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纯房间里全是男人的放荡淫声,梦幻和纯洁被破坏得支离破碎。
第二十章
柏清源是个有眼光的年轻人,康司祺带着庄泽一同见他,大玫瑰的合作谈得顺畅无比。双方意向定了八九分,柏清源不忘恭维庄泽:“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想跟康哥分一杯羹呢,庄老师这么好的培育成果,只让康哥一个人投资,未免一个篮子装鸡蛋。”
面对这公然挖墙脚,庄泽淡淡一笑:“玫瑰花这种东西,不好送太多人。”
闻言,柏清源略为吃惊,目光在两人脸上流连了一会儿。康司祺的个人问题一直是圈子里的热门话题之一,他也早有耳闻,只是一时没往庄泽身上想——传闻康司祺喜欢小男孩儿,这位庄老师美则美矣,可怎么看也不是小男孩儿了。
那边,康司祺抬腕看看手表,道:“时间不早了,期末期间庄老师学校事情多,还是早休息好,我们先告辞了。”
柏清源会意地点点头,忙起身扮殷勤:“是是是,不能耽误灵魂工程师的工作,来,我送送二位。”
三人一同出了城堡。
此时,今天来参加酒会的人不是散了,就是去看游乐场的花车游览了,“仲夏夜之梦”活动季,游乐场开放晚场,热闹能够持续到午夜。在柏清源的提议下,他们也穿过了花车游览的路径,见识了一把夏日绚烂之梦的场面。
到达停车场,涂玉晴还在,司机老林不知在跟她讲什么故事,听得她花枝乱颤。看到这边老板来了,两人纷纷停下闲聊,都起身候命。老林手上还捏着半根烟,下意识想踩了,又不舍得。涂玉晴定睛一看,还有柏江乐园的园长,急忙上前去侯了。
柏清源送人送到停车场,给了极大的面子,在此客套几句,将要告别,康司祺忽然道:“城堡里那个公主房,不小心弄得有点乱,还请担待。”
一旁秒懂的涂玉晴:“……”有点担忧地看向柏清源。
这位年轻的园长看起来也是秒懂,脸上却无一丝尴尬,爽朗一笑,一双眼睛透出几分喜兴:“好好好,这里能让康哥即兴、尽兴,是小弟的荣幸,康哥喜欢的话,可以常来——庄老师也是。”
涂玉晴暗自吐槽:臭男人。
五分钟后,三个臭男人终于完成这个“送君千里终须一别”的仪式。康司祺看看守在车旁的老林,又看看涂玉晴:“让老林送你回去吧,我自己开车。”
涂玉晴点点头:“好的。”
她现在也不想和这俩不要脸的老男人呆在一起,怕自己光热过度,会爆炸,得了令,立刻往老林那边跑了。老林见她来了,手上不舍得灭的烟终于扔在地上,踩灭了。
康司祺送庄泽回到大学教职工小区,被寄放在门卫大爷处的可怜泡面正对主人望穿秋水。
它看起来蠢,记忆力倒是很不错,已经能分辨康司祺好几辆车的声音。凭借高于人的听觉能力,大老远就发现熟悉的声音,一跃跑来。康司祺的车停在小区门口路边,它冲过来,摇着尾巴在车旁转悠,看到车里的康司祺,更是抬起前爪,试图扒窗口。
庄泽开门下了车,泡面转向朝他跑来,热情地蹭了几下,又眼巴巴望着车里的康司祺。康总悠悠打开车窗,探出头,立刻被这大香肠当头一舔,幸好他敏捷往后缩,才躲过。
庄泽弯身笑:“这小家伙,认主了。”
康司祺一边防着再被泡面袭击,一边再次探出头,冲庄泽道:“既然这样,你不如搬过来,这样也好解了它的相思之苦。”
呸。庄泽真想给这张欠脸一顿罚,碍于门卫大爷还看着,才没动声色,扒拉开泡面,道:“路上小心。”就牵上泡面的狗绳子,往小区走去。
“哎!”
