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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铜头烟袋腰间插,

  我一去割草二去看瓜,

  我走过小桥拐个弯,

  来到我的瓜棚下,

  我连把粪箕子来放下,

  一个一个把瓜查,

  查来查去不够数,

  小瓜少了无其数,

  大瓜少了整十八,

  这是哪家小老爹,

  偷去我家的麦茬瓜。

  好,台下一片欢呼声,嫦娥也陪着他的婆婆瞎老太看戏,瞎老太边看边议论,“对,对,就是这个戏,你说这些偷瓜的贼可恨不,人家辛辛苦苦的种点西瓜容易吗,又要施肥,又要浇水的,老汉都五十八了,种了点西瓜更不容易,这些偷瓜的贼真是太可恨了。”过了一大会功夫,嫦娥说,“妈呀,你慢慢看,你的宝贝孙子怕饿了,我去给他喂奶去,等一会,我再来陪你看。”

  嫦娥拨开人群,急忙忙的到房中给孩子喂奶,“哎哟,这孩子哪去了。”

  她赶忙去找她妈老来悄,以为是她妈妈抱着看戏了,“妈妈,快把孩子抱回来,我要给孩子喂奶了。”

  老来俏说,“我没有抱呀,我刚才来看戏时候,孩子还在床上睡觉呢,就在他爸的旁边。”

  嫦娥又跑到屋里。只有睡得像死猪一样的张弘毅在那里,呼噜一声接着一声,没有看到孩子。还能被醉酒的弘毅蹬到床底下了吗?嫦娥弯下身朝床底看,只有一只大花猫在那里,瞪着发着绿光的眼,在那里“苗苗”直叫,哪里有孩子呀,嫦娥可吓坏了,嫦娥赶忙喊,“弘毅,弘毅,雪脉那去了,雪脉没有了。”张弘毅酒也醒了,腾地从床上跳起来,“嫦娥,你说什么,雪脉,没有啦?”

  孩子没有了,一家人从快乐的高峰一下子跌进了万丈深渊。

  第九卷:破鞋 第一百零五章:雪脉哪去了?

  孩子丢了,这一家人可就乱了套。

  嫦娥的瞎婆婆哭得死去活来,“我的孙子哟,我的孙子哟,我的心肝哟,我的宝贝哟,你在哪里呀?奶奶想你呀,我再看你一眼,奶奶死了,也就能够瞑目了,哪个断子绝孙的人,把我的孙子偷走了,你怎么这样缺德呀。孙子呀,找不到你,奶奶我也就不活了,”说着,那头直往地上砍,张弘毅哭着说,“妈呀,你不能这样,我的心里就够难受的了,我这又要照顾你,又要想法找孩子,你要我顾着那一头为是,妈妈别哭了,你让我单放一条牛,儿子给你去找孙子。”

  哪里去找?他在屋里团团乱转。

  最难过的是嫦娥。在另一间屋里,嫦娥对她妈妈老来俏发火。

  “妈呀,我去看戏,叫你在屋里看孩子,你去看什么戏?是没有看过戏是怎么的,你自己以前不是还演过戏吗?看戏,你也把孩子抱着,你没有长心眼子,你连个孩子都看不住,我要你这妈妈有什么用?你只能给我增加麻烦,我从小到大,你没有给我做过一件好事;”

  “我的妈妈哟,我怎么有你此这样一个妈妈哟,你生我嫦娥来到人间干什么哟,无尽的痛苦,无尽的灾难;”

  “青天大老爷,我嫦娥没有亏待过你,你怎么这么对不起我,什么倒霉的事情都给了我,你不配做天,你塌了吧;”

  “你嫦娥也枉披着一张人皮,给人作妻子不行,给人做小,也不行,这么一个人,你还活着做什么;大柱子呀,大柱子,你为什么说这个孩子是你的,你要不说,让你的弟弟二柱子把我打死了,也就没有今天的烦恼了;大柱子呀,大柱子,我当初跳河,你救我干什么哟,还不如叫我被河水淹死?也没有了今天的麻烦了;”

  “妈妈哟,妈妈哟,这一切,都是你造的孽,不是你当初风流,我嫦娥怎么会有今天的痛苦,你攀高枝,攀个二柱子,你调虎离山,坑的大柱子一家够苦的了,你拜托老瘦猴做媒人,你把你的闺女卖给张弘毅,你根本就不配做妈妈,妈妈是你这样的人做的?”

