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的保安见到向婉,很是恭敬。对方早也不是向婉认识的人,但现在她却成了这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大人物了。
一路上,向婉也见到了曾经个一起相处过的几个艺人,彼此都点头微笑,每当对方想要凑近一步拉拢关系的时候,准会被向婉以微笑拉开距离。
向婉循着记忆来到了会议室,一推开门就见到乌压压的一大片人。她只记得自己还是小演员的时候,为了迎接宁善这样的大人物,他们都过来凑过热闹,只是没想到现在被当做猴子一样观赏的人,变成了她。
今天的向婉并没有刻意打扮,因为她有自己的服装赞助商,所以每次出来都会尽量穿着赞助商提供的衣服。
今天她的打扮是穿了一件赞助商特意请设计师为她设计的木耳边蓬蓬裙。裙子下摆层层叠叠的,每一层都是不同颜色,好似漂亮的彩虹一般。上面是无袖的设计,只是肩部位置特意用海绵加固,托得很高,也显得她很有气势。
向婉的脚下是一双一字带平底凉鞋,唇上涂着和脚下的鞋相得益彰的同色系唇彩,整个人又精神还很夺目。
几乎她一出场,就察觉到了这些人落在她身上的眼神,那种目不转睛带着研究和惊艳的眼神。
“快坐吧。”莫清炀这位大老板见她来了,也亲自站起来为她拉开一边的椅子。
他进来一早来上班,就嘱咐秘里的人将他自己的皮椅搬到会议室来。他知道怀孕的人,尤其月份大了,就很容易下半身水肿。这里的椅子都不太舒服,也只有他的那把即便坐起来时间长了也不会觉得难过。
而莫清炀这一番嘱咐让秘书很是吃惊,但莫清炀只将自己这种行为解读为‘照顾自己的侄子,而非侄子的妈’。
向婉坐下前,向莫清炀点头示意感谢。
男人立刻一笑,似乎很高兴自己被赞赏了。
“夏小姐,这是我们刚刚拟出来的合约,请您看一下。”
听到熟悉的声音,向婉抬起头,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
白雅是莫濯南亲自带出来的学生,对向婉曾经也非常关照。向婉想到从前的事,看向白雅的时候就多了几分客气。
条款和她之前同莫清炀谈的相差无几,说实话,这样好的条件简直就像是天上掉馅饼一样,如果不张开嘴接着,还真的就是白痴了。
向婉草草的看了一遍之后,对白雅说:“条款很明确,只是其中说要将女二和女三的角色交给盛世来安排,我不太确定我会喜欢盛世的安排。”
白雅是个明白人,向婉虽然说话婉转,但她也明白向婉的意思:“这点我明白,虽然说是盛世全权负责,但也要通过您的点头才行,毕竟您是制片人加编剧,对角色的理解您会比我们更透彻一些。”
“对了,这是我们人选的名单。”白雅交上来一份名单。
向婉看了一下,上面有几个人她很熟悉,也被盛世列为很热门的人选。向婉看过后很平静,并没有什么异样,点点头,说:“那就安排试镜吧。而且,不只要我同意,宁导对这些角色的人选也要过目。到试镜的时候,提前通知宁导吧。”
白雅点点头,向婉回头跟身后的洛浅浅说了句话,洛浅浅连忙拿出钢笔交给她。
向婉和莫清炀在合同上分别签上了彼此的名字,盛世的摄影师连忙将这一刻记录下来。
该完成的仪式也完成了,该走的过场也走过了。
向婉起身告辞,莫清炀想送却被向婉拒绝了。
她和洛浅浅两个人走出会议室,等电梯的时候听到有急匆匆而来的脚步声。
“夏小姐!”
