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途,我见许诺上洗手间的工夫,我也溜出去跟进了洗手间。
她对着镜子补妆,我走了过去,“许诺,你不是出国了吗?什么时间回来的?怎么没跟老同学联络啊?”
她侧首笑说:“才回来没多久,应聘到这公司也是挺巧合的,不过,听说你们结婚的事情,我还瞒震惊的。”
许诺穿着一条极紧身的牛仔裤,双腿还是跟高中时一样修长又美好,让我忍不住又开始进入了羡慕嫉妒恨的情绪当中。我突然间想到了运动场上她穿着运动短裤的模样,我笑说:“你身材一点没变呀,看来爱运动还是有好处呀。”
许诺转回头望着我,“完全不是,不信你摸摸我小腿,小时候练出来的肌肉块,死活都消不掉,后悔死我了。”
说完,我们两个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尽管我们两个竭力地保持着老友般的轻松语气,可是我们俩个人均知道,许多年的沟通空白还是让我们产生了不多不少的尴尬。
回去的路上,我酸溜溜地问夏思源:“挺漂亮的呀。”
夏思源侧首疑惑地问:“谁啊?”
“你助理呗……”我阴阳怪气地说。
夏思源“哦”了一声没有言语。
我见夏思源一副不温不火的样子,有点不高兴地说:“你为什么没有告诉过我许诺是你助理?”
夏思源平静地说:“我又不知道她是你的同学。”
我气结,“她不也是你同学吗?”
夏思源再次疑惑,“是吗?为什么我不知道。”
我接近崩溃,“高中时,她在我们隔壁班呀,而且每年运动会她都得第一的。”
“是吗?没留意。”
我:“……”
“好好好,夏思源,我们暂时不讨论她是不是你同学的问题,为什么你有个女助理的事情从来没有告诉过我?”我用质问的口吻。
夏思源作思索状:“助理一直都是女的,可是我不知道这个要告诉你。”
“我……”
由于内心很憋闷,于是,一整晚,我都没有主动找夏思源说过一句话,而且还故意把我经手的东西都弄得很大声。
夏思源似乎有些不明白我的怨气由何而来,默默观察了我许久之后,终于开口问我:“黎黎,你这是生我气,还是生许诺的气,又或是生你自己的气呀?”
“你管不着!”我不高兴地说。
夏思源说:“这世界上除了男人就是女人,那你帮我联系联系,送我去少林寺吧。”
我听夏思源说完,又忍不住觉得好笑,可是一想到许诺,我依旧很辛苦地冷着脸,“可我就是不喜欢你身边有女人,虽然说她长得比我差点,不过也算是还瞒漂亮的,所以,不行……”
夏思源忍不住笑了起来,然后顺手一带将我圈在怀里,“其实你与漂亮无关,啊,别掐我……当然了,你也挺漂亮的,疼,你很漂亮,非常漂亮……”
我终于将自己万恶的手指从夏思源手臂上缩了回来,然后心满意足地环住了他。夏思源手臂用力,将我揽紧了一些,“黎黎,这世界上这么多女人,可是轻易一句话就能把我逗笑的,却只有你……”
我仰头忧伤地说:“可是人家不想做搞笑谐星,人家想当偶像实力派,实在不行,花瓶也行……”
夏思源清了清嗓子,“再议再议……”
不河蟹圈叉关系'61'
我的生活中除了少了苏琳、多了颜雯之外,一切看似都回到了正轨。
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同以往一样吃饭睡觉上班,可是实质却发生了不小的变化,当然外人是瞧不出来的。
以往夏思源加班的时候,我极放心地撅着屁股在家里睡觉,而现在我会主动给夏思源打电话,然后旁敲侧击地试探问出他到底是一个人还是与助理一起。如果他说一个人的时候,我便安心去昏迷,如果说许诺也在,我顿时困意全无,开始精神抖擞在家里窜来窜去,不见到夏思源归来,完全无法合眼。
我觉得,长此以往下去,自己越来越有往怨妇去发展的潜能,所以,为了自己不在怨妇这条路上泥足深陷,我得想办法让自己走出困境。
于是,我找了一个风和日丽的清晨,试探性地问夏思源:“你为什么不去夏叔叔的公司上班?”
