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他是谁?”
他是谁,苏钦云是谁?他只是我在另一个世纪里认识了两个星期的人,只是陪着我用过餐陪着我去夜总会的人,只是一个和我没有过太多言语的人,只是结束了我在二十一世纪里的生活的人。
他冷笑着,“他是你的姘夫吧,他在你的心目中就这么重要,你就这么地爱着他,就这么信仰他,就这么依恋他?那护花使者呢,现在,他的女人就在我的胯下受着我的凌辱和摧残,他呢?他怎么没有来解救你的苦楚?这样的一个背信弃义的男子就把你迷得神经恍惚了,你果然是可怜,天生的侍妾命!”
我平静地听着他恶毒的言辞,平静地看着他那狠决的面容。“你对你的女人,平常都是这样吗?对她们说着这样不堪入耳阴损至极的话,对她们残暴粗鲁地进行占有?当她们在你的言辞下唯命是从的时候,当她们在你的身下婉转承欢的时候,你才感觉你自己是一个男人吗?你才感觉她们是属于你的女人吗?你才感觉你自己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利和尊严吗?”
“你这喜怒无常的女人!”他狠狠地道:“刚才你不还是柔顺温情的吗,在我的占有下,你不是柔顺地任我摆布吗?这会,又这么冷嘲热讽恶言相向。你自以为你是谁,你最好清楚你自己的身份,你不过是我的一个奴妾,一个任凭我差遣驱使的奴隶,一个任凭我蹂躏泄欲的侍妾!”
“够了!”我恨视着他,“我已经忍够你了。到底谁是喜怒无常的人,是谁对谁冷嘲热讽恶语相向?不错,你是大元朝的王爷,权倾天下;而我,只是一个身份卑微的侍妾。侍奉你这样的王爷这样的男人,我自认这是我命里的劫数,我认了。我已受够了你的残忍、暴虐,受够了你阴厉与温柔周而复始地轮循。要生要亡,随你的便!岳池然绝不会向你低头讨饶。你继续活在你的自以为是活在你的颐指气使里吧!”
他冷笑,“上次赐予你的不堪,你用温顺来回报我。这次,怎么再也装不出那柔顺的样儿来,因为我提到你的那日思夜想的旧情人,伤到你心中的痛了么?”
“对,我就是心痛。我爱他爱到了心底里。而你,什么也不是!即使你今日无耻地占有了我的身体,也永远碰触不到我的心,永远也得不到完整的我。对你,我没有一丝一毫的爱。只有浇也浇不灭熊熊燃烧着的恨。我恨你,恨你。在我的心中,只有那苏钦云,只有他。他占满了我的心,占满了我的神!”
“好,你爱他去吧。你就一辈子对他日思夜想吧。”他阴厉地斜睨着我,“我会日日月月地占有你,你就用你这被我玷污被我蹂躏的身子去思慕他吧!”
“我说了,你能得到我的身子,却永远也得不到我的心。我的心神永远也不会放在你的身上,你尽管占有我这副空壳般的躯体去吧。哼,这就是属于男人的征服欲么?你以为你贵为亲王血统高贵就可以倾尽天下所有么?你以为你位高权重为所欲为就可以让所有女人都臣服在你的脚下么?”
“不然,你以为呢?”
“至少,我岳池然会对你不屑。”
他逼视着我,“就因为那个叫‘苏钦云’的男子?”
我有些低气不足,之前对他说我爱那苏钦云,也不过是为了泄愤就着他的话瞎颁的。“即使没有他,我对你也会不屑一顾。”
“不屑一顾?”他那俊绝却也狠绝的面容凑近了我,“你不屑可以,不顾却是做不到。从今以后,我会‘恩赐’你成为我的‘专宠’,夜夜由你侍床,日日要你随侍。清醒时,你的眼前有我;就连夜睡后,你的梦靥里也有我。我说过,在你如花绽放在你极尽美艳的好龄,我是绝不会摈弃你。所以,你最好做好心理准备。我倒要看看,你这倾城倾国貌在我的暴虐和蹂躏下,能存在多久。”
我冷笑,“我倒是满怀期待。”
“哦?”