庄泽回头。
康司祺微仰脸看他:“我说的是真的,你考虑一下吧。”
庄泽顿了顿,到底没回应,挥挥手,走了。不久,身后传来车驶离的声音。
鎏金颐庭的独栋别墅不算大,小区建得早,规划面积有限。相比之下,那年头的设计用心似乎还比现在很多小区好得多,每一栋楼就那点土地,都被用得淋漓尽致,前庭后院什么的,全有。康司祺这栋房子拜周阿姨的精心打理所赐,花花草草一直长得很好,因而尽管家里只有父女两个,整个气氛倒是生机勃勃、热热闹闹。
今天之前,康司祺对这个家挺满意的,此刻独自回到家,忽然感到冷清。他将车停在自家车位,默然盯着那栋房子,觉得它黑魆魆的,透出一股子孤寂的味道。
不知这样看了多久,他才开车门下车,迎面拂过一阵夜风,吹得刁钻,直钻进了他肺里,呛得他直咳嗽。也不知怎么的,这个咳嗽格外难缠,从喉咙挠到肺里,隐隐撞得心肺疼。
“爸爸!”身后忽然传来女孩儿有点紧张的声音,康露洁疾步跑上来,“您怎么了?感冒了?”
康司祺捂着嘴压住这咳嗽,摇摇头:“风呛的,你怎么不在学校好好复习?”
“风还能给您呛着?您这气管也太漏风了!”康露洁给他拍了拍背,回答道,“晚上和同学出去吃饭了,就在外面的嘉芸中心,当然就回来了啊!”
说着,晃了晃手里的书本:“谁说我不好好复习的,您看我书都拿回来了!明天就考庄老师的科目呢!您怎么没把庄老师带回来啊,我还想让他给我开开小灶呢……”
康司祺撸过她的书,翻了翻,又还给她:“我想让你庄老师搬过来,你同意吗?”
康露洁一呆,震惊地看着老爹:“啊?”
康司祺:“不同意?”
哪敢。康露洁用力摇头,末了,又点点头:“我当然没有意见,反正家里房间多得是…。。啊不对,庄老师过来不占新房间……唉,反正我的意思是,我完全不介意,就是,惊喜来得太突然我有点不敢相信,爸爸……”
她欲言又止,康司祺示意她直说。
她紧抿了一下唇角,拉出一个下垂的角度,那是她担忧的表现:“您想好了吗?”
康司祺默然少顷,温和地笑了笑,抬手揽过女儿的肩,语气平淡:“我这个年纪不用想太多了,直觉到了就行,它们都是经验的累积。”
那康露洁还有什么好说的,只能举起双手双脚赞成。毕竟,家里多一个正经成员是她梦寐以求的事情。
然而这个提议提出来之后,庄泽那边迟迟没有回应。
康司祺在许多问题上不怎么要脸,落到这里,突然也有几分矜持了,那边不回复,他也不再问。学校六月的忙碌愈演愈烈,庄泽甚至连续数天没有跟他见面,这跟过去那些挥之则来呼之则去的小朋友相去太远了,康总的惯性难免失落。
他干脆给自己连续安排了几次出差。不就是忙碌么,谁没有啊。
等他这些长途短途的出差都结束,再回到c市,学校已经放假,康露洁也搬回了家里。按照惯例,周阿姨也住进了鎏金颐庭。他落地进家门,屋里飘荡着康露洁看的动漫声,忽然真正明白了什么叫“回家的感觉”。
可还是差了那么一点点。
他按了按心口,有点无奈。算了,一开始起意的就是自己,多一次主动也不算多。便掏出手机打算给那边打个电话,却意外被一条悬浮窗里的新闻标题吸引了注意力。
“b省xx厅厅长夏志成涉嫌巨额贪污,日前正式接受纪委审查”
他眼神骤然收紧,心头顿时堵了一口阴郁的气体,压得整个心脏都紧窒起来。过了好半晌,才略有缓和。他的手指落在悬浮窗上,究竟没有点进去,转而从通讯录中找出庄泽的号码,给他拨过去。
电话响了五六声,终于被接起:“回来了?”
