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这样,我就带台拍立得出来,好坏就那么一张,现在要我改这么恶心肉麻的照片,我真想恶搞一下。”洛清装出一副作呕的模样。
“你敢!”吴葭怒了。
洛清又一脸臣服样,“是是是,我不敢,你沾了连天何的光,我再也惹不起了,求原谅。”
吴葭“哼”一声撇过头,“那你快点弄好,我要传到手机里。”
迫于吴葭的淫威,洛清违心的把照片整得又小清新又梦幻,就连连天何板着脸那几张她也一一做了微调,让照片不那么有违和感。
吴葭笑嘻嘻心满意足离开后,洛清还是忍不住把照片发给了连天何,附带的一段话是:“你已经把草草带向脑残了,请自重。”
没过多久就收到了回复,差点没把她气得吐血:“很明显,让她脑残的人是你,算算就知道,她是跟你混的。ps:脑残是什么,我不知道。”
连天何,算你狠,我彻底败给你了!!——这是洛清内心的咆哮。
连天何谈事情的地点在蜈支洲岛,整整三天,吴葭都寸步不离跟在他身边,即使是在他谈事情的时候也跟着,一直没有离开他的视线。
为此洛旸三不五时就对吴葭会心一笑,而吴葭不完全不知道他要表达个什么意思,总是用探寻的目光看着他,他就会及时收起笑容,当成什么都没发生过。
在岛上连天何也不是时时刻刻都在忙,差不多每天都有半天的时间是空闲的,他便带着吴葭坐快艇环岛一周、坐观光船看海底景色,吴葭觉得不够,他又带她去潜水。
在碧绿澄澈的海水里畅游,身边不时有鱼儿经过,还可以一直拉着连天何的手,吴葭觉得自己幸福极了。很早之前她就想过,如果自己可以在水里呼吸就好了,就能一直呆在水里像鱼类一样,那才是真正的换一个环境生活,可惜她是个人类,不是传说中的美人鱼。
吴葭恍惚间有种错觉,自己和连天何现在这个样子,就像是情侣一样,他带她走过情人桥,傍晚在沙滩上散过步,因为住的是临海的木屋,他甚至和她在明亮的月光和波光粼粼的海水注视下,在房间的阳台上做、爱,汗水相互交、织到一起——这明明就是一对情侣应该过的生活。
可是,吴葭无法确定自己,也无法确定连天何,是因为情欲而入戏,还是因为感情。从现在开始反思,她希望还不算迟。
她困惑,从最开始的害怕,到依赖,再到现在的贪恋,到底是什么催化剂促使她忽视变化的原因。不,是逃避。她总是强烈暗示自己,馒头爸爸对自己是有感情的,就算不是她想要的那种也没有关系。
可是她体内沉睡的小怪兽开始苏醒,她不再想仅仅满足于身体的满足,她想要更多,更多,更多,就像馒头一样,得到他的“爱”,真正意义上在他身边——住进他的心里。
她想试一试,虽然绝对会输,但如果不试,谁知道未来还会发生什么。
吴葭越发确信,自己,是真的喜欢馒头爸爸。
在蜈支洲岛的最后一天,吴葭从下午起无精打采,下腹隐隐作痛,这是她大姨妈来之前的征兆。
她做好一切准备工作就窝在客厅的沙发里缩成一团,手死死捂着肚子,根本不敢乱动。连天何只以为她吃坏了肚子,也没有多问就出门去参加酒会,今晚对他来说很重要,不能缺席。
等他微醉,拿着胃药回房间已是午夜,他本以为吴葭已经上床去睡了,结果却看见她还躺在沙发上,额头上全是汗。
他叫了几声,吴葭都没有回应,他只好把她抱回床上,在转身要去洗澡时却被拉住了。
吴葭缓缓睁开眼睛,说话有点发抖:“馒头爸爸,你回来了?”
连天何坐到床边,用手抹去她额头上细密的汗珠,语调出奇地温柔:“还在痛?”
