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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们考虑过我吗?”本来没这些怒气,可是被鹌鹑这么一说,间木一下子又想到了自己的父亲,无名的火气立刻窜了上来,“你们每个人都要来干涉我的人生,那我呢?我自己的决定又可以用在什么地方?我有思想有主见,不需要你们给我导盲棒拽着我拉着我走!我没瞎,我有眼睛看的清路,知道自己要去哪儿!”
鹌鹑真被惹毛了,可是又觉得自已一个二十多岁的人何必和一个高中生一般见识,于是她忍了,深呼吸几次后,说:“人生?好,你自己过,自己慢慢去毁吧。”翻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又道:“别的我也不多说了,反正我话先带到,至于你要怎么做是你的事。”
间木也在气头上,直接沉默。
鹌鹑抬头,一面把手机放回口袋里:“秀爷把工资给你结了,钱还是在之前的那张卡上,你自己记得去取。还有,这个星期天是小棉花的生日。”说完这两句,她转身就走了,给了间木一个“老娘懒得在管你!”的洒脱背影。
间木愣了愣,后知后觉的明白自己刚才是在迁怒,但现在已经拉不下面子去道歉,脑子里回荡着最后的那两个信息。工资,还有,生日。
啊啊,安棉的生日啊,那就是……20岁了。
你看,你那么努力的想要从脑子里把这个人暂时的抹去,可是毕竟是“暂时”并非真正的永远,你以为是黑板擦划过粉笔灰,一去不回,实际上只是自己用挂上了链子,背后的影像一个都没消失。
这么多天都在尝试不要想起这个人,到头来还是被人旁敲侧击的给揪了出来。
忘不了,果然是忘不了的啊。
间木埋头,习惯性地伸手按揉后颈。生日啊,看来要去买礼物了。买什么好呢。
沿着人行道一路走一路逛,每一家他几乎没怎么光顾过的饰品小店都进去看了一圈,挑了半天也没看到满意的,一直走回了学校门口也没买到合适的东西。间木头大,第一次给女生买生日礼物,他完全没有头绪,更何况是那个安棉,这个家伙什么都不缺,就是缺根筋,这东西上哪儿买去。
站在校门口犹豫了一下,间木决定还是坐车去市中心,反正都已经溜出学校了今天也懒得再回去,运动会时大家都很分散,班主任不会点名。
决定好后,间木便朝着车站小跑过去。现在每一分钱都要节俭,不能像以前那样去哪儿都打车了。
而这时的安棉,此刻正趴在间木的桌子上,拿了他的笔和草纸,涂涂写写画画,心里默默地念着:你在哪儿啊间木,你快回来吧,我在这里等你呢。
我在等你啊。
2012年11月13日凌晨1:57
阿在
作者有话要说:
好冷,好困……
photo 38
'38'
在市区晃荡了一大圈间木也没想好给安棉买什么,想说随便买个东西吧,看了那么多随便也没真看上一样。叹着气在麦当劳的外卖窗买了杯热饮,站在路边咬着吸管看行人。
有两个背着双肩包的女生从间木眼前走过,看起来像是外地来旅游的,手里的袋子装的是土特产,脖子上挂着一台单反相机,不是很贵的那种入门机,不过装机子的套子倒是挺特别,是那种可以外带的内胆倒三角包包,拿起来细看是个熊脑袋,棕色的容貌,鼻子的部位刚好是放镜头的位置。
两个女生刚好也要到间木背后的窗口买外卖,背着单反的那个一抬头就看见一个少年直愣愣地把她(的相机)看着,而且第一感官也非常好。女人大多也是视觉动物,女生一下子害羞起来,路过间木身边看他仍是目不转睛,有些不自在又刻意地抬手撩起耳边的头发。就在擦肩而过的瞬间,她的手被人捉住,女生一愣,回头看向间木,整个脸都红了,脑子里飞速地回响着“他要干什么?是搭讪么是吧是吧是吧!”的声音。
间木的视线终于上抬和对方平视,讷讷地开口:“请问……你这个相机包是哪儿买的?”一面伸手指了指。
两个女生都是一愣,而后背着单反的女生尴尬地开口:“噢……你说这个?这个是在我们那边卖机子的器材店买的。”
对啊,人家是外地人。间木无语,后知后觉地收回手,抱歉地笑笑,转身要走。
充满粉红色幻想的年纪总会忍不住想要抓住任何一个可以与心仪之人对话的机会,女生本能地追上前两步,伸手拍拍间木的肩膀,见对方疑惑地回头,她又红了脸:“呃,我是想说……你们这边应该是一样的吧,卖这个的地方。”
“什么?”
