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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作品:忽而风起|作者:桃桃逃|分类:精品小说|更新:2025-05-13 07:18:55|下载:忽而风起TXT下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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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飞扬哥哥,放炮仗。”小芒坐在我的腿上,伸了手挣着去牵飞扬的手。

  飞扬满脸的宠溺,凑近了一些捏了他的小脸道:“今年没买炮仗啊,去放烟花好吗?”

  小家伙拼命点头,跳到地上牵着飞扬走。飞扬有一些迟疑,看了我一眼。我低下头,假装没看到飞扬询问的目光。可是手却被一个小手牵住,小手的主人不由分说地说:“桃子姐姐,一起去。”

  当漫天的烟花在空中绽放时,我闭了眼睛,在心里默默地祈祷,希望家人健康平安。我恍惚忆起几年前飞扬点了烟花之后捂住我耳朵的模样,我微笑着想仔细将那个场景记下来,记得深一点,再深一点。

  初二清晨,我围上奶奶织的围巾,独自一人骑车去了附近的公园。

  湖面结了一层冰,我小心翼翼地踏上去,觉得很安全,一时玩儿心大起,我把鞋带紧了紧,在冰面上滑了起来。

  我滑冰是飞扬教的,那时候我小心翼翼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飞扬牵着我想往前滑,我死命地拽住栏杆不肯松手。后来多摔了几次也就会了,果然要想做成什么事情都要付出一定的代价。想到这些,我踮起脚尖,张开双臂,摆出一个飞翔的姿势。

  微笑着滑了许久,路边一个大爷对着我喊:“姑娘,这冰面没有冻实,还不安全,赶紧下来啊。”

  我轻笑着旋转,发丝扬起,我做了一个谢幕的动作。

  大爷在旁边呵呵笑着说:“快下来快下来,大过年的别出了事。”

  推着自行车,我穿梭在林间。

  冬天,万物仿似停止了生长。我最喜欢的季节是春天,可是b市的春天格外的短,s市的春天倒是相对来说长一些,可是两年下来我也没注意s市的春天到底是什么样子。可能就是因为短暂,人们才会格外珍惜吧。我在心里默默思量,没留意到身后一直跟着我的一个身影。

  手有点冷,我往衣袖里缩了缩,又缩了缩,还是冷,我索性把手放开握好车把手,顶着寒风跑了几步。

  我没有戴手套的习惯,因为妈妈说,越是在意,越容易冻伤。

  转了个弯,眼前的身影似曾相识。他转过身来,眼里的光华流转。“桃儿。”独特的口音让我心里莫名觉得安稳。是白一鸣。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八章 再次来到画室

  转了个弯,眼前的身影似曾相识。他转过身来,眼里的光华流转。“桃儿。”独特的口音让我心里莫名觉得安稳,是白一鸣。

  白一鸣第一次来b市,他对这个古老的城市充满了好奇。中午放下自行车,他就拽着我出了门。

  我虽然在b市生活了将近20年,可是对这里的交通路线、着名景点并不熟悉。我跟白一鸣站在离家不算远的公交车站站牌边上,一时有点灰心。

  他无奈地扫了我一眼,问:“你是不是b市人啊。”

  “我本来就不爱出去玩儿。”我低了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唉,不是说b市有个着名的小吃街吗?你带我去那儿看看吧?”白一鸣环过我的肩膀,兴致勃勃。

  我想起自己在飞机上做的梦,一时有点分不清这到底是梦还是现实。

  “中午不是刚吃了饭吗?对了,咱们去bsp;“喂。”他稍稍停顿了一下,“咱开车过去吗?”他用商量的口气对我说。

  “哎呀你不知道,b市最大的问题就是公共交通拥挤外加停车难。与其到了地方找不到停车的地方,我宁愿挤一点。走啦走啦。”我不由分说地拽了他往前走。

  这次他没有反抗,顺从地由我牵着走。

  走在阔别两年多的步行街上,我兴奋地指着各色事物对白一鸣讲解。他看着南来北往的人,一直弯着嘴角。我不知道这代表他很有兴趣,还是兴致缺缺。于是指了一家餐厅,说要不进去喝杯咖啡?

