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万一再来一次,结构已经松散掉的建物是不是会垮的更厉害?一大堆问号塞满他的脑袋。
「先别回去!事情还没过去!」经验老道的工人浓眉皱紧,他不是没遇过大地震,这一次太特别了,一点都不像是自然发生,愈是如此,他愈
觉得不安,天地间有太多凡人一无所知的力量在彼此抗衡着,如果刚刚的地震是因为这些力量所引发的,那么事件应该还没有结束,工人们冒
冒然的回工地里善后太过危险了。
「还没过去?」有几名太过认真的工人,正想回去抢救自己惯用的工具,让这名老工人的话吓了回来。
还没来得及解释,地面再一次微微震动,工人们纷纷慌张的叫唤着余震,赶忙找地方躲避。就在此时,地基最底部突然间隆起,黄泥水不断的
涌出。
「不~~不~~~~怎么会这样?」盯着不断涌出的黄泥水,年轻工头快要哭了出来,如果地基完全被淹没,他还得调派大型的抽水车才能清
理干净,重点是,这还得是那些泥水没有源头,要是这样不停的冒、不停的冒,这个工地算是废了。
同样盯着黄泥水的还有经验老道的工人,对他而言,这些涌出的黄泥水太不寻常,总觉得一点都不平凡,空气中飘散的气味都改变了,阴阴冷
冷的还带点腐臭味。正当他这么想时,本来只是不断涌出的黄泥水,突然像是泉涌般喷发,四周好奇打量的工人们尖叫着闪躲,数丈高的黄泥
水啵啵、啵啵的冒着,很快就将整个地基淹没,不仅如此,还有继续扩散的可能性。
「快退后,不要让那些泥水沾上!」在还没确定里头是不是含有细菌还是病毒什么的,年轻工头本能的要求着其它工人闪躲,他不希望灾情继
续扩大了。
「是不是所有人都平安出来了?」终于恢复理智的年轻工人,脑袋开始运作,他得先确认没人被困在工地里,跟着再来想办法处理一片狼藉的
工地。
「啊!里面有人!」不知是谁先叫喊,所有人看向那池黄泥水,真的发现当中有只手载浮载沉,先是只有指头,跟着手掌,最后是整只手臂,
看上去就像个年轻男子被埋在黄泥水底。
「快!快救人啊!」年轻工头终于醒悟过来,身先士卒的跳下,吃力的走着、跃着,费尽气力的爬到那只手臂旁,用力的拽着、拉着。其余的
工人也纷纷跃下来帮忙,被埋在黄泥水底的人似乎被什么重物拖住一样,众人花了好大一番功夫,才将人拉了出来,原来他还死拚的捉着另一
个人,连带的也将那名圆圆脸蛋的年轻男子救了出来。
「喂!喂喂!你们没事吧?」七手八脚的将两人抬到高处,年轻工头轻轻拍打着那名瘦瘦高高、五官英挺的男子,要不是现在一身泥水狼狈不
堪,他肯定是一名十分帅气、俊朗的年轻人。
呛出一口泥水,那名年轻男子不断咳着,费了一番功夫才爬起来,同一时间,另一名圆圆脸蛋的年轻人也被救醒,两人像是掉进泥坑里一身脏
乱,事实上,他们真的是从黄泥水中被捞了出来。
「阿学,你没事吧?」意识恢复后,殷坚想也不想的找寻着何弼学的身影,后者点点头,赶紧掏出被保护在怀里的豆芽菜,小心翼翼的擦拭掉
沾上叶子的黄泥水。
「你们怎么会在这里?」明显就不是工人模样,年轻工头狐疑的质问着,总不能推说他们是从泥水里冒出来的吧?怎么有人能不声不响的潜进
他的工地里?
