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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作品:碎玉投珠|作者:吻火|分类:精品小说|更新:2025-05-13 19:24:18|下载:碎玉投珠TXT下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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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慎语?”姜采薇面露尴尬,“这么早,有事儿吗?”

  纪慎语说:“我有块鸡血石,想给你做件东西,你喜欢手镯还是手链?”

  姜采薇随口说手镯,说完又回房间了。纪慎语不好跟着,但发觉对方走路都一瘸一拐,更不放心离开,冲上去:“小姨,你到底怎么了?”

  姜廷恩也从旁屋冲出来,光着膀子:“小姑,你想急死我啊!”

  姜采薇没有真的被流氓侵犯,觉得抓人也无法严惩,可现在一个两个都装了雷达似的,急吼吼问她。她也懒得再瞒,索性将那晚的事儿说了。

  屋里叮铃咣当,被姜廷恩暴走撞翻好几样,纪慎语则杵在床边,愧疚地说:“对不起,都怪我让你带我烧纸,不然——”

  姜采薇打断:“这样寻根溯源傻不傻?谁也没错,要怪就怪那流氓。”

  很快,全家都知道了,姜廷恩家里也知道了,他爸姜寻竹来看小妹,长辈们全挤在卧室。四个小辈都坐在小院石桌旁,远看像打麻将。

  丁尔和最大,说:“小巷黑,肯定看不清流氓的长相。”

  姜廷恩问:“那怎么抓?怎么知道谁是流氓?”

  丁可愈说:“流氓也看不清咱们啊。”

  纪慎语安静听,明白对方的意思是先引流氓出来,貌似荒谬,又似乎没更好的办法。如果引出当天拦截姜采薇的流氓正好,就算引出别的也不冤枉。

  可问题是,谁来引,怎么引?

  他盯着桌面思考,恍觉周围寂静,一抬头发现另三人都看着自己。老二老三对他不熟,于是他先问姜廷恩:“你看我干什么?”

  姜廷恩支吾:“他俩都看你,我也看看……”

  纪慎语直接对上丁可愈的视线,意味不言自明,丁可愈也挺敞亮,明说道:“我是这么想的,找女孩子做饵不安全,况且家里除去小姨也没女孩子了,所以应该男孩儿装成女孩儿。师弟,我觉得你特别合适。”

  纪慎语说:“我看你白白净净的,对市里地形又熟悉,比我合适。”他在桌下踢姜廷恩一脚,姜廷恩立即点头附和。

  “我哪有你白净,而且我这么高,流氓不敢上。”丁可愈瞪姜廷恩,姜廷恩脖子拧发条,顺势点个没完。这时丁尔和说:“慎语,小姨是为了赶回来陪你去烧纸才出事儿,如果你稍作牺牲收拾了流氓——”

  纪慎语一下没了反驳的话,他本来就自责,又怕姜采薇嘴上不说,其实心里怪他,那丁尔和这两句直戳要害,他不敢再拒绝。

  这四人各自准备,家里雕刻的工具个个都能当凶器使,姜廷恩还揣一大块田黄石,比板砖都沉。他们计划天黑后让纪慎语在巷子里转悠,其他人潜伏着,争取把流氓一举拿下。

  纪慎语晃悠到前院,等人都离开才去看姜采薇。“小姨?”他见姜采薇卧床织手套,转移注意力也好,睡不着也好,都是给他织的,他恨不得立刻打死那流氓。

  他没多待,主要问问那流氓的外貌特征、身高音色,有没有带工具什么的,可惜姜采薇当时太恐惧,没注意多少。他问完离开,一字没说晚上的计划。

  四个人吃过晚饭就出了门,丁尔和开车,丁可愈和姜廷恩把纪慎语挤在后排中间,忍不住嗤嗤乐。就算平时不太对付,也才十八九岁而已,说忘就忘。

  纪慎语穿着丁可愈从影楼借的长裙,裙子里套着短裤,上身穿着衬衣,还戴着一顶假发。丁可愈揽住他:“师弟,你胸这么平,流氓看得上吗?”

  纪慎语戴着假发直冒汗:“黑漆漆的,他能看出我平不平?”

