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了!”乔萝握住她的手,虽然激动,但也不忘困惑已久的疑问,“那你有没有问他,当初为什么那么悄无声息地离开?”
苏可摇摇头,柔声说:“我还没有问,他也没有说。我想等过些时候,时机成熟了,他会告诉我的。”
“你总是这样替他着想,”乔萝微笑,拥抱她,“不过也算是苦尽甘来,苏可你终于等到了,我祝贺你们!”
“谢谢,”苏可抱着她说,“萝萝,我和景心都已经等到了人生注定的另一半,你呢?你和江公子真的没有挽回的余地了么?”
挽回?似乎从最初就没有过开始吧。
乔萝放开苏可,苦笑无声。
苏可看着她似乎很为难的样子,怒其不争,忍不住道:“我不明白,你和江公子比我们谁都认识得早,算是青梅竹马长大吧。你当时和他关系那么好,就算是他高中一毕业就去了美国,可你大学毕业后不也去了么?而且一去两人就结婚了。这样的关系这样的感情怎么不也比我和韩川、景心和闲地看着他,氤氲阳光漫溢在她周身,她眼睛的颜色一向比别人深,此刻迷离在这样光线下,眼瞳更黑透如琉璃一般,清则清矣,却也将疏远与冷淡表现得再明白不过。
也许是此刻脑中被烧得有些迷糊,不知为何他竟想起初见她时,夕阳下的那嫣然一笑。
那时她看着他,眼眸总是带着温度的,每每对视,总似有万千花蕾在她的眼中盛开。不过那并不表示她对他由衷的欢喜,因为他见过那对墨瞳彻底燃烧的样子,如同一团野火,盛满致命的浪漫与无限的激情,将那个人的身影在她的眼眸深处缠得密密麻麻、丝缝不留。
是她欠了他的。他突然想起。
可为何每次相处他总在下风,她高高在上地俯视着他,让他无可逃避地羞惭?
眼睑不受控制地闭上,针已从手臂撤离,那微微的疼顺着药力的钻入心中,开始凉遍周身的血液。
乔萝说到底也是今日寿宴的主人之一,江宸虽是病了,她也无法以这个借口消失一整天。等江宸熟睡后,乔萝交待了冯阿姨几句,便去了江宅。
果不出她所料,江晴是江家今日最主要的接待人。身材高挑的她穿着一件玫红色斜肩长礼裙,妆容精致得无可挑剔,在人群中十分出众。此刻她周旋在宾客间,一路游刃有余地接挡住无数人的问候寒暄,又将不同的人引往不同的圈落,一颦一笑间礼数分毫不差,乔萝看着也是暗暗佩服。而里里外外的服务人员也很多,都是乔萝不曾见过的生面孔,但看江晴指挥他们的轻松写意,便知道今天的架势应该是把她整个公关公司的团队都带来了。
江晴的父母在客厅里各自与相熟的人聊天,江润州和江宸的父母并不见人影,乔萝心中奇怪,走到后花园,见此处已由无数长圆各形的餐桌布置成自助,因中午并无正式的寿宴,想来提早来的客人午餐只能在此解决。
乔萝取了一杯果汁,朝不远处的树荫下走去。那里有石桌石凳,本是江润州往日下棋的地方,此刻棋盘撤去,堆放了些水果。一个女人背对着乔萝坐在石凳上,正看着远方发呆。
乔萝见到她忙上前,问:“妈,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女人回过神,极好地掩饰住落寞的情绪,看着她笑笑:“是小乔啊,妈有点累,在这歇歇。”
江宸的母亲叶楚娟已年过五十,保养得虽好,但历经风霜岁月染刻,容色已不复年轻时的清秀绝伦。
然而乔萝却认定她依旧极美,那样远山含黛的眉目清淡隽永,在她的印象中,相似的眉目曾长在她此生见过最美的那个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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