鹌鹑笑:“没事,他现在不是好好的站你面前么,你怀个孩子就跟怀他肚子里一样成天提心吊胆的。”
宇季哈哈哈地笑了出来:“就是就是,那天我们买了水果回来,结果袋子坏了,我去追掉出来的苹果时被一辆自行车给撞了一下,他当时吓的,那表情我想想都要笑死,估计早个十年他都能吓哭了!”
鹌鹑:“……”
他姐姐,是我估计都吓尿了……
两人又东拉西扯聊了一会儿,后来说到结婚的问题,宇季谈了谈自己对另一半的期许。
“长相什么的我真觉得不重要,人家都能看上我这样的女人我还敢挑么?人品好就行,心好,嗯,对孩子好,不管是不是他的孩子。我现在的要求就这些了,不敢再奢求其他的。哦,老实点儿最好,能讲讲笑话什么的,我真怕那种成天和我玩儿沉默的男人,我真招架不起,一屋子里俩人都是半个尸体话都谈不上一句,这生活得怎么过啊?憋死我!”
鹌鹑望着天花板想象了一下,笑了起来。
宇季说完自己又问鹌鹑:“你呢你呢,你要挑个什么样的?”
鹌鹑怔了怔,侧过脸看着她:“你弟弟这样的。”
“啊,对,我忘了你们在交往。”宇季嘿嘿地笑。
鹌鹑又仰头盯着天花板,上面是透过窗户照射进来的光,四四方方的印在正上方。两个女人睡一张床上,一旦交心,真的就是无话不谈了。她抿了抿嘴,慢慢道:“我以前处过几个人,最后分的时候都闹的很不好,我朋友说我眼光和运气一样差,总是看上那些‘极品’的男人。可我有什么办法呢——比我高比我好看比我特别比我专情——之前的那几个人都只是拥有了其中的某一点或两点,后来我想,是不是我的要求太苛刻了?于是我降低了择偶标准,只留了一点,就是‘专情’,但最后,最后的那个人,分手的原因还是因为劈腿。”
手臂遮住眼睛,她勾了嘴角嘲笑自己:“我那时候真的绝望了,和那个男人大吵了一架,然后拖着朋友让她抽我。可是……可是啊,他姐姐,你说我过分吗?我的要求真的不过分啊,只要对我好就行,心里就放着我一个人,这样的要求很过分吗?”
宇季转过身体,伸手搂了搂鹌鹑的肩膀。
鹌鹑尴尬地笑了笑,然后继续说:“那时候我就想,这世上估计真找不到这样的男人了吧,就在我这么想着的时候,我遇见了……遇见了你弟弟。”
只是啊——
宇季是不知道内幕的,于是特别开心地摸着鹌鹑的脑袋笑着说:“他现在不就是你的男人么?小鸡,我真的非常非常看好你们。”
“嗯……”鹌鹑不敢看宇季的眼睛,“谢谢。”
只是我晚了很多步。
这个终于和我理想中的那个模子对等的人,即便还并未对他生出朋友以外的情感,可他早就没有留下任何让其他人踏足的罅隙。
*
比赛的地点是安棉和间木当初认识时第一次出外景的那个城市,主办方提供了往返机票和住宿的费用,其他的自理。但就算这样待遇已经算是很好的了,不愧是大公司举办的赛事,各方面的保障都做得很到位。
间父按照约定到学校给间木请了二十天的假,班主任不忘在见到家长时职业性地唠叨了一下间木的学习状况以及“临近高三希望不要再出现这种请长假的问题”这种提倡。
间父没有正面回答,只是在看了一下间木几学期的成绩表后,和冷静地问:“如果高考考的不好上不了本科线,又不想让他读专科学校,我应该怎么做?”
