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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作品:初醒|作者:披荆斩棘|分类:精品小说|更新:2025-05-13 19:38:31|下载:初醒TXT下载
  了她的脸庞,每一寸肌肤被他划过的感觉都像是被冰凉的刀子磨过,她浑身都冒起了鸡皮疙瘩。

  但就在那一刻,所有的感情——不甘、委屈、痛楚、嫉妒和心酸都涌了出来,感受到一阵热气临近自己,她想也没想就转头拒绝了。

  费祁也怔了怔,像是没想到她的动作似的,只消片刻就用力的把她的头掰正,她不得不与他四目对视。

  他带着几分疑惑,目光依旧是清冷的,却有些急促的问她:“你躲什么!”

  不问还好,一问她真觉得心口一阵酸胀,她屏住那种难受看着他,“我不想。”

  “我们之间什么时候由得你来做主了,”他手中微凉,从她的耳际一路到她的嘴唇,然后停留住,“现在装什么烈女,每次你送上门来的时候,你问过我想不想么。”

  他凝视着她,看着她的眼眶渐渐泛红,可却像一只倔强的兔子竖起耳朵不说话,火从心头生起,极轻松的把她翻了个身,等她发现不对的时候,睡裙已经被撩起来,内裤也被扒下来,露出了白白嫩嫩的屁‘股,凉飕飕的,她顿感不妙,立刻想要从床上起来逃出去。

  可费祁岂是吃素的,令她俯卧在床头,一手掐住她的腰,一手就那么直直的落在她的屁‘股上。

  下手不重,但安静的夜里只有他手起手落在她臀‘部的声音,啪啪啪的令她异常羞愤,可整个人都被他制住了,动弹不能,闻初颜将头深深埋在枕头里,只希望自己马上就死去。

  费祁发现不对的时候是她已经一点反应也没有了,他寻思着自己这手劲估计连蚂蚁都弄不死,她怎么就装死了。

  其实也只是想给她点教训,看她还敢在他面前横吗。

  他拉她的时候发现她跟头小蛮牛一样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就是不肯从沙子里抬起头来,最后他在她肩胛骨上推了一道,才把她拎起来。

  她的头发很乱的散在脸上,脸上交错纵横着眼泪,哭的整个人都在抽搐着。

  从他们认识以来,她从没有在他面前这样哭过,即使是被他羞辱,被他欺负,被他用极其恶劣的言辞攻击,她都没有哭过,顶多是很僵硬难看的笑,因为她害怕被他赶走,她不想离开他。

  她的眼泪从来都流在他看不见的地方。

  但现在她哭的简直毫无形象可言,面孔涨红,肩膀也一抖一抖的,却居然没有一点声音,除非你很仔细很仔细的倾听,才能从她紧缩的喉咙口听到一丁点抽噎。

  费祁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力气像是被抽走了。

  于是他看,她哭,两人各司其职的对峙着。

  他心里乱的很,抬起手来把她的头发整理好,又去擦她的眼泪,直到整个手掌都变得湿漉漉的,于是嘟囔了句:“别哭了,眼泪这么多,都可以洗澡了。”

  见她听不进自己的话,又眼睛一瞪恼火的说,“你有什么好哭的,我都没用力。”

  闻初颜张了张嘴巴,泪珠子一串串掉下来,“你打我……你打我,呜呜呜……”

  他忽的就笑了,她这样子真是好玩,内裤被脱至脚踝,翘翘的被拍成粉色的屁‘股还漏在外面,哭的那么凄惨,就像被家长体罚的小学生。

  她见他非但没有解释或生气,反而还在那边自己乐呵,心里就更是难受委屈,更想到晚上的时候,他把她一个人丢下,带了别的女人走,一时间真是心中除了苦字别无其他。

  他从床头抽了张纸巾,刚才急急忙忙就直接用手上,连纸巾都忘了拿,他擦了擦自己的手,又一本正经的对她说:“我不是打你,我是疼你。”

  闻初颜打了个嗝,她怀疑自己听错了,有这么疼人的吗?

