的话更是击中了羯的心,白文熙的眼里似有苍茫一般的复杂。
“他是我儿子!”
“恕我冒昧,可以见他一面吗?”
羯的声音有些发抖,原来白易潇竟是白督察的儿子,他早该猜到。可是,他若是白易潇,为何白文熙的表现如此平淡。莫非只是巧合,亦或者此非彼也。他的心里渐渐淌落在失望之河里。
“他已经不在了!“白文熙叹了叹说道。
他的眼里尽是无尽的落寞,一个父亲失去孩子的落寞。
“什么?”
羯一脸震惊地看着他。他的脑海里不断地重复着彩说的话:白易潇已经死了,他的过去也早已一起被埋葬了……
彩说的是真的?白易潇已经死了?那他是谁?他究竟是谁?如此一来,找回他身世的线索岂不全消失了?此刻,羯的心犹如跌落万丈深渊一般。
羯后退了数步喃喃道:“那我呢?我又是谁?”
“怎么了?”
白文熙看到儿子恍惚的神情却又无法戳破这层纸,有心无力,也只得将焦急潜藏于心底。
羯顿了顿,看他一眼,自嘲地后退几步道:“呵呵,我失忆了,我还以为自己就是白易潇呢!”
“不要勉强自己,记忆只是暂时的封存,该想起的永远不会忘记。人生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