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微还是没修炼成精,眼神湿润,酸涩的难过在眼瞳里飘荡,她问:“程总,时间不早了,我送你回去。”
程毅一幅喝多的状态走出去,同事们也散了,乔微半扶着他,要去打的。他却扯扯领带,走向停车场。
“你喝了酒,不要开车。”
“这一点点酒,我还不看在眼里。”
他的眼睛确实清醒的,只是脚步有些踉跄,乔微跺了跺脚,也只能跟上去,边走边说。
“先送你回公寓,我再自己回去。”
程毅回头笑了一下,露出两排白牙,黑暗中,森白的吓人。
车子平稳向前驶,乔微坐在副驾座上,用头扶着额头,偏头痛又来了。
明明不应当和程毅独处的,最后还是猫抓老鼠般,又坐上他的车。乔微搞不懂,程毅是真醉还是清醒,可车上的气氛实在太过安静,不安逐渐在扩大。
她偷偷看了一眼程毅,正值成熟的年龄,可眉间总有些颓废,她看不透程毅,她可以找一百个词语来形容他,但也会自相矛盾,这个男人最大的特点就是善变。
正寻思着,程毅冷不防斜过来,一脸坏笑:“终于发现我帅了?”
对这样的厚颜,无视是最好的方法。乔微转头去看外面,隐隐觉得有些不对,这条路不是去程毅公寓的路,也不是去自己公寓的路。
“你要去哪?”
“到了你就知道。”
程毅诡异一笑,乔微心里一紧,一种不祥的恐惧感升上心头,这条路好像去某个地方,她脸一白,又问“你到底要去哪里”,这次程毅并不理会,反而加大油门,向前冲。
“下车,我要下车!”
确实是往某个地方,乔微整张脸都皱起来了,大声喊着,程毅不听,乔微解开安全带,不要命伸手去拉车门,程毅一手开车,一手过来制住她,眼睛充血,带着莫名的疯狂和兴奋。
“想和我死在一起,你就开门!”
他不是开玩笑,车开得越发快了,乔微绝望地抓着车把,她不会下车,就算死,她也不想和程毅扯上关系,程毅还不时看她一眼,意味分明。
跳吧,咱们正好死在一起。
车子开得极快,很快朝那个地方越靠越近,终于停下来,乔微闭上眼睛,表面平静,可长长的睫毛却颤抖得厉害,指甲深深陷进手心,却没有任何知觉。
“现在可以下车了!”
程毅靠了过来,在她耳边轻轻说,比最狠毒的恶魔还恶魔,乔微还是不闭眼,冷冷说:“回去!”
“为什么不敢睁开眼睛?”程毅还是不放过,唇贴近乔微闭着的眼睛,欣赏着这女人的脆弱和近乎崩溃的神经,“再不睁眼,我吻你了。”
眼睛蓦地睁开,那些过去的画面像放电影一样重复,一片血光,乔微咬着唇:“程毅,你到底想怎么样?”
“今天我生日!”
“那又怎样?”
“你该死的忘了不说,”程毅英俊的脸有些扭曲了,咬牙切齿,“答应陪我,又叫一堆闲杂的,乔微,你真是越来越把自己当回事!”
“我就是不把自己当回事,一个人觉得不够分量——”
“够了,你明明知道我要什么?”
乔微痛苦地捂上耳朵,失控尖叫:“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又不是你!”
“那我现在就让你知道,我到底要什么!”程毅猛地拔掉领带,像只饿虎扑了过来,一把压住乔微,恶狠狠,残忍又无情,“我就是要上你,在你看不上的奔驰车里上你!”
乔微往后一退,手胡乱挣扎着,叫道:“程毅,你疯了,你喝太多了!”
“我是疯了,可我清醒得很,”程毅倾身上来,抓住乔微乱舞的双手,用领带绕了几圈紧紧绑住,对上乔微愤恨的眼神,心里涌起一股快意,舌头舔/了舔/干燥的唇,浓烈的酒气扑面而来,“听说人死后,灵魂会不甘停留在死的地方,小乔,你说,沈木轩还在不在这?”