“嗯,大姨妈来了。本来今天晚上,应该……”满足你的,又要分开了。
她话没能说完,因为连天何堵住了她的嘴。
这是一个少有的长吻,没有侵略、性,也不强势,软绵绵的,就像是在品尝醇香的茶,久久都舍不得抽、离。直到吴葭快要窒息,连天何才结束,又轻咬了一口她下巴。
“宝贝儿,我说过女孩子要矜持,我要生气了。好好反省一下,我先去洗澡,再来陪你。”
连天何洗得很快,围着浴巾走回床边的时候吴葭还在坚持让自己不要睡着,拼命硬撑着睁开眼睛,连天何看见她眼眶有些充血。
他侧躺在她身后,双臂环住她的腰,手掌覆在她小腹处,吴葭顿时觉得疼痛得到了缓解,源源不断的温暖从肚子上的手掌处传来。
“你怎么知道这个方法的?”吴葭声音懒洋洋的,反倒有种刚睡醒的感觉。
“你想表达什么?”
“不知道……就随便问问。”她现在脑中出现的是裴沛的声音,就那几句简短的话。
“……”沉默持续了很久。
“阿何,我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吴葭终于切入正题。
“说。”
“我,能不能,喜欢你?”
“随便。”
连天何把手抽、离,平躺在床上,他不喜欢说话拐弯抹角,他讨厌察觉到一丝被人逼迫的感觉,他更讨厌不听话的人,今晚吴葭的每一句话都踩到了他的雷区,必须得到惩罚。
“如果一个人说错了话,你觉得她该受到怎样的惩罚?”吴葭听得出来,连天何生气了。
她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撑着床直起身,看了连天何一眼,主动承认错误,她确实逾越了,“对不起我错了,阿何。”
连天何用食指指着自己胯下,吴葭明白了他的意思,爬到他腿边,褪掉他的三角内裤,张嘴,低下头。
第二天乘船回三亚,洛旸发现吴葭离连天何远远的,脸色也不好,连天何也一直在抽烟,气氛反常。
“怎么了草草?”相比起来,洛旸更加担心吴葭一些。
吴葭摇摇头,眺望着远方的海平线,“是我错了,我惹他生气了,他可能要讨厌我了。”
“他一开始是挺不喜欢你的,但现在绝对没有讨厌你,他是在自己生闷气,不关你的事。”洛旸看一眼连天何,告诉吴葭实情。
但吴葭没能被说服,因为有些事情不能告诉洛旸。
她把头轻轻靠在洛旸肩上,“洛旸,我觉得是我太贪心了,而且我并不了解馒头爸爸,这样的相处方式是不对的,总有一天我和他会因为这个原因而分道扬镳,到时候我就投靠你好了,我知道你一定不会不收留我。”
“这倒是实话,哥哥我没理由不收留妹妹你,哈哈。来,叫声哥哥讨好我一下。”
洛旸擅长三两句话就把低沉的气压升上来,缓解沉闷。
“不要。”吴葭嘴角扬点笑意,“你这个样子好恶心,回去让阿清帮我把你叫个够。”
一听这话,洛旸就心虚了,“草草,别害我挨骂,我在她面前已经够没有地位了。”
“哪有,其实在阿清心里你是最好的哥哥。”
“呵呵,谢谢夸奖。”洛旸笑容骤然收敛,声音降下来,“老大他正往我们这边看,告诉你,他心里正在羡慕嫉妒恨。”
“最好是这样。”吴葭叹了口气,垂着脑袋。
回到三亚连天何立刻就乘飞机走了,连让吴葭说句再见的机会都不给,吴葭整个人就像是泄了气的皮球,趴在床上无精打采,最后实在熬不住了,闷声闷气地对洛清说:“阿清,我们离开海南吧,这儿成我伤心地了。”
“怎么会事,我是说你从蜈支洲回来就不对劲,被连天何虐了?”洛清不为所动,专心在笔记本上改图。
“嗯。我把他惹生气了,他让我……”实在难以启齿,吴葭干脆不说下去了,她相信洛清能懂的。
“别人都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你呢,两天河东三天河西,要我说你什么好,只能说你没那个命,肖想连天何,你毕竟还是太嫩了,裴沛姐那么老练一个人都没能攻破,何况你?”