  他微笑着点头,看着我的脸若有所思。

  我的胃不好,便点了两杯热巧。热巧端上来的时候还腾腾冒着热气,最上面覆盖了一层冰激凌。我搓了搓冻了许久的双手,觉得嗓子有些哑。

  “我见过关于你的一幅画。”白一鸣开口道。

  我心里一沉,抬头看向他。

  “画里的你穿着白色t恤,牛仔背带裤,梳着两个小辫子,在一条小巷子里,笑得一脸得意。那条巷子左右都是小吃店,大概是b市最有特色的一条小吃街吧。”白一鸣拿勺浇着手里的热巧,冰激凌一点点融化,消失在热气里。

  我沉默地看着他机械化地搅拌,半晌没出声。

  “我见过你守着他整夜不睡的样子,知道在宴会酒店里他在你房间待了一个多小时,甚至见过你跟他那么多的合照,笑容好看地像是要渗出甜水,眼睛里的光彩也是我从来没见过的。”白一鸣抬起头看向我,“可是我不在乎,因为最起码你以后的人生是我的,你现在是我未婚妻。”

  我安静地看着他,觉得嗓子像是要烧起来。

  “可是你呢?你说你会嫁给我,你说你等着我娶你,可是你竟然连你们拥有共同回忆的一条小吃街都不肯带我去。桃儿,能不能,给我一点继续下去的勇气。一点点就够了。”他看着我,眼里充满了渴求。

  我沉默着,不置一语。

  我知道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再像爱飞扬那样爱任何一个人,可是我想要努力忘掉过去,想要放开我自己,想要嫁给白一鸣。谁又能给我一点继续下去的勇气?

  我站起身,拖着沉重的步子推开门。寒风扑面而来,我的眼睛干涩,像是被火烧一般。

  我低着头走在前面,走了许久,顿住脚步。我勉强扯出一个笑容,回身,笑眯眯地看着不远处同样停下的白一鸣。他一时错愕,有些不知所措。我抬起脚步,飞奔到他面前,环上他的腰,把头埋在他的胸口,轻轻开口道:“能陪我去个地方吗?”

  我从来没想过会再次踏足这片土地、这所学校、这个画室。下了公交车,看到久违的门牌号,我忍不住拿出手机,拍了张照片。

  一会儿走一会儿停,也就不到半小时,我们从学校的北门走到南门。进了主楼,我从包里摸索出一串钥匙,有些犹豫地□□锁眼儿。随着一声清脆的咔嚓声,门开了。

  “这么几年了都没换过锁,他们也真不怕丢东西。”我回头笑着对白一鸣说。

  进了门,画室的布局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原来一进门的左侧有一大排柜子,用于存放书画协会成员的衣物、用品,右边是一大片空地,零零散散地摆着画架、椅子等作画时需要的工具。

  而现在,推门而入的时候,我看到完全不一样的场景。所有的画架和椅子都整整齐齐地贴着右边的墙角摆着,柜子统统贴着右面靠近走廊的墙面,虽然显得空间大了许多,却远远没有我记忆中的画室有感觉。

  “原来柜子是在这边的。”我指着左边的墙面对白一鸣说,“以前的画架也从来不会摆得这么整齐,你看,这么整齐,哪里有画室的样子。”

  白一鸣听着我的抱怨,不觉弯起嘴角。

  我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看着他眨巴眼睛。

  他看到我暗爽的样子立马板起脸孔,走到窗前,一把把窗帘扯开。落地的窗户微微泛着蓝光,一尘不染。

  阳光透过玻璃洒进来,我被晃得有些睁不开眼,用手在眉间搭了个棚,走到衣柜跟前。按照顺序一个个看下去,36号,我从大串钥匙里拎出最小的一个,打开柜门。

  被我涂成绿色的柜子,画笔还在,颜料还在,纸张还在,柜门内侧照片不在了。我很清楚地知道谁还有这里的另外一把钥匙,收拾了一下需要的东西,装进袋子里。

  “这是什么?”白一鸣把手伸到柜子最里面,拿出来一卷画。“能打开看吗?”