乔微一滞,停止了扭动挣扎,漂亮的眸子涌进深深的恨,刚用力咬过的唇已渗出血珠,被程毅用手指一抹,竟分外的殷红,带着一种别样的魅惑,残破却诱人,更能激发人的施虐欲。
从来到这里到现在,她都不敢往外看一眼,现在终于向前看过去,高大的建筑依然挺立不动,眼泪不自觉落下,乔微神经都绷紧了。
“程毅,你到底想怎么样?”
“上你,在沈木轩面前上你!”
最后一根弦就这样断了。
那些染血的记忆又一次在面前回放,沈木轩像只张开翅膀的鸟儿,一跃而下,一声巨响,红色的液体像一朵花慢慢开放,蔓延到脚下,沾染到鞋底。
沈木轩是在乔微面前跳下来的。
冰冷窒息的感觉,车里空调温度调得很低,程毅慢慢剥下乔微的衣服,露出婴儿般的肌肤,白嫩细滑,因为寒冷,起了微小的疙瘩,就像一只滑腻的蛇,程毅的唇舌缠了上去,留下粉红湿湿的水印。
乔微失神的眼睛终于有点焦距,她木木地重复着:“不要——”
“不向你的沈木轩求救了?”程毅突然放慢动作,像慢慢撕碎猎物的野兽,头埋在乔微的颈脖,用牙慢慢磨,一手抓住她的喉咙。
“你不配说他的名字!”
沈木轩三个字,让乔微的神经又被刺痛起来,咬牙切齿,怒视程毅,她恨程毅,三年来所有的纠缠都比不上这一晚的恨。
那仇恨怨毒的眼神,直接犀利,程毅却涌起一阵快感,就是这样的眼神,只有这时,自己才能被她看进眼里。可悲,可总比一无所有都好!就算是恨,我也要你心里充满对我的恨,没给其他人任何位置。
白皙的皮肤,青色的血管显得特别清楚,程毅不痛不痒地咬着,低低地说:“就是这样,无论我做什么,都抵不上沈木轩的一根头发!”
“就算这样又能怎么样,”程毅微微起身,手放在她脖子上,作势要掐着她,充血的眼睛火焰激烈燃烧,“他死了,我活着,活着就能拥有你!”
“你休想,做梦,我永远都不会属于你!”
乔微还在拼命挣扎,一边口不择言骂着,雪一样的肌肤因为扭动,显现诱人的粉色,程毅的呼吸更重了,眼里的火焰窜了起来,欲望也在叫嚣着,这是你守了三年的女人,你等了三年,有什么不可以,可理智又告诉自己,还不到时候。
最重要的是不想输,输给一个死人!
那个男人的脸不自觉出现在面前,永远那么笃定自信,爱得那么理所当然。
“如果你真的想得到她,就不要强迫她。”
三年了,忍了三年了!
欲望理智,程毅从来不是君子,他看上的就会用尽方法不折手段去夺,就像第一次见到乔微那样野蛮直接,可凭什么现在这么憋屈忍了三年!红色的火焰忽明忽暗,散发着幽幽的蓝光,危险而疯狂,程毅不自觉用力,环着乔微脖子的手掐了下去。
“嗯——唔——”
乔微吱唔着,除了痛就是痛,可在这窒息痛苦中竟有种心安的感觉,或许,这样死了也好,什么也不用管了,眼光瞟到外面,那是沈木轩跳楼的地方,也许沈木轩真的在看……
泪无声无息流下,湿了程毅的手,他猛地惊醒过来,触电似地松手,看着翻眼皮,脸色发黑的乔微,做了什么,真的杀了小乔。
“小乔,小乔……”
一阵剧烈的咳嗽,乔微软绵绵被抱在怀里,程毅还在焦急的喊着“小乔,小乔”,让人厌烦的声音,乔微半睁着眼,有气无力。
“为什么我还活着,为什么你还在这里?”
你宁愿死了也不愿见我!程毅的火又窜起来了,他从没有输过这么彻底,他低低笑了起来,重复道:“好,好,好!”