“在我花容失色的那日,便是不复与你同处一地之时,我怎会不期待?”
“你该知道被打入冷宫的妃子们的生活吧?那时,你的处境绝不会比她们要好。”
“总也好过与你这道貌岸然冷血无情的人,共枕同床。”
他想是恨绝,本就深沉的面容更显得阴厉寒人。我的嘴角泛着微微的笑。那笑,不嘲弄,不揶揄,不讽刺,不奚落。
只是淡漠,绝尘的淡漠,看透世事的淡漠。
这是属于岳池然的笑。
“你笑什么?”他逼视着我。
于是,我嘴角上微微的笑转为了嫣然。“与你同床共枕也未为不好。至少,可以将我深恶痛绝的人气成这般模样。你对我也是恨绝了吧?这侍妾委实乖张不听话,不懂得讨好她的良人,也不懂得察言观色。”
我的纤指轻轻地在他的胸膛上划着圈,妩媚地笑着,“王爷,你要小心身体,切莫气坏了身子。奴妾性命不足道矣,王爷您这万金之躯,可是珍贵的很呐。”
“哼,别太自以为是高估了你自己。我岂会因为一个不知三从四德的侍妾伤神?不过,我倒是很惊叹你这顽强的生命力。此时,你还可以笑得这样嫣然。”
心中冷笑,面色上的笑却异常地温暖和甜蜜。
“你不知道么?当一个女人在思念她的意中人的时候,她的脸上会自然而然地流露出微笑。我的处境虽是堪怜,可是我的心中有苏钦云的存在,我便像是感受到了他的鼓励,像是与他无时无刻不在一起。这种感觉,王爷应该不会懂吧?这相爱的人之间的灵犀相通,岂是旁人可以悟透的。”
果然,我的温声软语,让他刚刚压得微弱一点了的愤恨又重新燃起。
“我早就说过,不要挑战我忍耐的极限!”
我盈盈地笑着,“王爷又何必如此专横,我既非你喜欢的女子,亦非你深爱的女子。我心里想着谁,心里念着谁。您有必要这么介意么?”
哼,即使他会介意,也不过是因为他的尊严罢了。在这时空里,想必没有哪一个男人能忍受自己的女人有劈腿的行经吧。何况,他是身份尊崇众人瞩目的大元国的砷亲王爷。
这本就是个封建落后极不公正的世纪,这个世纪里所有的人都在这不公正中生存着。坠落到这个时空中岳池然,亦不例外。虽然,她受着的是二十一世纪新潮开放的教育。
出人意料的是,他不再愤恨不再狠绝。他的手再次抚摩着我的面容,久久地凝视着我。那眼神如我初见他时的深邃,深邃到究不到底。
他不再理会我的话,他那冷竣清俊的面容再度凑近了我。他的唇舌复又纠缠起我的唇舌,他的双手在我的双峰上下摩挲揉搓着,他的身子覆盖了我的娇躯。
他重又进入了我的身体。不同的是,他的动作却是近乎缥缈的轻柔。
在那轻柔中,我似是飘至了云端。
无可否认,他的房中之术实在是高明,他总是能以最美妙的方式激起女人的情欲。他那巧妙的挑拨,让岳池然暂时忘却了一切,与他融为了一体,和他一起云雨交欢抵死缠绵。
颠峰之前,我脑海中仅存的一丝意识便是,今夜和他的一切不愉,暂且就此结束了么?
是的,暂告一段落了。
暂终于人成双的狂颠纠缠中。
刻刻胜千金的春宵里,只剩雨丝和风片。
那雨疏,风又骤。
[第一卷 美女篇:第17章 挽歌之三]
次日,差不多日上三竿之时,我才悠悠醒来。
身边是那熟悉的温度。睁开眼睛,和以往一样,我的身儿脸儿依偎在他的怀中,纤手搂着他的腰身。
床塌左右,十多个侍女手捧着盥洗用具跪侍着,极尽恭敬。我仰着脸儿看着上官砷,“这么晚了,怎么还在府中,你不去早朝了么?”