“这个啊,你不是看上了这个吗?”女生抬了抬手里的机子,看间木点点头,她笑道,“s市的话,有没有电脑城一类的地方?那里或许有卖的哦!”
间木恍然大悟地点点头,一下子咧嘴笑了:“嗯,谢了。”
这一笑,又是一颗原子弹炸在陌生少女的心脏里。
s市的电脑城离市中心只有两站路,等间木赶过去时已经是五点多了,这个时候大多数商铺都在整理收拾准备关门。间木无奈,只能明天再跑一趟。不过幸好,距离周日还有时间。
第二天运动会照旧举行,间木依旧趁着热闹准备开溜,往后门走时遇见了班长高壮,高壮问他去哪儿,间木不好说实话,随便扯了一句:“走走,透透气。”
班长不疑有他,临走前又想起什么,回头跟他说:“对了,昨天有个女生找你,一直在教室等,结果你不在……”
“嗯知道了。”间木不耐烦地挥挥手,打断了高壮的话。
高壮以为他知道是谁,哦了一声便走了。
事实上间木以为的人和高壮说的不同,因为之前发生过类似的事,有别班的女生很主动的追求间木,那段时间天天跑教室门口堵人,弄的间木有了心理阴影。
他现在无心理会这些闲杂人,一心只想在周日前买到合适的礼物。
而间木刚走没多久,安棉就来了。
安棉以为昨天来晚了,于是今天提早便跑来了学校。门卫记得她,这次没说什么就放她进去。安棉昨天记了路,一下子便找到了间木的那间教室。
可惜今天运气不好,教室门都锁了。安棉盯着关的死紧的后门,默默叹了口气。转身靠着门,她就这么换了左脚又换右脚换着支撑点一直站到中午时分,陆陆续续有学生赶回教室拿书包或者放东西然后去吃午饭。
高壮是班长,手里管着教室的钥匙,于是第一个赶回来,没想到又见到了安棉,第一眼还以为是幻觉。不是只有小女生才会害羞,小男生也是一样的。他站在远处整理了一下衣服,把挽起来的裤脚放下后又觉得男生就要随意一点放肆一点才是帅气的,于是又弯腰把裤脚卷回自认为好看的位置,扒了扒头发,慢慢走过去,装作才发现的样子打着招呼:“啊……你是……安棉?”当然,也会装作并不是早就记得名字的样子。
安棉站在那儿都快睡着了,这会儿被人一叫名字,她抬头,手指搔刮着脸颊尴尬地笑笑:“你、你好。”
“你又来找间木么?”
“嗯……”提到这个她就没精神,运气太差,两天都没见到人,又不敢打电话。每次回想起那天间木在电话里说的话,说的那么决绝,心里特别难受。
高壮掏出钥匙:“先进来吧,等很久了?”
“嗯……还好。”其实快两个小时了,脚酸到不行。一进教室她便走到间木的位置,拉开凳子不客气地坐了下去,她真站不住了。
高壮还想说什么,其他人也回了教室。
安棉毕竟是胆小的,一见到陌生的学生,立马像做了坏事一样站起身,杵在那儿没敢再坐。
班里有几个男生看高壮和这个不认识的女生站在一起,调笑道:“哟班长,不错啊,搞了个外校的!”