  车停在路边,天完全黑透后纪慎语独自走进巷子里,开始来回转悠。这是件需要耐心的事儿,如果臭流氓今晚没出现,他们明晚还来。

  其余三人在车上等,时不时下去一个进巷中观望,没动静便返回,不能离太近。等到十一点,姜廷恩打起哈欠,靠着车门打盹儿。

  又过半小时,丁可愈也困了,肚子都咕噜叫。他们仨不再干等,下车准备去附近吃点宵夜,顺便给纪慎语带回来一份。

  家里准备熄灯了,丁延寿把影壁上的射灯关掉,一转身听见门响。铁门动静大,出差回来的丁汉白动静更大,跨过门槛就喊叫:“你大晚上站那儿干吗!吓死人了!”

  丁延寿问:“你这出的什么差,一天一夜近郊游?”

  丁汉白不理自己老子,他根本沉不下心,总惦记着姜采薇好没好,又隐隐觉得会发生什么,干脆跑路回家。先去前院看姜采薇,在对方睡之前问了许多当晚的情况。

  姜采薇难得笑出来:“今天慎语也问我这些,一模一样。”

  丁汉白问:“他们都知道了?”

  小院黑着灯,丁汉白发现纪慎语不在,去东院,发现老二老三也不在。既然打听情况,应该是要收拾流氓,他立即打车去巷口,总觉得那几个人相当不靠谱。

  纪慎语已经来回转悠几个钟头,腿都酸了,靠着墙边站一会儿,每当有人经过都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又走到巷尾,出去是另一条街,拐弯是一处死角,他往巷口走,奇怪那三人怎么好久没过来。

  风吹动裙摆,他差点顺拐,调整姿势让自己看上去像个女的,说时迟那时快,旁边的窄巷里伸出一双手抱住他,直接勒紧他的肩膀,将他往里面拖。

  一只潮湿的手掌捂紧他的嘴,腰部也被抱住,他才惊觉竟然有两个人。

  纪慎语拼尽全力挣扎,狠命踢到一个,可马上被揪住头发扇了耳光。假发甩得乱七八糟,长裙被撕扯着捞起,他偷偷从裤兜掏出藏匿的小刻刀。

  “操!这是个男的?!”

  勒着纪慎语胸口的流氓松开手,压着嗓子喊,另一个急于确认,放下捂嘴的手,朝下去摸纪慎语的腿间。纪慎语惊喘呼救:“师哥——师哥——”

  砰的一声,出租车门被碰上,丁汉白看见家里的车,车上却没人。他往巷子里冲,远远听见衣物摩擦和两个男人的辱骂。

  “男的穿着裙子晃悠什么?!男扮女装?真他妈恶心!”

  “真是男的,哪儿他妈来的变态!”

  纪慎语遭受着拳脚,脆弱处忽然被握住,他惊慌挣扎,攥紧刻刀用力一挥。

  “——纪珍珠!”

  他听见什么了,那么近,那么熟悉。

  丁汉白青筋暴起,这时巷中同时荡起两声惨叫。

  第20章 男人最痛。

  纪慎语坠倒在地; 疼得汗如雨下。

  双眼迅速模糊一片; 连人影闪进来都没看到,当拳脚声在身边响起; 那两个流氓求饶哀嚎才使他明白; 终于有人来帮他了。

  “师哥……”他发出的动静微弱无比。

  丁汉白只摁着一个流氓揍; 因为另一个已经躺地上呻吟许久。他听见纪慎语那句后再无暇顾及其他,冲到对方身边; 抓住对方的肩膀往起扶。

  纪慎语疼得哀鸣一声; 身体一歪重新倒下。丁汉白半蹲,焦躁地问:“伤哪儿了?!是不是流血了?!”

  他托住纪慎语的后腰发力; 让整个人好歹站起来; 而纪慎语即使站立也躬着身体; 摇摇晃晃眼看又要栽倒。

  丁汉白背过身:“上来,我背你。”

  纪慎语疼得咬着牙:“不行……腿……”

  丁汉白立刻去摸腿:“腿骨折了?”他摸到纪慎语两腿紧并着,不住颤栗,逐步向上; 发觉纪慎语紧捂着腿根之间。

  “操……”他这下慌了; 也顾不得那俩流氓缓过来会不会跑; 直接将纪慎语打横抱起,奋力朝巷口冲去。

  吃夜宵的三人并排走回来,姜廷恩还给纪慎语打包一份鸡汤菜饭,没走到巷口就见丁汉白抱着个长发飘飘的人奔出来。

  丁汉白扭脸看见他们:“老二开车!老三老四去逮那俩人!”

