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
说了半天,前面几句原来都是铺垫,这句话才是花间心里最想说的话啊。
可是那个人已经被花间的可怜弄得心里有点糊涂,不由自主地说:“以后你想吃鸡的时候再来吧。”
这句话刚一出口心里立刻回过神,看看院子里的鸡现在用一只手也数得过来,急忙又加了一句:“你带鸡过来,我帮你做。”
花间先是噘了嘴,然后又笑逐颜开。“啊,真的啊,那我以后带鸡过来你帮我做啊。”
“嗯。”看着花间的笑脸,就象春天突然到来,那人心里突然觉得,自己的鸡被他全吃了其实也没什么要紧。
“那个,我姓陈,单名一个沐字。”
“什么?我没听懂。”
“我姓陈,单名一个沐字。”
“还是不懂,你说清楚点好不好?什么叫你姓陈,单名一个沐字啊?你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啊?是不想再让我吃鸡吗?还是想让我以后来的时候给你带点木柴来?”
“我……”那个人气得脸涨得紫红,“我叫陈沐。陈是陈年老酒的陈,沐是沐浴的沐。我在告诉你我的名字,不是让你以后给我带木柴!”
“好啦好啦,人家知道了啦,你叫陈沐,直接告诉我不就行了嘛,非得来个什么姓陈,单名一个沐字,你不说明白我怎么知道啊,当然会往那个方面想啦,你要是刚开始就说你叫陈沐我不早就明白了嘛,真是的,还这么大声音,人家耳朵就痒痒了。”花间掏掏自己的耳朵,真是痒啊,变成人就这点不好,耳朵眼太小,如果还是狐狸耳朵多好,可以把手指伸进去掏掏。
很想掏耳朵的花间跑回屋子去抱被子。
陈沐不知道他回屋干什么,跟着进去,一看花间的动作就明白了。心里这个气啊:我把名字告诉你了,出于礼貌你也得把名字告诉我不是?怎么吃饱了喝足了就想拿被子走人?没这么便宜的事。
用手压住被子,对着那个不知礼貌为何物的非人类怒目而视。
“喂,我要走了。”
“我知道你要走了。”
“那你还不松手,天都要黑了。”
“我知道天要黑了。”
“那你还压着我的被子不放啊?”
“你……你……”被气到无力的陈沐干脆坐在被子上,“你叫什么?”
“啊,原来你是想知道我的名字啊,早说嘛,早说我不就告诉你了,真是的,你们这些人就是拐弯抹角,不会直话直说,累不累啊。告诉你哦,我叫花间。”
“发贱?”怎么起这么一个名?
“是花间啦,你个笨蛋,花是鲜花的花,间是花间的间。”名字被念错的花间登时抓狂,人家可是天下第一美狐,名字也是充满诗情画意,变成人也是长得千娇百媚,怎么能被人这么侮辱自己的名字?
(芊:喂!什么是花间的间啊?没读过书就表乱组词啊。
没念过书的狐狸抬头摆尾:没关系,只要我长得漂亮有鸡吃就行。)
“对不起,我听错了。花间,很好听的名字,跟你的人很相称。你的名字起的真好,谁起的?”陈沐有错就改,从善如流。
看得出来花间是喜欢被人夸的,那就夸几句,多留一会。虽然他做了那么多令人气到半死的事,可不知为什么,还是不希望他走。
花间被夸,得意地想摇自己的大尾巴,扭了扭屁股才想起现在自己什么法力也没有,尾巴无法收放自如。
苦了脸说:“是大师兄啦,大师兄给我起的。不行了我真的起了,我大师兄还昏着呢,我的被子就是帮他要的。”
用力地扯出被子往外跑,陈沐急忙去追。
“你,你等一下。”
花间抱着被子回头,“干什么啊?”很不耐烦。
“我……我……”想让花间再亲一下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他他他可是一个男的啊,花间也是一个男的,这么长时间早就看清他的胸脯是平的,脖子上也有一个小小的喉结。
“你……你住在哪里啊?我……”我能不能去找你?