“边儿去!”班长插科打诨,本想解释是来找间木的不是找他的,可这句话到了嘴边还是没说出口,总觉得说出来后会没面子,又或者是其他原因,比如并不是真的介意他们俩被人说到一块儿去。小男生的心理作祟着。
等那些人来来又去去,最后只剩下高壮和安棉,高壮把外套放自己桌上,走过来问安棉:“吃饭吗?已经中午了,饿了就去吃饭吧,我带你去,门口有两家面馆味道还不错。”
安棉没什么胃口,她这几天都没胃口,这会儿又怕间木突然回来结果她不在,于是摇着头,抱歉地说:“不了……还没饿,你……你先去吧。”
高壮心里是想带着她走然后一起吃饭,现实当然是不可能的,他迟疑着哦了一声:“那,那我先去了,要给你带点儿什么么?”
安棉摇头。
高壮嗯了一声:“那你坐这儿等吧,别站着了,休息一下。”
安棉感激地点点头:“嗯,谢谢。”
高壮又说了几句,最后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教室。等他一走安棉立刻一屁股坐椅子上,一下一下地垂着小腿肚。无聊外加上疲惫,她打了两个哈欠,转身趴在桌子上,随便抓了一只间木的笔,脸贴着手臂,有一下没一下地在草纸上写写画画。
看的出来间木从昨天起就没回来过,草纸还是昨天那张,位置都一样。她吸了口气包在嘴里吐不出来,鼓着脸拿笔的另一头戳自己的脸玩儿,过了会儿又觉得无聊,换了一面趴着,用左手握着笔开始写字。
一点一竖,一横一折一勾……一个间木写的歪歪扭扭,丑的要死,安棉自己都笑自己。
窗外正好面对着已经凋零的树干,阳光没有阻拦地落进来,照的人暖洋洋的,安棉深呼吸,闭着眼养神。然后不意外的,她睡着了。
*
间木本来不想回学校的,打算今天直接买了东西然后继续去找中介看房子,或者去找新的打工地点。等他坐上公车时班长一条短信传了过来,说是早上班主任一时兴了名,结果他不在,让他下午去找他随便编个理由。
间木无奈,只能下车然后转乘去学校的公交。刚到校门口班长的短信又来了,这次内容让他更是无语,他说昨天找他的女生今天又来了,这会儿正在教室等他。
间木一个头两个大,这人谁啊,真烦。他一时又有了溜走的念头,想了想还是决定去看看,看看是哪个班的家伙,以后路上遇见就绕远路。
拉了拉右肩上的背包肩带,今天书包很轻,里面就装着一样东西,刚才在电脑城挑选的生日礼物,很蠢的一个兔子头样子的内胆单反包,间木相当满意。
快到教室门口,他心虚的放慢脚步。正中午的这会儿,几乎所有人都去吃饭了,整个校园都很安静。看了看周围确实没什么人,他像贼一样贴着墙壁慢慢挪移到教室后门,生怕被里面的人发现他来了。
等到了后门,探头一看,那个睡在他的桌上被午后的阳光裹住的家伙,让间木瞬间愣住。
这个人太熟悉,熟悉到即使遮住所有的部分只露出眼睛,他仍是能够在刹那之间辨认出来。
——“而你永远没有资格得到她。”
他躲了那么久,拒绝电话,拒绝见面,甚至拒绝去想。
——“追根究底,是你害她差点失去眼睛。”
——“一个连性别都要在世人眼前隐瞒的‘名模’,你要拿什么能力去保全她的未来?”
所有的全部的克制,都在无意的遇见中像玻璃一样,在失手的瞬间被铅球一样沉重的想念撞的支离破碎。
等回过神,他已经站在自己的课桌前,垂着眼怔怔地望着趴在桌上的人。
因为闭着眼,他无法确认她的眼睛恢复的怎么样,虽然从鹌鹑那里得知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心底还是有着担忧和无法抹去的愧疚。
间木眯了眯眼,仔仔细细地注视着她。
被暖光照的发红的头发,马尾顺着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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