班主任推了推眼镜:“条件允许的话,出国是个不错的选择。”
间父点点头:“我也这么认为。”
飞机是早晨八点的,鹌鹑很有预见的让安棉六点就去他家敲门。果然,间木根本起不来,开门的时候还一脸的怒气,抓着安棉还处于敲击状态的拳头就咬了一口,安棉“……”了。
间木和安棉离开的那天下午,宇季在一家咖啡店见了她人生最后一个相亲对象。
第二天下午,鹌鹑在官网上看到了最新公布的评委名单,在看见“特邀评委:kylin”时,一口水直接喷了出来。
当时海元正在一旁扭他的那瓶矿泉水,看着鹌鹑对着电脑屏幕一阵血喷,他皱眉。口袋里的手机正好震动起来,他把水放在桌子上,伸手拿出手机,是一条短信,发信人是宇季。
——小元,我结婚了。
2012年7月26日晚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这一章昨天已经快打完了,结果老佛爷催我睡觉,我怕今天又有什么突发状况于是先发了一半,果然,今天真的有突发状况l,回家已经十点了,火速码完最后这一点发上来。
p。s:最近反复听的一首歌,个人很喜欢,推荐一下。
凛として时雨 的moment a rhythm。
photo 28
'28'
上飞机前安棉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阿呆!”她忽地抓住间木的手腕,紧张地问,“阿呆呢?”离开近二十天没人喂,那只兔子不是等死么?
间木被她抓的吓一跳,听了她的问题撇嘴道:“昨晚上就扔给鹌鹑了。”
“哦……”安棉这下放心了。
从s市飞到h市航程不到两小时。同乘的人中有几对特征很明显,一个是长相出众身材高挑,另一个则背着loikon或canon。看得出来这趟航班除了间木挑眉还有其他的参赛人员。
安棉是第一次参加这种正式的大型比赛,光见着这些人就开始紧张。倒是间木,飞机刚平稳飞行他就叫来空姐要了一床薄毯搭在身上。安棉是知道他怕冷,一进空调温度低的空间他就起鸡皮疙瘩,呆久了还打喷嚏。
大概是大清早的被吵起来,盖了毯子他就闭起眼睛假寐。安棉则是太紧张,坐在椅子上背都是僵直的,但凡耳朵里入了“照片”“比赛”“相机”这一类的关键词她就开始深呼吸。
间木听的很清楚,皱了眉睁开眼瞪她,看她冲自己抽搐着嘴角傻笑一下,从毯子里伸出手一把握住她搁在腿上的拳头,嗯,热乎乎的。安棉吓的肩膀一抖,这人手怎么这么冷。
“瞎紧张什么。”间木瞥她一眼后,就这么包着她的拳头埋头继续补眠。
兴许是被间木这个动作分散了注意力,等安棉回过神时,背上的肌肉已经松弛了下来。静静等了大概十多分钟,见他似乎睡的沉,她尝试着慢慢抽出手。她也说不清,总觉得被他这样握着,心里有点慌。
没想到指尖刚从他掌心里脱离,间木忽地又抓住她的手,虽然还是闭着眼埋着头,却是死活不肯放的架势。
“你……”安棉结巴了,“我……那个……”
他的眉头蹙了蹙,低声说了一个字:“冷。”带着极小极小的类似撒娇的口气,听的安棉手都麻了,全身的汗毛霎时立起,尤其是被他握住的地方,软化的感觉一直蜿蜒而上探入胸口。
这次安棉老实了,乖乖坐那里没再动,过了会儿觉得他的手还是凉凉的,她在裤腿上搓了搓另一只自由的手掌心,接着覆盖在他的手背上给他捂住。她真的没别的想法,天地作证。
间木睡的浅,手上的热度一下子把他惊醒了,睁开一条缝看了一眼又闭上,脸往毯子里缩了缩,藏了嘴角偷偷的勾起来。
因为参赛人员来自全国各地,航班时间并不统一,于是主办方给出报销出租车费的方式让大家自己根据地址前往住处。
距离上次来h市拍照已有半年之久,现在想想他们俩总觉得像前几天发生的事,虽然来过,但那次行程安排的紧,基本上就在拍照地点和住宿处两点一线的活动,并没有好好的逛过这个城市。
