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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章

作品:凤于九天|作者:江暖|分类:精品小说|更新:2025-05-08 06:19:14|下载:凤于九天TXT下载
  「仔细看看;好像脸色很不好。。。。。。」

  「没。。。。没事。。。。。。。」凤鸣摆手阻止两个侍女继续查究原因;打个哈久掩饰;「我好困;还要继续睡一会;你们不要吵我。」躺下闭上眼睛装睡;免得继续被秋星秋月问东问西。

  容恬见他这样;暗暗心疼。

  昨天晚上喝了放药的烈酒;情欲狂涌;丧失理智;做事完全不分轻重;竟把凤鸣伤得重了。完事後总算清醒;亲自帮他洗涤敷药时;才惊觉自己有多粗鲁。

  以凤鸣害羞的个性;在秋月等人前死要面子;绝不肯透露昨晚的事;与其要凤鸣装作什麼都没有发生;还不如把秋月等打发出去;好让凤鸣自在点。

  容恬尚当即道:「你们都出去;让凤鸣安安静静睡一会。」

  遗退三人;才过去坐在床上;「那麼疼睡得著吗?你不要挪动;我帮你擦擦脸。」挽起袖子;亲自取了毛巾。

  凤鸣听他的话;睁开眼睛乖乖不动;大模大样接受西雷王的伺候。擦了脸;又吩咐道:「还有脖子後面;要仔细擦;轻轻地擦上两三遍才舒服。」

  容恬甘之如饴;朝他微笑;果然细心帮他擦了擦脖子。

  两人正享受这份甜蜜;烈儿忽然又溜了回来;见容恬在伺候凤鸣;一愕之後道「大王怎麼亲自手了?这种事让我来伺候。」

  容恬扫他一眼;「你怎麼过来了?」

  烈儿走过来;恭恭敬敬取过容恬手中毛巾;熟练地搓洗拧乾;继续帮凤鸣擦拭小臂;一边答道:「我是过来请示大王的。伏击中活擒到的瞳剑悯现在捆在营帐後面的马车里;大王要不要再审问一次;把瞳小子那狗屁大王的底细问清楚?」

  凤鸣皱眉责道:「烈儿你长得这麼斯文;怎麼开口说话乱七八糟的?」

  烈儿吐舌道:「鸣王恕罪;我一想起那个小子现在是西雷的大王就生气。」

  正巧外面有将领前来禀报军务;容恬不想再有人进来骚扰凤鸣;走到帐外和将领交谈。

  烈儿趁著这个空档;歪著脸蛋看了凤鸣一会;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压低声音道:「鸣王不用担心;昨晚的事我都知道了。」

  凤鸣猛地一僵;「你知道什麼。。。。。。。。」

  「嘻嘻;鸣王的春药是问永逸要的;你说我怎麼可能不知道?我们的帐篷就在附近;我守著大哥一夜没睡夜深人静;声音很容易就听到了。呵;所以这几天由我伺候鸣王吧;不需要隐瞒什麼。放心;我不告诉秋星她们。」

  凤鸣大窘;耳根猛然红透;「你你你。。。。。。你听到什麼?」

  烈儿不以为然地说;「也没有什麼;就是什麼够不够深之类的。」

  凤鸣羞得差点晕过去。「上次审问时间紧迫;只问了若言的去向;对西雷目前状况还没有问清楚。我今天要再亲自审问他一次。」容恬走回来;忽然停下;盯著凤鸣的脸;「怎麼了?脸变得这麼红?」

  「没什麼。。。。。。」凤鸣半晌才回复脸色;想到太后的事;打起精神道:「瞳剑悯说了太后的事没有?」

  「这个我问了。和我们当时猜测的一样。他说他们只听见一些太后潜回都城的风声;但是无法抓到太后的人;目前只能监视那些有可能暗中向我效忠的文武大臣而已。」

  凤鸣担忧地道:「如果他疑心加重;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把那忠心於西雷王室;只是暂时不作声的老臣子杀掉大半;岂不是很麻烦?等你回去以後;会重新拥护你的力量也被削弱了。」