夏思源怔了怔,所有人都问过他这个问题,而我却是开天辟地头一回。
夏思源侧首认真地望了我许久,然后反问我,“你……想我去吗?”
其实,我还真的无所谓他在哪里上班,只是一想到许诺,我这心情还真是好不起来。
我干笑,“我只是觉得,也许公司很需要你呢?”
夏思源眯起双眼,“你想说什么?直接一点。”
我顿了顿很没种地说:“没什么,我随便一问随便一问。”
于是,夏思源在周六的早晨居然还是撇下我去公司加班了,我烦躁地对着他离去的背影足足说了半分钟的脏话也没能让我的心情好转。
最后,在夏思源快要进电梯的时候,我忙锁门追了过去。
电梯里,夏思源笑着问我,“你这是要上哪去?”
我挠头,“那个,好无聊啊,我陪你去公司好不好?”
“你在我眼前绕我没法专心……”夏思源温柔地拒绝了我。
夏思源见我拉着脸,笑着问我,“你这两天有点奇怪。”
我瞪他,“我看你才怪。”
夏思源突然上前一步,将我逼到电梯拐角,低头望向我,“你不放心我?”
我刚想仰头为自己辩解,却发觉自己与夏思源的距离好像有些太过于靠近,而且夏思源的眼神也有些暧昧,于是,到了嘴边的话也忘了个干净。我清了清嗓子,“你干嘛?”
夏思源又凑近了一些,“我想让你信任我。”说完低头给了我一个蜻蜓点水般的浅吻。
我顿时推开他,“摄像头摄像头呀。”
夏思源突然又将我拉到身边低头凑了过来,我忙推开他,警告说:“再来我可不客气啦。”
夏思源笑着将我拉进怀里,“好啦,别使小孩子脾气了,我是去加班,你不要想太多。再说了,一个部门十多个人一起,又不是只有……只有……”
我顿时勾起嘴角,“我逗你玩的,谁稀罕上你们公司,我这是去看郭东晨。”
夏思源微笑着摇了摇头,似乎没有揭穿我的意图。
最后,夏思源将我送到郭东晨家的楼下后才独自去了公司。
我在郭东晨家门口按了很久的门铃,郭东晨才慢吞吞地给我开了门。
郭东晨态度冷淡,然后转身又将自己埋进了按摩沙发里,神情木讷地望着电视。
“又想来赶我走?”郭东晨最终还是开了口。
我也将自己埋进沙发里,“我那也是身不由已啊,你大姑你又不是不了解。”
然后我拿着遥控器将电视频道一顿乱换,我也不知道自己想看什么,就是这样一直一直换着台,郭东晨终于反头问我,“受什么刺激了你?老眼都让你闪花了。”
“哥,我有话跟你说,你过来。”我认真地说。
郭东晨转头望我,见我一脸正经,便懒洋洋将屁股离开了按摩椅往我身边走。我趁机一个箭步上前躺在按摩椅上,郭东晨皱眉望我,我嘿嘿一笑,“换我享受一会儿。”
郭东晨冷着脸没出声,却上前一把将我的遥控器抢在了手中,又开始无休止地蹂躏着遥控器,最后,居然停在了儿童台。
我歪着头望着他,“哥,你受啥刺激了?小屁孩有啥好看的?换台换台。”
郭东晨突然认真地说:“黎黎,突然想喝酒,陪我不?”
我跳起来,“好呀,走。”
郭东晨却将自己往后一靠,“懒得出去,冰箱里有啤酒。”
这话从像长年生长在外头一般的郭东晨嘴里出来,怎么听怎么怪?我见他一脸沉重的模样,便乖乖去冰箱里取了几罐啤酒放在他面前。
“你这是怎么啦?”我也跟着打开了一罐。
郭东晨咕咚咕咚喝下去小半罐,一抹嘴,恶狠狠地说:“你别说话,我心烦。”
我小声嘟囔说:“我还心烦呢……”
后来,我们两个相对无言,默默地喝起了闷头酒,最后,我终于忍不住问郭东晨:“你该不会是因为苏琳在心烦吧?难道……你想她啦?”
