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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以加农这种猖狂的态度,即使是这样的结果,加农也会在地狱狂笑的。

  真不知道沈天和从哪找来这么个棘手的人物。

  走出门,麦金斯扬着灿烂的笑脸迎接他,而加农的人,远远躲在角落,避他如蛇蝎。

  〃走了!〃夏尔米也懒得问他又做什么了,反正等他替麦金斯控屁股的时候不想知道也得知道。

  上了车,阿米巴默默在车里擦枪,但是夏尔米知道,那是阿米巴因为想杀人,太兴奋的表现,这家伙,对于想杀的人有种近似于变态的执着,看看夏尔米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只不过上次偷龚成功后,阿米巴对夏尔米的兴趣就大减了。

  〃别太兴奋了,就算要杀他也不会让你去的。〃看他这样,夏尔米实在忍不住要泼他冷水。

  阿米巴不由失望的瞪着夏尔米,经过半年的教训,这家伙的劣根性还是一点都没变。

  〃先不管他,夏尔米,你怎么会去翻垃圾桶?〃很少有麦金斯想不明白的问题。

  阿米巴闻言从副手席上回头看着夏尔米等他回答。

  〃当然是找吃的了!〃夏尔米在后座伸展开身体,枕起双手轻松的说,〃那家的东西还挺不错的,而且老板也不凶,只要别翻乱了,老板就随便我们捡的。〃

  〃别开玩笑了!〃麦金斯放缓了车速低沉的说,这玩笑他一点也不喜欢。

  〃没开玩笑,那半年我翻了不少店,差不多附近的店我都翻遍了!〃

  〃你不是在琐珥那养伤吗?〃麦金斯咬着牙问。

  〃是啊!不过他也是个穷小子,住在贫民区,帮我买过搞菌素,戒毒药还有绷带衣服之类的东西后就没钱剩了,他又24小时要看着我,不去翻垃圾桶还等着饿死吗?〃夏尔米理所当然的解释着。

  〃shit!〃麦金斯低咒,〃你为什么不回来?〃

  〃让你们看我流着鼻涕口水到处爬吗?还是给我买毒品当一辈子毒虫?〃夏尔米是死也不要这样。

  〃就算这样。。。。。。就算这样,你让琐珥去啊!〃麦金斯忍不住低吼,谁都好,反正只要不是夏尔米。

  〃本来是他去,后来他被人打过两次后就是我去了,又要找吃的又要不被人发现还真费了我不少功夫。〃

  〃你过的什么鬼日子!〃麦金斯气得满脸涨红,他还奇怪,为什么夏尔米回来后内敛了这么多。

  〃其实挺幸福的!〃夏尔米怀念似的笑逐颜开望着远方,〃我跟琐珥躲在黑漆漆的小房子里,找到顿好的就跟过节似的,那段日子让我想起我跟佐治拉相依为命的日子,这种日子可以教会我很多东西。〃

  〃穷人的幸福!〃麦金斯讽刺的说,反正他是无法理解,他只知道他穷的时候日子就跟地狱一样。

  〃拆了那些店吧!〃阿米巴突然开口。

  〃哈哈,阿米巴,你发发慈悲吧!还有很多很多人靠那些店生活呢!〃夏尔米忍不住大笑,这家伙的脑袋里装的是炸药吗?怎么什么都想破坏?

  谈笑间,远处有什么银光一闪,夏尔米直觉的卧倒在后座。

  耳边瞬时传来刺耳的刹车声、撞击声、喊叫声。。。。。。混乱得像经历了一个生死轮回,却只有短短两秒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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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卧倒前,夏尔米有看到阿米巴也往旁边倒过去,可能急刹车时撞到了头,经时正咒骂着坐起来,麦金斯坐在驾驶位,子弹离他有点距离,只是太意外,所以踩了急刹车,于是就造成了夏尔米所听到的撞击声,不过因为他们的车太坚固,所以倒霉的是后面撞上来的车,尤其是当中一辆,成了夹心饼。

