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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章

  高烧中的慕如额头温度高得吓人,脸颊和四肢却是一片骇人的冰凉。

  特别是那双手,修长,纤细,有一种透明的洁白,还有晶莹的冰凉,就像是死人的身体。

  木医生放下手里的听筒,摇摇头,无奈的看着南宫少,表示自己的无能为力。

  “木子,你该不会是医术倒退了吧?”南宫少冷冷的看着自己的好友兼兄弟,讽刺的般的问。

  自把席慕如从那间冰冷如地窖的房间里抱出来后,南宫少就一直守在这间小小的阁楼里,三天三夜,他也未合过眼,只是脸色一天比一天冰冷,眼神冷酷得让身边的人都发抖。

  木子听了南宫少那讽刺般的话轻轻的摇头,深深的叹息一声说:“病人虽然是靠药来医,不过,她自己本身的意志也非常的重要,”

  见南宫少阴沉着脸,木子接着又说:“她不想求生,一心求死,再高超的医术,就是活神仙,对于这样的病人,也是束手无策的。”

  南宫少黑着脸,冰冷的眼眸看着床上的女人,那一向高贵清冷的女人,那曾经不可一世的席家三公主,此时却脸色苍白如纸,几乎成了透明色,似一块晶莹剔透的白玉,冰冷,毫无人气。

  她是不想活了,是吗?

  她想去地下追随她心中的那个人是?

  所以,她才不愿意睁开眼睛?

  只是,他又怎么会如了她的意?

  南宫少这样想着,尤其是想到她居然想死了去和她心里的那个人会合,心中的怒火突的就升腾了上来。

  手,迅速的伸出,无情的捏着席慕如那尖细的下巴,冰冷的声音却霸道的响起:“席慕如,你如果再不醒过来,我就会再去把我你的嫂子章子君抓回来,而你这次的到来是白费了,不要怀疑我的能力,在海上,我可不会比你的大哥席慕寒差,而且,我南宫少这人向来说一不二,你最好想清楚,是你留在这里还是让章子君继续来服侍我?”

  木子在一边轻轻的摇头,南宫少这人,还真不是一般的残忍,什么时候都用威胁的手段,就连已经病得快死的人也不放过。

  不过,说来也奇怪,等南宫少的手放开的时候,床上的慕如居然咳嗽了两声,也不知道算不算是醒了。

  苍白的脸慢慢的有了颜色,汗水慢慢的从寒体里发出来,身上的衣服被汗水打湿了一件又一件,整整一晚,派来照顾她的佣人王妈不停的帮她换着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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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晨曦微露,高烧终于退了,只是,那张精雕如玉的脸却于苍白中带着饥饿般的黄中带着菜青色。

  南宫少的脸色冷峻酷寒,看着高烧退了的慕如,此时的他比慕如高烧时更加的冷酷,那凝视着慕如的脸毫无温度。

  王妈站在一边看得胆战心惊,她感觉到,南宫少身上发出了一股可怕的怒气,恨不得就这样狠狠地把刚刚大病初愈的慕如掐死。

  他真的就这么做了,优雅的手迅速的伸出去,掐住慕如细嫩的脖子,然后不停的加重了力度。

  王妈吓得整个脸瞬间发白,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然后朝后退了几步,想要转身离去,可是,看着那正发狠的捏着慕如脖子的手,猛然间跪了下来:“少主……少主……”

  王妈已经吓得脑子里一片空白,她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该怎么去说,她不停的喊少主,只是想要拉回那南宫少的理智。

  她不明白南宫少这人怎么了,难道他真的想要杀了这席三小姐?

  如果真是这样,为什么席小姐高烧昏迷时,他要把木医生找来?

  而且,他为什么三天三夜彻夜不眠的守在席小姐的床边?

  现在知道席小姐高烧退了,人也醒了,他就应该高兴才是不是吗?

  可是,为什么,南宫少会更愤怒,更冷酷呢?

  难道就是等席小姐醒过来他再亲手把她给杀了?

  王妈对南宫少这样的行为百思不得其解。

  南宫少被王妈这一跪一喊,终于回过神来,然后看着床上虚弱得近似奄奄一息的女人,冷酷如冰的声音低沉暗哑的响起:“席慕如,你以为死了就可以摆脱我了吗?做梦,我告诉你,就是你真的死了,我一样不会放过你的,我追到地狱里都要把你给拉回来。”

  话落,南宫少寒沉着一张脸无情的站起来,然后迅速的转身离去,没有回头再看一眼。

  一阵晨风从窗外吹来,王妈觉得额头上一阵冰凉,赶紧用手一摸,这次发现,原来她已经吓除了一身的冷汗。

  好可怕,南宫少刚才的样子好可怕。

  就像是地狱里的阎王。

  他是真的恨这个席小姐吗?

  朝阳划破云层徐徐的升起,慕如缓缓的苏醒过来,睁开沉睡几天的眼眸,看着房间里像样的床和衣柜,再看看推开窗子外的朝阳,恍如隔世。

  大病了一场,浑身酸软无力。

  房间里静悄悄的,手背上有贴着的一块小纱布,说明自己曾打过点滴,手撑着床上慢慢的起身,然后靠在床背上。

  床头有一个梳妆台,她就那样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白皙中带着菜青色的脸,一头不知道多少天都没有梳理的头发已经因为汗湿的缘故成了一条一条的条状了。

  毫无血色的嘴唇上是一层壳,她伸出手去撕扯了一下,却把血都撕扯了出来。

  痛,嘴唇上传来轻微的痛。

  原来,她还知道痛,原来,她还没有死去。

  既然如此的恨她,为什么不让她死去了好?