  嫦娥边哭边数落着她的妈妈老来俏。嫦娥的这一番话,把老来俏说得面红耳赤,瞬间的良心发现,也只好在闺女面前低着头,听到后面的时候,她受不了,只是她在在特殊的氛围中也不好发作,只是用眼狠狠地剜了一下嫦娥,眼里冒着火星。她哪天听过闺女的这样的话头子,恶狠狠的说,“嫦娥呀,你哭孩子就哭孩子,不要话中带挠子,乱抓乱刨的,你不要什么事情都怪我,告诉你小丫头子,你怪我,你怪我得要大粪箕头子,自己一身毛,偏说别人是妖怪。二柱子不是你当面罗对面鼓自己谈的,?张弘毅这个人你不是十分的满意?”

  嫦娥彻底的愤怒了,“怪你,就是怪你,就是怪你,没有你,我怎么会有今天,你的风流债,叫你的闺女来还。”

  这些话,张弘毅不知听到没有听到。也许是听到了装作没有听到,也许是此刻他根本就无心听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情,也许这个时候不是问这些是是非非的时候,反正既没有来劝,也没有什么反应。一个劲地在外间屋里抽烟,叹气,摇头。

  老来俏,那天喝过这一壶?连自己皮出的亲闺女都这样说她,她也撒起泼来了,“老娘我今天不活了,老娘我今天不活了”,说着就往门口的塘边跑,边跑边喊,“老娘我要跳河啦,老娘我要跳河了。”

  后边的张弘毅一帮人,拿着手电筒跟着就朝塘边跑,嫦娥说,“你们别跑,她是不会跳河的,我的妈妈我了解,她就是这么一个人,吓唬吓唬人,她才没有这个勇气来。这么大的一个人,连一个孩子都看不住,也枉活了五十多岁。我跟她顶了二句嘴,这就要跳河,你说她不是想把这个家,闹散了不是?”

  张弘毅说,“嫦娥呀,再急,我们也不能够失去理智呀,你妈妈也不是故意的,你这么埋怨她干什么?我的心都要碎了,你不要再给我添乱了。”

  事实果然如嫦娥所说的,她看到有人在后边追着她,她跑的很快,等张弘毅等人折回头时,老来俏不跑了,坐在地上,双手撰着个脚脖子,亲娘妈妈的嚎了半天,没有人劝,自己也就回来了,小包一背,要回家,张弘毅好说歹说,黑灯瞎火的,等明天吧。第二天一大早,她回家去了。家里乱成这样,张弘毅也没有过分的挽留。

  张弘毅考虑,雪脉丢了,有这样几种可能。最好的可能,是哪一个同学和他恶作剧,把他的孩子抱去玩去了,过二天孩子就会送回来。但转念一下,这种可能根本就不会存在,恶作剧也不至于恶作剧到这样的份上呀。另外几种可能都使他十分的害怕。

  一是被我的仇人偷去了,报复我张弘毅。我张弘毅这风雨几十年虽然混的不好,可是也没有做过什么对不起别人的事情呀,也没有做过什么亏心的事情呀。我和前妻是和平分手的,他也不至于这么恨我,其它就更没有了,我这个人善于在夹缝中求生存,从来也没有和谁争个什么,我的生活态度和那个解牛的庖丁差不多,不触及矛盾,讲究游刃有余。

  二是被人贩子偷去了。目前就有一些人干贩卖婴儿的勾当,特别是男孩子,前几天,乡里一个什么地方就发生过这样的事情,一个刚满周岁的男孩子,被什么人瞄上了,偷走了,搞得孩子的父母喝农药自杀。张弘毅呀,张弘毅,你几十年来,都是低调,你这次发什么神经?你不是常告诫自己树大招风吗?社会上就有人看到人家高兴,自己就不舒服的人呀。