庄泽自然状态下的语气总有些淡淡的温和,仿佛含情,听得人十分舒服。康司祺就着这个声音,坐在了家门前的台阶上:“回了,你呢,今天忙不忙?”
不巧,这话刚刚问完,就听到那边有人喊“庄老师,要开始了——”随后,便是庄泽略带歉意的回答:“还可以,不过晚上才能见你……九点以后吧,你愿意的话。”
康司祺顿了顿,压下涌到嘴边的叹息:“那再说吧,你完事儿了给我电话。”
“嗯。”庄泽压低了声音,轻轻地喊了一声,“康。”
这是他对他的习惯称呼,喊得平常时,那就只是一个称呼,换个声线,意思好像就完全两样。奇异的是,每一个不同的含义,康司祺都能听出来——这可真是够熟了……不,是太熟了,他还没有和谁这么熟过。
眼下这一句就不是什么称呼,它大抵包含了一些黏黏糊糊的情话,康司祺想想,不由自主笑了,开口很有底气地怼过去:“别装得很抱歉的样子,迟点给我来电话,我有事情跟你说,挂了。”
庄泽笑:“好。”
便收了线。
康司祺又静坐半晌,然后往身后屋里望了一眼。康露洁暑假伊始,正看动漫看得起劲儿,一点也没有在意老爸坐在门口。
再有不到一个月,这小姑娘就满二十岁,离她自己所说的“迟早搬出去”独立生活的日子越来越近了。看着她,康司祺心里泛起一点在生命中送人离开的感伤。
早年父母亡故的时候,他的人生还没有展开,那不是送走父母,是上天强行从他身边夺走了至亲。后来在各家亲戚中辗转,也都是一次次被别人送走,不存在看别人背影的时刻。半生拼搏,与人交往十之八九是因为利益,细算下来,没有哪一位能牵扯得到“相送”这类环节。
因此人生至今,和他相依为命的确确实实只有这个从天而降的女儿。而等她长大独立,他一个人何以为继——这样一个重要的问题,康露洁早早为他考虑起来,他自己却在此时此刻才有了苦恼的实感。
“露露!”他起身朝屋里喊了一声,康露洁转过脸来,询问地看着他等下文,他动了动唇,不知吞回了什么话,出口的变成了“我去跑个步,晚饭不用等我”。
康露洁不在意地挥挥手,道:“哦,知道了。”
又转回头去看盯着屏幕,康司祺便走了。过了半分钟,康露洁忽然反应过来。她爹一向对运动装备十分挑剔,为什么现在去跑步没有换运动装?
第二十一章
电视上的动漫没滋没味地过了小半集,康露洁心里没来由地慌张,一点也看不下去,干脆切了网络电视,换到地方卫视台。想了想,又给康司祺打电话,可耳塞里只传来没感情的女声:“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
谁跑步还打电话?她爸肯定有事儿。
然而事实上,康司祺有事儿的情况多了去了。她长这么大,打不通她爸电话的次数数不胜数,可偏偏这一次,不安突然间像一双利爪,紧紧攫住她的喉咙——这都是直觉在作祟,直觉告诉她要出事儿,她却不知道这个事儿是什么。
又试着拨了两次号码,康司祺都仍在通话中,她只好转而给庄泽打,这边电话很快通了。
“露露?”庄泽听起来有点吃惊。
“庄老师,我…。。。我爸,”开了口,康露洁才发现不知道该怎眼描述,她既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拿不准康司祺那点反常是不是就真的意味着什么,想了想,只能苍白描述。
“我觉得我爸不对劲儿,他刚才忽然说要去跑步,可是衣服没换,鞋子也没换,还是出差回来那一套,现在手机也打不通,我感觉很不好。”
庄泽顿了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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