  可费祁说这话的语气,有点淫荡,她都分不清这是*还是解释,抑或是别的什么。

  他看着她呆滞的表情,吮住她的唇瓣,咸咸的,大概是她的眼泪的味道。

  “你觉得委屈,嗯?”他问,一边吸咬着她的嘴巴。

  “你带我出去,然后又,又跟别的女人,”她找回些许理智,努力不让自己迷失在这种情动中,“如果是这样,我情愿你不对我好。”

  他其实想说的是“我对你好?你醒醒吧。”但脱口而出的是:“我跟她结束了。”

  说完就后悔了,但她语带哽咽的,“你跟谁在一起,是你的自由。”

  “我的自由,那我让你走,也是我的自由。”

  (此处已删节…………)

  累到要昏过去,但总在那边缘被刺激的心跳加速,腹部抽搐。

  也很快乐很快乐,快乐到不想天亮,快乐到她又偷偷的流泪,然后被炙热的温度迅速蒸发殆尽。

  ”笃——笃”,连着两声,她才注意到面前站着一个男人。

  一个长得很漂亮,但也很邪气的男人,一双微勾的桃花眼,长眉入鬓,唇角掀起一点,要笑不笑的样子,闻初颜慌慌张张的打开收银柜,却发现他手上并没有面包蛋糕。

  “呃,先生你好,请问你想要些什么呢?”

  那男人上上下下打量着她,她被看的不自在,又不好说什么,然后他才缓缓笑了,“不买什么,你不记得我了?”

  闻初颜觉得他奇怪,但仔细一想,这样出众的长相,好像确实似曾相识……

  这个好看又妖里妖气的男人,慈善,拍卖……

  她张大嘴巴,“你,是那粒粉钻的……”

  那男人这才些许得意的扬了扬眉,陆三却从里间钻了出来,“老大!”

  “嗯,”他应道,对陆三说:“这店生意这么差,天天都在亏本。”

  陆三也咧开嘴角,无所顾忌的赞同,“是啊,念姐还供着,我这面包做的手酸。”

  那男人拍了下他的肩膀,以示安慰,“辛苦了。”

  他们好像很熟的样子,说话间许念也出来了,见到那男人就没有好脸色,但他恍若未闻,去牵她的手,她也不乐意,一甩就想扔掉,他也没生气,而是悄声在她耳畔说了什么。

  许念的脸色变得难看,但不再推拒了,她走到闻初颜面前,“我先走了啊小颜,有点事,晚上人少,等下你跟小六就关门吧。”

  临走前倒是那个男人回头看了她一眼。

  晚上的时候陆三的女朋友提前来找他,因而他们比平时要早一些就关门了,米蓝邀请她一起去吃宵夜,闻初颜还是很喜欢米蓝的,但想了下还是拒绝了。

  “我怕当电灯泡。”她吐了吐舌头说。

  米蓝这次的打扮不再像之前那样杀马特了,她扎了个马尾,青春甜美,“怕什么,我跟他都老夫老妻的了。”

  他俩怎么看都是蜜月期,却硬要说自己老夫老妻,她觉得很好笑,“我也很想去,但是明天我有重要的事,需要早起,下次吧。”

  米蓝眯着眼睛重复说:“下次一定。”

  ……

  这一晚费祁没有回来,她去主卧睡,躺在他的床上,她心里踏实了不少。

  她惶惶度日这么久,终于还是到了去面对的时候。

  第十五章

  第二天天才亮闻初颜就出门了,沈子钦的车停在距离房子大概两三百米的地方。

  深冬早晨的气温低的过分,湿润的晨雾夹杂在冰冷的空气中,她被冻的有些吃不消,即便只有没多少的距离,她还是拎着一些几个馒头和牛奶一路小跑至沈子钦的车前,以抵挡寒意。

  沈子钦看上去还有点没睡醒的样子,双手搁在方向盘上,双眼微阖。

  她把馒头递给他,“吃了吗,给。”

  “嗯。”他又发动车子。

  遥山公墓在郊区的另一端,一路上开始的时候两人还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到了后来,可能是因为离目的地越来越近,反而变得沉默。

  陆茜的墓在半山腰往上的地方,他们到达的时候天光已经大亮,但雾气还未全部散去,车子沿着公路开了一会儿就不能再往上开了,沈子钦从车后箱里拿出一捧白菊,上面居然还有零星露水,想来是今天一早他就去买的。