  三是冲着嫦娥来的。是不是人家偷孩子的人与嫦娥有什么关系,这就更可怕了。她喊来嫦娥,旁敲侧击的问了一些情况,也没有问出什么所以然来。

  夫妻俩商量,能够用的办法都用尽了,贴小广告,打听邻居,在当地广播里寻找,悬赏提供线索,都无济于事。这夫妻俩个痛苦在心里,最可怜的是张弘毅的妈妈瞎老太婆,没有了孙子变得精神恍惚,一天到晚抱着个小枕头,唱着她哄孩子的儿歌。

  小针九,九梅花,

  捉只鸡,就去杀。

  小鸡说,我会下蛋又抱窝,

  你怎么不杀那个鹅。

  那鹅说,我的脖子长,

  你怎么不杀那个羊。

  那羊说,四蹄翻花往外走,

  你怎么不杀那个狗。

  那狗说,半夜叫人嗓子哑,

  你怎么不杀那个马。

  那马说,背上鞍子上泗州,

  你怎么不杀那个牛。

  那牛说,白天耕地夜里歇,

  你怎么不杀那个鳖。

  那鳖说,头顶盖子身穿甲,

  你怎么不杀那个鸭。

  那鸭说,扎个猛子摸个鱼,

  你怎么不杀那个驴。

  那驴说,天天推磨累要走路,

  你怎么不杀那个猪。

  那猪说,你也怪,我也怪,

  俺是人间一道菜。

  第九卷:破鞋 第一百一十章:大柱子有女人啦

  就在嫦娥和张弘毅满世界的找孩子,李大山死后的第二年的春天。旮旯村里一派喜气洋洋的景象。

  大柱子快要结婚了。

  这一年的三月三,老龙河畔桃花坞的桃花开的是格外的鲜艳,看,那花骨朵儿一骨碌一骨碌的,像是赶趟儿似的,你不让我,我不让你的竞相开发,这粉红的花儿;再配上那嫩嫩的绿叶,紫色的枝儿,还有那嗡嗡直闹的蜜蜂,翩翩起舞的蝴蝶,把旮旯村闹腾得红红火火。特别是大柱子家院子里的那棵老梨树,好几年都没有开花了,今年却是开了一树的花儿。大甩爹前几天就说,“大柱子,我一看你家院子里梨树开花了,我就知道大柱子你今年可能就时来运转了,倒霉总有出头日,顶风总有顺风时,人哪有光走下坡路不走上坡路的。”大柱子心里也高兴,特地把何半仙请了来,在梨树正对着堂屋挂中堂的地方,写了四句他过去唱门头词学的描写白色的四句诗:

  梨树开花照粉墙,

  孝子雪地撵白羊,

  白马银枪罗士信,

  霜上加雪又一场。

  何伴仙说,这四句没有多少意思,那是过去说大鼓书人的顺口溜,除了说白还是白,我看那不如换成这样几句好。

  梅雪争春未媒担?br/>

  骚人搁笔费评章,

  梅须输雪三分白,

  雪须输煤一段香。

  大柱子说,“不好,不好,什么骚人?什么评章?我听不懂。再说,也文不对题,人家那是说的梅花,我这是梨树,怎么可以呢?”何伴仙说,“你这是喜事,你那什么孝子雪地撵白羊,不吉利,这诗怎么文不对题了,在取其白方面来说,梨花和梅花都是一样的,不为包涵。”大柱子说,“老何叔,是我请你来,我是梨树的主人,你照我说的去办。”何伴仙也只好恭敬不如从命,龙飞凤舞的几行题诗,挂在了大柱子家的中堂,算是结婚前的布置房间。

  大柱子爹死后,大兰子和秃头丈夫王大光商议,要给大柱子买一个女人。

  “孩他爸,我在婆家,是老大,古语不是说吗,家有长子,国有大臣,我虽是个女的,但我是老大呀,我爹死了,二柱子也不回来了,这大柱子的事情,我们不操心谁操心,不然我们老李家就断了香火了。你看他一个人在家,家不像家,道不像道的。你说,你天天给我鱼肉吃,我吃了也没有味道呀。人活着总要顾个脸面呀,我的大弟弟都三十四了,我看那,要想个法子,给他找个女人。”

  秃头丈夫说“是啊,我天天也在想这个问题,他毕竟是我的小孩大舅子呀。”

  “哎,我听说我们大王庄的那个小寡妇,人长的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