「很难解释!说了你们也不会懂!这里是阳间吗?」看了看四周,一个半毁的工地,殷坚很冷淡的询问着,答案其实不言而喻。
「阳间?」面对太奇怪的问题,年轻工头一时半刻间反应不过来。至于那两个不速之客,显然也不太想知道答案,自顾自的站了起来,殷坚反
手一劈,虚空之中突然出现道裂缝,二话不说的拉着何弼学钻了进去。
盯着两人消失的方向,所有人张口结舌的呆站在那里,任凭时间一分一秒的爬过……
碰的一声,重重的摔在地面上,痛得何弼学呲牙裂嘴,刚想回头咒殷坚,哪知道对方也不比他好上多少,平日里的帅劲全都消失殆尽。
「靠……你一定要用这种方法移动吗?再多来几次我真的会被摔得四分五裂啦!」揉着摔疼的屁股,何弼学看了看四周,老天,这是他思念了
许久的客厅,还有厨房,还有卧室里的那张床,他真的回来了!历经众多波折,他终于回到他可爱的家了!
「我想洗澡……,好脏……」恶心的连打好几个冷颤,殷坚完全忍受不了自己现在这个模样,何弼学回头瞧了他一眼,跟着爆出一连串的朗笑
声,再给他十几颗脑袋也想象不出殷坚现在这个德性,那个爱干净到有严重洁癖的家伙,现在却是一身黄泥水,也难怪他濒临发火界限,再一
点点剌激就可以让他爆炸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的dv呢?我的dv呢?你现在这个样子不拍下来太可惜了,帅气天师的狼狈样,传出江湖上去可能会吓死
一票人!哈哈哈哈哈~~~~。」不知死活的狂笑着,何弼学说到做到的翻着自己随身包包,真的想拿仅剩一点点电力的dv留下证据,殷坚眼
捷手快的抢了过去,跟着毫不留情的扔向墙壁,最后再拎着何弼学的衣领,将人拖进浴室里。
热水不断的冲刷着,殷坚不晓得洗第几次头发了,感觉再怎么努力,身上还有那股泥味,恶心的他再一次疯狂的倒着洗发精、沐浴乳。
「坚哥……,你收敛点啦!再刷下去你会脱皮的……」舒舒服服的泡在热水里,何弼学探出头来欣赏着殷坚的背部曲线。
「早知道会从黄泉里爬出来,我才不要用这种方式回阳间!」终于受不了似的拿起刀子削短自己的头发,殷坚恨意十足的钻进热水里泡着,没
想到面对大风大浪可以谈笑自若,结果一点点脏污就完全将他打败了。
「拜托……你真的很娘耶!不过就是一点点泥水而已啊……」没好气的翻了翻白眼,何弼学心底却笑得快岔气了,殷坚自己肯定没发现,平日
里老爱装酷,一旦计较起来会这么可爱。
「你找死啊?」长腿狠狠的踹了过去,殷坚跟何弼学两人分占浴池的两端,你踹我、我踢你手来脚来的玩闹着。
「喂……」嗖的一声,何弼学『滑』到殷坚身旁,手脚利落的跨骑在对方身上。
「干嘛?」虽然仍在佯装着生气,可是嘴角已经很不争气的露出笑意,殷坚捉住何弼学的颈子,深深吻了对方一口,舌头追逐、纠缠着。
「已经回到阳间了,我们要做些什么?」双唇仍未分开,可是笑声却顽皮的在呼吸间流出,何弼学的大眼睛玻c梢坏劳湓隆?br/>
「你知道我不喜欢……」
「骑乘式嘛!这里是有多大?将就一下!」
「ok!都听你的,将就一下!」
用力的吸了一大口泡面,热腾腾的香气熏得何弼学的黑框眼镜白茫一片,手中的摇控器随意的乱转台,这种废柴似的日子他不知道想念了多
久,感动的都快痛哭流涕了。
又一次的吸一大口面,何弼学撇了撇身旁的殷坚,这个神经病有面不吃,竟然拿出急救箱,翻出绵花棒,正在那里沾着温水清理着豆芽菜上的
泥渍,如果不是因为拿酒精消毒可能会害死豆芽菜,这个过度保护的蠢笨可能真的会拿来喷。
「坚哥……面冷了……」好意的提醒着,何弼学可不想收尸,那个笨蛋最好有点自觉,他再也不是那个可以不吃不喝过日子的活死人了。
「你吃吧!我不饿!」小心翼翼的捏着小叶子,殷坚像擦药似的轻手轻脚,很怕一不小心就掐断豆芽菜。
「屁啦!你最好不会饿!快吃面!」抢走殷坚手中的豆芽菜,顺道再将泡面塞回去,何弼学抱着小盆栽到餐桌上浇点水,小孩子就要这样天生
天养,垃圾吃垃圾大!
