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越驶越快,不过是须臾间,龙少哲就消失在了她的视野里。
试着再打电‘话过去,居然,还是占线骣。
每隔一会儿,骆离就试着打过去一次,但是,连着十几分钟都是占线,他到底是在跟谁说什么呢?居然要打这么久?
这个时候,电影已经就要开始了,她想了想,怕他挂断电‘话后看不到她会着急,便急忙的发了一个短信给她,“少哲,临时遇到点急事,我去处理一下,对不起,我失约了。”其实不去,她心里的遗憾更多,这一次,真的是他第一次约她,那种感觉与以往的每一次都不一样的。
呆呆的看着车窗外不住倒过的夜色,心,又染上了淡淡的忧伤。
她很担心妈妈。
一路,就在提心吊胆中走过,两个多小时才到了医院,付了比平时多一倍的车资,没办法,大过年的,谁人的劳动都是伟大的。
跳下了车就跑进了医院,冲到妈妈的隔离病房外望进去,那张床上却是空无一人,眼看着她出现,一个护士走了过来,“骆小姐,你妈妈正在手术室抢救。”
骆离转身就往手术室而去,那里,门正紧关着,门的上方挂着提示灯,三个字‘手术中’让她的心一下子沉了又沉,说不担心是假的,她很担心。
手术室的门外是一排排的椅子,可是,她根本不想坐,大年初一呀,妈妈到底是怎么了,居然想不开的自杀呢?
但是现在,也不是她追查那个的时候,一切,就等妈妈出来了再说。
骆离双手合什,不住的为妈妈祈祷着,只要妈妈没事,让她做什么她都愿意。
时间,一分一秒的走过,此时的她的脑子里就只剩下了妈妈,是妈妈给了她生命,没有妈妈就没有现在的她。
夜,越来越深了,手术室门上的那三个字依然闪亮着,真希望那灯灭了,真希望医生走出来对她说‘手术很成功,你妈妈没事了’,可,那灯就是不灭,让她的心越来越焦虑,她恨不得现在在手术台上的是自己而不是妈妈。
眼泪,扑簌簌的流了下来,她不想哭的,可是妈妈不出来,她就是忍不住的哭了。
时间,已经走过了凌晨,医院里没有半点过年的气息,手机早就关了,只为,她不想接然,那条长廊是那样的安静,安静的只有她一个人,似乎,整个世界都把她遗忘了一般。
便是在这时,肩上突的一暖,一件带着体温的外套轻轻的覆在了她的身上,“谁?”她惊惧的抬眸,却在突然间看到面前的男人时震惊了,手轻轻抚上面前的那张俊脸,“龙少哲,是你吗?”她是不是在做梦,一定是的,咬了咬唇,却是那样的痛,骆离随即迷乱的惊诧道:“你……你怎么来了?”初初感受到身上的外套的时候她第一个想到的是莫寻,可,睁开眼睛看到的却是龙少哲,这一刻,骆离除了震惊就是恐慌,“我不要回去,你不要带我回去,我不是故意要失约的,我打你电‘话你在占线中,我发了短信给你了,龙少哲,你不要带我回去,我不要回去……”骆离语无伦次的低喃着,刚刚的等待中,她的心神几近崩溃,就在看到龙少哲的这一刻彻底的爆发了。
这一刻,她真的以为他的出现是要把她带回t市的。
可是没有,龙少哲的下一个动作让她惊住了,他长臂一搂,搂着她就靠在了他的怀里,彼时,她满目的泪水,还有因为哭泣而不停流下的鼻水,那样子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可是,他搂着的是那样的紧,让她的眼泪和鼻水不经意的就蹭在了他干净清爽的衬衫上,骆离抽噎着要挣开他的怀抱,可是,这男人的手臂就如铁钳子一样,根本就一点松开的意思也没有。
就在骆离不知道要怎么挣开他的时候,他的另一手却轻轻的拍上了她的背,很轻很轻,却足可以让她感觉得到,“别怕,不会有事的,什么都会好起来的,相信我。”
他的声音磁性而悦耳,是那样的好听,又是那样的让她安心,“少哲,你不嫌我妈妈那样的病吗?”他既然来了,就一定能猜出来住在这样医院里的妈妈一定是有着什么传染病的。
“她是你妈妈。”五个字,却又是让她泪流满面,他居然不嫌弃,只为,是她的妈妈,“龙少哲,我妈她进去都六个多小时了。”哽咽着,她担心的说道。
“呵,进去的时间长短不代表一切的,我小时候调皮伤了腿骨,只是那一处地方的手术就八个多小时呢,当时我妈也吓坏了,可是你看,我现在不是长得高高的壮壮的,啥事都没有吗?”
“真的吗?你真的伤过?”不得不说,龙少哲是聪明的,很快的就转移了骆离身上的紧张感,让她居然关注起他小时候的伤了。
“要不要现在就检查一下?”他嗓音沙哑的道。
骆离的脸一下子腾的红了,人家说的是腿呀,这大冬天的,都穿着长裤呢。
“要不,咱找个地方我脱了给你看?”
“扑哧”,她被他一本正经的话语给说得笑了出来,笑出声才觉得不对,急忙的手一捂嘴,“龙少哲,你真坏。”
“坏得是你。”
“我没有呀。”她眨动着一双眼睛,这一刻看他尤其的顺眼,看哪里都是看不够,就那么的仰头定定的看着龙少哲,仿佛要把他看到自己的心底里一样。
“又无故失踪了,是不是又怀念被绑的滋味了?”