  容恬笃定道:「瞳儿登基没几天;还不敢毫无证据就擅杀大臣;否则不用等到我回去;他的王位已经坐不稳了。我去审问瞳剑悯;你不舒服;今天乖乖躺著别动。」

  凤鸣想了想道:「瞳剑悯对西雷都城的情况了若指掌;通过他我们可以得到很多情报;你审问;我也在旁监听;多一个人总比较周到些。我身上不舒服;脑子还是可以使的。」

  容恬听他说得有道理;点头道:「也对;?你不要乱动;一边听著就好。」

  走到床边;扶著凤鸣靠在床头;往他腰下垫个枕头。

  容恬把凤鸣伺候得舒舒服服後;才转身吩咐烈儿把瞳剑悯带过来。

  凤鸣只道是烈儿把瞳剑悯带过来了;目光移去;薕外灿烂阳光中;端立著一道庄严沈肃的身影。

  等看清楚来人後;两个人都不约而同为之一愕。

  「太后;你老人家从都城回来了?」凤鸣又惊又喜。

  容恬也露出詑容;赶上前去行礼;一手扶著太后进来;「太后路上辛苦了;快请坐下休息。」

  太后穿著简单的西雷寻常妇人服饰;一副刚刚到逹的样子;鬓边发丝有些许纷乱。

  她任容恬恭恭敬敬扶著手肘;在军帐中央最厚重的椅子上坐下;脸色沈郁;似在思索什麼。

  「听说大王活擒了瞳剑悯?」

  「是的。」

  「很好。」太后挺直著腰;端坐得像雕像一样;声音却有几分冷冽;忽然又问;「那大王有没有问过瞳剑悯;瞳儿一个子孩子;凭什麼可以策反西雷这些贵族臣子;登基为王?」

  这个问题对於如何取回西雷十分关键。

  帐内顿时安静。

  凤鸣忍不住虚心请教;「难道瞳儿除了西雷王族的血统和瞳家的军权支持外;还有其他凭藉?」

  「当然有。」

  太后的脸色和平日大为不同;凤鸣隐隐觉得不妙;「他凭什麼?」

  这些全西雷最至高无上的贵妇目光转向凤鸣;华贵端庄的唇边浮起一丝苦笑:「凭鸣天对大王提出的;一个足以动摇我西雷根基的国策。」

  「我?」凤鸣惊大叫一声;满脸不敢相信。

  太后叹道:「坦白来说;就连哀家也不得不承认;这一项国策;确实足以动摇我西雷根基;也确实足以使百年来一直效忠拥护西雷王族的臣子们;生出愤懑不安之心。现在回想起来;瞳儿仓促猝发动政变後;在西雷得以正式登基;并不是没有原因的。」

  「太后不必指责鸣王。」容恬沈声道:「这建议虽是鸣王提出;国策却由本王一人独定;即使有错;也在本王身上。」

  凤鸣满脑子浆糊;乖乖靠在床头;看看太后;又转头看看容恬;一脸的大惑不解;嗫嚅道:「这个什麼国策。。。。。。。。可以给我详细解释一下吗?」

  真是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个所以然。

  这几年来;凭著半生不熟;记得三分忘了两分的古代知识;他向容恬提出来的大大小小建议不下千条。有的异想天开;有的囫囵吞枣;有的提过就忘;哪能一一记得清楚。

  天啊!

  到底是哪一个天外飞来的建议;居然严重到可以动摇西雷的根基?

  那他岂不是祸国殃民了?

  正在此刻;烈儿的声音在帐外响起;「大王;叛将瞳剑悯带过来了。」

  第一章

  正在此刻,烈儿的声音在帐外响起,「大王,叛将瞳剑悯带过来了。」

  帐内三人都同时停止了争论。容恬对著帐门沉声喝道:「带他进来。」

  帘门应声而揭,双手被束缚在身後的瞳剑悯被烈儿押了进来。凤鸣自从被鹿丹诱离西雷後,就没有再见过瞳剑悯,不由仔细打量。

  这位昔日的西雷大将满面风霜,发丝凌乱,乾涸的鲜血和泥土混合著,在战袍在留下一片一片黑黄的污渍。凤鸣在西雷的时候和瞳剑悯也算熟人,他第一次心惊胆颤地出使繁佳,还是瞳剑悯领兵护卫的,谁想到今日重逢,居然是这样一副凄惨落魄的画面?