  门,被推开了,王妈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看着靠在床背上的慕如,终于松了口气。

  “席小姐,你好些了吗?”她把托盘放到床头柜上,然后关心的问着。

  “嗯,已经好了一些了,谢谢你!”慕如轻轻的道谢,声音虽然还是非常的虚弱。

  谢谢你,如此的关心,哪怕只是一句简单的问候。

  在这个陌生的地方,王妈这句简单的问候,让她感觉到得之不易的温暖。

  “来,喝点白粥吧,”王妈帮慕如装了一小碗白粥,然后连同勺子递给她。

  慕如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个虚弱的浅笑,原本靠着的身子坐直起来,温暖的朝阳在她光洁的脸色上覆上一层淡淡的鹅黄,温暖的色彩赶走了一室的悲戚冰冷,带来一种宁静的美。

  伸手接过王妈手里的白粥,看见白粥上还添加了一些青豆和橄榄菜,为王妈的细心感到着。

  一手端着碗,一手拿着勺子,轻轻的送了一口白粥到嘴里。

  粥,很香,很软,很合口味。

  只是,心,却是那般的酸楚,苦涩。

  阳光很好,虽然是冬天,不过南方的冬天并不冷,坐在院子里晒太阳,身上觉得很暖和。

  这个庭院很小,就是她住的这栋小阁楼,院子里有一颗黄花槐,此时却开得正艳,那金黄的小黄花,为这单调的庭院增加了一点色彩。

  席慕山庄里的黄花槐也开花了吧?大哥和大嫂都好吗?

  想要给哥嫂报个平安,想要给自己尊敬的大哥说几句话,却,没有任何的通讯工具。

  于是,只能望着天空,望着那一群从北方归来的燕子说着自己的心理话。

  哥,你这一生,一直都在为了席家的产业而奋斗着,一直,没有时间去谈情说爱。

  虽然,你有无数的女人,可是,你的心却是最寂寞最孤独的,因为,你没有爱过一个女人。

  甚至,你都不知道什么是爱。

  哥,你一向冷酷无情,一向视女人如衣服,曾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我恨着你,因为,我也是女人。

  可是,哥,自从你娶了第八个老婆章子君后,你变了,真的变了。

  这么多年来,我看出了你的变化,不管是行动还是心里,我都知道,你学会了爱,你知道了女人不再是衣服,你懂得了珍惜一个女人的重要性。

  哥,好好的去爱嫂子吧,因为,她是一个值得你付出真心去爱的女人。

  不要找我,不要挂念我……

  就当我早在14年前就随着慕澈去了……

  “想什么呢?”南宫少冰冷的声音在这小小的庭院里突兀的响起,“想得这么入神,连你男人走进来了都不知道?”

  慕如慢慢的回转身来,冷漠的看着他,熟悉而又陌生的男人,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她会成为他的女人。

  记得最后一次和南宫少见面,还是一个多月前‘冬日暖阳’的冬季发表会,那晚,她和闺蜜林雪一起,恰好碰到了也来参加宴会的南宫少。

  她和南宫少已经14年没有见面了,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当时林雪非常兴奋的和南宫少握手,而她却淡淡的站在一边。

  她记得十四年前她是拒绝过南宫少的,所以,后来她都是避开他的,然后她和慕澈出了事之后,她就一直呆在国外了。

  这次,要不是奶奶柳月凤死了,她才得以在席慕山庄里住下来,否则,恐怕还是只能躲到国外去吧。

  “席三小姐,好久不见。”南宫少主动给她打招呼,同时向她伸出手来。

  (bsp;出于礼貌起见,她伸出自己修长玉白的手和他握了一下,“好久不见。”

  只是,南宫少好似不满足一个简单的握手,稍微用力一拉,然后和她来了个欧式的见面拥抱。

  而他的嘴却移到了她的耳边,“席慕如,我,要你做我的女人!”

  她于惊诧中楞住,等回过神来时,南宫少已经放开了她,然后优雅的转身离去。

  当时林雪看着她那呆愣的眼神有些奇怪,于是赶紧问:“慕如,你怎么了?”

  “没事!”她摇摇头,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然后确定为自己听错了。

  现在想来,她没有听错,一点都没有听错,一个多月前,他就是那么说的。

  他要她做他的女人。

  “傻了还是聋了?”南宫少见席慕如一直楞在哪里,对于他问的话没有反应,于是提高声音又问了一句。

  慕如这才回过神来,看着眼前冷峻酷寒的男人,恍然间明白过来,原来,他所做的一切,不外乎就是引来自己的交换。

  “这么做,是为什么?”她轻笑了一下,只是,那笑容却不达眼底,在唇边成型后迅速的消失。

  “我问你,想什么呢?”南宫少重复了自己刚才进来时问的那句话,对于她的态度非常的不满。

  “什么都没想,”慕如神色淡然的回答,脸上看不出任何的情绪,“也,没什么可想。”

  南宫少看着眼前这张脸,无悲,无哀,无痛,无伤。

  那张苍白而显清瘦的脸,于高贵中带着淡然,于精致中带着自然,就像是雪山顶上的那株雪莲花,总是让人觉得距离遥远而又圣洁得不沾染尘埃。

  高不可攀!

  为什么,他会有这样的感觉?

  这个女人,明明已经属于自己?

  在那三天三夜无休止的抵死痴缠里,他已经用最冷酷无情的手段把她据为己有,让她一次次的晕厥在自己的身下。

  她身上的任何一个地方他都没有放过,甚至,包括那张吃饭的嘴。

  可是,为什么,这才短短的几天,再见到她是,他依然觉得那么的遥远,那么的高不可攀呢?

  甚至,他都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拥有过这个女人?

  不,她是自己的女人,这是肯定的。

  之所以有那种感觉,那时因为他还没有完全的体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