连续三声后,他俯下身,温柔吻去乔微脸上的眼泪,像个最温柔的情人,一字一顿:“哭吧,这是最后一次了,以后你没有你为他哭的机会。”
程毅把乔微一翻身,她被领带绑着手手腕因为挣扎都磨破皮,出血了,可程毅却狠心,又紧紧了领带,绑得更结实,看着领带被血渗透,更加冷静。
从后车箱掏出一个工具箱,他一用劲,把乔微的上衣完全脱掉,露出光洁如玉的背,轻轻落下一个又一个的吻,像个优雅的绅士戴上手套,拿出棉花,沾上酒精,轻轻抹上。
“程毅,你在做什么?”乔微回头,只看到细细的针头,眼中闪过惊恐。
“唰”的一声,程毅撕下衬衫袖子,蒙住乔微的眼睛,在她耳边比恶魔还恶魔。
“你还不知道吧,其实我纹绣也不错,现在,好好感觉,今天我就让你认清事实,”乔微不受控制的颤抖让他满意,他仍温柔低声说,“亲爱的小乔,可能会有点疼,不过我会尽量温柔的。你知道,我最爱你,最见不得你难过落泪。”
针头利落快速扎进肉里,“啊”的一声,小血珠像朵一样绽放在背上,简直是一道最美的风景,程毅满意的笑了,越发的专注认真,做艺术品般一针一针刻下属于自己的印记。
他没有用麻药,疼痛通过神经直接传递,乔微强压着的疼痛呻吟,更让他兴奋,兴奋得连手都有些战栗,在乔微耳边不断重复。
“小乔,沈木轩他死了,真的死了,忘了他。”
衬衫隔绝了乔微的眼神,可怀中的女人疼痛惊恐还是传递过来,程毅继续手中的动作,眼中疯狂而绝望,就是这样,就是这样,看着她一点一点崩溃,精神上的折磨。
毁了你!要你从此只有我!如果没有爱,那就恨吧,让我成为你最恐怖的阴影!
沈木轩你有在看吗?我遵守承诺,我可一点都没有强迫她,不过……她最终也会属于我!
一针又一针,乔微已经停止挣扎,她的唇已经咬破皮,连呻吟都没有,像一瘫软泥倒在车座上,程毅还在专心继续手中的动作,饱满的额头布满细细的汗珠,一针一针带着鲜艳的颜料,扎进肉里,和血混在一起,却十分异常的靡丽。
那是一个变化后的“毅”字,坚定有力融在血肉里,刺下最后一针,程毅放下针,伏在她背上,摸到她的手,有力的握住,一点一点吻去血水,魔咒般呢喃着。
“小乔,我爱你!”
这是爱吗?
乔微不知道,她混乱的脑子里只有程毅不断地重复着“小乔,沈木轩他死了,真的死了,忘了他”,是的,沈木轩死了,那为什么自己还活着?
她眼里没有任何光彩,死灰一片,终于回复理智时,程毅已经带她回到自己的公寓。她安静趴在床上,程毅还没走,拿着药膏,给她抹后面的刺青,红肿的一片,那个“毅”字,就陷在一血肉里,特别刺目。
“小乔,小乔?”程毅轻轻唤着。
乔微无意识回头,眼神呆滞,木木看过来,却什么也没看进去,程毅手指摸着她的唇:“看你,把自己咬给这样,你不会想死吧?像沈木轩那样一死了之?”
乔微一颤,往后一退,程毅靠近,对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
“你可不能死,想想妈妈,她还在等着你去救命!”
乔微还是没有反应,程毅摇摇头,这样子半死不活怎么能让放心。他从医药箱拿出针筒,透明的液体慢慢注进她的血管,轻声说:“只是让你好好睡一觉,我回去了,这几天放你假,好好休息。我多好陪着你,在你身边看着入睡,可我知道,你不想见我。”
程毅站了起来,像个优雅的绅士,风度翩翩退场,走到门口,又回头。
“你知道活体肾移植吗?你妈妈不要你捐肾,可总不会拒绝别人吧!”
两人的眼神在空中碰撞了一下,程毅扬起嘴角,轻轻扣上门,走了出去,留下一屋子不断散发出的血腥味,不时往鼻子里钻。
让人恶心的气味,太脏了!
乔微猛地坐了起来,却又软棉棉倒到地板上,背后的伤口还火烧火燎疼,提醒着刚才发生的一切,这一动,?
换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