  「跪下!」烈儿恼瞳剑悯背叛大王,往他膝後窝伸腿一踢,让他跪下。

  「烈儿。」容恬开口道。漆黑如星的眸子静静盯著自己往日的心腹大将,脸上平静无波,命烈儿道:「你把那边的椅子端过来,让他坐下。」

  烈儿愣了愣,看容恬的脸色,又不像说笑,只好领命,真的搬了椅子过来,不甘不愿地放在瞳剑悯身後,粗声粗气道:「喂,坐吧。」

  瞳剑悯表情出奇地平静,抬头看了容恬一眼,「败军之将,有什麼资格安坐?我已经是阶下囚,你们想怎麼处置就怎麼处置吧,不必犹豫。」

  这人叛国背主,居然到现在还有一点风骨,凤鸣看了暗暗称奇,不由有几分佩服。

  大将就是大将。

  换了被俘的是瞳儿那个没骨气的小子,说不定早就跪下嚎啕大哭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看瞳剑悯这副打算慷慨献身的模样,要从他口里问出西雷都城的情况,恐怕就没那麼容易了。

  果然,瞳剑悯挺著胸膛道:「西雷王宫内,诸事我都清楚,都城兵力分布,防御措施变化,也都由我亲自著手安排。但要我洩露机密,毁我西雷都城,那绝不可能。」

  烈儿冷笑道:「大言不惭。那天晚上你被大王擒住,剑锋抵著喉咙,还不是立即就把若言的去向乖乖供了出来,现在又充什麼英雄?」

  瞳剑悯回头瞅了烈儿一眼,露出鄙夷之色,「无知小儿。离国若言是我西雷宿敌,我恨不得所有憎恨他的人都知道他的去向,告知他的行踪,正好让你们这两群贼子打得你死我活。但要我告诉你们都城和大王的消息,那是做梦!」

  「逆贼!你领兵伏击大王,还敢口口声声提大王?大王就在你面前,我看你怎麼狡辩?」

  「我西雷大王年轻有为,如今正在西雷王宫之中处理国事,怎麼可能就在我面前?」

  没想到瞳剑悯人老精神旺,受伤被俘後还中气十足,烈儿被他一句接一句,顶得怒火熊熊,两道秀眉差点倒竖起来,刚要破口大骂,一直没有作声的容恬忽然道:「烈儿,你先出去。」

  「大王,他……」

  半句话还没有说完,容恬一记警告的眼神扫了过来。烈儿呼哧呼哧喘著粗气,狠狠瞪瞳剑悯一眼,只好从命出了帐篷。

  帐内众人一时沉默。

  瞳剑悯表态宁死不屈,容恬是背叛的大王,太后身份尊贵,这时候看来凤鸣最有立场当和事佬。他把背在身後的靠枕上挪了挪,坐起来一点,尽量让语气轻松温和一点,「瞳将军,今天请你过来,是想和将军做一番详谈。你身上有伤,不应久站,先坐下吧。」

  瞳剑悯恍若未闻,根本理都不理。凤鸣大为尴尬,转头看看容恬。容恬咳嗽一声,「瞳剑悯,本王要你坐下。」

  瞳剑悯双手後缚,犹自挺身站在帐中,不卑不亢应道:「本将瞳剑悯,是西雷大将,只听命於西雷王。别人命令不了我。」神色坚毅。

  此人从前对容恬忠心耿耿,现在不知道吃错了什麼药,居然来个三百六十度大转变,不但对篡位的瞳小子效忠,还把容恬完全视为陌路,真让人哭笑不得。

  凤鸣和容恬对视一眼,都觉得有点头疼。

  「瞳剑悯,」静坐一旁的太后忽然开口,「你见到哀家,为何不行礼?」

  她语气凛冽,连瞳剑悯听了也为之一愕。

  太后沉下脸的时候,那分威严非寻常妇人可比,见瞳剑悯还没有动作,冷哼道:「哀家乃先王之妻,西雷之国母。就算瞳儿登基为王,见了哀家也要下跪行礼,你藐视哀家,是不把自己当作西雷的臣子了?」

  「这,我……」

  「不为人臣,不认国母,就是逆贼;身为逆贼,有什麼面目在哀家面前猖狂?可叹你瞳家世代效忠西雷王族,竟会有你这样一个不孝子孙。哼,叛国渎祖,必遭横死,哀家看你将来还有什麼脸面埋葬入瞳家墓园?」

  太后不愧是太后,一番话咄咄逼人,立即把一顶「逆贼」的大帽子戴到瞳剑悯头上,听得瞳剑悯冷汗涔涔而下,挺直的胸膛好像充了气的橡胶圈被人刺了一针,当即瘪了小半。

  他呆站半晌,竟被太后震得有点不知所措,脸上一阵白一阵红,终还是长叹一声,躬身行礼,「瞳剑悯拜见太后。」

  太后在王宫里混了几十年,深懂摆架子要摆够本的道理,不冷不淡地「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