  〃该死的!麦金斯,你该重新去考驾照!〃阿米巴咒骂着走出车门。

  〃当心他再补上一枪!〃麦金斯也被撞车时的冲击弄得头晕目眩的,晃着脑袋下了车。

  夏尔米也撞得混身痛,坚难的爬下车,后一辆车的两个保镖一左一右的靠紧了夏尔米。

  〃好壮观得交通事故啊!〃夏尔米望着双行四排车道停着十多辆的车,尤其是保镖车后几辆百目全飞的车忍不住赞叹起来,看来那杀手不是想杀他,而是想给他点警告,顺便给他找点麻烦。

  这时,从后面的车里已经横七竖八的爬出不少人,一旁围观的人也不少。

  〃考!麦金斯,你这吝啬鬼,就不舍得装块防弹玻璃?〃看到前后都穿了孔的前后窗,阿米巴再次咒骂起来。

  〃你这笨猪!看看玻璃裂的纹理,这是最好的防弹玻璃!〃麦金斯理直气壮的回骂。

  夏尔米望了眼,确实是防弹玻璃没错,示意身边的一个保镖去找弹头。

  听到这,四周无关的人全都散走,生怕沾上麻烦,只留下车祸中受牵连的人。

  过了约十分钟,保镖找到了弹头,交给夏尔米。

  一群人也无意多逗留,合并了一辆车离开现场,至于现场受伤的人,夏尔米留了名片让他们来索赔。

  从那夜分开后,斐决然已经有六、七天没见到夏尔米了,不知为什么,心里总是一时一刻就会突然想起夏尔米,分开的这几天,让斐决然坐立不安,总是会升起一股想见夏尔米的念头,可是见了之后又不知道要做什么。

  所以当奥维尔打电话要他过去趟时,斐决然发现自己心中从示有过的兴奋。

  夏尔米在吗?那份合同处理好了吗?

  每当想起那份合同,斐决然就会像被人当头泼了桶冷水般泣丧。

  但是不管怎么样,他想见夏尔米。

  刚走进客厅,斐决然就被夏尔米的装扮吓住了。

  夏尔米穿着一身阿曼尼的条纹西装,正正的坐在一边的地上,面前摊着许多部件,手上正在摆弄把bsp;〃嗯?决然,你怎么来了?〃夏尔米抬头看到斐决然时愣了愣。

  〃我让他过来的。〃坐在一边的奥维尔低声道,轻轻抚弄费林靠在他身上的头发。

  〃你要干什么去?〃斐决然虽然这样问,心里却有答案。

  〃放心吧!我能搞定他!〃夏尔米从容的回他个笑容。

  〃别开玩笑了,你这样怎么去?就算要杀也该是我去!〃斐决然心里没来由的就恐惧。

  〃报歉!我有非亲手杀他的理由!〃夏尔米嘴角挂起冷酷的笑。

  〃有什么理由要你这样去冒险?〃斐决然想吼,出口的却是汪然浴泣的低语。

  夏尔米忽得抬头,惊讶的看见斐决然总是冷漠的脸现在却浮现出似被抛弃的神情,夏尔米笑不出来,低头静静擦着枪。

  〃夏尔米,把子弹给决然看看。〃奥维尔低声提醒他。

  夏尔米从口袋里摸出粒弹头递给斐决然。

  斐决然接过子弹,下一秒脸上血色尽失。

  三个人都不出声,等斐决然开口,从他的脸色看就知道他看出了些什么。

  〃这是ak最得意的杰作,五公分以内厚度的金属都能打穿,更别说防弹衣跟防弹玻璃了。〃到最后,斐决然的声音忍不住有点发抖。

  〃难怪能连着打穿前后两场防弹车窗!〃夏尔米一付原来如此的口气。

  〃你正劲点好不好?〃斐决然气急败坏的干脆坐到夏尔米对面,拿着弹头说,〃ak的子弹都是特制的,弹头是圆锥形,配上他改造的枪,最远可以在100米的距离打穿五公分的铁板,子弹在高速飞行生热时为了保持硬度,特意在最前面加了钻石和一种只有他知道的东西,总之,他要杀的人,就算套上十件防弹衣都没用!〃

  〃你怎么这么清楚?〃夏尔米反而气定神闲的问,就算斐决然是这方面的行家,但是别人私造的东西他还知道的这么清楚,真历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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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次走货的时候我偶然碰到他,跟他比过枪法。〃斐决然应声而答。

