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嗅着周围突然出现的熟悉花香,伴随着一种莫名的违和感,脑海中浮现的又是那些断断续续的片段。
只是这次,却是熟悉的场景。
——琴剑声中邀月饮,树云深处抱花眠。
稚嫩的女童声音,一闪而过的片段中,正是她六七岁的模样。姜白微微怔住。
“从今以后,你就叫,花眠。”
“走了,发什么呆。”
顾老板的声音突兀的打破了回忆,姜白回过神来的时候,胳膊已经被拉住了。
望着胳膊上的手臂,姜白慢慢看向了顾老板。
见姜白抱着鸽子定定的看着她,黑眸深邃,花眠觉得有些奇怪,也有几分心虚。
“怎么了?”
刚刚……阿白看到了吗?
不应该啊,阿白是人类,不是除妖师,应该是不会发现她哪里不对的吧。
“……没什么。”姜白微微敛眉,“只是忽然想起来一些东西。”
“哦?想起来什么了呀?”花眠却像是很有兴趣一样,问了起来。
姜白摸了摸鸽子,唇角微微扬起一个弧度,“不告诉你。”
花眠:“……”
总觉得阿白变坏了好多。
但不管怎么样,这只横空多出来的傻鸽子,还是在酒店里安了家。
夜色微微深。
花眠换上了睡衣,那边姜白去洗澡了,她瞅着浴室磨砂玻璃上模模糊糊的影子,心里痒痒的。
可惜看到吃不到。
怀着几分郁闷,花眠开始拨弄那只在桌子上傻乎乎蹲着的灰鸽子。
“为什么这只鸽子看起来那么傻。”
她逗了几下,有点情不自禁的开口。
“嗯,像你。”少女的声音懒懒的响起来,花眠一回头,表情顿时有些飘起来。
简单穿了一件浴袍的姜白长发披下来,带着浓浓的水汽,黑眼朦胧,神情慵懒,雪白的臂膀放在浴袍外面,手腕上系着白天扎蝴蝶结的红色绸带,有种扎眼的美丽。
“……好看。”花眠忘记了逗傻鸽子,喃喃道。
姜白用棉毛巾把头发擦干净,解开腕上的红绸带简单的将有些湿的头发扎成一束,闻言动作微微一顿,长长的睫毛微微敛下来,颊上染上了几分浅红,只是声音还是有些漫不经心,“吹风机呢?”
“啊,在这。”花眠在桌子上找到了吹风机,自告奋勇,“我帮你吹!”
姜白没有拒绝。
花眠慢慢解开了姜白刚刚随意束上的红绸带,然后打开了吹风机。温暖的风吹出来,姜白有些舒服的眯起了眼睛,花眠的动作很温柔,纤细柔软的指尖蹭在头上,很舒服。
“阿白真好看。”花眠俯下身子,弯起了眼睛,“还有,那鸽子不像我。”
姜白眯着眼睛不搭理她。
“谁捡回来的像谁,我看着就很像阿白。”花眠变本加厉,凑到姜白的耳边,呼吸浅浅。
姜白被她闹的耳朵微微红,她忍不住侧了侧头,避开她的呼吸,声音带着几分慢条斯理,“我是看它像你才捡回来的。”
花眠:“……”
☆、成年
第57章
那种蠢鸽子怎么可能会像她。
花眠想。
吹干了头发,姜白的心思便放在了这只新捡回来的鸽子上,木木的鸽子歪着脑袋看她,黑米粒一样的眼睛微微反射着灯光,“不知道伤得哪里。”
“除了脑袋,还能伤哪里。”
花眠一边说一边试着解自己的头发,红色绸带扎成的蝴蝶结轻轻一抽便散开来,几个小辫子垂了下来。
“我帮你。”姜白看着花眠解自己的小辫子有点困难,忍不住走到她旁边,伸手帮她解,“以后别编这种辫子了,伤头发。”
“嗯。”花眠应了。
姜白解着解着,微微垂眸,嗅着顾老板身上有些熟悉的花香,状似无意的问了一句,“顾老板的话……认识一个叫褚悦的人吗?”
不可否认,从顾老板衣柜里拉出来的兔子手套和那有着熟悉针脚的围巾,变成了她难以释怀的心结。
她需要一个解释。
花眠微微一僵。
“看来是认识了。”姜白解开了她最后一个小辫子,扎了辫子的暖棕色头发微微有些蜷曲,她找了梳子,从头到尾,慢慢的给她梳开。
“有句俗话说的好,一梳梳到尾,二梳白发齐眉。”花眠微微垂下眉,像是转移话题,“阿白不如梳两下?”
姜白不置可否,但还是照着她的话,从头到尾梳了两下。
“我认识褚悦,是个病秧子,没见过几面的。”花眠微微低头,纤长的睫毛抖动,遮住了棕色的眸子里变换的神思,“但……也算的上是朋友吧。”
什么样的朋友,能在垂死之际,可以将自己女朋友的遗物交予保存?
姜白心中仍有疑窦,但面上却依然不动声色,“那你们应该是非常好的朋友了。”
“不算要好,毕竟没有见过几面。”花眠转头拿过了姜白手中的梳子,微微弯起眼睛,明知故问,“阿白是认识她吗?”
姜白静静的看了她一会儿,然后点头,垂下了眉,“嗯,认识。”
跟你很像的,一个姑娘。
“哈哈,她的性格跟我很像,以前我经常写信给她。”像是知道了姜白在想什么,花眠说谎连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如果不是相隔两地,我们应该会是非常好的朋友的。”
“那真是可惜了。”
“嘿嘿,我也是这样想的。”
姜白把茶几上的傻鸽子抱起来,掀起它的翅膀看它的伤势,“我还真是幸运,能遇见你。”
“嗯?”
“当时离开这里的时候,我是没有方向的。随意找了一个城市,在网上租了房子。”姜白淡声解释,“这样……”
这样,都能遇到和褚悦有几分关系的你。
还在你家,发现了她给褚悦的围巾和手套。
后面的话,姜白还是没能说出口,鸽子翅膀上的伤口,她找了些药粉敷上了,黑眸中的光微动,“这样的话,真的是缘分。”
“我也觉得很有缘分。”花眠面色不改,“我去洗澡了。”
“嗯。”
浴室的水声哗啦啦的响起来,姜白把鸽子放到茶几上,疑窦丛生。
她之前和褚悦那么亲密,吃住一起,直到她生病住院,她也从未见过褚悦联系过任何人。
即使是父母的电话,半个月下来,也没见她打过几次。
在褚悦亡故的前几天……她虽然昏迷了三天,但那三天褚悦病情也加重,进了重症监护室,她又不会去找父母帮忙,又哪里来的时间和精力,特地把她送给她的东西,寄到一个不是很熟悉的信友那里呢?
茶几上的灰色鸽子看着她,米粒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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