开车的师傅倒是见多识广走在时尚隔壁的当地□丝,听了他们要去的地方和缘由后,热情地把他知道的一些情况告诉了他们。
他说他们下榻的地方是一个当地很有名的温泉度假村,其中的投资方就有这次的主办方之一hermosa,好些相关的比赛都是安排参赛人员住在那里,平时就作为普通的度假村对外开放,消费上算是中高档次。
“不过啊因为名声很大,旺季经常有偷盗人潜入,这事都闹了好几次了。可那么大个地方想要顾周全本来就不容易,估计就是配备100个保安也不见得能百分之百的防备所有的非法入侵者。”师傅的评价忠恳可观,说完后看了一眼后视镜,善意地提醒道,“你们两个小姑娘长得这么水灵灵的,晚上最好不要单独一个人出去走动。”
安棉没绷住,噗地笑了出来。
间木很无语,故意大声清了清嗓子,开口说了他在车上的第一句话:“大叔,我是男人。”
师傅一脚踩滑。
车停到度假村门口,师傅给了他们他的电话,说有出行方面的问题可以联系他,安棉连连弯腰道谢,送走他后还在间木旁边叨念他们遇见了好人。
间木不爽了,捂了她的嘴巴凑近脸恶狠狠地说:“闭嘴!”
安棉张着嘴呆呆地点头。
两人背着自己的行李进了接待大厅,礼仪小姐询问了一下后接待他们到前台用参赛编号领取房卡,期间间木谨遵鹌鹑的嘱咐询问了很多有关衣食住行的问题,而从没到过这种地方的安棉好奇的左右张望。
这里与其说是度假村的接待大厅,不如说更像五星级酒店的装潢,被两位服务人员领着穿过玻璃旋转门后,掩藏在葱郁的植被中的石板小路两旁是一栋栋独立小别墅,看的安棉嘴的闭不上了。她是纯种小市民,从小生活就过的简朴,家里本来也谈不上富裕,吃穿等方面都称得上是节俭,长这么大就没去过什么“高级”的地方。这方面来说间木就好很多,毕竟他家里的条件和安棉不是一个档次,不过他向来低调,再加上和父亲闹翻后就开始自己生活,没了能大手大脚的经济条件后也开始懂得把一百块当五百块使了。
安棉没忍住,好几次都抓着间木的手腕小幅度地摇晃着,一边惊奇地指着某样东西说:“你看你看!”
间木翻白眼,看她这种没见过世面的样子难免觉得有点丢脸,看了眼前面领路的人,他转头想说她两句,可见她那副瞎激动的样子又下不了重口,只能压低声音地骂她:“傻的你。”而后翻过手腕一把捉住她的手,告诉她安分点儿。
安棉一向是听话的那种人,立马就点着脑袋闭了嘴,过了几秒眼睛还是收不住的到处张望。间木懒得说了,手里倒是握的紧了些,心想终于完成了这艰巨的第一步。想当初被他牵着她都很抵触,现在已经习以为常般对于被他握着手她都没什么反应了。
很好,非常好。间木在心里给自己点点头,再次告诉自己不能急。
一个巨型的喷水池将石板路岔开成两条,交叉口竖着一个仿旧的木质路标牌,上面标示着让过喷水池的正前方是温泉区,左右两旁依旧是住宿小别墅。
领路的两位服务员分别站在两边,告诉他们参赛人员男女分开住,复赛以前都是两人合住一间,进入复赛后每位选手会有单独的房间。
还没等间木吩咐两句,安棉已经乖乖地握着相机包的背带跟着其中一位服务人员往右走了。
混杂着田园风格的实木矮房围绕在绿树与花草之中,底层架空的设计减少了房间的湿气。当鞋面与木梯碰撞,哒哒哒的声音惊动了树丛里的雀鸟。门卡扫过房门上的识别锁,服务人员推开木门,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间木点点头,提着包包走了进去。
第一眼看见的就是两张铺着洁白床单的床,面对着一整片的落地玻璃,暖色的窗帘垂在两侧的墙角,斑驳的光影斜着角度躺在枕头和被子上,带着木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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