“不去了。”他温和地说着。
心中纳闷,他这喜怒无常的性子周转的还真快,昨夜的残暴和邪恶在一夜缠绵后又变回了温和。和我一样,他也在玩着心术么?好,反正也好像回不去那二十一世纪了,就陪你玩到底吧。看到最后,胜利归于谁家。
对他的怨怼和痛绝暂且搁至一旁吧。
“不去上早朝,不要紧么?皇上不会怪罪吗?”我问。
他抚摩着我的长发,邪气地笑着,“这大元朝的江山都掌控在我的手中,有谁能耐我何?”
“你一向勤于政事,今日,可不像你的作风。”
他凑近我的耳畔,低语着,“昨夜初与爱妾交欢,怎舍得置爱妾于空房,本王独自去早朝?”顿了顿,他又道:“昨夜,我没有温柔地对待你,还痛么?”
玩心术就玩心术吧,弄得跟真的一样。你,真会关心我?
冷笑于心底呵。
因为他的话,我的脸儿突地绯红,娇羞不语。这神态实在是可爱,他忍不住在我的面容上轻啄了一口。温柔地印下了一记后,他在侍女的侍侯下更了衣洗了浴。而我,依然懒懒地睡于床上。
锦床上的我,连纤手都置于锦被之下,只露出了一张清纯却又冶艳的面容和泼墨般的秀发。
他复坐于床侧,“还在赖床,以往我早朝去了,你可也是这时分还睡在床上?”
我含笑默认。
“你怎生得这般懒惰?”他拿过侍女手中呈着的衣物,邪恶地笑着,“本王今日亲自为爱妾更衣。”
脸儿早已羞得通红,真是可恶,他分明知道锦被下的我可是一丝不挂,娇躯赤裸着的。原来丝毫未变,他这人依然是彻头彻尾的可恶!
“我……”
他邪恶地放下了帐幔,那锦床的空间里便只剩他和我。他的手在要揭开我身上盖着的锦被的时候,我吞吞吐吐地说着,“我,我还是,自己起来吧。”
手捏着锦被的边角,我尽力地遮掩着我的身子,然后取过他手中的衣物。他邪笑着注视着我的羞怯状,一副不怀好意的样子。在旁人的观视下更衣委实不自在。更何况,与我近在咫尺的人,是他。
对他,我仍是提防着的,仍是抗御着的。时刻做着与他交锋的准备。昨夜他的残暴阴厉,我的心依有余悸。还好,整个更衣的过程,他只是在一旁观视着,并未有任何非分的举动。
谢天谢地,我得以顺利地完成更衣。
洗浴梳妆之后,他牵着我的手去用早膳。之后,他又带着我出了王府大门。台阶处,是一辆备好的八抬大轿。
以前在看古装剧时就特羡慕坐于八抬大轿里的演员,没想到今日自己也有幸入坐其中。那晃悠的感觉实在是舒服。而且,身边还有供我依偎的胸膛。
“这是要去哪里?”我问他。
“进宫。”
“进宫?……”
我知道皇宫是朝代的象征,积聚着人世的富丽堂皇,只是没想到,我这二十一世纪的人竟能回到古时,且还能入皇宫一游。实在是乐哉!我的面容上有着绝美嫣然的笑。在此申明,此刻这笑,绝非是我伪装出来做给他看的。
被怨怼占满头脑也绝非好事,有一丝欢娱切贪一时吧。岳池然是我行我素意随心定者。这一刻我心境还算愉悦,且让意想由着心吧。
一路上,轿帘都是被我撩起的。我并不是在欣赏街上闹市,亦不是在观阑古代的建筑,我只是期盼早些目睹皇宫的宫门,我只想见见他的宏伟壮观威严气魄。
至于里面,我并不感兴趣。
岳池然失去自由了,岳池然只想要一片蓝天。
虽然,进了那宫门,看到的,绝不可能是我要的蓝天。
不枉此行,终是见到了;不枉此行,它比我想象中的更令我震撼。这宏伟而神奇的古建筑物呵!你融入了古代人民的多少智慧?你消磨了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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