向婉听到声音,徐徐回过头,一个女人小跑到她面前,气喘吁吁却丝毫不损美丽。
她眼中划过一丝了然,没有出声,等待对方说出自己的来意。
“夏小姐,我看过你的剧本了,里面的角色我真的太喜欢了。”女人一开始还算扭捏一些,但最后索性一咬牙把话全说了出来:“之前我和夏小姐是有些私人恩怨,但那时候是我不懂事。这个剧本我是真的喜欢,我也有信心将里面的角色演活。只要夏小姐不嫌弃,就算是女三号女四号我也可以演。”
向婉看着她半晌,没有太多的表情,沉了沉后,说:“那就把精力放在试镜上面吧。如果你表现出色,我会很高兴你出演我的剧本。”
女人眼中划过一丝惊喜。向婉点了下头,电梯这时候也打开了,带着洛浅浅,两人进了电梯。
洛浅浅看了几次向婉,终于忍不住说:“当初你还在盛世的时候,乔菲给你使了多少绊子。如果是我的话,就算是丫鬟也不给她演。你干嘛说那种类似尽释前嫌的话?”
向婉瞥了一眼愤愤不平的洛浅浅,倏地有些想笑:“乔菲最近这一年也迟不了不少苦,而且比金子最珍贵的是什么?是浪子回头。而且你也不会否认,乔菲在演戏方面的确有点天赋的,不是吗?”
洛浅浅张了张口,半天没说出什么话来,后来白了向婉一眼,气呼呼的说了一句:“就你最能狡辩!”
电梯叮的一声到达了一楼大堂,向婉忍住笑,睨了眼洛浅浅后,扶着肚子走了出去。
到了中午吃饭的时候,向婉约了selina出来叙旧。
洛浅浅为她订了一间楼外楼的四楼包厢,恰好可以看到一楼的广场和喷泉。
selina到的时候风尘仆仆的,显然刚从画廊里出来。
一见到向婉就没有笑,似乎有些埋怨的说:“你还知道约我出来啊?我还以为你光陷害我就够乐几天了的!”
向婉的没想到selina还在跟她使小性子,也有些哭笑不得:“你都这么大的人了,还跟我小辈计较什么?更何况那天遇到莫先生也不是我安排的,一是我没那么大的能耐,二是可能这是老天通过这种方式告诉你,你们俩缘分未了呢?”
“缘分?我看是孽缘吧!”selina一想到那天莫昶跟换了一个人一样,温柔体贴的连她都不认识了,不由得耳根子烧热。
向婉敏感的察觉到,但也不动声色,只是偷偷弯唇,心里窃笑了两声。
向婉说要赔罪,叫了一大桌子的菜,一开始selina还佯装余怒未消,可是看一道菜跟着一道菜上桌,也不由得心疼起来:“就我们两个人,点这么多菜做什么?就算是跟我赔罪,可这也太多了,不是浪费么?”
向婉但笑不语,神秘兮兮的。
不过很快,selina就有了答案。
包厢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selina看到了莫清炀,和莫清炀身后的莫昶。先是愣了一愣,然后刀子一样的目光就射向一旁笑嘻嘻的向婉身上。
“好啊!还说什么赔罪,根本就是又陷害我。”
向婉见selina起身要走,莫昶在一旁也急的没办法,她只好挺着肚子笨拙的揽住selina,讨好的说:“我只是请了莫清炀来吃饭,说要庆祝我们两家公司合作,谁知道他把莫先生也给领来了?再说,这么一大桌子的菜你也说是浪费了,多两个人来吃不好么?就看在我的面子上好了不,是看在你干外孙的份上还不成么?”