  两人沿着不算窄的山路往上,好在这座山丘比较矮,二三十分钟后便看见了一排墓碑。

  陆茜的墓碑还是比较好找的,她的身后事是由费祁负责的,一切都很妥当。被开辟出单独一块墓地来,墓碑被一圈铁灰色的栅栏圈起,就连底下的小草都长势很好,甚至开出了小小的不知名的野花。

  这是一块双人墓穴,旁边还有一块碑同她的并肩而立,只是上面的字还是红色的。

  照片上的她恬静的微笑,嘴角两边有两个小小的梨涡,黑色的长发及腰,一切都还是当初的样子。

  沈子钦将花束放在她的墓前,而那上面也摆放着一些看起来还很新鲜的贡品,一看便知是有人长期不间断的在照料这块墓地。

  闻初颜像是料到这些似的,没有表现出一丁点惊讶和诧异,她从包里拿出一盒包装精美的甜点,“你最喜欢的凤梨酥。”

  “好久没有运动了,今天才爬了这么一会儿山就觉得累,好像以前的那点精气神全不在了,”她就地坐在了墓前,就这样跟照片里的女孩平视,“你会不会怪我一直没来看你呢。”

  “其实我不是怕来看你,我是怕面对我自己。”

  “可惜你不喜欢喝酒,不然我觉得现在我们要是能一起喝一杯也是很好的。”

  自嘲般的笑容掠过嘴角,“喂,你就这么一走了之,是不是把我们这十几年的交情当做空气了啊。”

  “我们不是说好要当一辈子的难姐难妹吗,以后也要一起互相照顾,不是说好的吗?再难熬的事也会过去,你是不是真的计较那些,如果你活着,”她在这山林间的语气似乎是飘渺的,“只要你活着,我一辈子也不可能说出口的,你究竟是为什么这样做?”

  ……

  沈子钦不知何时已经远离了这一方小小天地,留给她相对自由的空间。他站在稍远一点的地方盯着她的背影,那坐着缩成一团的身体,抱着双膝,对着那张照片喃喃不知说些什么的她,他很闷。

  陆茜出事的时候他也是最早到达现场的那几个人之一,她是一氧化碳中毒,一家三口谁也没有幸免于难,统统抢救失败。

  他们几个一路跟着救护车来到医院,费祁也是懵了,脚上还踩着一双拖鞋,外衣也穿反了,闻初颜也是,整个人都像是被吓傻了,瑟瑟发抖,眼泪止不住的流,他自己也是,六神无主。

  他勉强算是最冷静的那个,但还是坐不下来,只好在外面踱步。

  漫长的等待后,传来的却是坏消息。

  费祁发出一声暴喝,拳头打在了消防栓的玻璃上,顷刻间玻璃凹进去一块,蜘蛛网般的缝隙带着血迹。

  这巨大的冲击使得每个人都魂不守舍,他们都是第一次如此直面身边人的离世,理智也荡然无存。

  而一切就是从那时拉开了序幕。

  陆茜的生父不详,从小就是跟着母亲过,后来母亲改嫁至现在这个男人,两人并未再生子,然而,她的母亲似乎也没有跟以前的亲戚朋友联系了,而继父这边的亲友竟然也寥寥无几。

  身后事像是理所应当的被费祁承担下来,那些日子里的他,连沈子钦都颇有些感慨和同情,他沉默寡言把所有都安排好,守灵也是一个人守,在闻初颜提出要轮流来替他时,他只淡淡的说:“她有我就可以了。”

  在沉默中井井有条的处理着那些杂事,包括墓地的选址,那时的费祁的生意已经走上正轨,正处在巅峰期之前的冲刺阶段。他却说自己在遥山已买了这块不能说是贵的墓穴,陆茜下葬的同时,他也在一旁的墓碑上叫人刻下了自己的名字。

  那日秋风飒飒,没有阳光,亦没有云彩,整个天空像被一个巨大的布帘遮住了颜色,老天无声的俯视着这群人。

  但事情到这里并没有结束。

  警方做例行检查的时候在陆茜的书桌上发现了一封遗书,上面言简意赅的表明了这次的事故是由她策划的。

  纸上只字未提她为什么选择做这样的傻事,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