  我点了点头。

  第一副,金色的向日葵迎风而立,大朵大朵地像是一个个笑脸,衬托得本来有些暗沉的天空格外清亮。右下角一行小字,“2004年10月,入会作品:另一片阳光”。

  第二副,绿色的草地上一朵红色的小花骄傲地绽放,雨滴落下,沾湿花瓣。右下角一行小字,“2004年11月,独自绽放”。

  第三幅,玉兰花一般清淡的女孩儿立中间,白衣蓝裙,四周车水马龙移动飞速,像是进入时空隧道。“2005年1月,时间”。

  第四幅,红白蓝三种色彩交错扭曲,交汇成一双粗糙的手,色彩浓郁纯粹,看起来有些惊心动魄。“2005年2月,原来”。

  第五幅,灰色的街头上一排排扭曲的建筑,翻着黑色的街道上有一个扭曲的人形,他们背对着我们,迎风而立。“2005年3月,错乱”。

  ……

  一幅幅翻下来,画面越来越抽象,我描绘出一个色彩或艳丽或暗沉、光怪陆离的世界,现在的我居然完全想不起来当年的心境。

  其实还有一幅画,我画的最用心的一幅。我相信拿走照片的人一定将它一并拿走了。在这所学校待了一年多,我强迫自己每个月画一幅画,记录下自己的心情。可是倒回头来看的时候,我已经完全忆不起当年的心情。时光飞逝,还有谁停在原地?

  依稀记得那个冬天,从配音晚会出来以后飞扬送我回寝室,可是我半夜睡不着,轻手轻脚地偷偷溜回画室,画了那么一幅画,我给它取名叫“依偎”。

  白一鸣不动声色地把画收起来,低声询问是否要拿回家。

  我轻笑着摇了摇头。

  白一鸣环着我的肩走在学校的主干道上,我指着道路两边的建筑一一给他介绍。

  靠近南门的楼是我们的教学主楼,从空中看下来会是f型,代表我们学校是外语学校。

  往北走过去路过操场,我指着看台上的几个字母说:“看,那是学校的简称。”

  几个食堂的门关的严严实实,我凑到跟前,透过玻璃门看进去,一点变化都没有。我笑着对白一鸣说,最喜欢的就是三食堂的饭菜,几块钱一大碗。

  过了食堂沿路有一个超市,里面的东西不全,但是很贵,就是欺负我们晚上懒得出去买东西的。我嘟着最向白一鸣抱怨。

  一路走过来,白一鸣一言未发,只在我说话的时候微微笑着看向我。我有些灰心,从来没哄过什么人,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样他才能不生气。

  就在我灰心的时候,白一鸣突然把我抱在了怀里。我有些惊讶,不知该做何反应。他把下巴在我头顶上蹭来蹭去,蹭得我的帽子都歪了。半晌,他说:“对不起,我不该冲你发脾气,我知道你已经很努力了。”

  我想直起身来,却被他抱得更紧。只得憋在他怀里说:“你不生气了就好。”

  他捧起我的脸说:“傻瓜,我哪里会真生气,我只是想让你多在乎我一些。”

  我微微扬起唇角说:“傻瓜,我真的很在乎。”

  一个轻轻的吻落在我的唇角,如蜻蜓点水一般。我僵直地立在原地,一动不动。他由轻轻舔吻到深吻,渐次深入。

  严格算起来,这是我们第一次真正接吻,之前只是亲吻,现在是接吻。想到这儿,我心里涌起一丝反感,却任由他继续深入。

  回到家,有爷爷的下属来拜年。

  跟众人打了个招呼,白一鸣牵着我上了楼。

  他第一次进我的房间,左瞧瞧,右摸摸,目光停在我的梳妆台上。他凑近了点,研究了研究我梳妆台上的瓶瓶罐罐,大概是想给我准备一套一样的吧。

  “有些累了。”他拿起我书桌上的一本书,半依靠在床上,漫不经心地翻起来。

  我整理行李,懒得理他。

  几件内衣露出来,我有点尴尬,回头瞥了一眼白一鸣,看到他歪着头坏笑。我觉得有点无所谓,便大大方方地整理起来,突然一双手环住我的腰,我听见白一鸣的喘息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