“操,我想她?怎么可能?”郭东晨死不承认。
我见他情绪不太稳定,也不敢再乱说话了。
没想到,郭东晨却又开了口,“黎黎,你说,那个死女人会不会一辈子都不回来的?”
我一口酒呛在嗓子里,咳了半天,问:“你刚刚还说不想她?”
郭东晨似乎依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喃喃地说:“如果是那样,我不是一辈子也看不到我儿子了,妈的!”说完,又将视线落在电视屏幕上的小朋友脸上。
我顿时坐到郭东晨身边添油加醋地说:“很有可能哎,而且她还会让你儿子管别人叫爸爸,哥,你真是太可怜了……”
“她敢。”郭东晨突然红着眼睛对我吼。
我扬眉,“有什么是苏琳不敢的?”
郭东晨将手里的啤酒往地上一扔,“我杀了她!”
我火上浇油,“杀她之前,也得找到她吧?”
郭东晨突然将脸仰成了愤怒的四十五度角,我忙站起身将自己半罐啤酒放在他手上,郭东晨果然捏起又狠狠摔在了地上,“妈的,我不找到她就不姓郭!”
我竖起大拇指,“纯爷们,我支持你。”
下午,我回到娘家,却发现郭女士压根不在家,给她打了n个电话之后,她才终于是接了起来告诉我她在老年活动中心跳舞,于是,闲得无聊的我决定去瞧瞧。
一群叔叔阿姨大爷大娘中,郭女士身形尤为娇小,我一眼就瞧见舞池中她跟一个高出她一个头还多的阿姨搂在一起正陶醉在自己的舞步中。
我坐在一旁认真地瞧,突然间忍不住笑了起来,别看郭女士个头小小的,居然还跳着男步。
一曲结束,郭女士擦着额角的汗坐到了我身旁,我取笑她:“妈,你这身高走男步也太滑稽了吧?”
郭女士自豪地说:“你懂个屁,我这吃香着呢,我告诉你呀,这一眼望过去,就没几个会走男步的。我前两天那墨镜,还有夏天那洋伞,都是人家送的,就为了让我领她们。”
我笑说:“这么多叔叔走男步,就非得你呀。”
郭女士说:“这你就不知道了,跟异性跳,老伴会生气的。思源呢?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
“他……加班呀,工作忙,天天忙。”我忍不住语气开始幽怨,“潘姨呢?好多天没见着她了。”
郭女士说:“最近她忙着找店面……”
“找店面?做什么?”
“潘华说她一辈子靠夏振明了,现在要靠自己,她想开美容院。”
我震惊,“妈,你也太不够朋友了吧,你为什么不陪着她呀?”
郭女士忙说:“你怎么知道我没陪,前几天我一直陪着,差点没把我脚走断了,今天刚好你舅舅来了,自告奋勇要陪,我这才放假一天的。”
我撇了撇嘴,“脚快断了还能跳舞。”
郭女士有些不好意思地扯着笑,继而笑容一收,“死丫头,要你管!”
我将水给郭女士递了上去,郭女士接在手上还没喝上一口,舞友就开始向她挥手呼唤,她忙起身将水往我手上一塞便又精神抖擞地滑进了舞池。
郭女士在舞池中灵活地转来转去,笑容漾在唇角,幸福写着眼角,我真的希望郭女士一直一直这么幸福下去……
拿到亲子鉴定书的那天,阴天,下着细雨有些凉。
我、夏思源,我爸还有颜雯都坐在餐桌前各自沉思中,尤其是颜雯。
我叹了口气,“颜雯,不管怎么样,你会永远当你是我的妹妹的。”
颜雯没出声。
爸望向颜雯,“我也会把你当我的亲生女儿看待的……”
颜雯站起身,扯出一丝笑意,“叔叔对不起,我一直以为你是我爸爸,所以一直跟你作对,没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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