骆离的脸再次飞红,上次被绑的那个姿势她可是记忆犹新的。
“不过,这次再被绑可不能再给你留衣服了,不然,记忆不深刻。”
他的话让骆离的脑子里迅速的堆积起了她被脱光了绑成人字型的画面,那样的两腿大开的姿势若是展现在他的面前,天,她要羞死了,“龙少哲,你又坏了。”柔柔的靠在他的身上,这一刻,她居然神奇般的不怕了,有他在,就为她撑起了一片天。
“呵呵。”他轻笑,手继续的紧搂着她的身体,让她感受到了他的温暖,有他这样搂着,真暖。
手术,依然还在进行着,可因着怀里多了一个人,时间就不再那样的煎熬了。
骆离微眯着眼睛,她困了,却不敢睡,生怕才一睡着妈妈就被推出来,那样,她就会错过妈妈了。
快出来吧,妈妈,她好想妈妈。
背上,那只温润的大手总是时不时的拍一拍她的背,“睡吧,出来了我叫你。”
那样温润的男声,就仿佛催眠曲一样,让她听着听着就不由自主的闭上了眼睛,很快就靠着他的身体睡着了,就那般的站着也睡着了。
手术室的灯终于灭了,龙少哲将怀里的女人打横一抱,便走到了医生的面前,“医生,手术怎么样?”
“很成功,放心吧。”
龙少哲这才松了一口气,目光也随即落在了靳兰的脸上,才被推出手术室的她还处于完全的昏迷中,当一眼看到靳兰那张憔悴的脸时,龙少哲先是一怔,随即,毫不迟疑的随着护士推着推床就跟去了靳兰的隔离病房,骆离还在睡,如小猫一样的蜷缩在他的怀里,让他怎么也不忍心叫醒她,反正,她醒了靳兰也不会醒过来,那便,让她多睡一会吧。
靳兰换了病房,宽敞的病房被隔成两间,一间是隔离病房,床上睡着靳兰,浑身都是管子都是线,量血压的,心电图的,这个那个,很多个,另一间是陪护室,这里不需要穿隔离服,龙少哲将骆离轻轻放在了床上,很轻很轻,他不想吵醒她,他现在终于知道她为什么几次的失踪了,原来,是来了这里,这一次,他从骆轩那里知道她是真的到了电影院门口的,之后他就开始了迅速的侦察,一个个的监控录像,再加上她之前两度失踪时回来的方向,让他很快就找到了这家医院,原来,一年以前她瘦弱的肩膀上就承受了如此重的负担。
看她睡得香沉,龙少哲从烟盒里嗑出了一根烟,悄悄的走进阳台,夜色依旧,但是很快就要天亮了。
远山如黛,他静静远眺着,连吸了三根烟,才转过身来,病房里,骆离依旧睡得香沉,但一张小脸上却写着轻皱,仿佛在睡梦中还在担心着靳兰,龙少哲为她掖了掖被角,随即拿出了纸笔龙飞凤舞的写了一张便条,转身就消失在了夜幕中。
骆离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病房里很安静,让她很好睡,睁开眼睛时那入目的白让她“蹭”的就坐了起来,这才看到紧挨着她的隔离病房里的靳兰,“妈……”她跳起来冲过去,一个看护拦住了她,“骆小姐,隔离服。”
“哦。”换上了跑进去,隔离病房里还有一个看护,“我妈怎么样?”
“应该已经脱离危险期了,不过,因为是全麻的关系,可能还要等一些时间才能醒过来,骆小姐放心,现在用的都是最好的药,你妈妈不会有事的。”
看护一句用的都是最好的药,让骆离恍然惊醒,“他呢?”昨晚,如果她没记错的话,龙少哲来了。
“哦,那位先生交待好了你母亲的病的事儿就离开了。”
他走了吗?
骆离略略的有些失望,那看护瞟了她一眼后笑道:“桌子上好象是给你留了字条了,你快去看,你男朋友对你真不错。”
骆离已经顾不得那看护的调侃了,转身就冲出了隔离病房,外间她才睡过的床头桌上果然被一个水杯压着一个字条。
“乖乖等我,哪也不许去。”
只几个字,简单却也霸道,绝对的是他的口气。
手捏着那字条,仿佛上面还有他的温度似的,他还会来的,因为他说要她乖乖的等他。
妈妈脱离了危险,骆离的心情也隔外的好起来,跑进跑出的整理着病房,其实根本没什么可整理的,于是,她就把妈妈的病服叠了一遍再打开,然后再叠,闲着,真的很容易让人多想的,她现在就是喜欢忙碌。
靳兰还在昏睡着,医生说可能要明天上午才能醒过来。
手机还关着机,叶子墨仿佛是她遥远的一个噩梦,或者,过了年就去把婚离了,他有轻雪轻离,又何必在意她呢。
天早就黑透了,骆离打着哈欠,却,怎么也不想睡,他说让她等他的,他会来的,她坚信。靠着枕头看书,可,看着看着,骆离还是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迷迷糊糊中,只觉自己被人轻轻抱起,让她蜷缩了一下身体,更紧的贴向那个带给她温暖的热源。
清新的空气在口鼻间流动,骆离感觉到了那个人,是他,是他来了,是他抱起了她,可是,她却不想睁开眼睛,就想要这样的赖在他的怀里,他的怀抱真暖真宽阔,让她留恋不已。
耳听着他的脚步声,骆离轻嗅着山间的空气,偷偷的睁开了眼睛,天,灰朦朦的,正在亮起,而龙少哲,则是抱着她一步步的走向前面的那座山。
山不是特别高,但是,这上坡的山路他居然能抱着她不疾不徐的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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