“这个啊,嗯──我们今天刚搬来的,好象是~是~是什么山庄,是~~是什么山庄。很破的,什么也没有。好象是什么逸山庄吧,我没记住。等我记住了再告诉你吧。”抱了被子再跑。
花间两条腿跑得也很快,陈沐的腿似乎有点问题,走的时候看不出来,只是觉得走得慢,此时一跑就不行了,只跑了几步就跑不动了,扶着膝盖喊:“花间你别跑,我送你出去。“
“不用不用,我记得路。”花间一面跑一面想,你千万别跟着,跟着我就使不出瞬间移动的法术啦。
这个人住的地方很是偏僻,刚才来的时候也没见到人,现在天快黑了,更是没有一个人影。
左看右看没有人影,花间手指捏了个诀,嘴里念念有词,一声:动。呼的人影不见。
等陈沐气喘吁吁赶过来,早已人去地空,只有寒风呼啸,暮色深沉。
14 畅逸山庄的第一夜
听完了花间的叙述,诸多动物大为不满。
“哼!你光顾自己吃,就不给我们带点来?我现在还饿着呢。”御风墨石小白异口同声一起谴责。
“哼!自己被占了便宜还不知道,还傻笑呢。”这次是淡若的声音。
咦?淡若怎么变成这样了?
花间高兴地往淡若身边一站,问无痕:“兔子,现在我俩谁好看?”
淡若被御风刚才一顿拔拉,受了伤,此时化为人身也身形委顿,神情憔悴。
先上前揪着御风的尾巴毫不留情地一把扔到屋外,再关上门把御风的惨叫关在门外,然后才又说花间:“笨蛋狐狸,亲一下只换一只鸡,还以为自己占了多大便宜呢。”
花间双手叉腰,扬眉说:“只亲他一下就吃了一只鸡,当然占便宜了。哼!明天我还去,亲他三下,吃三只鸡!”
淡若说:“笨蛋!白活了快五百年,还不如人有见识。以前师傅和一个凡人斗花,把我带了去,我就亲眼见了一个人,为了博一个女人的亲吻,送了十粒明珠。你算算,一粒明珠值多少只鸡?”
花间立刻搬弄手指头,嘴里嘟嘟囔囔,过了好一会问别人:“你们会算吗?帮我算算一粒明珠值多少只鸡?”
淡若懒得再理那只笨狐狸,来看洛云。
嗯,只是力气消耗太多了。也是啊,他的法力本来就没恢复好,再遇了那个不知道是什么的妖,力竭而昏。
用手指轻轻拂过大师兄的眉毛,然后看到刚才被御风使劲舔的地方,眉头顿时拧在一处,老实不客气地低了头去亲。
才不要大师兄被那只老虎亲,那只老虎啖生食,一股腥气,妖性太重,对大师兄的恢复不利,还是我这兰妖餐风饮露,一身的清气,用我的内丹才能助他复原。
微微地张开口,淡淡兰香从口中逸出,一道淡青的从口部笼罩了两个人。
内丹被吐出,停在洛云和淡若两唇相结处。
把头稍稍抬起,离开洛云的唇寸许,让内丹缓缓转动,光华流转。
淡若是饮了太上老君的仙茶化成人形的,又不啖生食,只饮露饮霜饮雨饮雪,他的身体实在是治病疗伤的灵药,内丹的功用更是不得了。
只一会的功夫,洛云的眼睛便睁开了。睁眼看着淡若清丽秀雅的面离自己这么近,怔了一下,然后发现他在为自己疗伤,闭上眼,缓缓地吐呐,吸收着内丹的仙气。
洛云脸色很快就转惨白为玉白,颊上也有了淡淡的血色。淡若收了内丹,却不离开,俯在他身上睁大了眼睛看。
他身子轻,洛云感觉不到他的体重,就任他趴在自己身上。歇了一会,发觉自己身上身下各垫盖一床被子,不觉大为好奇。坐了起来,淡若换了个姿势,坐在他腿上,双手圈住他的脖子。
“哪来的被子?”洛云摸一摸,这两床被子还挺厚,很新。
“是花间用一个吻向人换的。”翩翩飞过来,坐在淡若的腿上。他也很轻,也没什么重量。
“什么?!”洛云变脸,“花间!”