说着,向婉还挺了挺自己的肚子,昭示这个孩子的存在。
selina说过她很喜欢向婉,虽然和莫昶离婚了,但不碍于两个女人的友谊。selina说要认这个孩子做自己的干外孙,因为她早就当向婉是自己的女儿了。
所以向婉一把孩子拎出来做挡箭牌,selina就没招了。
剜了向婉一眼,selina坐回自己的位置。
莫清炀心里感叹,也就只有向婉对selina有办法。莫昶则是因为selina妥协,早就乐得魂不守舍了。
向婉今天从盛世离开的时候,特意告诉了摸清她和selina中午的餐约,莫清炀不是傻瓜,而且他也是极力想要撮合他爸和selina重归于好的,于是连忙将莫昶从家里请了出来。
向婉一边吃着饭,却也没怎么开口活跃气氛。毕竟她和莫昶关系还不算太融洽,帮他制造和selina见面,也是因为不想看着selina心里揣着个莫昶,然后一个人过完这半辈子。
她今天和洛浅浅说了,比黄金更值钱的是浪子回头。莫昶通过离婚这一件事早就意识到selina对他的重要性。只要他能对selina好,那么她也就不算白白用热脸贴上人家的,呃
“苡薇,孩子什么时候还产检?”因为不想和莫昶说话,selina经常将话题往向婉身上带。
向婉还吃着东西,愣了一下,将嘴里的东西咽下去,说:“下个星期。”
“恩,那到时候我让仲彦开车送你一起去产检。浅浅那里忙着新戏估计没时间陪你了,我怕你一个人顾不过来,到时候我陪你一起去。”
向婉想了想,点头。
莫昶看了看selina,又看向低头专心吃东西的向婉,心里想,selina对向婉还真是跟对亲生孩子一样的疼爱。
“孩子月份也大了,到时候我托个人,让大夫帮咱们看一下孩子是男孩还是女孩。”selina又说。
向婉这时候抬起头:“现在就知道好吗?反正男孩女孩我都喜欢。”
莫濯南在这一点上也没什么意见。
selina立刻说:“当然要知道了!知道是男孩女孩之后,孩子出生的东西就可以开始准备了。现在的东西可先进了,就连尿不湿都分男女了呢!现在知道了,我们好买东西,那些小衣服啊尿不湿啊,你住院生产的时候就都要带去医院里的。”
向婉还是犹豫了一下,其实她更想等孩子出生后再知道孩子的性别,就当做是惊喜了。
“我还是回去商量一下吧。”
莫清炀这时忽然开口:“商量什么?大哥恐怕现在最想知道孩子是男是”
察觉到向婉抛来的跟刀子似的眼神,莫清炀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听她们讨论宝宝的事情太入迷了,所以根本忘记了莫昶也在场。莫清炀不用看,也知道莫昶现在定然是牢牢地盯着他。想圆场吧,可是话都说得那么明白了,就算是再说谎也是欲盖弥彰了,于是男人连忙低下头扒饭。
一顿好好的破镜重圆饭就因为莫清炀的这句话给搞僵了,selina也知道向婉并不想让莫昶知道这个孩子的事情,于是连忙不顾前嫌拼命地和莫昶说话,想转移他的注意力。
莫昶见selina难得主动,似乎也很高兴,没在提孩子的事情,众人这才松了口气。
莫清炀因为一通电话被叫走了,但是因为知道自己惹祸了,所以也没打算回家。让秘书在盛世附近的酒店订了间套房就急匆匆的搬进去了,行踪谁也没有通知。
就连莫昶,还是家里的司机刻意开车过来接回去的。
莫濯南接到家里保姆打来的电话,说莫昶让他回去吃饭。
莫濯南没多想什么就答应了,而且自从他从柏林回来,就一直没见到傅欣宜。傅欣宜和蒋柔彤一直住在郊市的度假村休养,所以连离婚的事情也没有机会提及。
莫濯南结束工作后,特意打了通电话给莫仲彦询问向婉的情况,他知道就算打电话给她,她也只会说我很好,所以想知道她的情况,最好从第三个人口中得知比较准确。
莫仲彦说还是老样子,但是看来心情还算不错,莫濯南就放了几分心。
他从刘律师那里听说了向婉和严漠臣已经离婚的事,起初他还很惊讶,因为从向婉那里他机会没有听到过任何风声。
车子稳稳的停在别墅前的花园里,钥匙放在了别墅玄关的挂钩上。
莫濯南走进客厅的时候,就看到了莫昶动也不动的坐在那里,跟雕塑一样,询问的目光望向保姆,保姆连连摇头,表示不知情。
莫濯南犹豫了一下,还是走过去,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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