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干坐一旁,上前帮忙,却不是打翻了水,就是洒了一地的菜扬的琴声中慢慢流逝,直到乔桦忌日的前一天,乔萝傍晚从秋白家回来,看到乔杉站在林宅门前,朝她含笑招手。乔萝的心跳骤然激越,忙飞奔过来。
“小萝?”乔杉见她目不斜视急匆匆越过自己身边,不由一诧。
“妈妈!”乔萝跑到屋里,大声喊。四周空寂,无人回应她。她楼上楼下都找了一遍,却没有见到林蓝的身影。甚至连外公外婆也不在屋内。
乔杉对她说:“妈妈工作太忙,没有时间回来。外公外婆去市场上买菜了。”
乔萝愣愣地站在那里,望着乔杉好一会儿,才移开视线,看着摆在厅侧的古琴。练得再辛苦也没有用,妈妈不会听到——乔萝靠着墙壁定了会神,双手交握擦过掌心。那纤细的十指上,满满都是厚厚的茧子与裂痕。
乔杉也早就注意到那把古琴,笑说:“前段时间外婆打电话告诉妈妈说你练古琴了,练得如何?”他走到琴旁,随意地拨了拨弦。
乔萝冷冷道:“不许碰我的琴。”
乔杉微微变了颜色,乔萝转身,快步上楼,回到自己房中。
房里书桌上堆满了大大小小的礼盒,乔萝皱眉,正要上前清理,却听到身后有人说:“都是我们给你的礼物。”
她回头,看到乔杉倚在门框上。刚刚气恼好像已经消失了,他的脸上依然对她包容的笑:“你看,这是我给你买的豌豆黄和驴打滚,都是你爱吃的。还有妈给你买的衣服,乔叔叔让我给你带的书,”最后,他走到桌旁,指着一个红色的蝴蝶发夹,“这是乔欢送给你的。”
这是他们的礼物——乔萝年纪小小,心也会不可自抑地疼痛。两地分隔这么久,她日盼夜盼,原来得到就是这样可怜到微薄的慰问。她默然片刻,缓缓上前,只收了衣服放到衣柜里,然后把桌上剩下的东西都推到角落,蝴蝶发夹在最边上,在她的动作下颤颤从桌边掉落。
乔杉终于忍受不了她的态度,摆出长兄的威严,训斥:“乔萝!你不要这么任性!”
乔萝并不相让,看也不看他一眼,冷淡地说:“我不需要他们家的东西。”
“什么他们家?我们是一家人!”乔杉也确实有些生气了,指责说,“你当年推乔欢坠楼,差点害她没命,乔叔叔和乔欢都不曾怪过你,你还对他们这样的态度?”
乔萝闻言怔了怔:“我推她?”思绪一瞬间回到那个冬日的夜晚,乔欢和她争执的场景清清楚楚地在眼前浮现。乔欢拉她,她甩开手臂,乔欢摇摇欲坠,然后跌下楼梯。
乔杉站在她面前,看过来的目光愤怒而又隐含鄙夷。乔萝不知为何全身开始发冷,隐隐约约地明白这些年她被冷落、被疏远、被遗忘的根结所在。
“我没有推她!”她面色苍白,恼意和委屈充盈胸膛,迫得让她几乎窒息,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乔杉瞥着她,显然把她低若游丝的声音看成无力的辩白:“你没有推她,难道她自己能摔下楼?”他长长叹气说:“小萝,你让我太失望了。”
他是这样残酷地下定论断,堵住她所有的话。乔萝气血紊乱,只觉满心怒火无处发泄,狠狠将他推开,下楼时双腿发软,跌跌撞撞地冲出林宅。
日光已淡,夜色正在降临,巷道上行人渐少,她茫然地走在路上,泪水在眼眶里滚来滚去,就是倔犟不落。
乔杉不相信她,或许妈妈也以为是她推的乔欢——谁能相信不是她推的乔欢呢?那时只有她们两个人,乔欢伤了,她有过错,这是事实。至于她的过错是大是小,是有意还是无意,谁会在乎。他们的眼里,早认定了乔欢是无辜的受害者,而她,是年纪小小却心狠手辣的施害者。
这个结论让乔萝不寒而栗,推人坠楼的名声实在罪大恶极,她如何背负得起?
生平第一次,她觉出彻底无望的心冷和有苦难说的无助。她想找个能全心全意信赖她的人,可是能找谁?
不知不觉间,她已走到思衣巷尾,苍然的琴声在头顶上传来,她抬头,看到竹帘后温暖晕黄的灯光。她没有犹豫,推开孟家楼下虚掩的门,快步上了楼。
秋白听到身后的动静,转过身,讶然看着乔萝:“小乔,怎么又回来了?”
乔萝咬着唇不说话,秋白走到她面前,看清她眸中噙满的泪水,有些惊慌:“怎么了?”他的手伸出,在半空中迟疑了片刻,落上她柔软的黑发,轻声道:“有什么委屈和我说吧。”
“秋白……”她哽咽,突然扑入了他怀中。脸碰到他雪白衬衣的一刻,眼里转来转去的泪珠终于滚落下来秋白的身体僵了僵,过了一会,双臂缓缓抬起,将她抱住,柔声说:“别哭了。”
乔萝很想不哭,可是眼泪却控制不住地涌出。此时此刻,她的小老师,是她唯一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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