花间一抬头,立刻摇着尾巴扑过去,挤开兰妖蝶妖,八爪鱼似地缠住洛云,问:“大师兄,一粒明珠能换几只鸡啊?”
“呃?”洛云想了想,说:“这要看明珠的成色了。如果不太好,市价就低点,值百贯吧,如果成色好,一粒珠子价值千金。我入山前一只鸡的价格是三十文钱。你自己算一下,一只鸡三十文,一贯钱千文,一百贯钱能买好几千只鸡。”
花间越听脸色越难看,听到最后惨叫起来:“啊气死我啦,居然只用一只鸡就骗我亲他,不行,明天我非得让他赔我几千只鸡不可!”
淡若轻描淡写地加上一句:“别忘了是十粒明珠哦,那十粒明珠可是一样大一样圆哦,这样一来,可就不是几千只鸡了,而是几万只鸡。你亏大了。”
花间捂着心“扑通”从洛云身上掉下来,变成了只昏死的小狐狸。
洛云哭笑不得,揪了他尾巴放在床上,再开了门把那只使劲扒门的老虎放进来。看看外面月色还早,关上门,问墨石和小白从哪里招来的异物。
墨石和小白不能说话,又是喵又是汪地比划了半天,大家才晓得那层黑云是在后院一个单独小院里出来的。
现在天色已晚,只有等到明天再去看。那黑云虽然难缠,所幸今天受了伤,夜里不可能出来害人,今天大家可以好好休息一下。
看着一屋子的花虫野兽挤挤挨挨地都想往自己身上爬,洛云的头有点疼。
好容易挨到子时,命令所有的非人类全部滚出屋子,吸取月华。
一声令下,老虎、兰花、狗、狐狸、兔子、蝴蝶、小白老老实实地来到空地上,一个个用后腿站立,直着脖子,将自己的内丹吐出,吸取着月光的精华。
浓墨似的夜空,破败萧条的院子被或烟青或云白或深浅或淡红的诸多色彩渲染,似乎也了生气。
淡淡的虹霓似的光华慢慢地散入夜空,变幻莫测,美不胜收。
畅逸山庄最阴暗的一角,被比夜空的漆黑还要浓烈的墨色笼罩,此时墨色慢慢有了波动,仿佛也被院子中间那淡淡的霓光所吸引。
一阵寒风袭来,似乎从墨色中间最浓厚的部分传来几声呜咽……
不知道什么时间,外面起了大风,呼啸的狂风吹得残门断窗不住在作响。洛云摸着黑起来将被风吹开的窗户插上,点上灯看看师弟们。
那几只毛茸茸的动物缩在角落里,没有平日的看不顺眼互踩,此时挤挨在一起,把头埋在彼此的身体下面取暖,翩翩硬挤在他们中间,挤得一只翅膀露了出来,身体不知被那只动物的毛压在下面。
淡若没有睡,眼睛睁得大大的,老老实实坐在自己原身旁边,挡着从外面倒灌进来的寒风,冷得直打哆嗦。洛石这才发现,兰花被放在破损的窗户下面,寒风呼呼地往里灌。
见到洛云把目光投向他,淡若的眼睛登时红了,睫毛一眨,一滴泪便挂了上来。
洛云见了大为心疼。过去一手抱起他,一手抱起了花盆放到床上。
淡若凑过去,将自己的眼睛放在洛云的唇上,说:“大师兄,快点把我的眼泪吸进去。”
洛云小心地把他放在被子里,然后在他眼睛上亲了亲,小心地将那滴眼泪吸进去,低笑着说:“就一滴啊,怎么不多流几滴?”
淡若扁扁嘴,脸上做出哭的样子,使劲挤眼泪,挤得脸皱成一团。
洛云笑着拍拍他的脸,起身时被淡若一把拉着,“大师兄,你干什么去?”
“去抱御风他们,天这么冷,我怕他们冻着。”
淡若说:“不用理他们,只把翩翩抓过来好了,那几个冻死他们。”
洛云的脸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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