吴葭受打击了,真的是一步错,步步错。
第40章 第四十章
洛清看吴葭那副萎靡不振的样子,特别害怕她就此消沉下去,连天何对她的影响向来都是不容小觑的,刚好一个高中同学发邮件让她去帮忙拍点照片,地点在川贵交界赤水河流域附近的一大片森林,据说那里环境清幽空气新鲜,树木茂密,就算是夏天温度也不会太高。她想得是,亲近没经过多少人工雕琢的大自然,让吴葭换个心情。
那片林子名叫黄荆老林,是自清初封禁后的200多年时间里人迹罕至,森林茂密,植被丰富,动植物门类多,被开发来做旅游区也是这几年的事情,原始状态被保护得比较好。
由于景区景点比较分散,因此贴心的高中同学特意给洛清准备了一辆suv随她使用,让她自驾游。
乘飞机到了成都,两个人就依着导航往黄荆老林驶去。
驱车将近九个小时才到达目的地,稍事休息就迫不及待去了景区内最著名的八节洞瀑布。
瀑布以八级瀑布相连得名,上起莽洞坝,下止黑龙潭,短短三华里的距离,总落差达120米。顺着瀑布边的小径自下而上,第一节是黑龙潭瀑布,第二节是白云岩瀑布,第三节是珍珠滩瀑布,第四节是含羞瀑,第五节是大旋涡瀑布,第六、七、八节为三级连滩瀑布,每节瀑布都各有各的特色,一路上快门的声音就没有停过。
最好玩的要属珍珠滩瀑布,瀑布下是个水潭,水潭由深入浅,形成了一个水滩,这是八节瀑布里唯一一处允许游人戏水的地方。
洛清其实就是冲着水滩去的,站在水滩中央,背靠瀑布从上往下顺着水流看去,整个视野特别美,同时呼吸着山间清新的空气,让人格外心旷神怡;转过身面朝瀑布,凉爽的山风就迎面扑来,风里还夹带着大山特有的味道,让人不想离去,脚下还有清凉的清泉“哗哗”淌过。
“心里舒服多了吧?”洛清一脸骄傲,“在这儿你就给我把连天何那个老男人暂时给忘了,好好玩知道了吗?”
“知道啦!”吴葭笑得别提有多开心,双手放在嘴边呈喇叭状冲着瀑布下大喊。
“多这样叫几声,有益身心健康。”
说完洛清“啊”的大叫了一声,吴葭紧接着也来了一声,最后变成两个人比谁的声音响,还好周围没什么游客,不然可能要想“这是哪里来的两个女疯子”,脸都要丢光了。
叫声难分高下,洛清就弯腰舀起一手水就朝吴葭泼过去,吴葭立即还击,然后两个人就在在瀑布里玩闹起来,你追我赶,谁都不让谁,“哈哈哈”的笑声一直在山间回荡。
最后,两个人衣服都湿透,脸上、头发上满是水珠,吴葭体力不支首先认输,双手撑在膝盖上弯腰微微喘气,洛清就在她身旁,用手背擦擦脸上的水,另一只手朝她摆出个大大的v字形。
“小样,跟我比,你差远啦……”
洛清尾音的“啦”字拖得很长而且走音了,吴葭正欲抬头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就听见她吃惊又有些心虚的声音支支吾吾地说:“裴沛姐,你,你,怎么在这儿?”
吴葭全身的气力就像突然被抽离似的,一个重心不稳,屁股着地直接跌坐到水里,目光正好对上站在岸边一个身穿宝蓝色上衣黑色短裤的长发女人。
她真漂亮,一双凤眸含笑,看起来好温柔的样子——原来这就是连天何的前妻,裴沛。
洛清没有把吴葭拉起来,而是跑到裴沛面前一把抱住她,激动地说:“真的好久没有见你了,没想到在这种小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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