  〃结果呢?〃夏尔米好奇的问。

  〃当然是我赢了,但是这不是重点!〃斐决然懊恼自己的话又被夏尔米牵着跑。

  〃好了,决然,我活得好好的不是吗?〃夏尔米安抚的笑了笑。

  〃等你死了再说什么还有用吗?〃斐决然气急败坏的吼了起来,夏尔米那张从容轻松的脸简直能把他逼疯掉。

  〃决然!〃奥维尔低沉的声音带着警告,这话让人听了实在很不愉快。

  斐决然震了震,知道自己说的太过份了,只能不甘愿的暂时闭嘴。

  夏尔米检查完枪和其余配件,熟练的把整支枪化整为零,归进一只看似普通的皮箱里。

  一切就绪,夏尔米站起身,对奥维尔打声招呼后就朝门口走去。

  〃夏尔米!〃斐决然还是不死心的跟到了门口,〃还是让我去吧!是我惹出来的事就该让我解决!〃

  闻言,夏尔米站住脚步,回过身,冷然却又专注的望着他。

  〃我怎么能让你去冒险?〃夏尔米静静望着他的眼神让人心酸。

  〃难道我就能让你去冒险?〃斐决然硬撑着心里的酸涩,不让自己的话带着哽咽。

  〃为什么不能?〃夏尔米却直直的反问,一对不再清澈却炯然有神的眼,让刚刚那依依不舍的一幕如烟般消散,〃想杀我的人会在意我去冒险?〃

  斐决然猛得愣住,突然意识到夏尔米指的是什么,斐决然被堵的哑口无言,晃忽间,其实他早已忘了那一幕,但是夏尔米没忘。

  那次,他刚刚得到把枪,跟着夏尔米去走货,当中出了点麻烦,双方火拼后,夏尔米急着来找他,看见的却是他举着枪对着夏尔米,那时,他是真的想杀他,夏尔米死都不瞑目的神情他到现在依然记得。。。。。。虽然最后因为有人来了,他还是没成功,但是夏尔米受的伤害远比真的被打了枪更深。

  当夏尔米暗然远走时,斐决然略微抬起手,却抓不回已经流走的光阴,那已经是无可挽回的过去,夏尔米就这样静静的走开了,而他就站在这,伸出手却抓不住他。

  他没料到,那伤口到现在依然还没有合起来。

  颓然的走回客厅,奥维尔坐在沙发上,费林很安静的陪着他。

  〃我。。。。。。我去帮他。〃斐决然忽然想到,也许他该去半路接他,这样,半年前的事就不会发生了。

  〃安静的坐着,佐治拉会去接他的。〃奥维尔沉厚的声音适时的稳定下斐决然的情绪。

  斐决然看着奥维尔,无力的把自己摔进一旁的沙发里。

  他到底都干了些什么?

  〃我让夏尔米搬来我这住了,你也搬过来吧,他需要个保镖。〃奥维尔又低声说。

  斐决然犹豫了下,还是点点头。

  〃今天的事还不用太担心,麻烦的是后面你尽量小心夏尔米四周,别出什么差错。〃奥维尔低沉的声音听似慌而不乱,却隐隐的可以看出他的焦躁。

  〃夏尔米他。。。。。。为什么非亲手杀了加农?〃他想不出答案。

  〃因为他不想让你去!〃奥维尔叹口气,其实说起来就是这么简单,斐决然惹出来的麻烦,理该由他自己去解决,但是夏尔米就是不想让他去。

  死寂的沉默压着每个人,整个客厅只有时钟的滴答声逼得人发疯。

  斐决然抱着头,不敢去想现在发生的事。

  他伤害了夏尔米,不停的伤害他,伤害了无数次,夏尔米忍着一道道伤口是怎么过的?斐决然不敢想,一想起来他就想跪在夏尔米脚下忏悔,恨不能让夏尔米一鞭一鞭的抽回来。

  夏尔米,求求你千万别出事,求求你回来听我的忏悔,求求你回来我身边。。。。。。

  但是不管斐决然怎么乞求,秒针依然不紧不慢的一格一格的跳动,每分每秒都那么难熬,仿如永远没有尽头。

  夏尔米出事了吗?他的脚不方便,如果被发现了要怎么逃走?

  那秒针就如伴着他的心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