  这吼声加上丁汉白骇人的神色,把那仨人都吓得发懵,丁尔和反应完即刻去开车门; 丁可愈和姜廷恩马上往巷中跑。

  丁汉白抱着纪慎语坐进后边,稍一动弹纪慎语就疼得憋着嗓子叫,于是他动不敢动,只好把对方抱在自己腿上。纪慎语颤抖不止,像煮熟的虾子那样蜷缩在他怀里,头脸上的冷汗沾湿他的衬衫,而后颈边一热,惊觉纪慎语咬着嘴哭了。

  给纪芳许烧纸时都没哭,此刻得疼成了什么样。

  丁汉白又急又气,冲丁尔和骂:“谁出的馊主意?!”

  丁尔和手心出汗:“我们商量的。”握方向盘都打滑,回答的瞬间被一辆车超过。丁汉白恨不得一脚踹驾驶座上:“你他妈会不会开车!”

  他胸膛震动,一低头才看清纪慎语的穿戴,裙子被撕扯烂了,假发也乱糟糟的,衬衫崩掉好几个扣子……这都是什么玩意儿!

  火还没发,纪慎语贴着他哭:“我会不会废了……我害怕……”

  丁汉白气极:“你害怕?你装成妞儿色诱流氓怎么不害怕?幸亏那俩流氓不是男女不忌,否则你后边和前面一样疼!”

  他骂完催促丁尔和加速,然后将纪慎语的破裙子和假发摘下来,脱掉自己的外套给对方裹上,小声说:“马上到医院了,大夫看看就不疼了,擦擦眼泪。”

  纪慎语没动,许是他声音太小。但没办法,骂人可以高声,哄人哪好意思。

  丁汉白只得抬手给纪慎语擦眼泪,越擦越多,似乎自己都对那“男人最痛”感同身受。终于到医院,他抱着纪慎语去看急诊,大夫问因由,他难得磕巴起来。

  “遇、遇见变态了。”他说,说完闪出去,差遣丁尔和去取钱,以防手术或者住院。

  帘子拉着,只能看见大夫立在床边,拉链声很短,纪慎语被脱掉裤子,紧接着大夫倒抽一口气,让纪慎语别忍,使劲儿哭吧。

  丁汉白听墙角似的,忍不住喊:“大夫,没……废了吧?”

  大夫没说话,只听纪慎语哭得更凶。丁汉白心烦意乱,充分发挥长兄情意和人道主义精神,又喊:“大夫,他还不到十七,你一定治好,钱不是问题。”

  哭声渐止,一抽一抽的,丁汉白想,古代小太监进宫净身,大概就是这么个场景吧。没等他想完,大夫撩帘出来,隔着镜片瞪他一眼。

  “大夫,你说吧,我承受得住。”

  “没伤你那儿,你有什么承受不住。”

  丁汉白接过方子,努力辨认写的什么,见需住院观察加用药,大喜过望:“没有大碍?!”大夫说没伤到根本,只不过那儿本就脆弱,所以格外疼,而且这孩子貌似相当耐不住疼。

  丁汉白绕到帘后,没想到纪慎语还没穿好裤子,曲着腿,腿间那处被掐成了深红色。他上前帮忙,不让对方动作太大,穿好又等护士把其他伤口处理完才走。

  已经凌晨两点多,走廊没什么人,丁汉白横抱着纪慎语慢慢走,也不训斥了,也不安慰了,就静静走。

  纪慎语疼得口齿不清:“你累么?”

  丁汉白雕刻十几个钟头都不用休息,双臂抱一会儿人而已,没觉得累,但说:“能不累?等哪天我病了,你抱着我来。”

  纪慎语不吭声,抽着气闭上眼,而后又睁开:“我不住院。”太丢人了,他受不了。

  丁汉白倒没坚持,抱着他离开。一路回家,家里影壁旁的射灯又亮了,仿佛给他们留的,丁汉白把纪慎语抱回小院,妥当搁床上,喂下止疼片。

  纪慎语冷汗沾湿衣裤,也顾不上换洗,等疼意缓解昏昏睡去。

  现在正是夜半时分,丁汉白知道这一家人都没睡,只不过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