盯着那碗泡面,殷坚实在有点倒胃口,没想到他重返人间的第一餐竟然是泡面?再想下去就觉得自己很可悲。安顿好豆芽菜之后,何弼学又窝
回殷坚身旁,透过谈话性节目底下不断闪动的跑马灯,两人很惊讶又不算太惊讶的发觉了,阳间已经静悄悄的过去了两年,没想到他们已经结
结实实『失踪』了两年,再还没想好怎么跟亲人、朋友解释之前,殷坚跟何弼学决定还是先别连络他们,免得吓坏他们。
「坚哥……,你要怎么跟小姑姑他们解释你的前世是谁?」嘴里含着面条咕哝着,何弼学那双不成比例的大眼睛闪过一丝狡狯,虽然他口口声
声说了不想知道、不在乎殷坚的前世是谁,但是好奇心谁没有?尤其像何弼学这么严重的人。
「干嘛解释?」吃了两口后终于忍不住的整碗倒给何弼学,殷坚认命似的晃进厨房搜索着,他不要重返阳间的第一餐这么辛酸,捡到便宜似的
何弼学,开心的摇着无形的尾巴跟了进来,这么好的厨艺绝不能错过了。
「不用解释吗?至少让她知道是谁嘛!」贼兮兮的呵呵笑着,何弼学帮忙开着罐头,这神奇的小东西,竟然还没超过期限?
「是她想知道还是你想知道?」绝对不是省油的灯,殷坚扬高了半边眉毛,好玩又挑衅的望着何弼学,小小的厨房里挤进了两个超过一八零的
高瘦男子,突然间温度似乎上升了一些。
「我才不想知道咧……」
「真的不想知道?」
「……给点提示?」
嘿嘿的贼笑着,何弼学推了推黑框眼镜,殷坚想也不想的摘掉,既然已经回到阳间了,有种东西叫做隐形眼镜,这么碍目又缺乏品味的东西别
出现在他家里。
「是个男人!」
「废话!」
「这哪算废话啊?是个名人,如果你历史够好的话,肯定记得他的名字。」
「名人?很坏的名人,在历史上有名的坏人?」
陷入自己的小宇宙当中的嘀嘀咕咕,殷坚翻了翻白眼,这算哪门子的推理?他几时说过他是历史上有名的坏人?事实上,他的前世确实杀过很
多人,但他不觉得自己做坏事,那是无可避免的悲剧,历史走到那里,只能发生那么悲惨且毫无人性的事情。
「其实我是……」连哪个朝代这么重要的问题都不晓得要问,殷坚算准了何弼学那个笨蛋猜不出来,不想他再这样烦恼下去,正打算告诉他答
案,谁知道那个目前失业中的男人任性起来十分固执,狠瞪了殷坚一眼后继续挠头的猜下去。
高举双手投降,殷坚对何弼学一向很没辄,反正也不是什么重要的大事,由着他这样胡乱猜下去,也算是生活情趣。
心满意足的帮忙收拾着茶几上的杯盘狼籍,真的不愧是爱计较的殷坚,就算只有橱柜中剩下的罐头,他老人家也能弄出一桌搬得上台面的料理
长长的打了个饱膈,何弼学抱着豆芽菜、摊在沙发上装死,殷坚则是认命的整理着屋子,他不记得他在『离开』前曾将客厅弄得那么乱,很
想吼那个智慧退化,现在正装着娃娃腔跟豆芽菜聊天的笨蛋来帮忙,可是一想到何弼学只会愈帮愈忙,殷坚长长的叹了口气,卷起衣袖开始搬
着殷家那些厚重的古籍。
客厅里弥漫着一种平凡的温馨,何弼学与殷坚两人时不时交错的目光写满了情意,正当两人抵抗不了这股想要亲近对方的念头而愈靠愈近时,
碰的一声,殷琳及吴进像阵旋风似的卷了进来。
「啊?」
「耶?」
「呃……那个……我们回来了。」尴尬的笑了笑,何弼学从沙发里爬了起来打招呼,门边的殷琳细眉轻轻的皱了皱,最后微微的扬高。
「还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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